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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知道,你放心吧,衍尘,五年前,南晋和北岳交战,先皇御驾亲征,却中了敌国的埋伏,当时多亏了你,排除内忧外患,寒月才能顺利登基。”
太后说着,眼圈又红了,用锦帕擦了擦眼睛,又说:“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是把你当成亲弟弟来看的,所以没有外人的时候,我们就不要讲那些虚礼。”
“臣弟,听皇嫂的。”慕衍尘呷了一口茶,连忙改口淡淡的说。
太后在慕衍尘面前从来不称哀家,一来,他确实对南晋功不可没,二来,因为有他在,朝内有些人才不敢轻举妄动,而邻国因为忌惮他,也不敢贸然生事,三来,她也把他当家人看待。
太后半开玩笑地说:“我早就派人去边疆传旨,让你回来,可你整整走了二十天,是不是路上遇到什么人,给耽搁了?”
京都在南晋的最北部,当时先皇迁都于此,一来是为了稳定北方的形势,二来是表明驱除北岳国入侵的决心,而慕衍尘就在北部边界的大营,操练军马,驻守边疆,按理说十天已经足够了,缺走了那么久,太后也只是开开玩笑,没想到歪打正着,还真说中了。
慕衍尘手指微顿了一下,勾了勾嘴角,目光是一贯的沉稳和波澜不惊,低沉的嗓音响起,说:“是耽搁了,臣弟顺便了解一下南晋的民情,想来皇嫂没有重要的事,所以就没急着回来,还请皇嫂恕罪。”
“你为国为民,何罪之有。”太后笑容和煦说:“这件事对我来说不重要。但是对我们慕家还有你来说却很重要。”
“哦,皇嫂请明示。”
慕衍尘,其实已经猜到是什么事了,换做以前,哪怕是十几天前,他都是拒绝的,可是现在,他可以接受,甚至有些期待。
太后笑的有些神秘,坐直了身子,说:“你也老大不小了,父皇和母后早已仙逝,长嫂如母,你的婚事你不急,可我不能不放在心上,之前都跟你说过,你看上那家姑娘,只要门户相当,没有婚配,我就为你指婚,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没跟我提过,眼看你的燕王府,别说正妃,连个侍妾都没有,这京都可有不少姑娘,都争相观望呢。”
本来提到男女婚配的事,都会让人有些不自然,但是慕衍尘无论是阅历还是经历,都比同龄人多,所以他没有丝毫的波澜,神态自若笑了笑说:“那皇嫂的意思是……”
太后一脸祥和,呷了一口茶,微启红唇说:“我想你燕王府也该有个女主人了,不然冷冷清清的,你也没人照顾。”
慕衍尘依然是从容淡定,恭谦有礼,淡然的笑了一下说:
“皇嫂,我一向少在京都,京都的名门闺秀我也不了解。”
太后一听这话,有戏啊,立马精神了,故作沉思了片刻,其实她早就打定了主意说:“那不如这样,三日后我在宫中举行百花宴,届时,文武大臣皇亲贵胄的女儿,只要未出阁的,年满十四岁都要来参加,你也来,如果看上谁,我就帮你赐婚,你觉得怎样?”
太后当然知道,他看上哪家姑娘,是哪家姑娘上辈子修来的,她大可不必插手,可是你看她这个弟弟,对男女之事天生迟钝,从来都不热心,从他十八岁,她就开始为这件事操心,可整整过了六年了,他依然还是光棍。她再不加点劲,恐怕他这辈子就准备一个人过了,她就是死了也没脸去见先皇,以及慕家的祖宗。
本以为慕衍尘会反对,因为这种事他以前经常干,可他这次却出乎太后的意料,只听他说:“那就听皇嫂的,只是臣弟还有一个要求……”
太后一听他居然没反对,还有要求,大出意料,喜出望外,就说:“说来听听。”无论是什么要求,只要能做到,都能答应。
“三日后,时间有点紧迫,不如十日之后吧。”慕衍尘说说的云淡风轻,看不出有什么私心。
太后毕竟不是一般人,投来探究的眼神,扬了扬嘴角,别有深意地说:“衍尘,你是不是在等什么人啊?”
