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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玥、陈莹,两人竟有如此歹毒的心思——沈惜恨极,却也清楚,眼下最恨她们的恐怕还是祁恪。她倒要看看,常玥要怎么圆这个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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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玥是从安阳郡主府上出来后,直到被抬回了自己院子时,始终是双眼紧闭,不肯面对现实。
她知道,自己将从倍受太后宠爱、身份尊贵的庆国公府嫡长孙女,变成人人都可以嘲讽的笑话。说她爬床的有之,说她被六皇子强了的也有——
可是无论如何,她都失了清白,而且她也只能嫁给祁恪!
当庆国公夫人、世子夫人见到常玥的惨状时,当时的反应只有心疼和愤怒。常玥是个未经人事的清白姑娘,回来时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种种不堪入目的痕迹,实在是太过分了。
可常玥除了哭之外,无论怎么问她,却是没有多说一个字。
似乎消息已经被有意的封闭了,连庆国公等人都没听到风声。
听说祁恪当日就被召入宫中,他又在御书房外跪了半晌后,才踉跄着起身离开。旋即他又去了太后宫中,不知说了什么,过了一个时辰才出来。
常玥不敢说出实情。她见宫中始终没有动静,心里还暗含着一丝侥幸。
如果她的所做所为没有被发现的话,她是不是还能趁机嫁祸沈惜,想法子让沈惜承担这一切?
毕竟那日沈惜被陈莹引诱到客院中,也能说是沈惜做的手脚!
“去把这封信给陈五姑娘送过去!”常玥自以为想到了解决之法,也能稍稍挽回她在陈莹面前的失误。她颇有些亢奋的道:“你只让她快些来见我!”
她身边的大丫鬟,满脸的为难道:“大姑娘,世子夫人不许咱们院子的人出去。”
常玥发生了这样的事,庆国公府也不可能坐以待毙,正在同圣上和祁恪争取,总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拖着。
是以如此的风口浪尖上,不可能让常玥再乱来。
“夫人,宫中传来了消息,说是让咱们家大姑娘入宫谢恩!”小丫鬟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对庆国公世子夫人道:“传旨的公公已经到了!”
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玥娘定是做了错事,才闭口不言。宫中什么都没问,却直接传了旨意过来——庆国公世子夫人心中却隐隐有了不详的预感。
结果()
庆国公世子夫人吴氏心中不安愈发强烈;旨意的内容都不知道;便让常玥入宫;实在是透着古怪。
她在犹豫不决之际;庆国公世子常忠面色阴沉的从外头走进来。
“世子爷;宫中来旨意了!”吴氏忙快步迎上去;着急如同火烧眉毛一般:“我觉得玥娘去不得;您得赶快找国公爷商量!”
常忠听罢,非但没有如吴氏预料般焦急,反而脸色更沉了一分;在圈椅上坐了下来。
“您该知道,这一准没好事!”吴氏见他这幅模样,心中又是焦急又是生气。“玥娘纵然不懂事;犯了些错;可她这次也吃了大亏!任凭他祁恪是皇子,也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吴氏的话音未落;只见常忠的面色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似乎阴沉得要滴下水来。“你生得好女儿做的好事!”
明明早晨出门前;常忠的态度还不是如此——
“亏得你还是她娘;她吃了熊心豹子胆做出那样的丑事来;眼下圣上不追究,已经是看在太后的颜面上!”常忠深感羞愧;今日在御前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吴氏不明所以,还要再问时;只听有丫鬟来通禀说;宫中派来的嬷嬷径直进了常玥的院子。
她也顾不得多问,赶紧往常玥院中走去。
等到吴氏到时,常玥已经被宫中派来的嬷嬷收拾一新,一左一右的两人站在常玥身边,半是强迫半是搀扶的推着她走。
“你们放手!”常玥心中已满是恐惧。
两个宫中女官打扮的人在庆国公府管事婆子的带路下,到了她的院中,只说了句要服侍她更衣进宫,便立刻行动起来,两人似是不懂得怜香惜玉,为了求快,手下的力道也不轻。
常玥并不傻,两人既是能畅通无阻的进来,定是已经得了祖父祖母的允许,她再挣扎都是无用的。
她只求她娘能得到消息早些来救她。
终于盼到了吴氏,常玥卯足了劲儿想要挣扎出去,却发现那两个嬷嬷双手如同铁箍似的,紧紧的钳制着她的双臂,让她动弹不得。
“你们这是做什么!”吴氏见状,怒道:“这还没出了庆国公府的大门,你们竟如此放肆!”
殊不知那两人面上竟是没有一点儿惧色,仍是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刻板的道:“奴婢们只是奉命行事罢了。太后娘娘懿旨,召常玥入宫。”
母女二人只顾着眼前的事,谁都没有注意到两人称呼上的变化,已经不再是“常乡君”。
吴氏想要阻拦,却先被庆国公府的管事婆子给拦下了。“国公爷有令,让大姑娘入宫,任何人不得阻拦。”
莫非这就是他们背着自己和玥娘达成的处理方法?吴氏心中乱成一片,眼见着常玥被人逼迫着离开,她无法只得又回了自己院中,要找常忠把话问清楚。
纵然常玥挣扎不休,还是被带走了。
她从幼时便出入后宫,入宫对她来说是常事。可没有哪一回,像是今日般忐忑不安。马车上除了她,竟再没有国公府的人,甚至马车也是宫中的。她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帕子,似乎想要找到一点儿可以依靠的东西。
长宁宫。
常玥直接被送到太后宫中,还没来得挤出笑容来给太后见礼,只见她便被女官摁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旁早有红衣内侍打开手中的懿旨,尖细的声音在空旷的殿中响了起来。
双膝跪在铺在光可鉴人的地上,常玥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身侧。懿旨上的话只说她德行有失,或许太后到底还是护着她的?又或许祁恪想办法把此时圆过去了,毕竟他脸面上也不好看!
