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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
灼人的热浪一股接招一股朝江疏影喷过来,她只觉得胸口突然一热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炸裂一样,炙热的疼痛从胸口蔓延,江疏影头一昏迷便不省人事了。
江疏影是被冷醒的,她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云南王府,并且自己又变成了林云清。
一直守在窗前的赵荣见江疏影醒过来,将药碗递给江疏影,“二公子,那人死了。”
江疏影从善如流的接过药碗,豪气干云的一口闷掉苦涩的药汁,简言意赅道:“承诺他的事办好了?”
赵荣收好药碗淡然道:“他求仁得仁,之前他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现在也是死得其所。”
江疏影去岭南前做了十足的安排,将苏王妃留下来的人都人尽其用。之前那个刺客是有名的江洋大盗,苏王妃意外的救了他,他虽然无恶不作却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在苏王妃的安排下那名刺客成了卫侧妃为长子精心挑选的贴身护卫,他也逐渐成为了林云夏的心腹,平日林云夏不好明面上动手的事都交给他做,他乐在其中因此也晓得林云夏很多暗地里的秘密。
江疏影对林云夏的性格十分了解,除了虚伪之外还好大喜功,当他得知土雷的制作方法之后一定会将其没下,自己着手制造有了成效之后好向林其钊禀报邀功。
岭南发生瘟疫林其钊分身乏术一定会派林云夏前来救助,只要林云夏一来就会落入江疏影给他设下的圈套,所以在封城之前江疏影密报联系苏王妃安插的人,并且将制作方法告诉他并令他找机会做出成品,等开城之后想方设法将东西放在林云夏给他们安排的住的地方。
江疏影给的配方是经过改良的,看起来威力巨大实则相反。她未曾料到自己会变成白琬,林云清回归本体,为了保护命运之子江疏影在爆炸的瞬间挡在林云清前边,现在又意外的回到了林云清的身体里,也算意外之喜。
“事到如今整个云南都知道大公子容不下你,五月份的时候征兵檄文已经下达如今也过了那个时间,二公子有何打算?”
江疏影思忖片刻,大齐除了五月份之外七月初还有一次征兵,五月份征的是地方兵,换而言之就是地方军阀或者军区自主招兵,七月份的那就是全国招兵,至于分配到哪里就得看运气了。
“七月初不是还有一次征兵,我欲前往。”
赵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看到江疏影坚毅的眼神之后便立即缄默,端着药碗出去了。
赵荣前脚刚走得知嫡子苏醒过来的林其钊后脚就踏进江疏影房间,看到躺在病床上瘦的形销骨立的嫡子他又是愧疚又是高兴,判了这么多年嫡子终于长气了。
“好点了?”林其钊走到江疏影床边,拿着珍贵的补品放在她床头。
那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参,江疏影瞥了盒子里人参拿起来递给守护在旁的侍女道:“送去给夫人,你们都出去吧。”
最后一个离开的侍女关好门后,江疏影淡漠的看了一眼有些局促不安的林其钊,无精打采道:“父王也是来劝解,或者是来警告我的?你也认为是我自导自演栽赃嫁祸给兄长让云南王府丢尽颜面?”
