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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满堂,有些看不清,有些能看见,看得见脸的人虽然相貌不同,但脸色都差不多,青青黑黑的,还有些脸上像是笼罩着层黑气,黑气后面的眉毛眼睛都不太对劲。
更让人奇怪的是,屋外面有顶大红花轿,四个白纸人抬着轿杆,旁边是青色纸人在吹着唢呐,一路朝着孟恬恬走来……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跟着她就从梦中醒了过来。
她脑子乱得一团糟,起床后茫茫然不知该干什么,等到母亲的声音在外面急促的响起,这才反应过来是母亲来了,连忙开门,看见她父母穿着睡衣站在门口,一开门就急急的问她怎么了,为什么半夜歇斯底里的大笑,把家里人连同请的保姆都惊醒了。
她把怪梦说了一遍,父亲在她床上一翻,结果在床头柜上看见张黄表纸,上面清清楚楚写了个叫黄志文的男人名字,下面是他的生辰八字、籍贯、家中三代姓名——孟老板一看就变了脸色,急急忙忙的叫道:“这是庚帖!庚帖!究竟是谁送过来的?”
两者一联系,孟老板立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家里肯定进了人,他马上吩咐通知小区保安,并且很快给认识的派出所长打了个电话。
警察很快赶来,里里外外检查个遍,最后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房门、窗户全都没有打开过的痕迹,而且屋里也只有孟恬恬自己的脚印。她家是独栋别墅,外面的监控也清清楚楚显示了周围情况,确实没人曾经进来过。
孟老总有点心不甘:“真的没人进来过?那这张纸怎么解释?”他指着证物袋里面的黄表纸责问道。
警察有点不高兴了:“你不相信?监控你也看了,屋里我们也检查了,确实没人来过——这张纸的来处,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是你女儿自己带回来的!”
“不可能!”孟恬恬尖叫起来:“我绝对没有带这东西回来。”
“那就只能是见鬼,”警察断然道:“反正没别人来过!”
送走了警察,一家人在客厅呆坐半宿,最后觉得既然无法解释,那就不去解释,等到明天找人把家里重新加装上护栏,同时让小区派几个保安在外面守着,把任何可能性都杜绝掉。
天亮后一切都完备了,准备工作做到了十足,甚至孟老总还从公司保安部调了几个人来埋伏在别墅的周围,希望能抓住这个骚扰自己女儿的小贼,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同样的情况居然再次发生……
孟恬恬又做了噩梦,场景还是一样,只是那大红花轿离她更近了些;监控依旧没有发现,整个小区其他的监控也没有拍摄到半夜在外面走动的人;保安更是一无所获,什么都没有!
只是,一模一样的庚帖,又出现在了孟恬恬的床头!
第二章 古书()
我看看孟恬恬和他的父母,肃然皱眉道:“从28号开始,你已经连做5天噩梦,轿子差不多都到你面前了,现在是不是这个情况?”
“对,我…我已经看见了自己的脚,轿子和我只差一步,”孟恬恬点了点头,“安医生,您能治我吗?”“差不多吧,”我放下笔,呼出口长气:“孟小姐,为了给你治疗,我需要你去洗手间把妆卸掉,看看你的脸色。”
她依言而去,洗手间中很快响起了阵阵水声。
到了此刻,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孟老板才出声询问道:“安医生,这件事…你现在能确定吗?是不是电话里你猜的那样?”
她母亲倒是没说话,只是焦急的盯着我,双手狠狠绞着衣角,眼中脸上的神色复杂。
我点点头,声音压得很低:“你女儿的事我基本已经看完了,现在只需看她面相做最终的确认——如果她眼白上有青黑色的血丝、命宫位发黑发紫,那就百分百是这件事,我们也需要立刻行动起来了。”
“那我需要准备什么?”孟老板不愧是大老板,听到这种事也只是脸色微微发白,眼中闪过丝惶恐慌乱,立刻又恢复了正常:“钱、人、关系还是别的东西?你只要能救我的女儿,多少钱我都愿意付。”
“钱就是我们当初说好的,二十万,先钱,其他的我还需要你手下的保安队的人,以及派出所的关系——既然我们要破这桩事,就必须找到这个老头的家,以及他办这件事的地方,否则免提。”
“找老头的事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保安队长守着的,一确定就给我们送过来。”孟老板发狠似的咬了咬牙:“他…妈的,老子非把他家祖宗十八代都坟都给刨了!”
“这件事你不能插手,”我摇摇头劝道:“这件事既然到了这一步,就不是你们能对付的了,我负责带人处理,切勿节外生枝…再有,这老头既然会这些东西,估计也不是普通人,你可招惹不起。”
孟夫人听我这么说,连忙用手拉了拉孟老板的衣角,责怪道:“对,听安大师的,别耍你这牛脾气,女儿的安全才最重要!”
呃,我什么时候又变成大师了?