“皇嫂又在取笑我了,哪有等什么人,只是刚从边疆回来,身体甚疲,想多休息几日,神清气爽,免得到时看走了眼,对不起皇嫂的一片苦心啊。”慕衍尘神情沉稳冷静,谁也看不出他心里想什么。
太后犹豫了一下,这个要求,不过分,于是就说:“好,按你的意思。”
“臣,多谢太后。”慕衍尘站起,又向太后鞠了一躬说。
“衍尘,你不必客气,这是都是我应该做的,你早日成亲,哎,我也了却了一件心事啊。”太后长叹一声,慕衍尘名义上是先皇的弟弟,其实她和先皇看着长大的,感情自然是别人不能比的。
她的话刚说完,就听到大殿外一阵爽朗的笑声,慕衍尘心中一喜。
随后一位年轻英俊的君王,身着明黄的龙纹锦服,气宇轩扬的走了进来,含着笑,阔步来到了荣华殿,“儿臣参见母后。”
“寒月,不必多礼,你是过来看你皇叔的吧?”太后端坐着说,眼睛里流露出慈爱,这个时候应该刚下朝,你看皇上的朝服都没来得及换呢。
“臣见过皇上。”慕衍尘早已经站起,恭敬的鞠了一个躬。
慕寒月双手托起他的胳膊说:“皇叔,不必多礼。”
顿了一下又说:“许久未见皇叔,甚是挂念,可好,你回来了,现在四海升平,国泰民安,皇叔可以在京都多住些时候,最好能住下来,再给我娶个皇婶婶,到时候多到宫中走动走动,正好陪陪我母后。”
慕衍尘嘴角勾了勾,他看出来了,这次太后和皇上是一定要把他的婚事给解决了,不然不会罢休的。
是啊,该娶个媳妇了,自己不急,倒把别人都急坏了,不,现在他也很急。
“是,臣这次一定把终身大事给解决了。”慕衍尘微微躬了一下身说。
“母后,你和皇叔聊好了吗,让皇叔到儿臣的临泉殿坐坐。”慕寒月对着太后一揖说。
“去吧,你们叔侄也该好好聊聊了,我也乏了。”太后抬了抬手说,她也有些乏了。
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慕衍尘和皇上离开了荣华殿,来到了皇帝的寝宫,临泉殿。
双方坐定,早有宫女送来香茶。
慕衍尘问:“皇上,近来朝堂可还安稳。”
慕寒月摩挲着手里的龙纹瓷杯,嘴角轻勾,说:“皇叔,还算安稳,我只怕平静只是表面的,不过俗话说以静制动,为君必先存百姓,我以南晋子民为根本,其他都不足为虑。”
慕衍尘表情笃定,神情露出赞许,说:“皇上年纪轻轻,深知为君之道,实在是南晋子民的福气。”
慕衍尘和慕寒月实为叔侄,但两人年龄相仿,他这个叔叔只比侄子大两岁,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比亲兄弟还要好,哪怕慕寒月做了皇帝,他对这个皇叔还是和儿时一样无话不谈。
二人又谈了一些朝堂之事以及无关紧要的琐事。
就在这时,只听到殿外环佩叮当,紧接着一阵香风袭来,一位宫装美女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下,笑吟吟地走来,给皇上行了礼,看到慕衍尘也在,连忙说:“不知皇叔也在,皇上,那臣妾就告退了。”
慕衍尘连忙站起说:“皇上,时候不早了,臣就先回府了。”
“皇叔,改日我去你府上,我们切磋一下武艺如何?”慕寒月说。
“那臣就在家等着皇上了。”
慕衍尘说完朝美女点了点头,就退了出去。
美女看四皇叔居然没向她行礼,心里有些不高兴了,她可是皇上的宠妃,四皇叔虽然功高,但毕竟是臣下,别说行礼了,甚至都没正眼看她,她面上不动声色。
他走后,慕寒月抬了抬手说:“竹儿。你怎么过来了?”
