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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
可是望春楼,望的是春,如今春已然凋零,所以望春楼上的人也凋零许多。
望春楼边上有一条小河,与北方遍地黄沙形成鲜明的对比。
人就坐在楼上,靠近小河,斜看着碧波荡漾,他的眼如小河一般深沉而淡蓝。
腰上一柄剑,剑却很普通,也是一把杀人的剑。
衣服很黑,黑的发亮。
鞋子也很黑,而且很深,完全没过了他的小腿。
他不停地倒酒,手中一个小玉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不知什么开始,又好像他永远也不会停下一般。
“这个人不热吗?”
坐在他边上的两人看他,又不敢看他,小声问着对坐的另一个人。
突然只见他瞪了两人一眼,两人害怕的远远离开,他瞪了两个人还是觉得不痛快,又瞪所有人,一下子人都走了,他又开始喝酒。
掌柜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手中一对铁珠,一张如婴儿般的手偶尔转一下铁珠,发出“咔咔”的声音。
掌柜不喜欢别人叫他掌柜,他喜欢别人叫他大官人,所以遇见他的人都叫他大官人。
大官人道:“别人都知道望春巷因为望春楼而出名,却不知道望春楼却是因为你这样的人而出名。”
他仍然在喝酒,似乎没有听到一般。
大官人转了一下铁珠,问道:“你这次有几成把握?”
这并不是关心,只是他想知道而已。
他又喝了一口酒,道:“五成。”
简短,有力,铿锵。
大官人道:“你若是死了,我会埋了你!因为你让我赚了很多钱。”
这句话大官人说了七次,每一次都是同样的表情。
他继续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
说完话的大官人走了下去,楼下围着一群人,一群不愁吃穿,只图寻乐的人。
……
阿三不知走了多久,但是他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就喝了多久的酒。
望春楼的酒很浓,飘出了整个望春巷,阿三手里有酒,却抵不过这酒香的十分之一。
跌跌撞撞,摇摇晃晃,终于站在望春楼前。
金漆的大字下一下许多人围住了大门,都是来看热闹的人。
阿三摇摇晃晃的来到一群人后面,一股独特的酒味飘到空气中。
“来了!”
不知谁大喝。
一下子让开了一条人道,阿三不知道为何众人让开了一条人道,但是他却没有停下脚步。
“你来了!”
阿三没有说话,而是坐在桌子旁,抬起洁白如玉的酒壶,慢慢倒在酒杯里!美美地喝上一口香气十足的酒。
可是他觉得不过瘾,放下酒杯,直接对准酒壶嘴,咕咚咕咚的喝起来。
“哈哈哈!”
男人笑了三声。
阿三满身破烂,他不想笑,继续喝酒。
大官人走了上来,他们很好奇为什么还没有动静,所以他要上来看看。
然而他却见两个人对坐,喝酒,一个用杯子很快的喝,一个抱起酒壶咕咚咕咚的喝,桌子上本来有几壶酒,现在已经喝光了。
拥挤热闹的楼下,人们都很好奇为什么与之前不一样,可是仍然挡不住他们好奇的心。
后面走来两个人,一个满身珠光宝气,挺着大肚子的男人,穿着短褂。还有一个赤手空拳的普通人,他的手就像一个庄稼汉一般粗糙,硕大。
挺着大肚腩的男人站在后面似乎等的不耐烦了,大喝道:“都他妈没长眼睛吗?敢拦着铁虎的路。”
铁虎不是他,是他边上的普通人。
铁虎并不是姓铁,而是因为他头,拳,腿三处坚硬如铁,一拳能够打穿老虎的肚子。
众人迅速让开一条道,不敢一丝丝怠慢,就因为他们听到铁虎这两个字。
这个人是铁虎,那么之前那个人是谁,难怪一直没有动静。
铁虎与大肚腩的男人来到三楼,三楼上大官人站在中间,一脸质疑。
大肚腩男人质问道:“大官人今日为何如此?难道是看不起铁虎的功夫?”
铁虎眼睛定了一眼大官人,大官人急忙道:“我怎么敢!只是之前来了个酒鬼,一直在这里喝酒。”
“就是他?”
“没错,就是他。”
“他有什么能耐?”
“没有能耐?”
“那他能做什么?”
“到目前为止,这个酒鬼一共喝了三壶好酒,比他多喝一壶。”
撑着大肚腩的男人道:“喂!汉子,能比他能喝的人不多,你是第一个,你叫什么?”
“阿三。”
“你没有名吗?”
阿三道:“没有。”
大官人道:“不管你叫什么?你喝了我三壶酒,一共一百八十两银子。”
阿三道:“我没有钱。”
这句话说与不说本无区别,别人可以一眼看出他没有钱,但是他能泰然自若的说自己没钱,就代表他看重的并不是钱。
大官人道:“来我这里喝酒不付钱的人有两种下场,一种和他一样,在这里打擂,而且能活着。还有一种就是被我们打断手脚,赶出去。”
说完三人盯着阿三。
阿三道:“我不会打擂。”
大官人道:“那么你就想当第二种人!”
阿三道:“我也不想当第二种人。”
阿三喝了许多酒,但是脑子里却是清醒的,他不想死,他也决不能死,这是他父母告诉自己的。
“他的酒钱我付!”黑衣男人道。
一样简短,铿锵有力。
大官人道:“你若是胜了自然可以,若是输了,他和你一起陪葬。”
黑衣男人一下抬起酒壶,一口气喝下一壶酒,站了起来。
“你是铁虎?”
