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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澄花在院子里看书,这书是容少卿从省城带回来的新书,名为《罗密欧与朱丽叶》。听容少卿说这本小说被概括为:西方的梁山伯与祝英台。讲的是两个世仇家族的少男少女相恋的故事,容少卿很喜欢罗密欧与朱丽叶勇敢追逐爱情的精神,澄花觉得他说这些的时候,就像说自己。
“澄花,澄花。”澄花从书中抬头看着院子另一头的圆月门,容少卿总是这样,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等过了十几秒,容少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手上似乎拿着一封信,笑嘻嘻看着澄花走过来。
“大嫂,你和我哥哥现下就如此恩爱吗?我大哥还让我做跑腿,专程给你送信来。”容少卿走到澄花身边,一面说一面将手上的信递给她,那封信用蜡封了口,可能是容少华担心其他人拆开看。
澄花拿着信进里屋用剪子挑开封蜡,点起油灯慌乱抽出信,她与容少华已经多时未见,今天他突然托少卿送信来,澄花担心有什么情况。
信纸厚厚一沓,一共两封,小的一封是信纸,大的厚的似乎是容少华专门作画的宣纸。澄花在八仙桌上摊开宣纸,一个完整的、精巧的梳妆台设计图展现在她眼前。她看着那幅设计图展开信纸,容少华清秀的字迹跳入她眼中。
“澄花,展信佳:我知晓你近日早晚皆前往寺庙为我祈福,感动之余更觉愧疚。你我朝夕相处十几年,因这病体,常常拖累于你,可你从未有过怨言。今你我二人将结为白发夫妻,余心难以言表,思前想后,唯有婚后日日为你描眉才能表其一二。古有张敞画眉以示夫妻情深,现今我更托城中巧匠打造一副梳妆台,便于日后为你描眉。”
信写到此处便没写了,大约是接下来的话只适合两人见面说。澄花将信贴在自己心口高兴地要命,容少卿的声音从走廊传来:“澄花,收到我大哥的信就把我晾在一边,怎么说我也是给你们跑腿的,至少给口水喝。”
听到容少卿的话,澄花连忙将信收好放到枕头下,在未出嫁的日子里,她大概要靠这些信度过。
她倒了一杯水出去,容少卿正坐在栏杆上看她刚落下的书,澄花笑着说:“二少爷,喝茶吧。”
“茶就不喝了,我要出去了,这书你收好,千万别被我妈看见了。”
澄花觉得容少卿最近风风火火的,接过书顺便问一句:“你最近在忙什么呢?天天见不着人。”
“嗯。。。没什么,反正不是什么坏事就行了。”
“神神秘秘的,小心我告诉夫人。”
“你告诉我母亲什么,你呀,就安心做你的新娘子吧。”
容少卿的调侃让澄花立马脸红,拿书打了一下他说:“你赶紧出去吧,不然不知道要说多少胡话。”
“行行行,我这就出去,我可不像我大哥,这么大点地方还要他亲弟弟送信过来。”容少卿笑着走了,澄花看着他的背影想起容少华,她进房又将刚才的信看了一遍,开始幻想起他们婚后在那张梳妆台上对着镜子恩爱的样子。
“成亲?你们不会是故意耍我吧。”汤杜宁有些不敢相信。
“汤少爷,澄花没有其他的心愿只想和你,不,和大少爷真真正正成一次亲。”澄花想了极久回答,汤杜宁的反应就在她预料之中,没有哪个男子会和一个陌生人结婚,更何况她还不是人。
“等会,你刚刚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叫‘真真正正结一次婚‘。你没有和那个容家大少爷结成婚吗?所以你才含恨而终。”
“事情不是这样的,我和少爷确实拜了堂,可。。。。”澄花说到这停住,那天可是她的噩梦啊,直到现在她还记得清楚。
“那拜了堂怎么就没结婚呢?你这。。。。”汤杜宁的话还没说完他就愣住了,他想到一种可能,也唯有这种可能澄花才会成为今日这样子。他忽然不好意思面对澄花,因为他还没见过谁的命这么苦,或者按当时的说法,这么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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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婚礼uAiG。()
“我答应你。”一阵沉默后汤杜宁说。
澄花欣喜地抬头,望着汤杜宁说:“谢谢,谢谢你汤少爷。”
汤杜宁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说:“那要准备些什么?我们现代人结婚有很简单的,也有很麻烦的,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结的。”
“你去‘何日君再来’找老板吧,她会告诉你怎么做的。”
汤杜宁听澄花说完,看着落地窗外的夜色,原来已经这么晚了。他站起身对她说:“那我明日去找她,时间不早了,我去睡了。”
澄花点点头,汤杜宁走到楼梯旁,滚滚和他一起要上楼。汤杜宁一只脚踏上楼梯的木板,眼角的余光看着坐在梳妆台前的澄花,她细腻、瘦弱的脸庞,朝着窗外整个人像飞到了另一个地方。
“澄花,要不今晚我在楼下睡吧。不过你可千万不能吓我,不然我就不答应你做这件事了。”
“啊?”澄花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过了片刻她笑着说:“可以啊,我已经很多年没和别人一起了,但是你让我不吓你有点难,因为我是鬼啊。”
澄花这句话一说,汤杜宁笑出了声,他摇着头拉着滚滚上楼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
大年三十成亲是顶麻烦的事,普通人家还好,像容家这样的大户真是要忙的鸡飞狗跳。年三十的前一个月在省城工作、定居的容家各人纷纷写信回来确定到家时间,空了一年的屋子要里里外外好好打扫,还有年三十祭祖的各类鸡鸭鱼肉全都得备齐。
