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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惜自己小命的凌晗从不是傻子。
于是他苦口婆心地抓紧机会给队员们洗脑：“……做人别那么耿直，是，观众喜欢看神仙打架，不喜欢看沉闷的拉扯和运营，那纯粹是从观赏角度来看，再说了，看比赛的都是些什么人？人均段位超过白金了吗？他们能看出什么名堂？还不是带着他们打大『乱』斗、无限火力那种啥都不管冲上去就干，游戏开始10分钟爆发50个人头的心态来等着看你们表演？”
队员们恍然大悟。
还真别说，确实是这个道理。
领队在旁边听得满头大汗，拼命冲凌晗使眼『色』：求求你别秀了，你这是要得罪全英雄联盟的观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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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室里，队员们围在凌晗身边。
“大佬，恰烟！”担任指挥的辅助鼻子上架着一副粗框眼镜，打游戏的时候总往下滑，此时他两眼放光，求知若渴地望着凌晗。
有人追捧肯定美滋滋，凌晗更加得意，夹着烟并没点燃，挥了一下手继续跟他们说：“我总结过咱们lpl这些年对内对外的各种表现，我必须说，打游戏，天赋是很重要，没有天赋的一般我就建议洗洗睡了，别来打职业，因为基本上走不了太远。除了天赋之外呢，当然努力更重要，不努力混吃等死，远的不说，就说近的。”
竖着耳朵旁听的领队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比如……之前的fas，”凌晗懒洋洋地拍了一下椅子扶手，“我走之后，剩下的全是一群混子！以为一座冠军奖杯能吹一辈子？成天膨胀，不好好训练，草粉的草粉，约炮的约炮，玩手游的玩手游，排位上不了大师，在钻一死亡轰炸，还觉得不要紧，rank分不重要，只要比赛能赢就行。”
领队腿一软，直接在门外给他跪下了。
霸霸，我都叫你霸霸了还不行？求你别说了……我fas俱乐部不要面子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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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凌晗拍了拍手，“新赛季爆炸，高开低走，直接从春季赛冠军，沦为小组倒数第二，跌得妈都不认，打保级赛，还遇到了爆种的队伍。赛前人人都看好fas，认为起码有msi冠军的底蕴在，把当时刚改名成ldl上来的队伍当经验宝宝看。结果被人血洗了个0：3，零封。啧啧啧，真是丢人现眼。”
其他人都停下动作，乐呵呵地听凌晗讲古。
只有易皓依旧背对着众人在rank，还戴着耳机，十分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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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者不努力，懒人盼巅峰。”凌晗撑着额角，垂眼笑了笑，没人看得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和难过，只看得到他再抬起头来时，眸中闪烁着冷光的锋芒，“很多选手之所以昙花一现，甚至早早退役，就是因为他们以为天赋能吃一辈子，以为不努力就能躺赢。事实上，真正值得敬佩的，往往是那些勤奋努力又自觉自律的选手。”
“假设……你足够努力了，就一定能拿冠军吗？”
凌晗突然指了指平时话唠得飞起的小东北，小东北一脸懵『逼』，慌张地看了看队友，队友们都望着他，给了他挺大压力。小东北干咽了一下，结巴道：“可、可能吧？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记得教练你说过，不想拿冠军的不是好选手，如果我们不想赢，就让我们早点滚蛋，所以……”
凌晗无情地丢给小东北一记死亡凝视。
“蠢！你应该大声回答说——不一定！”凌晗摇了摇头，“你有天赋，也足够努力，为什么还是得不到冠军呢？答案很简单……”
“因为猪队友！”小辅助举爪抢答。
打野低头擦着镜片慢悠悠地补充：“运气太差。”
凌晗气得牙痒痒，挨个儿给了他们一人一个爆栗。
“胡说八道什么？在我面前抖机灵？全错！”
有点天然呆刚满17岁的adc想了半天，张嘴刚想说自己的答案，见到其他人的惨状，默默地闭嘴垂手，安静如鸡总不会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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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天赋，别人也有天赋；你努力，别人不比你懒惰……归根结底一句话，真正实力相同的比拼，不是拼基本功，就拼谁比谁的套路深！”凌晗终于公布了他的答案。
上单、打野、ad、辅助，四个人，四脸懵『逼』。
“啊？”
凌晗怜悯地打量他们：“所以我才说，你们都太年轻……没点套路怎么能赢？一个我，还有一个是jhg战队已经退役了的打野z神，我俩就是出了名的lyb（老阴『逼』）！”
说完，他兴致勃勃地回忆自己跟容零以前参加全明星的时候是怎么阴对手的，什么红开到二级就直接上线绕视野卡墙抓下啊，什么在中路蹲草丛等着对面中单拿完蓝踩爆炸果实快速回线直接控住打死……
“还有一局，容零玩卡兹克，开个隐身残血回头，把在塔下b回城的中单给宰了，最『骚』的是，他同一个套路阴完中单阴辅助，阴完辅助又去阴上单，把对面杀得头皮发麻，心态爆炸，回城都跟做贼似的，要先放几个技能探草丛，或者带个扫描先扫一下。”
小将们齐刷刷海豹拍手，可以说是相当捧场了。
“行了，”看看时间，凌晗秒切换回树懒状态，慢吞吞地打个哈欠，“今天就讲这么多，赶紧都给我训练去。”
“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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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队经理敲了敲训练室的门，探进头来喊了凌晗一声。
