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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装完了?”莫元乐瞅了眼,牛车上还有点地方,但地上还有两个麻袋,应该是莫军华家的。别装了他家的,到时候他自家的装不下,怪不好意思。
“你家还没装完,装你自家的吧。那边快装完了,我去那边看看。”莫元乐瞅见那边的牛车上有空位,提着两袋子往那边过去。
“那边三家,还有一家在后边,就是二虎叔家,好几个麻袋。叔,你别过去了,两个麻袋不是很多,挤挤塞得进去。”说着,路口看到二虎家的人来了,推着板车,上面装着三四个麻袋。这几个麻袋装上去,的确没地方。
莫军华他娘王桂玉和春桃跟着莫军华赶集,春桃帮不上忙蹲一边等。见蓝天靠在梧桐树,回头看了眼她三哥,往蓝天那边去。蓝天瞟了眼她,往边上挪了点,给春桃点地站,春桃冲着她笑。
“蓝天,你也去赶集。”
“嗯,没去过,跟着奶奶去看看。”两人平日里没什么来往,说了两句没话说。春桃想问点什么,看了身高到她胸口上的娃娃,啥也不说了。
王桂玉见着莫元乐扛着两个麻袋,笑着喊他过去,莫元乐只好往莫军华的牛车来,让王桂玉去一边休息,“嫂子,我来吧!”
“行,我歇把手。”王桂玉去跟孙奶奶赵莉两人说话,莫元乐三两下将地上两个麻袋装上去,一个递,一个接,塞得车上满满,自家的两麻袋堆在上面。货物有点多,因此早准备好绳子捆绑。牛车周边如果有空隙,可以坐人,也可以坐在货物上,实在没地后面跟着走,空手走路不会累。
“娘,孙奶奶,你们上来坐。”莫军华装货物特意留了车后边坐人,货物绑结实了,喊大伙上去坐,他坐在牛车头赶车,两家人挨着坐刚好。
那边装好货物,能够坐人的空地少,还有个妇女没地方坐。孙奶奶见了,喊人过来挤挤。蓝天坐孙奶奶赵莉中间,车上已没位置,要藤个地方出来,只能藤她了。她人小可以做大人身上。
赵莉刚伸手,还没抱到蓝天,前头赶车的莫军华听到了,跳下车走到后面,“孙奶奶,娃娃跟我到前面去坐,前头宽裕,不会挤着她。您放心,我会看着她,不会掉下去。”
蓝天连拒接的机会都没有,孙奶奶点头同意,莫军华抱着她去前面。背靠着莫军华的胸膛,坐在他腿上。蓝天整个人都是僵的,跟木偶一样,脸似火烧云般绯红,靠着莫军华的背滚烫滚烫,如坐针毯,坐立难安。
“坐好了,不要动。”莫军华一手横过蓝天的胸搂着她,一手拉起缰绳一甩,“驾”了一声,牛车缓缓前进,好似不知道怀里娃娃的木然,下额很自然地搓了搓蓝天的头顶。
前世因为莫军华的事,心里有阴影,蓝天不喜欢别人靠近她,用后世的话说心里有洁癖。除了家人外,其他人的靠近她都排斥。除了农忙那次,突然被莫军华抱过,其他时候,蓝天下意识会跟人保持一定的距离,石头除外。
莫军华能够揉到她的头,是她人小,抗拒不了,头顶已经是她的底线。凭良心说,这世莫军华对她还可以,每次两人相见他眼里带笑,不像前世,一个冷冰冰的眼神过来,把她冻成冰渣。他现在还没有遇到那个女人,至少现在对她好的心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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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
蓝天缓缓放柔身子,靠在莫军华身上。她现在还小,没什么有利可图的,想做什么做不了,何况人莫军华也看不上她。前世两人一起生活几十年,莫军华从没抱过她,现在这样,蓝天猜想,可能因为她是个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萌娃娃而已。
