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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摆好以后,胡湘、王保宁和陆深三人很快退开,各自占据一个角落站着。身着道袍,一手桃木剑,一手八卦镜的贾宝元,一身打扮颇似电影里的林正英。
只见贾宝元腾出一只手,从胸前掏出几张符,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将符贴在了尸体上。
很快令人惊讶的事情就发生了,那双本来牢牢穿在张梦好身上的鞋,尝试了无数办法,都脱不下来的鞋,竟然自行脱落了,掉落在床上。
就在贾道长要继续施法的时候,那鞋子竟然自己走动起来,像是有一个人穿着它们,从床上下来,然后直接朝着病房门口奔来。
钟灵秀看到那冒着黑气的鞋子,竟然奔着自己的方向来了,差点又惊叫出声,好在谢图南及时捂住了她的嘴。
王保宁从一旁杀到鞋子跟前,一双戴着白手套的手,直接朝着那双鞋子,飞快结出了一个手印打过去,鞋子蹬蹬后退两步,调转了方向,开始寻找其他的突破口。
此时阵法已经开始生效,一脚踏入了阵法的鞋子,完全乱了分寸,全然不似刚才目标明确了。
只见那些双古着鞋在阵法中走着凌乱的步伐,似没头苍蝇一般地乱撞,王保宁等三人各自守着自己的方位,加持着阵法的运转,而贾道长不疾不徐地,在旁边踱了几步。
看似非常轻松随意的步子,钟灵秀却感觉,贾道长真不是在散步,或者变换方位。
果然,贾道长再次掏出一张符,口中念着咒语,符便自动燃烧起来,贾道长的桃木剑精准利落地刺中燃烧的符,符篆直接燃烧殆尽,而桃木剑上,出现了一些闪烁的雷电,刚开始十分微弱,不太起眼,随着咒语的加持,雷电越来越明显,越来越亮。
最后贾道长口中喊道:“刺!”手中的桃木剑朝着阵法中的鞋子刺去,一双鞋子,被捅了一个对穿,一阵雷电之后,鞋子褪去了不少黑气,显得没有那么厚重了。而钟灵秀再看那双鞋子的时候,也没觉得那么心悸不已了。
古着鞋露出了另一种样貌,并不是他们所看到的缎面刺绣的高跟鞋,而是一双绣花鞋,只是鞋子的底也很高,红色的缎面上,绣着缠枝纹,只是样式跟之前的高跟鞋完全不同了。
钟灵秀不由得皱了皱眉,这绣花鞋比高跟鞋显得还要诡异许多。
被刺中的鞋子,竟然挣扎起来,无数黑气冒出来,然后消失不见了,大概是被阵法给吞噬掉了。
为阵法做护法并加持的三个人,还能够听到许多冤魂的戾啸、惨叫,还有哭泣。一般人听了,怕是要直接七窍流血了。
因为这些冤魂的怨念很重。
一刺即中,贾道长并没有多高兴,很快抽出了桃木剑,再次走出了不同的步法,桃木剑背在身后,八卦镜托在胸前,围着整个阵法绕了一圈,口中一直念着咒语,很快就要开始刺下第二剑。
就在这时,钟灵秀惊恐地发现,本来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张梦好的尸体,突然直直地坐了起来,然后朝着离病床最近的陆深扑了过去。
尸体张大着嘴巴,露出森森的牙齿,十分可怖。
谢图南也注意到了,忙用手捂住了钟灵秀的眼睛,不让她看到那个可怖的尸体。
同时,谢图南也着急,可是他之前得到了交代,在这些人作法的时候,绝对不可以出声,出声就会扰乱他们的心神,可能会导致作法失败不说,还可能遭到反噬,所以他一直死守着不肯吭声。
这个时候那个尸体要攻击作法的师父了,谢图南当然担心的不行。
就在两个人担心害怕的时候,只见本来专心念经的陆深,突然抬起左手,手中的佛珠串一碰到尸体,便发出了一阵金光,而尸体也像是受到了极大地打击力,直接飞回去,撞到了墙上,然后掉落在了床上。
见此情形,谢图南松了一口气,心里佩服这些大师的厉害,然后放开了捂住钟灵秀眼睛的手。