美人娇笑着,朝宫女招了招手,接过宫女托盘里的,白玉瓷碗,盈盈走到皇上面前说:“皇上,臣妾刚刚学的,做的杏仁露,端来给皇上尝尝。”
“哦。”慕寒月眉目舒展,说:“真的是你亲手做的?”
美人娇嗔着,说:“怎么,皇上不信啊。”负气地说:“不信,我就端回去了。”
“哎。”慕寒月接过来一饮而尽,说:“好了,把碗端回去吧。”
美人更是娇羞不已,嘟着嘴说:“皇上!讨厌。”
“竹儿,都怪你,你看,我喝这么快,都没品出味儿来,罚你晚上再煮一碗。”慕寒月用力把美人柔软的身子拉进怀里,点了一下她的俏鼻说。
美人也趁势小鸟依人般地搂住他健壮的腰肢,目光温柔如水说:“那臣妾就遵命了。”
两人嬉笑了片刻,美人两颊绯红,搂着慕寒月的脖子问:“皇上,四皇叔什么时候回来的?”
慕寒月修长的手指缠绕着她的秀发,漫不经心地说:“大概是昨天。”
美人又靠近了一些说:“据我所知,太后差不多一个月前就派人让他回朝,就是走路这么久,也该到了。”
慕寒月凤眸微眯,随意的说:“可能有事路上耽搁了。”
美人撇撇嘴,说:“可臣妾总觉得他没把皇上和太后放在心上。”
“竹儿不可乱说,朕和皇叔自幼一起长大,关系比别人亲密,所以相处起来也随便了一些,皇叔帮朕稳定江山,开拓疆土,功不可没,是朕最信任的人,朕很珍惜和他的这种感情。”慕寒月有些不悦地沉下了脸。
“皇上,臣妾知道皇上英明,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只怕他功高盖主。天下只知道有他慕衍尘,而不知道有皇上,就怕他万一心思不纯,恃功而骄……,不可不防啊,皇上!”美人吐气如兰,白嫩的手指抚摸着年轻天子的胸膛。
慕寒月突然攥紧她的手腕,目光变得晦暗,沉声说:“竹妃,朕看你到是恃宠而骄,朝堂之事岂容你指手画脚,四皇叔是什么人,朕比谁都清楚,以后这种话不要让朕听到第二次。”
竹妃立马变了脸色,眼底蓄满泪水,慌忙跪拜在地说:“皇上恕罪,臣妾并不是想挑拨你们君臣的关系,只因为太关心皇上,看皇叔和皇上平起平坐,也不行君臣之礼,所以才瞎担心,皇上,臣妾错了,可臣妾……”
“好了,好了。”慕寒月脸色缓和,扶她起来,又用帕子帮她擦了擦泪珠说:“朕也没怪你,也知道你是为朕着想,关心朕,别哭了,朕看着心疼。”
竹妃吸了吸鼻子,嗡着声音说:“多谢皇上。”
“去吧,朕还有些奏折要看,晚上煮好杏仁露,等着朕。”慕寒月沉了沉目光说。
“皇上!”竹妃破涕为笑,羞红了一张俏脸。
竹妃走后,慕寒月高大挺拔的身躯,负手而立,面容有些严峻,目光有些清冷,眼角微微上扬,薄薄的嘴唇噙着一抹让人琢磨不透的微笑,整个人显得又冷漠又高贵。
自古以来,为争夺皇位,父子反目,兄弟相残,一旦登上了这个位子,就会变得孤独,因为敢说真话的人越来越少,可信任的人也越来越少,他希望和四叔之间永远不要走到这一步。
两天后,燕王府。
宽大的书房内,慕衍尘慵懒的半躺在软榻上,交叠着长腿,微迷着双眼,低沉的声音响起:“朱重,钟铉可回来了吗?”算着时间应该回来了。
朱重双手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