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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城听到此话,顿时眉毛竖立,只觉得胸口有一股怒火,横冲直撞,他想压制,可实在压制不住,如果那次他再刺第二剑的话,段长风是不是已经丧命了。
秦焰早就等的不耐烦了,神情懒散的说:“哎,我说你跟他废什么话,这么笨一个人有什么好聊的,江北城我们也该好好算算账了,想必我那几车镖也都是你劫的吧。”
“没错,是我劫的。”江北城放肆的大笑起来,狂傲地说:“你又能奈我何,如果要打,我们父子两个可能打不赢,但是要逃,那还是绰绰有余的,段长风。你就算揭穿了又如何,在方府我想逃,很容易,现在我想也不难。”
秦焰一阵惊诧,没想到江北城还是个孬种,一般江湖豪杰,宁愿死也不愿意做逃兵,这是太疏忽了,忘了他是个伪君子了,他如果逃的话,确实不那么容易被捉住。
段长风却不动声色,眉目间一贯的波澜不惊,他轻轻笑了一声说:“那你就逃个试试。”
“你觉得我逃不掉?”江北城淡然一笑,显得成竹在胸,又放声的大笑起来:“告诉你,我要想逃,这个世上只有三个人能拦得住,当然不包括你。”他说话时江流云也慢慢的向他靠近,父子俩随时准备逃走。
段长风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依然是稳如泰山,丝毫没见有任何慌乱:“江大侠,我倒想看看你怎么逃。”
秦焰有些发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赶紧出招把他制住,还在这里讨论逃不逃的问题,难道就算你已经知道他是什么人了,还是不忍心捉他吗,这个人真是,太意气用事了,忍不住用肩膀撞了一下说:“你把他喊出来,不是想放他走吧?”
“我不放他走,难道他就走不了吗?”段长风耸耸肩说。
“操,你没把握捉住他啊?”秦焰不由的瞪起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已经拉开了架势,随时准备扑上去。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有把握了?”段长风淡然的说:“方府有那么多无辜的人,我把他引出来,只是不想别人受伤。”
“我!你!擦!”秦焰无奈扫了他一眼。我能不能先一脚踢死你,看你那么气定神闲的把他喊出来,还以为能轻而易举的抓住他呢。
“如果打起来,我们俩未必会输,但你可听说过,江北城会忍术,想必他儿子也会,这可是逃跑绝技,他想逃,恐怕真的没几个人能抓住他。”段长风蹙了蹙眉说。
秦焰叹了一口气,天,你现在说这个有屁用,难道就证明你知道的多,他瞪了段长风一眼,又小声的说:“那我们俩现在一起上,让他没机会逃。”
段长风神色未变,伸出手指摸了摸鼻子说,“他要想逃,多少人一起上都没用。”
秦焰看他这个时候居然还稳如泰山。几乎都想上前揍他一拳,“那你说怎么办,我们俩就在这么站着,再看着他逃,而什么都不做。”
“他如果不想跟我们打,目前来说只能这样。”段长风依然站的挺拔如松,可说出来的话,差点把秦焰气吐血了,他真想学阿寻那句话,操你大爷。
这时只见江北城轻轻一笑,嘴角含着轻蔑,目中无人的说:“四皇叔,后会有期!”
只见他随手扯掉自己的外衣,在自己面前一抖,紧接着只见那件外衣飘然落地,只是两人却不见踪影。
秦焰气的哇哇大叫,这简直是岂有此理,眼睁睁的看着两人逃脱,而他俩还像傻逼一样的站在这里。
“追呀!”秦焰怒火中烧的喊了一句。
段长风侧身看了他一眼。依然的气定神闲,“唉,你知道往哪个方向追吗?”
“不知道,总得追吧,总不能就站着里。”秦焰怒视了他一眼,都怀疑他和江北城是不是一伙的。
“如果追错了方向,那岂不是白白出力。”段长风淡淡说。
秦焰看他神色沉稳,几乎气得说不出话:“喂!你放心吧啊,等下回去,我绝对会在阿寻面前添油加醋的说你坏话,我指定把你们俩拆了,切,气死大爷了。”
段长风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轻轻笑了,摇摇头,迈着稳健的步子,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喂,你干嘛去?”秦焰大成叫道。
“抓人呀。”段长风用很寡淡的口气说,好像是说我去捉蚂蚁一样随意。
你大爷的。人在的时候你不急,这人都跑了半天了,你去抓人,你抓个龟毛啊。
“喂!我可告诉你啊,今天抓不到江北城,我那几车镖你来赔。”秦焰气不过,但还是跟了上去。
“你这人好不讲理,你的镖丢了,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赔你,他跑的时候你不也在场么?”段长风依然很随意的说,脚下却没有放松,并且还越走越快。
秦焰脑袋气的都有些发蒙,但是脚步也还是越跟越快。
盏茶的功夫,两人走出了很远一段距离,并且这里越来越阴森,树林也越来越茂密,脚下小路越来越崎岖。
秦焰忍不住问:“这是哪里?”