“阿晗，开会了。”
“知道了。”凌晗盯了会儿队员们的rank，这才起身，缓缓踱出训练室。
带着茫茫多的超级兵点掉两个门牙塔，易皓舒出一口气，摘下耳机提前双手离开键盘，快步追了出去。
“……教练！”
凌晗回头，看见是他，诧异地挑了挑眉。
易皓走到他跟前，往墙上一靠，双手『插』在兜里，眼神似笑非笑。
“怎么？”凌晗催促，“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如果我猜错了，你别生气。”易皓顿了顿，“我听你刚才跟他们说的那些话，有种感觉，当初夺冠后，你选择退役，其他人在你离开后膨胀了，比赛打得稀烂，fas从lpl掉下来……虽然你嘴巴上不在乎，其实你很介意，很生气。”
凌晗：“……”
易皓调整了一下站姿，头低下来，征询且小心地打量他的表情。
掩饰地飞快偏过头，避开他的视线，凌晗笑了笑：“你小子想得还挺多，看着挺粗枝大叶的，怎么心思那么重？小孩子家家的别多想，把精力都放在游戏上面，好好练习。”
“我不小了。”易皓皱起眉，“能不敷衍我吗？老实承认又不会死。”
是不会死，但晗神我不要面子的啊？
凌晗扬了扬唇，抬手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了一把：“行了，大人的事儿你别『操』心。手怎么样？给我看看，好点儿了没有？”
“……还行吧，反正你说了不能沾水。”易皓举起手看了看，又递到他面前。
“晚上回去我再给你上一次『药』，”凌晗很不满意，“怎么长得那么慢！你平时到底有没有好好吃东西？”
易皓：“……”
不是刚还在夸自己老阴比很牛批吗？怎么那么不淡定？
心里微微一动，易皓聪明地选择了不讲话，垂着头并肩跟他往前走。
走了会儿，凌晗似乎心情缓和了点儿，他停步斜过去一眼：“干嘛呢？回你的训练室去，不打rank就看看我发你邮箱的那些视频剪辑，好好看好好学，人家欧美大兄弟在最近这个版本拿出很多『骚』东西来，你英雄池很容易被针对，最好练几手压箱底的以防万一。”
易皓哦了一声，点点头。
“乖，去吧去吧。”凌晗满意了，拍拍少年胳膊，又在他肩上捏了捏，这才高高兴兴地往楼上办公室走。
第18章 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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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易皓习惯『性』点开客户端准备排位，想起某人的叮嘱，他松开鼠标，指尖在桌面轻快地敲了几下，转而上了扣扣，打开邮箱。
收件箱里躺了一排来自教练的未读邮件。
易皓很有耐心地用旋风把一个个文件包下到电脑里。压缩包里，凌晗按照英雄分类，找齐了近3年全球各大赛区各种赛事不同战队不同选手所有能找到的视频。
随手点开一个，沙沙声后，耳机里传出了凌晗慵懒柔和的声线。
易皓很惊讶。
关掉这个视频，又换了其他的点开来，每一个视频里都另加上了凌晗录制的声轨。他似笑非笑地轻语：“与其听zz解说在那边胡扯，不如让我给你好好上一课，分析一下为什么要这样做，以及这样做会引起什么连锁反应，让你对中单这个位置有更深入的理解。”
眼前能看到那个懒到极致的男人，戴上耳机，调试麦克风，然后撑着额角，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用他轻缓的语调重新解读比赛。
麦太清晰，没做任何降噪处理。
易皓能清晰分辨出他每一次换气、吞咽、停顿还有若有似无的叹息，微微上扬的尾音像幼猫的爪子，在他心上挠了一下，又一下……
耳根烫了起来，身体里有把火在燃烧。
世界被耳机隔开，其他人在外头，易皓和凌晗懒洋洋的声音留在里头。
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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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阿皓！”
胳膊被拽了一把，耳机滑开，易皓猛地回过头，脑门咣地跟人撞到了一起。
是队里的打野。
“哎哟，疼疼疼……”打野眼泪汪汪地『揉』了『揉』通红的下巴，差点咬破舌头，“你在干嘛啊？心无旁骛的，我们叫了你半天。”
易皓不大自然地把衣服往下拉了点儿，清清嗓子：“不好意思，我没听见……什么事？”
“你手机，”打野往他跟前一递，“一直在响，李洛说前台那儿有你的外卖，外卖小哥打你电话不接，就放那儿了，让你记得下去拿。”
“哦，”易皓划开手机看了看，放进兜里，“谢谢啊。”
打野冲他摆摆手，又晃到了天然呆的adc陆溪身后，站着看他玩老鼠偷点，手放在陆溪软绵绵的脸上『揉』来『揉』去。
易皓坐着缓了会儿，等到下面某种反应消退后，这才起身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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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大会儿，易皓提着一袋东西回到二楼。
队员们一拥而上。
“什么味道？”
“靠，好香啊！”
“阿皓赶紧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群人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易皓也有点儿hold不住，只是面瘫惯了，别人看不太出来。
三两下打开袋子，掏出餐盒，揭了盖子一看——
“……”易皓嘴角抽搐。
“哇！”
“卤猪蹄！”
“这里还有一盒卤花生……”
一溜儿摆开的餐盒里，猪蹄卤得油光水滑，鲜亮的皮肉颤巍巍地抖动，香味拼命往每个人鼻子里钻。
咕噜。
咕噜噜。
正在长身体的网瘾少年们眼睛都绿了。
“阿皓，我ball ball你，分我一口好不好？太香了我受不了……”
“我也是，让我啃一个，一个就好！作为交换，我帮你洗三天袜子！”
衣角、袖子都被拉住，易皓压下心头的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