钟灵秀被放开以后,立马四下看了看,谢图南悄悄指了指床上,钟灵秀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了俯卧在床上、浑身冒着黑气的尸体,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强烈地想要知道陆深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她现在不能出声发问。
在陆深用佛珠串挡住了尸体对自己的进攻的同时,贾道长已经对着那双鞋子,刺下了第二剑,这次鞋子抖得更厉害了。
钟灵秀可以看到,那双鞋子的黑气冒的更厉害了,鞋子里面已经发黑的、粘稠如淤泥的污血,倾倒得更快了。
钟灵秀心中飞快地想着,看来,这鞋子的黑气和里面的污血,正是它怨力的来源。里面是无数的冤魂,杀的人越多,它的力量就越强。
而现在贾道长用阳气十足的桃木剑,配上雷符,两种至阳之物相并,作为至阴邪物的鞋子,自然毫无反抗之力。
在贾道长的多次施法和用桃木剑的戳*刺,很快那双鞋子上的黑气越来越少,而且也渐渐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到了大约对着鞋子施法七次以后,贾道长最后,双腿并拢,将桃木剑和八卦镜合在胸前,缓缓呼出一口气,算是作法完毕。
陆深和王保宁开始收起阵法,而胡湘则拿出一块白色的手帕递给贾道长,让他擦汗。
见钟灵秀和谢图南还站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胡湘笑着说:“可以了,现在完事了。”
钟灵秀才松了一口气,而谢图南也不着痕迹地放开了钟灵秀。
胡湘见此情形,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钟灵秀好奇地看过去,就看到那双鞋子已经被戳得破破烂烂了,但是样式上还是看得出,是一双绣花鞋,而且鞋面布料看上去都十分陈旧了。
“那东西,应该有一些年头了吧?”钟灵秀问。
胡湘看向贾道长,贾道长已经把擦汗的手绢收了起来,说:“确实有些年头了。”
钟灵秀见自己猜对了,更觉振奋,说:“这鞋子,虽然已经坏了,但是看得出,布料是非常好的布料,而且看花纹和样式,应该属于明清时期的,再加上这不是小脚穿的鞋子,我猜应该是明朝的,而且不是明朝后期,应该是前中期的。再加上那细腻的绣工和独特的花纹,我想,应该是明朝前中期江南地区的富家女子所穿的。”
众人皆惊叹:“你怎么看出来的?”
钟灵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以前是学历史的,写过这方面的论文。”
第132章 给我做饭吃()
此为防盗章被突然摔倒在地上的孩子;早已被吓到了;此时也已经哭得厉害。
恶犬十分凶猛,一边撕咬开婴儿车薄薄的防虫纱,一边发出呜呜的低吼声威胁。
人们从四面八方跑过来,有人拿着棍子;有人拿着砖头;都是随手操起手边的东西就过来了。
看到这么多人;那恶犬似乎一点都不害怕。
撕开了婴儿车的防虫纱;恶犬将孩子从婴儿车里拖出来,一口咬在孩子白生生的胳膊上;引来众人一片惊叫。
孩子被咬疼了,哇地一声哭得更厉害了,那尖锐的哭声;引得在场的人都心抽痛不已。
可怜的孩子!
许多人直接将自己手里的东西朝着恶犬扔过去;有些砸到了恶犬,但是那恶犬似乎一点痛感也没有,继续咬着孩子的胳膊,还啃了两口,孩子的胳膊更是稀烂了。
钟灵秀急得不行;这样拖下去,万一恶犬咬孩子的脖子;或者其他的致命部位;亦或者是孩子失血过多;都会有生命危险。
“怎么办?”钟灵秀焦急地问;她恨不得自己以身替之,将可怜的孩子从恶犬的嘴里换过来!
