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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被吓了一跳,“谁知道他们搬去哪儿了?走了都好几天,凶什么凶啊!”她翻了个白眼砰的将门关上。
阮风滑坐在门前良久,又是怨又是怒,所谓的父母亲长这两年对他不闻不问不说,如今居然还一走了之,他们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起过这么个儿子?!
他心中怨愤难平全然忘记了当时为了莲漪的计划自己是如何叛离家门的,分明是他先放弃了父母双亲,又有什么资格反过来怨怼?
阮风在宅门外一直坐到了日暮时分才慢吞吞地朝着西城的方向去。
玉芽按照吩咐叫人时刻关注着阮风的动向,她帮着楚意拆卸朱钗,“殿下,阮风去找莲漪了。”
楚意笑眯眯地轻嗯了一声,“然后呢,他见到她了?”
“怎么可能?他那副样子玉春楼的入门费都给不起,哪里见得到风月场上一枝花。”玉芽握着玉梳顺了顺手上的长发,“不过”
“不过什么?”
“阮风他在玉春楼后厨找了个活儿干,也不要工钱,说是就要口饭吃要个住的地方,玉春楼的芳妈妈最喜欢贪便宜,有免费的活计不要白不要,就应了他。”
楚意弯了弯唇,“挺好的,这样就能见到他日思夜想的人儿了。”
阮风确实见到了莲漪,就在他在玉春楼开始工作的第三天晚上,楼上要水沐浴,他拎着一木桶热水进去,她披着丹红色的薄纱露出的肩胄胸口满是红痕,半依偎在一个身体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身上,笑着将人送了出去。
她烦躁扯掉轻纱,“水好了没有?过一会儿还有客人呢!”
打死阮风都没想到莲漪已经成了这副模样,艳俗无味,全然不是往昔艳而不俗,妖而不媚的样子。
“莲漪”阮风手中的木桶砸落在地上,叫了一声。
莲漪盯着他看了许久,皱眉道:“你是新来的?水弄好了就出去,别来烦我。”
“我、我是阮风啊。”
莲漪先是一愣,思索了半天才嗤笑一声,“阮风?你怎么成了这副鬼样子,我还以为你早死了呢。”
阮风就要开口倾诉他这些年受的苦,莲漪却是没那个心情听他瞎逼逼,等一会儿要来的是小侯爷,她可忙着呢,“行了,我没工夫听你说话,滚出去!以后也别来烦我,看见你这样子我饭都得少吃半碗。”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会沦落到如此地步是因为谁?!”
“你不会想说是因为我吧?”莲漪嫌恶地瞪着他,“什么都往女人身上推,你可真是个男人。”
阮风被莲漪的神态言语气的说不出话,两人正式闹掰。莲漪隔三差五地就刁难阮风,叫他在玉春楼的日子也是相当难过,又有暗香在旁边挑拨煽风点火,他二人的关系急剧恶化。
仇怨累积了一个月,在深秋的某一天,阮风彻底爆发,扯着莲漪从三楼跳了下去,他当场死亡,莲漪倒是留了几口气,只不过在床上躺了两三天也含恨而终。
这两个罪魁祸首死了,赵重原在九王妃的磋磨下过日子,楚意又将原主手中剩下的大半暗中势力过交到了赵荣身上,平日里是越发的清闲,日常就靠着听八卦看戏逗贺离打发时间。
贺离也是个无事一族,靠着他几个哥们给他送来的分红又置办投资了不少产业,年前买下了个山头种了一片水果林,还在上头建了一座宅子,一年四季过去都有新鲜水果吃。
两个小孩儿最喜欢往那儿跑,他们隔上一段时间就会去一趟。
又是一年深秋,凉风弄人,树上枝叶也随着飒飒作响,贺离立在树上低眸看着下头憋红了脸跳脚的小姑娘,摘了一个柿子笑道:“真可怜,吃不到吃不到。”
小姑娘气的一脚踹在树上,无奈她人小力弱跟挠痒痒没什么两样,委屈道:“爹爹就会欺负人!”
贺离,“你就会哭鼻子。”
小姑娘瞪着他哇的一声哭出来,扑到自家娘亲怀里,抽噎道:“女儿心里好难受啊,娘亲,他怎么那么坏呢!”