他当兵后,两人之间不会再有交际,日子长了,谁还记得村里个女娃娃。以后一个在部队,一个在外面村里,不同的两条轨迹,不同的人生际遇,这辈子有可能不会再见。
如此一想,蓝天宽心了,坏心眼地想,要不要破坏他跟他真爱的相遇?想到那朵白莲花,蓝天一个哆嗦,还是算了,两人以后形同陌路,还是别做一些无谓的事。
昨晚知道今天要去赶集,晚上太兴奋,静不下来修炼,干脆倒床上睡,结果到了后半夜才睡。胡思乱想一堆乱七八糟没用的,想得人犯困,牛车晃啊晃的,晃得人更想睡,眼皮子搭了搭落了下去,歪在莫军华胳膊里。
莫军华虽然在赶车,余光一直关注着娃娃,见人睡觉了,慢慢给娃娃换个姿势,让蓝天躺在他怀里,头枕在他的胳膊上,手弯过来抱着娃娃的腰,腿搭在他的腿上。
低头瞅见娃娃嘟嘴往他胸膛蹭了下,鬼使神差摸了下娃娃的嘴,柔柔的触感,跟捏脸上的感觉不一样,指尖麻麻的,好像电了一下,心尖尖好似被羽毛拨了下,酥麻酥麻。异于平常的奇特感受,莫军华无意识指尖往下压了下,不小心戳进了娃娃嘴里。
瞥见娃娃不舒服的扭头,莫军华一下子回了神,指腹好似烫着了,立马缩回来。抬头盯着前面的路,余光紧张兮兮地瞄着娃娃,等蓝天睡熟了,目光直直盯着那只戳进娃娃的手指,指腹上黏黏的,好像沾有娃娃的口水,盯了一会,突然伸舌添了下。
添了之后,莫军华整个人跟雷劈了一样,半天会不过神来,不敢相信,刚才的荒唐事是他做出来的。娃娃这么小,还只是个孩子,莫军华盯着没他手掌大的脸,其实,这就是个孩子,而他刚刚却对娃娃
“见了鬼了!”莫军华低咒一声,说不出的懊恼,恍惚觉着他刚才好似鬼上身了,明知不应该,目光却流连在娃娃的嘴上,恍恍惚惚这么到了集市。没人知道,这么一个早上,蓝天被人调戏了。
大伙经常赶集,很有经验,一家留个人看货物,其他人去集市里逛,找地方摆货。蓝天还没醒眼,莫军华也没叫她,就这样抱给孙奶奶,跟他娘说了声看好牛车,进了人群,身影怎么看都有点落荒而逃。赵莉看看了也找地去了。
集市上人来人往,吆喝的,吵闹的,说话的,吵吵嚷嚷,蓝天睡得不安稳。孙奶奶见了干脆叫醒她。
“到了?”蓝天睡眼惺忪,揉着眼跳下来,人懒散散的不想动,依偎着孙奶奶,转头四下看了看,没见到赵莉人,“婶婶呢?”
“找地去了,咱们来得晚,好地被人占了,再来晚点,连集市都进不来,只能在外面摆。里面人多,牵着奶奶不要松手。”孙奶奶看了看繁乱的集市,不放心地交待蓝天。
“好的,奶奶。”蓝天笑得甜蜜。
桃花路上也睡了一觉,醒得比蓝天早,还没到集市门口就醒了。爬上货物顶上东看西看,瞧见这边的蓝天,气鼓鼓的,恨恨跺了下脚,大人都在旁边,倒也没来找蓝天的不自在,恨恨瞪了她一眼,可惜当事人不知道。
“莉莉,找到地了没?”等了没一会,赵莉回来了,孙奶奶问她。
“找着个,地不大,就在南边的梧桐树那里,旁边有家面馆,顶多过去两家。”赵莉往那边的马车看了眼,那边去找地的人没回来,莫家小子也没回来,光等在这里不是个办法,跟王桂玉商量,“嫂子,那地刚好够咱们两家,要不咱们先过去占地,我跟旁边人说帮忙占着,咱快去,时间长了被人占了,婶婶留在这里等华子,过去找咱们。”
那地方孙奶奶知道,王桂玉觉着办法好,赵莉跟另辆车的人交待了声,约好散集在集市门口回合,牵着牛车带着王桂玉春桃往那边去。蓝天跟孙奶奶一块等莫军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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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
