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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勉亲吻着我的手说:“嗯。你没事,你还活着。”
我松了一口气,叹了一声真好。
宋勉见我还有些疲惫,他似乎是不忍心打扰我,一直抚摸着我脑袋,小声说让我再睡会。我嗯了一声,便又在次陷入沉睡。
之后宋勉一直在医院照顾我,是他亲自照顾,不是假他人之手,这让我有些受**若惊了,不过我没有问,他怎么对待我。我就怎样从容面对他,绝口不提那天我是怎么知道会有人要杀他的事情。
可我不提,并不代表宋勉不问。
我也一直在等那一天。
终于在我做完手术的第五天,宋勉和我来一次严肃的谈话,他问我,那天我是否明白,如果偏了一寸,我就会死。
我想了良久说:“我知道啊。”
宋勉问:“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扑上来?”
我没有看他的眼睛,低下头,看向自己纠结成一团的手指,宋勉也注意到了,他见我不回答,又问:“你怎么知道有人要杀我。”
是无比肯定的问。
我当时便大慌,可慌张过后,我竭力稳住自己。装作淡定的说:“我不知道。”
宋勉微眯着双眸看向我。
我继续撒谎说:“我真不知道。”我怕他不信,抓住他手,解释说:“当时只有我发现我们身后有,那的口子是朝着你。所以,我才知道那些人是冲着你来的,我慌乱之中,才会下意识扑向你。”
宋勉听到我的解释,没有太多反应,视线一直盯着我,盯得我发麻,他见我脸色越来越白了。严肃的表情终于弯起一丝笑,他反握住我的手说:“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着急解释。只是舒尔,我今天想问你一个问题。”
我说:“你问。”
他说:“告诉我你的一切。”
他脸上没有一丝玩笑。
我装傻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怕自己泄露半分心慌的情绪,当即便侧过头躲避他的视线,宋勉也没有将话说透,甚至没有逼迫我。只是把话说得半遮半掩,他说:“如果你想明白了,就告诉我,我们都是聪明人。没必要弯弯绕绕,你好好考虑,我不会逼你。”
他伸出手为我别起耳边滑落的一丝发,他说:“不过,你放心,无论你的答案是什么,我宋勉这辈子都不会亏待你。”
他给我留了个人空间,没有对我说太多。起身便想离开房间,可当他走到门口时,我终于忍不住了,情绪略微激动问:“如果肖杉的话是真的呢?!”
宋勉的背影一震,他没有立即回头看我,而是目光落在外面走廊的某一处,过了好久,他说:“你知道的,我这人虽然缺点一大堆,可有一个我自己都承认的唯一优点,不管他曾经是谁,做过一些怎样的事情。只要现在的他对我够诚实,我都会既往不咎。”
我说:“宋勉你现在说得好,可是当事实**裸揭开在你面前,你根本做不到如你刚才所说的话一般。”
我苦笑的说:“肖杉说的对我。我是个居心叵测的女人,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们没必要隐瞒,一直潜伏在倪东身边的那个人是我。泄露公司机密的人也是我,我就是那个一直是你们想找出来的人。”
宋勉终于回过头来看向我,脸上没有一丝失望,他反而在微笑。我见他情绪一点也不愤怒和惊讶,皱眉问:“为什么你会没有反应?难道你没听明白吗?”
我还想重复一遍,宋勉先声夺人说:“告诉我派你潜伏在耀华的人是谁。”
我放在被子上的手瞬间紧握,我说:“这个我没办法告诉你。总之所有事情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会有这样的下场,我没有任何怨言,不管你是要把我送警察,还是要起诉我,都随你便。”
宋勉问:“为什么不继续瞒我。”
听到他这句话,我心上涌上一阵冰凉,脸上的笑容也是如此的虚弱,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约是我累了吧,这么久了,我累得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又或者,我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错误。”
我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宋勉竟然在我没发觉中,轻轻来到我身边,他蹲在我身下,仰着脸看向我的眼眸,他眼神内没有厌恶只有温柔,他手握住我的脸说:“舒尔,你相信我吗?”
我没有答话,只是眼神呆滞的看向他。
他说:“回答我。”
我迷茫的说:“不知道。”
宋勉说:“你只有告诉我一切,我们才会有未来,你明白吗?”
我沉默不语。还是没说话。
宋勉伸出手将我搂在怀里,他说:“你还记得我们在一起我第一次邀你吃饭那天吗?那天在高楼上,我对你说的每一话都出自真心,从我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你。”
我在他怀里冷笑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的喜欢有多少,你是蓄意接近我,用你各种甜言蜜语和体贴来织造一张网,将我这个一直潜伏在你们耀华的毒瘤捕获为你所用。”
我面无表情看向他问:“这就是你的目的吧?”
