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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为糖,拐个醋王-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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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说什么?”罗翠微并未回头。

    “虽我不清楚你最终为何没有动作,可我猜,昭王殿下应当还不知你最初的打算,”黄静茹的笑声里有些得意,“若他知晓内情,你俩接下来的大婚之礼,还能不能成了?”

    罗翠微浅浅蹙眉,没再应声。

    “如今京中贵胄世家都在传,说‘娶妻当娶罗翠微’,可若让人知晓你最初的算计是如何冷硬,根本没顾忌过若是事成,会将昭王府与临川军拖进怎样灭顶的泥淖中……”

    黄静茹回身望着她僵硬的背影,笑得复杂,“即便大婚如期,昭王殿下他,还能待你如初么?”

    “你黄大姑娘做事,从来是无利不起早的,”罗翠微回头,面无表情地觑着她,“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京中商户的同辈人中,原本能被我瞧得起的对手,就你罗翠微一个,”黄静茹坦诚道,“我得让你做不成这昭王妃,才好让你回到咱们两人对阵的战场上来。”

    “承蒙抬举,我定然是十辈子没做过好人,才不幸成了被你瞧得起的对手。”

    罗翠微哼笑一声,举步离去了。

    ****

    出了徐家大宅后,罗翠微让夏侯绫先回罗家,自己则乘车回昭王府。

    上了马车,却见云烈正懒懒斜倚在坐榻上,罗翠微不禁一愣。

    “你怎么来了?”

    许是先前黄静茹的胡搅蛮缠之言让她心中有点『乱』,她压下心中淡淡的无措,走过去坐到云烈身旁,窝进了他的怀里。

    被她这难得的主动闹得有些受宠若惊,云烈回拥住她,玩笑道,“你先动手的啊……”

    罗翠微抬起脸看着他,也不说话,眼里渐渐浮起一层莫名的水气。

    “我又还没说要问你讨二十车粮,”云烈一慌,忙收起调笑,讪讪紧了紧手臂,安抚地拍拍她的后背,“在徐家受欺负了?”

    罗翠微怔怔看着他那不自知的温柔神『色』,胸臆揪起一股酸楚痛意。

    她很清楚,事情若是从黄静茹口中传到云烈这里,只怕不知要如何添油加醋、黑白颠倒,倒不如索『性』自己先坦诚了,以免后患。

    可话到嘴边,她却又像是被谁卡住喉咙似的,就是说不出口。

    其实方才黄静茹有一句话说得没错,最初她在算计借道临川时,是很清楚如若事情败『露』,会给昭王府与临川军招来多大的祸端。

    可那时的云烈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可以借力互惠的对象,她是真的没有顾忌对方的死活。

    虽她后来及时醒悟收手,也算悬崖勒马,并未当真那样去做,可毕竟最初的心思,确实就是那样的不端正。

    若云烈知道她最初的接近是怀着怎样冷血恶意的算计,她不确定他还会不会用这样温柔的神情拥住她。

    忆起两人之间的种种前事,她无不自嘲地发觉,打从两人认识之后,她种种与平常全不相同的软弱、茫然与慌『乱』,似乎皆是因他而起。

    “徐家老太太,给我吃了好大一盘豌豆黄,”她眼中有泪吧嗒滑下,“连口茶也不给喝,甜齁了。”

    听她说了是这样的小事,云烈心中一松,又好气又好笑。

    大掌抚上她的脸颊,以拇指轻轻拭去她面上的泪珠,心疼道,“是不是傻?吃不下不会跟人直说?”