以往的年三十容府就够忙的,要准备大年三十的团圆饭,还有祭祖事宜,府里角角落落都得准备妥当。今年更是特殊,要在年三十办喜宴,除了这新娘子和新郎官的喜服新房从三个月前开始定制打扫,大到各类聘礼随嫁,小到喜宴菜单、邀请宾客,都得要一一确定,不得出错。
澄花的父亲既作为容府的大管家也作为新娘子的父亲,更是忙的脱不开身,府中大大小小的事物都得他确定,还有澄花陪嫁的准备,做父亲的也得要上心。这节骨眼上新娘子反倒闲下来,每日不过给自己准备好陪嫁,休息保养好自己。
虽然在别人面前自己是闲的,澄花的心却一点都没闲下来,随着婚期越来越近,她的精神就越来越紧张,稍微一点小事情都让她担心。容少华倒是隔三差五差人送信来,少卿来的越来越少,因为要避嫌。倒是夫人房中的幻月隔一段时间就过来,告诉她大少爷最近的精神越来越好了,必定是因为她的缘故。
听到少爷的身体越来越好,澄花很高兴,也许有时候“冲喜”也不是一种迷信。一切似乎朝着好的方向前进,对澄花来说,幸福刚刚开始。
等到成亲当日,天蒙蒙亮澄花就起床,因为没有母亲,夫人亲自从外头请了喜娘和妆娘。妆娘为澄花梳了一个漂亮的发髻,戴上头冠,各种珠翠晃得澄花眼痛。澄花估计这头冠至少有七八斤重,是当年为了容少华与方家小姐的婚礼制作的,现在戴在澄花头上,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合适。
因澄花就住在容府,不用花轿也是不合规矩,所以夫人他们商量后干脆让澄花从容府侧门坐花轿绕镇上一圈,让所有人都沾沾这喜气,也让其他人知道他容府的大少爷终于娶妻了。
绕镇上一周后,卡着吉时花轿在容府门口落地,因为是容府做喜事,这镇上一半的人都跑来看热闹。喜娘掀开帘子扶着澄花出轿门,容少华在门内看着澄花出轿子,他脸色苍白,可精神看着极好。
上了台阶就要跨火盆,喜娘在澄花耳边提醒,冬日的南方阴冷潮湿,澄花穿的喜服本就不保暖,在轿中她冷极了,靠近这火盆倒还温暖一点。她大步跨过火盆,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一声好,新娘子跨火盆是今日喜宴的第一步,这就像一部戏,澄花演到了最后的三分之一,只剩下拜天地就可入洞房了。
过了火盆喜娘将绸缎带一头交给新郎一头交给澄花,接下来的路便不是澄花一个人走了,容少华会和她一起,想到这个,澄花笼罩在红盖头下的脸露出了笑容。
容少华牵着她一步一步走向正厅,院子里两边摆着桌子,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密密麻麻坐满了,当他们走过时,这些人附和地说上几句吉利话。
“恭喜恭喜,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澄花一直听着这种吉利话,和容少华慢慢地走着,她开始想着自己婚后被叫做容大少奶奶的生活,想想也觉得有趣。
待到了正厅,喜娘扶她跨过门槛,她已经到了结尾的部分,只要与容少华拜过老爷夫人还有澄花的父亲与天地,他们就真的是夫妻了。澄花能感受到容少华的激动,他们共同牵着的红绳微微颤抖,澄花紧紧握住红绳,另一头可牵着她的幸福。
“一拜天地!”他们对着祖宗天地发誓只愿日后夜夜作伴。
“二拜高堂。”父亲母亲大人在上,你我二人从此结为夫妻,白首不离。
“夫妻对拜。”听着这一声,澄花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这一拜过后,他们就真的要在一起了。
澄花慢慢低下头,这头上的凤冠着实太重,快将她压弯。她看着身上的红色,如血一样,多么热烈悲壮的颜色,像熊熊燃烧的火焰。
“礼成,送入洞房。”最后一声这场戏终于要落幕了,澄花直起身子,她过一下就要在房间坐着等着容少华挑开她的头巾。
“咳咳咳。”一阵猛烈的咳嗽声,澄花有些担忧地停滞两秒,她手上的红绳随着容少华的咳嗽剧烈的抖动起来,下一秒,红绳挣脱了容少华的手,重重地坠地。澄花像一下没了重心,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少华!”
“哥!”
大夫人与容少卿的声音同时响起,澄花罩着盖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愣了几秒,接着猛地掀开红盖头,喜娘的声音响起:“小姐不可以掀盖头啊,不吉利的!”
“就准备这些东西就够了,不用准备石榴、花生、核桃啥的。”
汤杜宁在“何日君再来”和那个古怪的店主准备今天大婚的东西,刚开始他以为要准备很多东西,因为他看电视里说古人结婚流程繁琐,没想到到了店子,店主就给了他一个包裹。
“不用准备其他东西了,这些就够了,至于你说的什么石榴、花生这种东西,你又不洞房你准备这些干嘛?”店主颇为玩味地看着他。
汤杜宁被她看的发毛,他想要是有机会我也愿意,可惜澄花已经是个女鬼了,虽然《聊斋志异》里也有女鬼和书生苟合的故事,不过汤杜宁还想多活几年,这样的好事他可无福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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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尾声()
汤杜宁穿好那件灰色的长袍外罩一件黑色马褂站在镜子前戴上礼花,怎么看自己怎么怪异,他将脸贴近镜子,心想这脸还是原来的脸,怎么就这么不对劲呢?
站在他身边的滚滚身上也戴着一朵红色的小花,那个女老板和澄花在楼下收拾准备,汤杜宁看着滚滚说:“你觉得我穿这身好看吗?怎么看都怎么怪怪的。”
滚滚汪汪两声,汤杜宁一笑摸着它的头说:“不管了,过了今晚就都结束了,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汤杜宁说完这句话心里空空的,怎么会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