宋勉大约没料到我会当场戳穿这件事情,他脸上的柔情也收敛了一些。
我觉得有些好笑,我说:“我不是傻子,我们两个人不过都是心怀鬼胎,蓄意接触而已,都想从对方身上获得可利用的消息,我们两个人谁更卑鄙我不知道,可我知道,在这场世纪大戏中你赢了,当那天我想都没想扑向你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注定是输家。”
058。心理战()
我说:“宋勉,既然现在话都说开了,再这样下去也就没任何意思,所以,各自放过吧,你想对我怎样,我都毫无怨言,从今天起,你也没必要再装成一幅,对很深情的模样,那样只会让我恶心。”
宋勉没有说话,只是很沉默看了我一眼,看了那一眼后,他情绪不是很明朗的离开了病房。
他离开后,我情绪才松懈下来。不知道是演得累了,还是真的很累,竟然连坐的一丝力气都没有,一个人动作不便的慢慢挪着躺了下来,躺在**上那一刻。我在心里感叹,这具身体真是被我弄成千疮百孔。
不过,应该值得吧,之至少我是这么认为。
现在宋勉我不敢说他已经爱上我,可那一让我朝他飞扑过去时,我猜想那时的他应该是有点震撼的,因为他不会料到一个对他居心叵测的女人,居然会在最危急这一刻,连自己的命都顾不上去救他。
一个人最宝贵的是命,可我为他连命都可以不要,没有丝毫感动是假,对我至少存在感激。
对付宋勉这样的男人就要采取反套路,只有将所有的东西主动暴露给他,在他面前彻底没了秘密,他才会卸下防备。现在他欠我一条命。而如今我又反套路来对他,他再深的疑心,也该迷茫了吧?
之后宋勉都没有来找我,也没有我,似乎真的同意了我们各自放过的话,其实我心里也是打鼓的,如果宋勉真的就不来找我,那我该怎么办?
随着这个想法,宋勉没来找我的日子也越来越长,我心里也越来越没有底了。
可越是这样,我越是在心里命令自己淡定,一定不能乱了自己的阵脚。
我身上的伤也在一天一天中缓缓复原,复原后,我第一件事就是回了公司辞去了自己的职务,没有告知宋勉,而是让秘书通过人事部走流程。
这一举动让整个财务部都很惊讶,她们大约不知道我这举动是什么意思,可我没有解释,递完辞职信,也没等公司同意。连工作交接的时间都没留,带着自己的东西回了家。
辞职的几天,我便安心在家做着自己想的事情,每天看看电视逛逛街,神奇的是。竟然连肖杉都没有来找我麻烦了。
就这样平平静静的过了一个月,宋勉还是没有和我,这让我越来越怀疑自己的选择了,是不是用错了方法?
宋勉已经看透我的招数?或者他已经觉得我可有可无,用与不用都没多大用处了?
就在我心不定的时候,我决定和那个人见一面,自从我和宋勉失去后,与他自然也没有多少的交涉,我给了他一通电话,不是他本人接听的。可他的人说让我来老地方见他。
我松了一口气,一刻逗没耽误,便迫不及待的往那边赶,到达那里时,他人依旧站在屏风后面,我有点焦急,我刚想开口问他话。
他已经料到我要说什么,他先我开口说:“既然决定兵行险招,就要稳定住自己,如果连自己都没有信心。对方又怎么会上钩呢?”
我喘着气说:“可是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我了,他是不是看出了我的目的,知道是我故意设计救他的?”
他淡淡说:“如果你只是单纯一救,获取他的信任之后按照常态和他情意绵绵,确实不足以让他信任你。他甚至还会怀疑你动机,可是你没有按照常态走,而是反其道而行之,明明那时有很好的机会获取他更深的信任,你没有把握时机,反而将他推开,反而会让他减轻他对你的怀疑,而这段时间是你和他之间的心理拉锯战,谁最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
他话顿了顿。端起桌上的茶杯,低眸闻了闻茶水内的清香说:“钓鱼是需要一定过程的,并不是你抛下鱼食,对方就会立即上钩,就算上钩,那也是一条非常愚蠢的鱼,根本不需要花费这么多心思去打心理战,这样你更省事,可惜你的对手是宋勉,这样的持久战是必然的,所以无论结果如何,自己布的局,别自己先乱了阵脚,反而让对手看出端倪。”
我说:“如果他不来找我了,该怎么办?”
他说:“不会有这个可能。”
我见他一点都不着急。一点都没慌张,这件事情这么久了我却还进行得一点进展也没有,他也没骂我,他甚至来稳住我,我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根本不希望这件事情成功?或者尽早成功?
他似乎有读心术,我心里才刚冒出这样的想法,我听到屏风后面茶杯轻碰桌面的声音,他说:“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
他加重语气训斥我说:“幼稚,最爱胡思乱想。多疑,自我怀疑,甚至没自信,我不记得当初我教你的东西是这些。”
我委屈的说:“是你没有给我安全感,怪我?我本来就在很努力的完成这件事情。会有这样的想法出现也是很正常。”
他语气略凉问:“看来,我还需要和你写个保证书了?”
我说:“如果你写,我更安心,我也愿意。”
他说了一句放肆,突然一巴掌拍在桌上。吓得我身体就是一惊,瞪大眼睛看向屏风后面发怒的他,我知道自己越了规矩,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赶忙将脑袋垂下来不说话。
他说:“是我太放纵你了,你应该明白,我大可不必和你订下这个约定,而这个任务你也必须完成。既然你这么没安全感,那我给你的东西收回就是,这样你还会不会更安心呢,嗯?”
我没想到自己对他的怀疑会惹恼他,他其实脾气算得上是一个很好的人,虽然对我很严厉,可从来没有这样发过火,因为以前我都是小心翼翼和他相处,可他待我越不一样,我就越放肆,越不知道天高地厚这是事实。
就像今天这样的话,要换做是以前我是绝对不敢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