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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想让我倒向他们。”
“对碧桃下手?哈哈哈那堆奇葩的老男人,他们还真有脸打这主意。”楚江王闻言,先是瞪大了眼睛,而后便难以自抑地笑了起来,“真是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啊——就凭这份无耻,我也得佩服他们一下了。”
“说得好像当初拿碧桃作为威胁的人不是你一样。”单乌心里嘀咕了一句,却是开口说道,“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正可以由此而真正开始。”
“你特意过来,对我透露了这么多东西,就是为了这种药?”楚江王再一次问道,仿佛是为了确定什么。
“是的。”单乌点了点头。
“药的确是有的,我也会给你的。”楚江王点了点头,“不过我觉得以你的头脑想要破局并不需要用到什么假死之药,你得告诉我实话,你想做什么?”
“你不是已经想到了么?”单乌的视线飘向了一边,“我想趁机送碧桃离开这里,到一个安全地方,省得以后这里再有什么腥风血雨的事,被波及的还是她。”
“你是想让她暂时离开漩涡的中心,还是你打算与她一起远走高飞?”楚江王并不满意单乌的回答,而是步步紧逼,“还有那个神女不能离开阴曹地府的规矩……这些你真的想过么?”
“我自己都没想好,你希望听到什么回答?”单乌迟疑了片刻,视线转向楚江王,坦然回答道。
“很好,有这种回答就足够了。”楚江王满意地点了点头,“不管你信不信,这个时候,我是真心希望你能成功的。”
……
“我跟你说的那些事情,你都记住了?”单乌摸着碧桃的脑袋,轻声地问道。
“嗯,都记住了……只是,你是不是又要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了?”碧桃抬起头,有些忧虑地看着单乌的面容。
“是有点危险,但是不是什么大事,我已经计划好了,别怕,你就当是睡了一觉。”单乌用手捏着碧桃的面颊,把她的嘴角扯出了一个微笑的弧度。
碧桃偏头甩开了单乌的手,而后将脑袋埋在了单乌的胸前:“是不是我太没用,所以相公你才这么累?”
“没那回事,你什么都没错,是我太贪心……”单乌伸手环住了碧桃的身子,脑袋也埋在了她的头发上。
“嗯,我信你。”碧桃的声音闷在了单乌的怀里,语气里的颤音仿佛小锤子一样,一记一记地,就那样敲在了单乌的心头上。
……
碧桃默默地走到了平等王的寝宫门口,推开门之后,深吸了一口气,方才举步走了进去。
魏三光的身材高大,所以他的房间对于碧桃而言,实在是太过空旷和巨大,碧桃的脚步声甚至会引起一阵微薄的回声,听起来仿佛有个小鬼正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让她总是会被突然惊动,而左右回顾的时候,方才发现原来是自己虚惊一场。
碧桃从小到大,习惯的是自己居住那青石垒就的封闭的空间,习惯的便是环顾一周便能看个通透的小小屋子,平等王的寝宫都能让她害怕,更别说单乌描述出来的地府外头的那么庞大那么复杂的世界了。
碧桃其实一点也不想出去,她只是喜欢听单乌对自己说话而已。
直到单乌真的开始谋划送她出去这件事。
于是碧桃几乎是一瞬间便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单乌的处境依然不妙,所以他想将自己和自己肚子里这些个可能会成为累赘的存在先行送走。
第二件事,便是意味着这一回,单乌希望自己能鼓起勇气跟上来,去陪着他一起去面对那个巨大又复杂的世界。
说起来很简单,但是碧桃的勇气只有那么一点,自信也只有那么一点,肚子里的小生命还太弱小——可以说她倚仗的全是单乌给予的关怀,单乌一旦走得太远太快,她的世界便会轰然倒塌。
于是在她的面前,也同时出现了两条路。
第一条路,便是遵从单乌的安排,努力跟上去——在这条路上,单乌一定会越走越远,终有一天,自己会被他抛落在身后,抛落在那个又大又可怕的世界之中。
第二条路,则能够让她自己永远留在这个可以令自己此生无憾的小小世界里,留在这个人生之中最为圆满的时刻。
两条路,对应着她怀里揣着的两样东西:一个小小的羊脂玉瓶,还有一把很华丽的小匕首——羊脂玉瓶是单乌给她的,匕首却是她背着单乌自己找的。
……
单乌高高跃起,一刀斩下,作为靶子的木人干脆利落地裂成了两半,继而崩散成了一地的零碎,王卅一等人还未来得及为单乌的进步发出感叹,一个判官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口中大声喊道:“平等王殿下,平等王殿下,碧桃姑娘被人暗害了!”
单乌一惊,脸色有些苍白,对着王卅一等人做了个全狱搜索的手势,随即飞奔而去。
王卅一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便也跟了上去。
……
就在成十七带着被捉住的潜入之人赶到平等王寝宫附近的时候,只听见那寝宫之中传来了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似乎地面都微微颤抖了一下,而后便是一片死一样的沉寂。
所有人都肃立在院子里,包括那个报讯的判官,还有嗅到死气喉不请自来的等着收尸的鬼差,没有人敢动弹哪怕一下。
半晌之后,寝宫的门向外倒下,一股凌厉到几乎成型的杀气从那门洞之中翻滚而出,单乌垂着头,本来束得好好的头发散开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了那几乎抿成一线了的苍白的嘴唇,而那嘴角甚至还有一抹淡淡的嫣红沿着绷紧的面颊斜斜向上,似乎是曾经从嘴角流下的血迹,被人用手背随意擦过一般。
单乌抱着声息全无的碧桃,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卧室的大门,鬼差迎上去想要收尸,却被单乌的气势给压逼得不敢乱动。
鬼差一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单乌的功力,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了压过自己的趋势了——鬼差的武功虽然比其他的阎王差了不少,但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所以换句话说,单乌的武功,已经让他这平等王的位置越来越名副其实了。
单乌走到了被压伏在地上的那人面前,沙哑着嗓音便开了口:“你动的手脚?”