正说话之间,孟恬恬已经卸完了妆,从洗手间款款走了回来,面容憔悴黯淡,脸上还隐约有点灰蒙蒙的,就像是用粉灰在脸上抹过,双眉之间的命宫位更是黑得厉害,差不多能看见皮肤下面的青紫,我心中了然,接着便让她坐好,走上前去翻开了她的眼皮。
孟老板和孟夫人都围了上来,我略略侧身,让他们也看见了她眼珠下面小蛇似的无数青黑,几乎把整个下眼球全部填满。
看我们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孟恬恬并没有多问,只是呆坐在她的椅子上等着,孟夫人刚伸手搂了她的腰,她已经紧紧握住了母亲的手,显出了内心的惊愕和不安。
孟夫人一下子就哭了起来,接着,孟恬恬也开始抽噎…
“两位别哭,这件事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我能处理,”我稍稍劝了两句,然后看看表,现在已经晚上9点了,然后从桌子抽屉里取出个自动POS机推过去:“行吧,这件事就交给我,孟老板你刷卡之后我就开始。”
孟老板从手包里摸出金卡,在卡槽划了一下,刚刚输入金额,就听见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掏出一看正是保安队长打过来的,他接通电话交代几句就递给了我:“安医生,您来问。”
电话里是个粗身粗气的男声,语气倒是非常恭敬:“先生,根据户籍档案查找的结果,符合这三代姓名的人只有一户,住在安阳镇大柳村24号。黄志文24岁,上个月初死于车祸,他父亲叫做******,职业就是务农,爷爷黄友良七年前已经死了。”
“三个名字都对,没错了。你现在记一下,给我去买这些东西回来,数量只准多不准少——蟠桃若干,取核至少两斤,我烤干之后要留八两;红布九尺九寸长,一尺二寸宽,土布三卷,用盒子装起;高浓度白酒一坛,二十斤;最后是女人用过的姨妈巾十来条,都得是今天新鲜换下来的。”
前面的东西很简单,但最后一项就有点难办了,保安队长立刻傻眼,我一想也确实不好弄,干脆就揽过来交给了孟老板,他三五个电话打出去很快得回消息,二十多名正当时的女人已经联系好,马上准备集中上车送到白塔村来。
“对了,还有件事,”我转过头对孟恬恬道:“把你们婚纱店的监控录像给我拿来。”
事已经备妥,我和孟老板分别开两辆车离开了办公室,开始朝着白塔村我的秘密基地去,孟老板另外派人前往婚纱店去取录像带。
上车的时候,也不知道孟老板说了什么,孟恬恬直接坐上了我的车,虽然我不太愿意可没辙,毕竟顾客就是上帝,别说这是二十万的生意——再说她这也多半是为了安全,算是生意的一部分,我就更无话可说了。
也许是见我行事之间的自信,也许是见我吩咐安排之间的胸有成竹,反正路上孟恬恬的脸色好了很多,惶恐不见还多了些话,一个劲儿的找我聊天。
白塔村距离办公室不近,就算晚上开车不堵也得至少半个多小时,闲来无事,我也就陪着她聊上了,也不知怎么的就扯到了我的身上…
“安医生,你这些本事是怎么来的啊?”孟恬恬有些犹豫的问道:“可以给我说说吗?如果不行就算了,只要别生气就好。”
“哪会啊,”我嘿嘿笑了两声:“这是以前邻居教我的,他是个孤寡老人…”接着,我按照套路把故事略微说了一遍,内容基本等于由于做了善事,所以有位邻居收我做了徒弟,师承茅山道术多少多少代传人云云,真真假假一大段,和现在流行的网络小说差不多。
不过,真实情况却并非如此。
我其实没有拜过任何人为师,所学的本事只不过是来至一本古书,而找到这本古书的来历也非常偶然,就和中五百万彩票如出一辙。
小时候我家隔壁确实有位孤寡老人,姓丁名江海,他无儿无女的住在我们家隔壁,因为确实可怜,所以我父母没有少照顾他,逢年过节喊来一起吃饭,煤气大米帮忙搬运,有病有灾还住医院替社区看护着,如此一来,自然两家关系就有点不一般了。
老人受我家照顾多年,去世的时候直接就留了遗嘱,把家里的所有东西都送给我,说里面有不少是早些年的桌椅箱柜,估计还能卖点钱,也算是个心意。
我找的的古书就藏在其中个箱子的夹层中,我想丁老头也未必知晓,上面全都是小篆,看也看不懂,也就随手收到了柜子里。高考结束之后,我闲来无事翻出来,也不知怎么就来了兴趣,硬生生找本小纂对照本把古书给翻译了出来,结果一看才知道,这居然是本《奇门遁甲》的残篇,所写的内容涉及了门、甲两法术,而奇、遁却是没有。
奇门遁甲术相传出自黄帝的《龙甲神章》,内容分为‘兵法’十三章,主要涉及的是领兵打仗和阴谋阳谋;‘孤虚法’十二章,涉及的是各种神兵利器和机关陷阱,黄帝的指南车、诸葛武侯的木牛流马尽出其中;‘奇门遁甲’一千零八十局,其内又分奇、门、遁、甲四个大类。
‘奇’是乙、丙、丁三奇,主推衍星河,洞悉天机,‘门’则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诡道阵法,‘遁’是个人修行的术法,主要就是内丹修炼,羽化飞升;甲则是六甲秘祝,也就是俗称的九字真言。
(入山宜知六甲秘祝。祝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凡九字,常当密祝之,无所不辟。要道不烦,此之谓也。)
男孩的心中都有个英雄梦,看到这东西怎么还忍得住,于是就开始研究学习了,甚至大学也没停过,把残篇上的门、甲两术学得倒也有了七八分模样,后来正好大学里遇到了诡异的事儿,我出手一试竟然成功,更增添了自己的兴趣。
岁月匆匆数年,我不断的摸索和总结,并且还看了大量的杂书对照、验证、辨别,倒也有了身不同常人的本事,开起了这家专门处理各项灵异怪事的心理咨询所。
无数次的遭遇让我很清楚,这奇门遁甲奇术是真的,确实有用,这世界上也委实有些事情是用科学解释不了的,必须得我出手!
很快,我的车已经赶到了白塔村,这里现在已经成开发成了小型作坊和手工艺品加工中心,村口就是一大片规划好的厂房,横平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