段长风“嘘”了一声,施展着绝顶轻功,身体轻灵又飘逸,不要说在这电闪雷鸣,狂风怒吼的漆黑夜晚,别人不能发现,就是在夜深人静时,一般人也很难发现。
两人跳进了一座用石头垒成的院子里,又一纵身,跳到了房顶,身法轻盈的像一片羽毛一样。
段长风轻轻揭开房顶的瓦,只见屋里点着烛光,秦焰差点惊呼出声,因为屋里不是别人,正是江北城和他的儿子。
“爹,我们藏这里安全吗?”江流云小声的问。
“这边事情已经败露,曲宛城不宜久留,有个地方他们谁也找不到。”江北城说。
这时,只见他走向那座观音菩萨的神相前,推开那个香炉。
房顶上的段长风屏住呼吸,他早就猜到这个石屋有问题。果然如此,只见江北城的手慢慢伸向那座石像,怪不得当时总觉得这座石像有些怪异,因为当时屋子里比较暗,所以一时也没太留意。
有个香炉在前面挡住,没有人会发现,就算把香炉拿开,不细心也无法发现,他当时也只觉得奇怪,直到现在江北城把手伸向那颗珠子时,他想到那天的画面,才突然明白,那就是观音手里的佛珠,有一个珠子比其他的颜色稍微淡一些。
江北城手指轻轻的转动了一下那颗佛珠,这时却见地面突然出现一个一尺见方的洞口。
“流云,快进来。”江北城敦促着。
江流云精神一震,正要迈开脚,却突然间一阵头晕目眩,身形晃了几下。
“流云。你怎么了?”江北城话刚落音,也觉得头一阵发蒙,身体摇晃了一下,如果不是以剑支地,身体险些摔倒。
这时石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只见段长风和秦焰施施然地走进来。
“你们?”江北城大惊失色,头却晕的更厉害了。
段长风嘴角勾了勾,笑容十分的和暖而又迷人,“江大侠,你可记得,刚刚沈相公让人上来好茶,而你和少庄主的茶,我早已做了手脚,里面放了秦堡主精心研制的仙人醉,我也算好了时间,用多少量才能让你支撑到这里。”
秦焰这时眉开眼笑,心里也一阵佩服,早知道这个人猴精的很。
“怪不得你那么能沉住气,差点没把我气死。”只是他什么时候偷了自己的仙人醉。神偷啊!仙人醉是一种很特别的迷药,用量少的话,不会立马就晕倒,但是一旦晕倒,至少要昏迷三天三夜。
“你早做了手脚,所以你的目的,就是让我告诉你,这石屋的秘密所在?”江北城气的咬牙切齿,这个人简直是太可怕了,“可你就那么确定我一定会来这儿?”
“我不确定,只是赌一把,反正你也跑不了,其实就算你不告诉我,我迟早也会发现,只是我这个人很懒,生平不喜欢与人动手,更不喜欢动脑子,这能不打架,又不动脑子,又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何乐而不为呢?”段长风云淡风轻的说,只是他不知道,他这种口气,已经把江北城和江流云,气的心神俱伤。
“你不要太得意,捉住了我又如何,过不了几天,你一样得死,哈哈……”江北城大笑起来,可是一口气还没笑完,咕咚就倒在了地上。
秦焰十分不爽,因为今天他本来以为可以痛痛快快的打一架,可现在,唉,太没劲了,气不过,走上前,又对江北城的身体。狠狠地踢了几脚。
段长风走到观音神像前,用手按了一下那粒佛珠,地上的洞口瞬间又不见了,江北城的那句话,再次提醒了他,后面可能还有更大的主谋,恐怕这就是石屋下隐藏的秘密。
“我早就发现这座石像有问题。”段长风淡淡地说。
秦焰不以为然,斜了斜嘴说,“你要是早发现啦,还至于用计让他们告诉你吗?不要事后诸葛亮,事前猪一样。”
段长风忍不住笑了:“那总比一些人,事前事后都是猪一样要强的多吧。”说着走出石屋。
“你说谁呢?”秦焰不服气地跟上去:“我们走了,这俩人怎么办。”
“怎么办?留这儿啊,不过你要是想背他们回去,我也不反对。”段长风轻轻地笑了一声说。
“喂,我们不下去看看?”秦焰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
段长风打了一个哈欠说:“现在太晚了,我们回去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最好再带些水。食物什么的,明天一早再来。”
“喂,我看你还是考虑不周,我想刚刚这个石洞下,肯定不是一马平川的,你为什么不算好时间,等他们下洞以后,我们跟过去,看看怎么能安全过去,这下好了,明天下洞,还得自己研究,一不小心小命就给搭进去了。”秦焰虽然心里有些佩服他,但嘴上还是不愿意承认,还是想找他的短儿。
“这个我也想过,洞里面肯定非常寂静,空旷,这样有一点响动就会被放大无数倍,你以为我们跟着。他们不会发现?万一他再启动什么机关,那岂不是死的更快。”段长风缓缓的说。
秦焰动了动嘴唇,想开口反驳,可他说的好像又有些道理。
他们还没走出这片林子,就看到朱重带着一群人过来,段长风对他们吩咐了几句,又特别交代,只需把江北城父子,带进衙门押入死牢,严加看守,绝不准动石屋里的任何一件东西,因为每一样东西可能都是机关,动了之后,说不定瞬间会要人性命。
回到秦府时,已经是半夜三更了,去搜查第一山庄,沈寻并没有去,只是云展,方楚,方大人一起去的。
段长风回来时,她还没有睡,只是静静的趴在桌子上,神色有些焦急,看着面前的小乌龟在发呆。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呀?”段长风推门进来时,她居然都不知道,又看到她一脸的忧虑。
沈寻看到段长风回来,心里一阵惊喜,连忙站起来走上前,拉着他的胳膊上看下看,看他依然衣服整洁,连发型都纹丝未乱,根本就不像激烈搏斗过的样子。
“你回来啦,你没事?”
“你是因为担心我,所以才这么晚没睡的吗?”段长风狭长的眸子微微沉了沉,反手握着她的手腕,来回摩挲。
沈寻微微抬起头,看到他温柔似水的眼睛,忍不住面上发烫。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