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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平时在工地里跟男人开玩笑习惯了,下手没轻没重的,弄疼你了。”蔺平和连忙赔礼道歉,然后焦急地去翻她的手腕,以为自己刚刚力气太大,伤到了她。
陶酥吸了吸鼻子,然后毫不犹豫地甩开了他的手,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身坐在了餐桌前的椅子上。那双含着眼泪的浅灰『色』眼睛瞪着他,绯红的两颊气鼓鼓的。
她偏就一言不发,让蔺平和急得不行。
蔺平和知道自己手劲儿大,中学时跟弟弟打架,曾经徒手举起过家里的冰箱。他的力气似乎比正常人大了很多,身体也比普通人结实不少,而且从小到大都很少感冒,体质好得不像个人类。
但他每年都会按时去医院体检,也没有检测出什么异样,更没有发生过哪个研究机构,想要抓他去解剖研究之类的事情。所以,他平时倒也不在乎这些。
只不过,当他面对陶酥时,总会不自觉地在意起这些事情。
他真的很害怕伤到她。
因为,陶酥和工地里的那些钢条砖块不一样,她看起来那么柔弱,手腕细得仿佛拿不起比画笔更重的东西。
她躲着他,不让他看看她的手腕,蔺平和也不敢轻举妄动,怕自己一着急反而又弄疼她。
于是,蔺平和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小姑娘气呼呼地瞪着他。
陶酥『揉』了『揉』被他按得有些发红的手腕。
其实刚刚起身时,手腕上就有些酸麻的感觉,但现在已经好多了。
只不过,她是那种缺乏血小板的体质,不仅伤口愈合得慢,而且某些因为外力而留在皮肤上的红印,也会比正常人存续的时间更久。
就连早上起床梳头时,木质的梳子不经意的时候划过手腕上柔软的皮肤,那些细而密集的红印都会停留到午饭时才会消退。
她晃了晃手腕,然后抬起头,看着那么高大的男人,此刻正一脸不安地站在自己面前,关切地看着自己。
联想到刚刚被他折腾了那么久,陶酥简直是气得不行。
虽说暗戳戳地画别人的『裸』体围裙这种事,确实有些不够厚道,可是他怎么可以仗着自己的身高比她高那么多,然后欺负她!
以为她是工地的砖块吗?手劲儿还那么大!
“你没事吧?”蔺平和实在是不放心,再次询问道。
“有事,”陶酥气呼呼地说道,“我以后再也不要跟比我高的人做朋友了。”
蔺平和:……现在锯腿还来得及吗?
被她这句气话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但却自知理亏,也没再多说什么。于是,蔺平和只能转身,走到沙发旁边拾起那个画本,这一次他没有翻,而是直接将本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推到了陶酥面前。
“给你,别哭了。”他哄着她说道。
“我才没哭!”陶酥吸吸鼻子,然后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在触及到眼角的湿意后,继续不服输地睁眼说瞎话,“我没有!”
“是的,没有,没人看见你哭。”蔺平和点头,配合着说道。
见他没有拆穿自己,又把画本送了回来,陶酥决定这一次就不再计较了。于是,她把画本拿过来,放到饭桌的另一边,防止又被蔺平和抢走。
安顿好自己的小秘密之后,她才开始喝粥。
蔺平和的手艺很好,这让陶酥非常惊讶。一开始只是以为食物的卖相好,没想到味道比卖相更好。他似乎是万能的,无论她需要什么,他都能帮到自己。
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一碗粥下了肚之后,陶酥看着坐在餐桌旁的蔺平和,然后问他:“你不吃吗?”
“我午餐吃过了,”蔺平和答道,“你吃吧。”
“哦……”陶酥应了一声。
大概是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有点太大了,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他今天会来这里,就是为了陪她看恐怖片,又因为自己没吃饭,特意下厨给自己做了生滚粥。更不必说,粥还这么好吃。
于是,陶酥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问他:“你真的很想看吗?”
“不想看了。”蔺平和连忙摇头。
“可是你刚才明明那么想看……”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就变了想法。
陶酥用好奇的目光望过去,就看到坐在自己旁边的男人,正目光深邃地望着她。他纯黑『色』的眼眸中,有一种她看不懂的情愫,多得都要溢出来了。
“我怕你哭。”
男人将薄薄的素描本举过自己的头顶,然后看着她红着脸,着急地举起胳膊、垫着脚尖,努力向上的模样,想要欺负她的心情,第一次这么强烈地浮出水面。
蔺平和看着她够了半天,也没有碰到一页纸,心底忍不住笑了。他仍旧举着本子,没有还给她,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特别想戳戳她鼓起来的小脸。
陶酥向后退了一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像是做足了某种准备似的,瞬间就再一次扑了上来。
他看着她一只手紧紧地攥着他心脏部位的衬衫,白『色』的衣料被她捏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褶皱,而她娇小的身体,几乎都挂在了自己身上。
第31章 三一张黑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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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姑娘一起上来盘问,外加各种“威『逼』利诱”; 不到十分钟; 陶酥便把事情的经过统统招了出来。
等她拿出那张素描之后; 室友全都震惊了。
“卧槽这也太尼玛好看了吧。”
“不仅脸啊; 身材也是。”
“那天老师找的小帅哥模特跟这个比; 简直就是青瓜蛋子嘛!”