那恶犬对周围的呼喝恐吓没有任何反应,眼里甚至带着几分嗜血的光芒!
谢图南也是紧紧抿着嘴,脸上的肌肉在抽动着,他将钟灵秀推到自己的身后,直接跨了两步上去,没有多犹豫,砰砰两拳狠狠砸在恶犬身上!
那恶犬吃痛,嗷了一嗓子,终于放开了孩子的手臂,扭头就要咬谢图南!
谢图南一个敏捷的闪身,避开了恶犬的攻击,本想着恶犬的注意力应该会被吸引到他身上的,没想到恶犬却不继续追他,而是扭头要继续咬孩子。
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再咬下去,孩子的胳膊要废了!
钟灵秀气急,从旁边人手里夺过一根金属杖,直接冲过去对着恶犬抽了两棍子。恶犬更怒,立马朝着钟灵秀扑过来,谢图南眼疾手快,抓住钟灵秀的手,飞快地给了恶犬两棍子,恶犬顿时不敢上前,龇牙咧嘴地冲着两个人,发出呜呜的吼声。
钟灵秀见恶犬的注意力不在孩子身上了,顿时精神一震,忙喊:“快!你们把孩子抱走!”
围观的人觉得有理,一个小伙子仗着身手敏捷,一个窜出以后,伸出长臂就要捞走孩子,只可惜稍微晚了一点儿,要不是小伙子缩手快,恐怕也要被咬一口了!
难得的机会就这样失去了,大家不免发出叹息。
钟灵秀十分气愤,双眼恨恨地盯着恶犬,跟恶犬的眼睛对上了。双方对视了两秒,恶犬突然呜了一声,后退了一步,似乎有点害怕,但是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钟灵秀拼命让自己冷静一些,跟谢图南说:“那狗有点怕了,我再冲它挥几下棒子,吓吓它,你趁机将孩子抱走!”
“你会不会有危险?”谢图南担忧地问。
钟灵秀扭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下巴上都有了一颗巨大的汗珠,说:“孩子要紧,再说了,如果它攻击我,我就跑,你救完孩子,赶紧来救我!”
谢图南权衡了一下,很快就答应了,不是他不担心钟灵秀,但是刚刚也看到了,别人根本没有那个身手,能够将孩子从恶犬的嘴里抢过来!
孩子已经哭得失声了,满脸通红的,十分可怜。再这样下去,失血过多,惊惧,缺氧,都可能要了孩子的命!
谢图南慢慢地松开了,抓着钟灵秀握着棍子的双手,跟她调换了一个方位,钟灵秀看了他一眼,他微微点头。
钟灵秀顿感时机成熟,上前一步,对着恶犬一顿痛打。谢图南瞅准时机,立马一个滚进的动作,手臂一捞,直接带着孩子滚出了恶犬的攻击范围。
孩子的奶奶马上冲了过去,抱着孩子哭得更厉害了。
周围的人都嚷嚷着:“快送医院!”
“流了好多血,快走快走!”
钟灵秀死死地握着棍子,那恶犬被痛打了几下之后,也不敢朝着钟灵秀来了。
看到孩子被抢走了,恶犬却没有去追。钟灵秀提起一颗心,担心恶犬冲自己来。
没想到恶犬并没有攻击她,而是低头开始舔舐地上的鲜血!
钟灵秀惊讶得看着这一幕,觉得又恶心又恐怖。
以前也看到过狗啃骨头舔鲜血,但那都不是人血!
孩子已经有人送去了医院,救护车也在路上了,谢图南赶紧回来保护钟灵秀。
一部分人追着孩子去了,但是还有一部分人留下来跟着钟灵秀一起跟恶犬对峙。
看到那恶犬在舔地上的鲜血,谢图南也皱眉,这一幕确实是恶心。
感觉到谢图南来到了自己的身边,钟灵秀紧绷的神经顿时一松,浑身一软,手里的棍子也掉在了地上。
谢图南忙扶住她,焦急地问:“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