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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知道一点，沙家有没有插手？”林惜谣却是不容林翰避讳，有些事情，注定是要说开，说开了还有一丝挽救的可能。可是，若都这么瞒着，僵持着，最后变成解不开的死疙瘩，那是对谁都没有好处。
不过，面对这个问题，林翰明显迟疑了，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这……”
“大人，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您骗不了我，我也瞒不得您。您还是实话实说罢，这样对你我两人都好。”看到林翰迟疑的样子，林惜谣的心顿时就凉了半截，看来那人即使不是主使，也少不了在背后的推手。
林翰不想林惜谣就这么失望，当下，还想要挣扎一下子，含含糊糊地说道：“她们……也只是趁势……推波助澜了一下子。”
“大人！”林惜谣叹气，都到这个时候了，仅仅只是掩饰，根本没有任何作用，难道他还想瞒下来不成？于是，她接下来的话语中，也夹杂了三分戾气，“大人久在冥府，可否听说过搜魂术？”
林翰一听林惜谣的威胁口气，顿时心里也不痛快起来，他不想说也是为了保护她，可她还真是不领情，于是口气也放重了三分：“姑娘这是在威胁老夫不成？”
“您知道，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从来不会威胁，我办事崇尚效率美学。这件事还是收到了您的影响，为您沉冤昭雪的时候，想必您已经清楚我的那些个手段。”林惜谣的面色丝毫不变，要说威胁，还真的犯不上。
她本就是修炼鬼道正术出身，来到这冥府真的没有感受到半分的不适，反而还有一种终于回家了的诡异感觉。
并不像一般的鬼修，遇到鬼差或者是纯正的九幽冥气，就会被化去体内的那些修为，从而遭到反噬而亡。
林翰却是比林惜谣更清楚她的状况，也知道她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若是她动用一些个手段，自己也只是白吃了苦头。
一力降十会，他真的很讨厌这个词。想到这里，林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沙家确实有人插手这件事，只不过那人已经不在了。”
“大人，您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而且，我现在已经到了这里，何必又和我来绕圈子？”林惜谣和林翰绕了半天的圈子，真的有些不耐烦了，在她的内心里对林翰还是有一份敬重的。换了别人，她可就什么方法快就用什么了，又怎么会墨迹这么长时间？
第133章 问个问题（）
故此，林惜谣再说话的口吻也凝重了很多：“更何况，方鉴阁什么消息查不到？我之所以问您，就是还抱有一份期盼，若是您实在难为情，没奈何，我只得托梦过去，吩咐他们去查了。您知道，我修习的是鬼道正术，这件事好办得紧。”
林翰听了林惜谣的这句话，也知道这是林惜谣的最后通牒。林惜谣这个孩子，虽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但是她的脾气秉性，却和他们家的家风不差什么，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当下，林翰也不想再拖着，叹了一口气：“是她吩咐的，她之所以要你用灵魂血誓，就是为了不伤害那具躯体，也是为了女儿铺平了换魂之后的道路。而到了那个时候，她也会用秘法让那血誓失去效用，到时候，世间就只有我们的女儿，神医林夕瑶。”
“不愧是当过沙家家主的女人，真的是太可怕了。我自问没有哪里对不起她，却还是伤了她的眼。”林惜谣将脑袋歪过一边，细细低语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和林翰诉说，“当时你还没有和我说，我不是你亲生女儿，你哪怕就是编一个借口，以母亲的身份，说要救活你们沙家的哪个姐妹，我也会双手将躯体奉上。何必呢，何必弄出来这么多的是是非非出来呢？”
一旁的林翰听到林惜谣的这番话，不由得长叹一声。他明白沙沁玥是什么人，那是一个极为护短的人，作为她的亲人，他们享受到的，是无微不至的照顾。但是，一旦被她判定为“不是亲人”，那么真的会是被“算计到死”。
想到这里，林翰捻着长须的手，略微顿了一顿，看向林惜谣道：“身为沙家家主的备选人，她们生活也不容易，她们从小的思维培养模式，比之帝王心术也不差什么。所以，你……”
“大人过来，就是和我说这些废话的嘛。”林惜谣又恢复了那副巧笑倩兮的样子，似乎刚才的失落无助，全部都是一场幻影。
林翰摇头：“自然不是，老夫此来，是为了向姑娘求一份人情。”
“我一个孤魂野鬼，身上还有大人能看上东西？”林惜谣面含微笑，嘴里却是丝毫不留情地冷嘲道。
林翰又是一声叹气：“姑娘是修行之人，身上又有大气运加身，玥儿注定要失败，还望到时候，姑娘能够留她一命。”
“大气运？大人见过像我这样来到黄泉路都没鬼差来接引的‘大气运’吗？”林惜谣被林翰逗笑了，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林翰微微一笑：“冥府鬼差每天都很忙，就连老夫也是忙里偷闲出来。敢问姑娘此行，可曾见过其他的鬼魂？”
“我见过的鬼魂多了，超度过的鬼魂也很多。大人曾经不也是被我超度过吗，怎么，大人对这些感兴趣？”林惜谣问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之后，很有些意兴阑珊，懒懒的侧靠在那块大石头上面，根本不在意自己这幅样子是否失礼。她现在，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啊。