想到这儿,常玥突然有了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她只感觉自己的心快要从喉咙中跳了出来,若是在这件事能揭过去,或许她可以试着反咬沈惜一口。
“即日起削去常玥乡君封号,赐其入安亲王府,为安亲王侍妾。”
常玥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猛地抬起头,满脸不敢置信的望着太后。只见太后神色端肃,往日慈爱的笑容早就不见,眼底一片冰冷,还透着几分厌恶。
“常姑娘,还不快领旨谢恩?”红衣内侍尖细的声音在此时听来分外刺耳。
常玥瞪大了眼,不肯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这几日你在府中,怕是还不知道,祁恪已经被封了安亲王。”太后看着惊慌失措的常玥,淡淡的道:“十日后便是好日子,你便搬去安亲王府罢。”
别提正妃了,非但没给她侧妃的名分,甚至连夫人都不是,只是个小小的侍妾!
常玥这才真的害怕了。
她忽然意识到,为何今日她来宫中,只让她换了件粉红色的褙子,往日头上的大凤钗也没让她,只在鬓边简单的戴了两朵珠花。
从今后,她的品级,便再也不配戴那些首饰了!
“太后娘娘,求太后娘娘开恩!”常玥当即便掉下泪来,膝行着凑到太后身前,抓住太后的衣摆,颇有些歇斯底里的哭诉道:“我不想去安亲王府!求求您了!”
且不说她本就不愿意嫁给祁恪,先是被夺去了乡君的封号,又只让她做一个小小的侍妾——她只要想到祁恪往后会怎么对待她,心中愈发害怕。
她也不再矜持,咚咚的跪地磕头,力道之大,没有多会儿额前便青紫一片。
可这幅梨花带雨的模样,太后却再没有半分恻隐之心。
“常姑娘,这是太后的恩典,您哭什么?”太后身边的女官平静无波的声音里透着几分严厉,她把常玥扶住,道:“正所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太后娘娘替您寻了一个好归宿,您该高高兴兴的谢恩才是。”
常玥泪眼朦胧的看着太后。
太后却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便让她去淑妃宫中,给淑妃磕头去。
常玥顿时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玥娘,往后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太后只对她说了一句话,便摆手让人带她走。
常玥绝望的委顿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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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被压在府中养胎,甚是无聊,幸而周氏带着元哥儿过来陪她作伴。
一时乔漪带着元哥儿去花园中玩了,沈惜才没忍住小声抱怨道:“侯爷不许我出屋子,连院子都不能去,简直太闷了。”
“我看乔侯爷是把你宠坏了。”周氏点了点沈惜的额头,道:“你哥哥跟我说了,乔侯爷为了换防的事忙的不可开交,哪怕是能抽出一个时辰来,也要回来陪你。”
沈惜脸色微红,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感动,乖巧的认错。
周氏不过是打趣她两句,见状便不再提,转而给她讲起京中这几日发生的大事故来。
头一件便是在安阳郡主府上,六皇子祁恪和庆国公府嫡长孙女常玥有染的事。
乔湛和沈惜私底下商议过,不把在安阳郡主府上惊险的经历告诉卫国公府的长辈们,既是没出事,便不想让他们跟着担心一场,故此周氏也只以为沈惜单纯的赴宴,听到些风声。
“那日你也是在的,想必早就听说了。”周氏压低了声音,道:“如今算是有了结果。”
这些日子乔湛为了让她安心养胎,外头的什么事都没告诉她,并不许她多心。
沈惜忙摆出洗耳恭听的神色来。
她确实非常好奇,以祁恪的手腕,以庆国公府的尊荣,这件事能怎样解决。
“先说六皇子祁恪,前两日被封了安亲王。”周氏道:“往年换防这件事,是由乔侯爷为主,剩下的便由兵部派人。而今年,兵部的人突然换了。”
沈惜听罢,眨了眨眼。
“六皇子的人都被不动声色的换了出去。”
周氏的话音未落,沈惜便明白过来。她也低声道:“莫非是明升暗降?”
明面上先一步封了六皇子为亲王,实际上却夺了他的一些实权——到底还是那件事影响了他么?
周氏赞许的点了点头。
她是辅国公府的嫡长孙女,又是卫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消息自然非常灵敏。她忽然笑了笑,道:“有件事,或许你听了会高兴。”
沈惜有些茫然的看着她。
“常玥被夺去了乡君的封号,还将被塞进安亲王府做侍妾。”周氏有种大仇得报、扬眉吐气的感觉。故此她语调轻快的道:“这是不是个好消息?”
周氏知道常玥和沈惜不对付,从沈惜当上永宁侯夫人的那一刻起,常玥就一直没安分过。且在宫中沈惜险些发生意外,也是拜常玥所赐。一向爱憎分明的周氏,自然也是厌恶常玥。
沈惜微愕。
祁恪果然手腕非凡,连侧妃的份位都没给常玥,只是以侍妾的身份,他不怕庆国公府不满么?
虽说祁恪是受害者,可这样的事发生,人们总愿意偏向女子,觉得她们是柔弱的一方,被欺负了。
“还有个小道消息,虽说还没下旨,我却觉得十有八…九是准的。”周氏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吊起了沈惜的好奇心。
“安亲王正妃的人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