“哼。”那人一扭头,居然打算装一番硬汉。
“好吧,看起来你是个实诚人,这样便默认了。”单乌点了点头,对左右的人吩咐了一句,“把他的嘴打开。”
那人直到自己的下颌骨被掰卸下来,都没反应过来原来单乌的命令的意思居然真的只是要掰开自己的嘴,而不是要从自己口里撬出些什么讯息来,于是之前准备过的台词都断在了心头,舌头在口腔里弹动着,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呜声。
单乌调整了一下怀抱里碧桃的位置,腾出来了一只手,也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那只手悬在了那人张开的大嘴上方,拇指的指甲在自己的食指指尖轻轻一划,数滴血珠便那样直直地滴落进了那人的口中。
旁观的石泉等人,不由自主地就变了脸色。
试炼之地中那些可怕的事情,可不是一时半会便会被遗忘的。
第45章 还阳的路途(上)()
“鬼差。”单乌看着自己的那几滴血直接落尽了那人的咽喉,收回了手,重新抱好了碧桃,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声。
“在。”鬼差一惊,连忙躬着身子迎了上去,原本高大的身躯现在低伏地竟比单乌还矮了半个头。
“你真的只是闻到了死气,前来收尸的?”单乌问道,眼神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个已经被合上了下巴,却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
鬼差面色微微变幻一下,随即舔着脸笑道:“这是在下的职责所在,而且我想,殿下如此看重碧桃姑娘,必然是愿意看她能够平平安安轮回转世的……”
“没让你说这些废话。”单乌轻轻哼了一声,打断了鬼差的那些鬼话。
——碧桃又不是真死,哪来的死气可以感知?
鬼差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却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这些理由,已经让他出现在此地的缘由暴露得一清二楚了。
“你现在将这个人搬上你的板车,然后给我把他从这十八层地狱的最底层慢慢拖到顶层,让该看到的人都看一看他的模样,还有,只有等到他死,你才能够将他送进生死崖。”
“这……是要我拖着他游街的意思?”鬼差试探地问道。
“没错。”单乌点头。
鬼差有些疑惑,捉摸不出单乌的意图,只觉得情况有些不妙,于是张了张嘴,正想以自己的板车不拉活人为借口拒绝单乌的命令,那被俘之人的咽喉里突然咕噜咕噜了两声,而后一团血沫就噗了出来。
单乌轻巧地往边上让了一下,没让那人的血沫直接喷溅到自己身上,而他的眼神在这个调整位置的动作中,透过了散落的发丝,颇有些轻蔑地瞟了鬼差一眼。
那眼神又嘲讽又冷漠,更夹杂着一丝杀气,瞟得鬼差一时间也不敢妄动。
那被俘之人的生机显然也开始一点点地流逝,看那状况要不了多久,那人便会彻底变成一个死人,于是鬼差再不敢多嘴,连忙上前提起了那人的衣领,小心翼翼地将那人给拖到了自己那辆板车之上。
搬移的这一路,那人仿佛渐渐变成了一个装满水还没有塞子的水袋,稍微一碰,便是满溢的血沫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纵然鬼差是手长脚长,也不可避免地沾了一身的血渍。
“一个人怎么能有这么多血?”将那人平放上板车之后,鬼差的脸色已经变得极为慎重了,因为那个人的生命迹象一直在无限度地接近于消失,甚至如果让鬼差闭上眼睛来感应,这躺在自己板车上的早就该是一个确确实实的死人了。
——比碧桃死得彻底得多的死人。
然而感觉到的和看到的完全就是两码事。
鬼差只觉得自己的直觉大概是哪里出了问题,因为在他的眼里:这个人的最后一口气明明还长得很,也有力得很。
这人在板车上不断挣扎着,想要从那板车之上爬起来,想要捂住自己不断涌出鲜血的嘴,甚至一双眼睛还无比惊恐地盯着单乌,似乎想要从单乌那冷若冰霜的脸上看出什么恶鬼附身的痕迹来……
鬼差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坏了不拉活人这么个规矩。
过了半晌,鬼差好不容易才将视线从那板车之上的人肉血袋上移开,而后他的目光便落到了单乌怀里那小巧玲珑的女子身上。
气息全无,心跳停止,人也是一动不动甚至还逐渐僵硬了,可是鬼差却偏偏感觉到了一股依然存在着的生机,似乎这女孩子只是睡了过去一般——这是他在碧桃死讯传出后一直便有的疑惑。
但是在这个时候,鬼差已经完全无法信任自己的直觉了,所以他只能认为这个女孩子已经死了,毕竟单乌因此而萌发的愤怒和杀意,是半丝也掺不了假。
“那么,这位碧桃姑娘的尸身……是否同样由我带走?”鬼差迟疑地问了一句。
“你有什么资格碰她?”单乌轻哼了一声,“你在前方带路,我亲自带她出去。”
“这只怕与规矩不合……”鬼差一愣,连忙劝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