楚意抽了抽嘴角,哪怕知道这小家伙是在装哭还是轻抚着她的脊背,安慰道:“别理他,哭花了脸都不漂亮了,不是正如了你爹的意。”
小姑娘一听立马收住了哭声,从侍女那儿掏出了小镜子,左看看右看看,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还是漂亮的。”
楚意无语地捏了捏她的鼻子,“跟你爹一个德性。”
小姑娘吐了吐舌头,一溜烟儿跑远了找她哥哥玩,楚意坐在石凳上撑着头远望夕阳西下,听着贺离在树上东扯西扯的说话。
岁月静好。
楚意在这个世界待了一甲子,她死的时候贺离就躺在旁边握着她的手,两人都没有说话。
第二天一早贺离也再没醒过来。
莲女(一)()
山顶上又刮起了风;琉璃树的花瓣落了一地;楚意坐在上头晃着腿;眯着眼睛望着远处乘云而来的人。比起上次这位蓬莱公主看起来越发的气势十足了。
“你叫我来是又有什么事?”寻九停落在青石边直奔正题。
楚意一跃而下坐在青石上;看着手心的碧石笑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寻九挑了挑眉;“看来是已经发现了啊。”她撩了撩裙摆盘膝坐在楚意身边;“这碧石确实是我的东西;神帝陛下送我蓬莱一座北山孤岛,以此交换叫我把它送给你,我就送过来了。”
楚意想起初见时寻九坐在树下哭哭啼啼的样子;轻哼了一声,“戏演的不错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有多伤心呢。”比如她;那时还真就信了;还给她出主意来着。
寻九摇头辩解道:“也不全是演的,总归当时心里头确实不顺的很;哭几声儿就当做是发泄了。”
“所以容珉为什么要你把碧石送过来?”楚意沉声问道。
寻九笑眯眯指了指崖边立着的人;道:“你问我不如问他自己吧。”说完一个闪身便消失在原地。
楚意坐着没有动;她才刚刚从碧石里出来;心里头难免残留着情爱;看着容珉的时候心情异常复杂。
容珉缓步走近摘了一朵琉璃花塞进嘴里;他立在花树下四周隐有星华,她坐在青石上,低垂着头玩弄着腰间的碧色襳褵;他看着她一言不发;四周安静的似乎空气都沉寂了下来,青雀察觉到氛围有些奇怪,扑腾着翅膀和一只路过的仙鹤打招呼。
“你何苦这样呢?”楚意叹了一口气。
容珉张开手递了一朵琉璃花给她,眉眼染笑,“不苦。”
楚意瞧着他的模样莫名有些难受,她没有接花而是缓缓站起身来,仗着青石的高度,垂着眼眸长睫轻颤,她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衫渗入肌肤微带着暖意。
“很快我的心就不会喜欢你了。”
她的心没有温度没有血液,就像琉璃树一样千年如一日的冷寂,她自己温暖不了,别人也一样。
容珉久久地凝视着她的心口,树下琉璃花细细碎碎的星华打落在素白的衣袍上,直到天际有鸾凤鸣叫他才微微仰了头。
他的眼睛比晚间的辰星还要好看,比北山万千花林还要来的动人。
他抿着唇轻笑,“没关系,我会帮你换一颗心。”
一颗可以爱自己,也可以爱别人的心。
四周都是粉刷的雪白的墙,看久了眼睛稍有些不适,楚意坐在床上转了目光移向房间里唯一的一扇方窗,窗户是特殊材料制成的,为了防止她跑掉甚至还在上头通了高压电。
她穿着米色的拖鞋慢慢移到了床边,楼底是一片花园,到处都是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病人和医生护士,哪怕隔得尚远她都能感受到下面的热闹,精神病院比起其他医院总是有趣的多。
楚意弯了弯唇角,她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差不多小半个月了,一直被关在这间特殊材料制成的屋子里,每天除了发呆好像根本没有其他事情做呢,嗯好像是这样。
一只麻雀从高压天线上飞过来,撞在了窗上,滋滋的电流闹的人心慌,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从高空坠落。
这是半个月来的第五只可怜的麻雀,楚意扳了扳手指,扭过头朝着监控的方向抿唇一笑。
监控里的女孩子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宽松的蓝白色病号服穿在她身上并不觉得难看,她的脸是极具有古典美的鹅蛋脸,柳眉杏眸,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很是招人喜欢。
年轻的女护士吴朵玩儿着手中的钢笔,啧啧两声,“小叔,这姑娘看起来很正常啊。”她刚到这里不到半个月,观察了许久,这姑娘干干净净温温柔柔的,一点儿也不像下面那些病人,整天跟大闹天宫似的。
守在监控器前面的中年男人听了她的话却是皱着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单手撑在桌面上眯着眼往屏幕凑近了些,冷声道:“她被送到这里不到一年,也就是这半个月安静一点,她疯起来镇静剂都不管用。”
吴朵眨了眨眼睛,“那也没必要这么关着她啊,会闷死的吧!”连放风的机会都没有,二十小时都待在一个四周雪白的房间,想想都很难受。
中年男人瞪了她一眼,“这是上面吩咐的,不该管的别管。”
吴朵吐了吐舌头,“知道了,知道了。”
“吴医生,院长找你。”外头传来声音,中年男人拍了拍自家侄女儿的肩膀,“好好看着她,等过一会儿张医生来了你就进去送药,我先过去了。”
吴朵连连点头,“我知道了。”
吴医生一走特殊监控室里又安静下来,两个安保人员守在两边,吴朵打了个呵欠坐在椅子上,撑着头看着屏幕里几乎静止的画面,眼中颇为惋惜,多好的姑娘啊,怎么就精神有问题呢。
监视器上的时间显示到下午两点,监控室的房门被人推开,吴朵还没转头就闻到一股淡淡的c家最新款女士香水的幽香,这种顶级奢侈品牌她是没用过的,但是她有个朋友是土豪,前两天和她一起吃饭,身上就是这个味道。
吴朵站起身,看着一前一后走进来的男女,对着前面的英俊男人叫了一声张医生。
张医生里面穿着浅蓝色的衬衫,解了两颗扣子,他外面的白大褂又敞开着,精致性感的锁骨一眼能见,吴朵红着脸侧身到一边,又转而打量起了跟他一起过来的女人,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不是别人,正是最近网络上炙手可热的白富美许瓷。
许瓷摘下墨镜,盯着屏幕轻笑,“她最近一直这样?”
张名凯点头,“这半个月很安静,不吵不闹甚至连话都不怎么说。”
许瓷拧了拧眉头,“时间不等人,你们的进度也太慢了。”
张名凯叹了一口气,“我们都是科学事业者,分析要从人体构造细胞血液多重方向入手,实验进程就是想快也快不了。”
许瓷沉下脸,“我知道,但还是要说一句尽快,你知道的,她的身体里有着无限潜能。”
许瓷神色莫辨,“有时候我甚至怀疑她根本就不是人。”说着她掩唇笑了几声,勾着身边人的胳膊,“名凯,你说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妖魔鬼怪?”
张名凯敲了敲她的额头,“睡糊涂了吧你。”
许瓷是个忙人,待了一会儿就要离开,张名凯送了她回来后给吴朵使了个眼色,她会意地点头准备送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