“蓝天,蓝天”桃花待在牛车上烦,见着前面的蓝天,跳下牛车跑到她身边。蓝天好奇张望着四周,听到桃花的喊她,往她那里看了眼,嗯了声算是应了她。
“蓝天,你没来过吧?”见蓝天摇头,桃花抬着下巴炫耀,“这里比咱们村大很多很多,比咱们村更热闹,人比咱们村多好多。以前我跟我爹来过,那边,有卖糖葫芦的,卖面人的,卖饼的,卖糖果的,好多好多,好好吃”
桃花还在滔滔不绝说着集市里的有趣事情,那边莫军华回来了。孙奶奶跟他说了两家去的地。莫军华在外面转了一圈,心绪平静了很多,揉了揉蓝天的头一把抱起她,蓝天趴在他肩膀,跟桃花挥手告别。
从早上**点到下午三点左右,赶集的高峰潮。赶集是件枯燥的事,干坐在摊位后,等着人买家来,有兴趣的上前问问,双方谈的价钱合适,买卖成了。
蓝天家只有两麻袋花生,莫军华家好几种,三麻袋橘子,三麻袋花生,一袋黄豆,半麻袋枣子。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上看你。
两家一起有个好处,没人来的时候,可以闲话家谈。三个大人东扯西扯,莫军华兄妹俩干坐着,蓝天坐在赵莉怀里,一身红彤彤的灯芯绒灯笼衣裤,白嫩嫩的肌肤衬着,好像年画娃娃从画里走出来,过往的人总往这边看几眼,上来问问价钱,夸娃娃长得好,孙奶奶一个早上笑不拢嘴。
“哎吆,今天沾了咱丫头的福。”孙奶奶笑着摸了摸蓝天脸,“看看,他们都是冲着咱丫头来的,这么快卖了一袋。哎呦诶,奶奶的宝贝孙女,饿了没有?是不是不好玩?”
“可不是,我家也沾了你家丫头的福。”王桂玉又卖了两麻袋橘子,笑容满面,没哪次赶集像今天这么快,一个上午不到,三袋橘子卖完了,黄豆卖了一半。都是沾了孙奶奶家的福,抓了两把枣子塞蓝天怀里,“吃,婶自家的,可甜了。”
蓝天看向孙奶奶,孙奶奶点头,蓝天笑着向王桂玉道谢,“谢谢婶婶,很甜。”
王桂玉给的枣子太多,怀里兜不住,蓝天一下吃不完,一人分了一小把,乐得几个大人猛跨蓝天懂事乖巧。孩子们陪了一上午,摊里没多少货物,孙奶奶让赵莉带着蓝天四处逛逛,王桂玉也让莫军华兄妹两四处玩。
蓝天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孙奶奶戳了下她的头,笑骂着“看见没,嫌跟老婆子我待着闷,快走吧!跟着婶婶,不要放手,别走丢了,不要吃不认识人给的东西。”
蓝天耐心听孙奶奶的嘱咐,一一点头,“奶奶,我不乱跑,不吃别人的东西。”
这边莫军华跟王桂玉说,“娘,我经常来,哪个地方不知道,我陪着你看摊,买的人多你一个人忙不过来,春桃很少来,跟婶婶去玩下,婶婶,麻烦您了。”
莫军华不去,王桂玉没再劝他,多个人也好,万一别人买整袋的,儿子也好帮着称秤,给了春桃一块钱买零嘴,“好好跟着你婶婶,被到处跑,嫂子麻烦你了。”
集市里乱糟糟的,没人管理,东西摆的很乱,人又多,路不好走。赵莉牵牛着蓝天,蓝天牵着春桃,三人从摊位前慢慢往前面逛去。
对面的面馆里,打从蓝天进了集市,一个贼眉鼠眼的汉子,鬼鬼祟祟密谋着什么,一会看着门口,一会看对面的摊位。过了一会,门口来了两个大老粗,看了眼面馆,向着那贼眉鼠眼的孩子去。
三人碰头后,贼眉鼠眼的汉子抬了抬下巴,指着对面的摊位,那两人看过去,是个白嫩嫩的女娃娃,满意点头,留了个麻袋然后走了。贼眉鼠眼的汉子喝着小酒,吃着花生,一直盯着对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