    “老人家嘛……”她攀着他的手臂坐起来,抹了抹脸,长长吐出一口气。

    她想,那件事要说清楚、讲明白,似乎不是三言两语就行的,还是等待会儿回到昭王府再说吧。

    许是见她神『色』怔忪,云烈眉心一烁,笑意叵测地将脸凑近,闹她,“我有法子能帮你解解甜腻,只要你同意不扣我五车粮。”

    那薄唇徐徐贴近,说话间的温热气息夹杂着淡淡的『药』膏清香,惹得罗翠微长睫一颤。

    “好,不扣。”罗翠微像个视死如归的战士,两腮似映了落霞,却应得很是痛快。

    她这与平日不太相同的反应使云烈放下的心重又吊了起来,又知她倔强,一时半会儿必然探不出她究竟为何烦恼不安,于是他便发了狠似地,以唇舌重重缠上了她。

第四十八章() 
许是因为两人心中各有惴惴;又都将那股不安藏进了亲吻与纠缠中;这回的场面便就较以往都失控得多。

    也不知是谁先起的头;总之两个火热的身躯就在不知不觉间叠缠到了一处;双丝绞纱似的密不可分。

    若非罗翠微在意『乱』神『迷』中没留意,碰着了云烈的伤口,只怕就要一发不可收拾了。

    待到马车回到昭王府停下时;罗翠微板着红脸死死瞪着自己凌『乱』微敞的衣襟;一时无语凝噎。

    这黑锅她还真没脸甩给云烈一个人背;毕竟这回她真是“共犯”。

    云烈见她瞪着那衣襟,想着她或许是恼了;忙讪讪平复了气息;垂了眼帘弱声弱气地狡辩,“我是怕你热着,才帮你解开些……”

    罗翠微回他一个赧然的白眼,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衫;口中没好气地笑着咕囔道,“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凌『乱』的衣衫要收拾停当倒还容易;可罗翠微那滟滟微肿的唇瓣;酡红透骨的粉颊、媚如春水的眸子……那可真是一时半会儿藏不起来的。????马车上虽没有镜子;她也能想得出自己此刻是个什么模样。

    “你先下去;”她绝望地抬起袖子盖住红脸,“我大概需要一点勇气才能踏出这车厢。”

    出去以后也得捂着脸走;就这么决定了。

    云烈哼哼笑着拽了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将她一道拖了出去;然后在她小声的惊呼中将她的脑袋按进自己怀中,将她抱起就走。

    开什么玩笑,他怎么会让别人瞧见她此刻这般娇媚如丝的模样。

    “别『乱』动,我有伤的。”他沉声笑道。

    罗翠微立刻将脸贴在他的心口,没敢再动弹。

    一路听着他那有力的心跳声,罗翠微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若不是今日黄静茹突然再提起,她都已不记得自己最初接近云烈的盘算了。

    又或许,她是刻意淡忘,假装自己与他就像天下间任何一对为情所『迷』的普通小儿女,就只是单纯将对方看进了眼中,就收在了心上。

    若这是真的,那该多好。

    当初在泉山猎场,两人挑明心意时,她是想过要向他坦白的。

    可是她心中那丝淡淡的卑鄙与侥幸最终战胜了坦诚的勇气,她使了个诈。

    那时她对云烈说,“有件事,若我不说,心里就过不去,可若我说了,或许你就不再想搭理我了”。

    根本就是在赌他对自己的心意,在赌他会不会舍不得。

    然后,云烈说,“闭嘴,不想听”。

    她赌赢了,仗着他的心意,仗着他的舍不得,就这么卑鄙地为自己赢到了不必坦白的心安理得,还趁机讨得了他一句“将来也不许再追究”的承诺。

    罗翠微越想越觉得,自己就像话本子里那种挖空心思骗人身心的坏蛋。

    昨日说好,今日待罗翠微从徐家回来,两人一道在府中用过午饭,下午再一道去罗家正式行拜礼。

    心事重重地吃完午饭后,罗翠微扯了云烈的衣袖,“我有话要跟你说。”

    云烈早就察觉她的异样与沉重,闻言不禁心头一跳。

    自徐家出来后她就很不对劲,莫非是在徐家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

    她会不会是听了什么,或者见了什么,忽然觉得他哪里做得不好……

    看着她那毅然决然的神情,云烈突然一点都不想知道她要说什么。

    在领他去她家行拜礼之前,突然用这种神情告诉他“有话要说”,怎么看都是想悔婚的样子。

    想得美,他不会同意……不,他根本不会给她说出口的机会!