林翰又是一声叹息，他今天叹息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似乎将今生所有的叹息全部都用完了一样。手再次摸上自己的胡须，摇头道：“你这丫头哇，你难道就没有发现，你这一路而来，只有你自己么？”
“不奇怪，除非疯魔了，不然那些鬼魂不敢靠近我身体方圆三米之内。怎么说，我也是一个不走寻常路的鬼修。”林惜谣丝毫不以为意，这件事对她来说一点都不奇怪，反倒是林翰这大惊小怪的样子，令她有些不敢置信。
怎么说都是当了判官的鬼，也算得上是有着编制的官员，什么大小场面没见过，还至于把这件事拿出来说说？
林翰哭笑不得，这孩子真是把自己身上所有不符合常理的地方，全部用鬼道正术这四个字给解释了，怪不得她对自己身上的所有的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全无疑惑，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你就真的没有怀疑过吗？为什么你能够修炼鬼道正术，而且你修炼的鬼道术法，和别的鬼修不一样，这些明显不符合常理的地方，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的怀疑吗？”林翰不敢置信，毕竟在他的眼中，林惜谣能够一边修炼一边布局报仇的事宜，怎么说也是一个怀疑心很重的人，不可能会这么轻易的接受吧。
林惜谣动了动自己有些微僵的身体，真的回想了自己这些年来的施术时的场景，但是并没有特殊的地方。
林惜谣终于将自己的身体与那块石头分开，坐正了身子，对着林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真的是没有怀疑过。
林翰简直不敢置信，他就没见过这么心大的女孩子，苦笑道：“好吧，我现在和你说，你的戒指和其他人的戒指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修炼出来的？”林惜谣不明白，一个戒指罢了，大家都有，自己的怎么又特殊了。
林翰摇头：“你的戒指并不是修炼出来的，只是源气到了一定地步的时候，它方才能够显形。而在这之前，它曾经是冥王陛下的指环，当然，后来冥王陛下也曾经说过，他只是代为保管。不过那枚指环也因为由冥王陛下保管过，沾染了冥王陛下的气息，故此对着冥府众有着约束与号令的作用。不然，你以为你的那顶青色幂篱真的能够冒充冥王陛下吗？”
林惜谣低头看向自己右手无名指上的那抹青痕，被自己命名为清光戒的指环，似乎是第一次才认识它一般。
但是，林惜谣用心感受过后，举起自己的右手看向林翰道：“大人，您莫不是在唬我，清光戒上面没有任何的冥府气息。这上面有的，只是我的气息。”
“想必你也听过了，玥儿之所以想要你的命，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沙家流传下来的神谕。”
“我突然发现，您二位之间似乎无话不谈啊。这些事情，您到底是从哪里得知的？”
林翰洒然一笑：“我现在是冥府判官，虽然只是暂代，但是这其中的密辛，我也知道了不少。所以，我才会有底气来见你啊。”
“这倒也说得通。我的指环命名为清光戒又怎么了，就不能是巧合？”林惜谣顿时觉得自己冤枉得紧，世间重名的多了，难道还都要打死不成？
林翰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突然说道：“你听我说，没有那么巧合的。第三则神谕，其实不止沙家有，冥府也有。水浸月轮主上位，这是一个清字。显影后像泽万物，这是光。这两句合起来，不就是‘清光’二字？三千女鬼无缘度，方知君乃外界子。这后面的两句应该不用我来解释了吧。你修炼鬼道正术，本身就是和鬼打交道的。至于外界子，我想，这个你应该最清楚吧。”
“这又能说明会什么呢？”林惜谣不明白，“点出了清光，点出了佩戴清光的我，还说什么了吗？”
林翰摇头苦笑：“单独看，并没有什么。主要是后面的四句，说清光戒的主人一旦涅槃，就是乾蓝大陆的覆灭之时。”
“哈哈哈哈哈哈……”林惜谣再也保持不住自己端正的仪容，要的前仰后合，若不是因为灵魂出窍的原因，恐怕她现在几乎就要笑晕过去。终于，林惜谣勉强自己平复下来，指着自己说道，“您是说有覆灭乾蓝大陆的能力？真是开玩笑，我若是有那个能力，何苦现在到了这里？若真是有那个时间，不妨把握好现在，未来的变数很大，何必费力不讨好。”
林翰见林惜谣不相信，也不再提，这本来就是讲究缘分的一件事情，强求永远不是正途。想到这里，林翰想到一件极为关键的事情，斟酌了半晌之后，正要准备问出口，却听到林惜谣有些犹疑地开口问道：“我能问您一个比较私密的问题吗？”
林翰很爽快的点头，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不能说：“你问吧。”
林惜谣似乎很难以启齿，似乎刚才说出那句话就已经用了很大的勇气，又迟疑了半天之后，放才勉强开口问道：“对男人而说，所谓初恋到底是代表了什么意思？”
“呃。”林翰怎么都不会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一个问题，又看了看林惜谣脸上染上的胭脂色，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在孩子的生长过程中，父亲的这个角色真的是不可或缺。
林惜谣见林翰面有沉吟，似乎是不太方便的样子，连忙开口道：“若是您不方便回答……”
“不不不，我只是在组织语言，想想要怎么给你解释一下。”林翰见林惜谣误会，连忙解释道。
沉默了好一会儿，林翰方才开口道：“这只是我个人的见解，你可以作为参考，毕竟每一个男人都不一样。”
“好，您说罢。”
“举个例子来说，我新衍帝国一直奉行一夫一妻多妾制，但是仍然有很多的人宠妾灭妻，甚至还有些糊涂人费尽心思侮辱自己的妻子，算计自己的妻子，明知故犯的扶正自己的心爱的妾室。”
“确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