“你是浪子古月?”
大官人与大肚腩的男人已经走了下去,阿三仍然在喝酒,似乎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一般。
“刷刷刷!”
三楼四周竹编的墙一下收了起来,楼下的人能够清清楚楚看清楚上面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还没有动手,阿三在喝酒。
只听到一群人喊到:“铁虎!铁虎!”
另一群人喊到:“浪子!浪子!”
他们手中攥着一沓纸,有的写着铁虎,有的写着浪子,这是他们的赌注,赢了他们固然高兴,输了他们也看的高兴,他们不在乎钱,从他们身上穿着可以看出。
铁虎道:“听说你在这里连赢七场,败了七个高手。”
浪子道:“你是第八个,不过你们都不是高手,真正的高手是他!”
“是谁?”
“一个剑客!”
“你也会用剑?”
“我会,但是赢你我不用剑。”
黑袍人放下腰间的铁剑。
铁虎道:“你很自信,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浪子道:“只因为我要请这个人喝酒,所以我不能输。”
铁虎看着桌子旁喝酒的酒鬼,冷冷道:“阿三!”
铁虎又道:“你与他是旧识?”
浪子道:“我刚知道他的名字。”
铁虎道:“好!若是我赢了,我同样请他喝酒。”
阿三仿若没有听到,也没有所谓的感激。
“出手啊!”
下面的人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在下面不断地催促。
浪子道:“你拳头很铁,我却要与你拼拳。”
“好!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铁虎的拳头已经向浪子飞来,飞得很快,也很准。就像剑一般,对准敌人的胸膛。
“砰!”
两人的拳头对拳头,只是一瞬间的接触,接触之后一下分开。
铁虎拳头已经麻木,痛感一下传入大脑,但是他没叫叫,因为他是一个强者。
铁虎的铁腿提起,膝盖对准敌人头顶的死穴,浪子的腿也抬起,对准的是铁虎的铁腿。
一触即散!
铁虎的腿也已经打着颤。可是他仍然站着。
突然他伸出自己的铁头,光秃秃的头,头顶青筋凸起,很硬很硬。
浪子也伸出自己的头,两个头又砰在一起,铁虎感到脑袋里面剧烈摇晃,沉沉的倒了下去。
号称三铁的铁虎输了,输在他最得意的三铁下,浪子又坐回位置上,倒起一杯酒,一口干了下去。
竹编的墙又拉了回去,浪子看向阿三,问道:“我要走了,你要一起走吗?”
阿三道:“你有酒喝!我就与你走。”
“有酒!就是不知你敢不敢喝。”
阿三道:“没有什么不敢。”
浪子将桌子上的铁剑插回腰间,然后走出门去。
大官人道:“三日后你还会来?”
浪子道:“只要你有酒,我还有腿,我就会来。”
“好!”
大官人亲手递上两三只烧鸡,浪子与破烂的阿三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
荒凉的古道。
日落西山,凉风习习,人去楼空。
浪子无情。
……
阿三是个浪子,浪子古月也是浪子,所以两个浪子能够相遇,这是天意,也是人道。
两人越走越远,离望春楼越远就越凄凉,人就越少。
浪子道:“我喜欢喝望春楼的酒,可是我更喜欢喝这个无名茶棚的茶。”
两人走到茶杯,小二打了声招呼,似乎两人旧识,上了一壶茶,浅浅的冒着热气。
茶碗里的茶是棕红色,茶叶可以看出很粗糙,碗底甚至还有一尘泥垢。
浪子端起茶碗,连喝了三碗。
浪子问:“你不喜欢喝茶。”
阿三没有说话,抬起茶碗也连喝三碗。
越香的茶就越苦,就同酒一样,越烈的酒越香。
喝苦茶,做苦差。
喝烈酒,做浪子。
……
小二凑了上来,说道:“最近江湖传闻阴阳剑派已经被灭派了,而号称剑魔的傅月红的到了七星龍耀剑。”
浪子问道:“那个号称御剑者的刘风呢?”
小二道:“他现在被往生营的人追杀,可能现在已经死了!”
浪子道:“不可能,我可是听说过他的剑很快,我一定要找他比试剑法。”
浪子看了看手中铁剑,端起茶喝了第四碗。
“你第一次喝第四碗茶!”
掌柜的走了上来,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
浪子道:“他死了,我今后找谁去比剑。”
小二道:“你为什么不找剑魔比剑,而是一定要找他呢?”
浪子没有回答他,转身离开,阿三也跟着离开,一句话也没说。
两人又越走越远,离茶棚越来越远。
前面的房子很多,人也很多。
第59章 浪子多情()
黄沙遍地,日落西山,烟幕沉沉。
人影散乱!
……
每个人都穿的很少,很薄。
并不是因为天热而穿的很少,北方的夏夜,晚上同样寒冷刺骨。
……
破庙!
浪子一下跨进去,带起一阵微风,阿三什么也没有问,跟着跨进去。
庙里已经没有僧侣,但古佛依在,古佛上已经结满蜘蛛网,没有人再来供奉他们。
“古佛无情,他看不到受苦的世人。”
里面的人都已经睡着了,浪子没有说话,轻轻放下手中打包的烧鸡。
借着月光,阿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