……
室友们一边看着她的画,一边议论纷纷。
陶酥听着她们这样议论着; 不知道为什么; 好像心底某个独享的小秘密被别人知道了。莫名觉得有些不高兴。
她不着痕迹地推开室友,然后将画收了回来。
“诶呦呦; 小饼干还有小脾气了啊~”
“会不会是小饼干的小情人儿呀~”
“我不是小饼干!”陶酥气鼓鼓地反驳道,“我都二十岁了,你们这样叫我真的很难为情啊!”
室友给她起的昵称她并不反感,而室友也没有恶意; 只不过自从升入大三学年之后; 她就顺利步入了奔三起跑线。20岁的人被叫成“小饼干”,在外面被人听到总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除了陶酥之外,其他三个女生都是北方人。
陶酥年幼时一直在南方生活; 教她油画的老师在初中毕业那年去日本做高级访问; 陶酥也就跟着去日本读了三年高中。
原本大学也想留在日本继续念; 但她最喜欢的那位油画老师因为结婚; 要回国工作,所以陶酥也跟着来北京念大学了。
北方人『性』情直爽,起初她还有些不适应,好在室友都是很好的姑娘,一学期住下来,也混得很熟稔。
室友们完成了日常调戏寝室里最软妹子的任务之后,就分别爬到了自己的床铺上,开始玩手机,刷剧的刷剧,聊微信的聊微信。
陶酥洗漱完毕之后,也爬到了床铺上。
她们寝室是四人寝,大家都是上铺,下面是学习桌和衣柜,条件还算不错。
目前,当代女大学生最爱的,就是手机床的模式,陶酥自然也不例外。
她的脑袋刚刚沾上枕头,想打开手机搓一盘王者荣耀,微信的提示音就响了起来。
戳开信息,就看到在日本认识的房客给她发来了一大串信息。
房客叫曲戈,也是中国人。陶酥在日本念中学时尚且年幼,颇受她的照顾。虽然房子是陶酥家里的房产,但很多事都是曲戈帮忙做的。
曲戈大学留学时去了日本,毕业后就留在了日本工作,入职于某家轻小说杂志做编辑,不到两年就升上了副主编,月入不菲。
因为熟稔的关系,再加上曲戈刚刚入职时,手下的画手和写手数量都很少,曲戈看她学油画,便怂恿她来画杂志『插』画。
没想到,陶酥很容易就上手了,而且作品都颇受欢迎。
于是,陶酥就成为了这家轻小说杂志的头牌画师之一,每个月也能赚到一笔可观的外快。
钱她并不缺,但因为这个兼职,她却成为了一个小小的网红,无论是在日本的推特上,还是在中国的微博上,她都有不少小众粉丝。
因为,陶酥画出来的妹子,每一个都『色』气值爆表。
尽管画上的妹子们衣服都穿得很正经,不该『露』的地方一点都不『露』。但无论是过于紧身的衣服、或者是宽松的跆拳道服、也可能是淋了水的学生制服……总之,她笔下的每一个妹子,看起来都十分诱人。
并且,她使用的马甲,看起来也十分成人向,叫做“情『色』漫画先生”。(1)
不过“情『色』漫画先生”有一个致命的软肋——不会画男人。
这一次曲戈也是被『逼』得没办法,才来拜托她,希望她能看在多年认识的面子上,尝试着画一个汉子给她,江湖救急。
微信里说了一些要求之后,陶酥心里大概是有了谱。
如果放在几个小时之前,她肯定会拒绝。
因为,她平时画这些『插』画,都是以自己为参照物,因为很了解自己的身体构造,所以将三次元的人体转化为二次元的形式之后,就不会显得很生硬很奇怪。
如果画别人,就会显得非常怪异,一点都不自然。
她不画男人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本身是女孩子。
不过,她并没有对外公布过自己的『性』别,估计她的粉丝们,都以为他是一个喜欢童颜巨『乳』设定的宅男画手。
可是这一次,她想尝试一下新的素材。
因为……下午『摸』过了。
艺术灵感来得就是这样迅猛而出其不意呀!
于是,陶酥给曲戈回了消息,详细地问了一下具体的要求。
对方大概是沉浸在,她答应了这个单子的意外之喜当中,也或许是这次事出匆忙,需要尽快填补空位。
所以,只告诉她,按照她原有的风格来画就好。
没有了多余的条条框框的限制,陶酥的创作激情一下子就被激发出来。
虽然寝室已经熄灯了,但她仍然兴致冲冲地爬下了床。
轻手轻脚地打开了笔记本电脑,连上了数位板,为表认真的态度,陶酥还特意戴上了眼镜。
随后,一只奋战在工作第一线的御宅族大触便诞生了。
她画了蔺平和没有系上衬衫扣子时的样子,不得不承认,这个样子真的给了她十分强烈的视觉冲击与心灵冲击。
白衬衫这个单品虽然百搭,但却十分挑人,大部分男人穿起来都显得像开学典礼上磨磨唧唧的老校长。
但蔺平和却与大部分男人截然不同。
明明是文艺清新系的单品,配上他的腹肌,硬是显出了一种令人窒息的『色』气感,但白衬衫特有的禁欲气息又与这种感觉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这一画,陶酥就直接画到了凌晨一点多。
完工后,她火速把图片用email传给了曲戈,对方似乎正在加班,仍然在线,秒收文件后小窗她,给她疯狂打call,外加一顿不走心的疯狂赞美。
后来,陶酥被她夸得都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