    “这都未时了,有话晚上回来再说,”他稳住心神,一脸无事地催促道,“赶紧去换衫,别叫岳父大人久等了。”

    见罗翠微素白纤细的五指执拗地揪着自己的衣袖,云烈狠了狠心,将她的手拨开,故意笑得吊儿郎当吓唬她,“怎么,要我帮你换?”

    罗翠微显然没被他唬住,不依不饶又攀了上来,这回是直接将五指扣进了他的指缝,使出浑身的力气想拖着他往花园里走。

    即便云烈有伤在身,凭罗翠微的力气还是无法撼动他的。

    云烈稳如泰山地站在原地,薄唇抿成倔气的直线,一副打死不挪半步的架势。

    “别忘了,此刻没在寝殿,你对我动手动脚一次,可是要罚十车粮给我的。”云烈恨恨瞪着她倔强扣进自己掌心的柔荑,对她这难得的主动亲近却生不出欢喜来。

    “罗翠微,我警告你,再不撒手,可就得牵出二十车粮的债了啊!”

    罗翠微眼中浮起急恼的薄泪,一咬牙,一跺脚,从自己腰间的荷囊中取出那半枚昭王金印来,“若你跟我过来,好好听我把话说完,那我可以……”把府库里的钱全给你管,你想给临川军垫多少粮都可以。

    “没你这样欺负人的!”云烈急声低吼,打断了她的未尽之言,“管你想说什么我都没、空、听!”

    太过分了!竟然想将半印还给他,不是打算悔婚还能是什么?!

    不听!

    不让她说出来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他一脸铁青地甩开了罗翠微的手,逃命似地冲回了寝殿,摒退今日在寝殿值守的所有人后,奔回寝殿的卧房——

    从里头将门闩上了。

    自打云烈从临川回来,他与罗翠微每日在府中都是一副蜜里调油的模样,这会儿突然闹这样大动静,昭王府上下都给惊着了。

    府中众人毕竟已与罗翠微相处了三个多月,都是眼睁睁看着她在这三个多月里为昭王府做的一切,这会儿惊闻殿下竟吼了她之后就跑回寝殿了,顿时个个义愤填膺地凑上来安慰。

    虽然他们个个都不明真相,可是个人看着罗翠微泫然欲泣又略有些傻眼的模样,都会觉得一定是殿下欺负人了。

    最后连陈总管都被惊动,焦急地赶来关切,“怎么吵架了?”

    “陈叔别担心,没吵架,”突然被大家围观,罗翠微尴尬得想上吊,抬手『揉』了『揉』眼睛后,瓮声解释道,“只是我有事想同他说,他却不知为什么不愿听。”

    天知道她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决定坦白的,可万没想到云烈的反应竟这样大,把她给打懵了。

    今日负责在寝殿值守洒扫的一名侍女匆匆行来,见大家围着罗翠微挤在廊下,顿时愣住。

    陈总管瞥见那侍女,便远远问她一句。

    侍女忙道,“殿下气冲冲回了寝殿,将今日在寝殿值守做事的人都赶出来了,还从里头闩了门。”

    罗翠微一听,愈发『摸』不着头脑。

    她还什么都没说,那家伙怎么就气成这样了?

    陈总管想了想,将义愤填膺的围观众人全都挥退,请了罗翠微到僻静处单独说话。

    “殿下有时『性』子别扭些,叫夫人委屈了,”陈总管老道,并不追问两人因何事闹成这样,只是叹着气替云烈卖惨,“只是方才动静这样大,怕是伤口又扯开了。”

    罗翠微也想到了这个,心中一急,便对陈总管交代道,“陈叔,您托人替我送个信回罗家,就说今日我去徐家贺寿中了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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