岭南的事林其钊从张先生嘴里得知事情的全部经过,嫡子在岭南不但没有给王府丢颜面,反而用自己的实际行动狠狠的打了一心想看他笑话的人一脸。
岭南治水出谋划策,分水而治开山凿石他说到做到;那个好生利用便能轻而易举改变战局让天地变色的土雷配方;以及在岭南爆发瘟疫最后深明大义的镇守危城行动让林其钊刮目相看。
昨日岭南传来消息,数十位官员集体弹劾长子的揽权怙势,他命欺世盗名之徒修改治水图纸并暗自开工意外凿开暗河,随后不听岭南官吏劝谏继续一意孤行,使得沧澜江江水猛涨,如今已经淹没了沧澜江下游的三个郡县,使得百姓怨声载道,万人请愿重罚林云夏。
长子此番作为惹得天怒人怨令林其钊大失所望。
与弹劾奏折一同而来的还有京都下来的一封书信,里边点明了让林其钊在五年内必须立世子。当今圣上长他二十岁且子嗣单薄,只有一个随时都可能病逝的病弱的太子和交横跋扈的二皇子,他能理解兄长的顾虑。
林其钊看着倔强的等待答案的嫡子,皇室不会允许品行有污之人继任云南王之位,除非有大功得圣宠为其洗白。长子经过此番事件于公于私都不可能继承云南王府,嫡子今日表现不凡,三子四子。。。不易也罢这个世子之位他得好好忖度一番。
江疏影见林其钊板着脸默不作声,立刻冷下脸来,“父王不必多言,孩儿知晓父王的答案了,兄长要杀我我势单力薄无力反抗,但父王下定决心让我这个嫡子生死由命的话,日后孩儿做出什么离经叛道之事父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她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林其钊面无表情道:“父王公事繁忙孩儿便不留父王了。”
赤裸裸的逐客令一下,林其钊何时被人将颜面摁在地上踩过,当即,他脸色一变忽然涌上心头的怒气正欲发作,转眼看到嫡子冻成霜的脸再高的怒焰也被冻结,他无力的转身道:“不论如何云夏都是你大哥,世子之位容不得德行有亏之人沾染,你且饶他这回,让他做个闲人罢。”
闲人,不是富贵闲人。
说出这句话的林其钊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精心培育的长子竟然是如此心狠手辣刚愎自用之人让他大失所望,甚至心灰意冷。
林其钊转身推门而出,此后,云南王府兴衰荣辱均看天意。
031 不能手软()
干涩的寒风吹进江疏影眼里,她束紧往外掉的衣角看着乱成一锅粥的人前赴后继扑向火光冲天的地方,乘其不意灵巧的窜进戒备森严的屋子。
因库房重地失火,守卫屋子的人被派出大半才使得江疏影能乘虚而入。
这间屋子外边守备森严,里面并非机关重重之地,这间屋子仿佛就是为了困住某人而做的临时布置。
江疏影从怀里取出夜明珠,拳头大小的珠子发散着幽幽冷光。她摸索找上千,时时注意步步留心,生怕踩中什么机关。
顺着冷光,江疏影看见床上躺着一个熟悉的被五花大绑的窈窕纤细的身影,她飞快走上前正想解开那人身上的绳索就被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打断,在脚步声进门的前一刻江疏影扯住房间内的帘曼飞身到房梁上,随即收起夜明珠趴在横梁上屏息凝神。
房门被暴力推开,一个身形臃肿的青年面如沉水的走进来,他点亮房中的蜡烛环视四周,未发现有任何可以之处后,突然操起桌上的一壶凉茶朝躺在床上那纤细的身影破去。
冰冷的水从脸上滑进温热的脖子,刺得林云清一个激灵,他睁开双眸正好对上一双疯狂的眸子,“贱妇,如果还妄想林云清那个捞逼来救你,那么你可以去死了。”
关不住的口水喷在林云清脸上,他忍住作呕的欲望想伸手抹掉脸上肮脏的口水却发现手脚都被绑的严严实实的,他冷眼看着身材臃肿满脸横肉脸上还挂着一道三寸刀疤的林云清,镇定自若道:“大哥,这五年来你无时不刻想杀。。。”
林云清憋出呼之欲出的我字,改口道:“每时每刻都想着杀二爷,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这是为何!他哪里得罪你了?”
岭南治水已经过去了五年,江疏影如愿以偿的以林云清的身份进入军队掌握军权,在此期间江疏影和林云夏会不定时的转换身体。
林云清因祸得福也终于改掉了懦弱的性格,多年的行伍生涯磨炼他的内心和意志,适者生存的战场教会他如何应敌也让他学会了谋算,阴谋诡计也是手到擒来,再加上雄厚的背景使得他成为了大齐最年轻最有前途的参将。
林云夏则相反,五年前岭南治水彻底动摇了他的根基,不顾百姓生死一意孤行酿成大错使得沧澜江下游数万百姓流离失所,一时间怨声载道引起民怨竟然有人公然造反,再加弑弟的行为彻底打破林其钊的底线,自此后林云夏则成了弃子。
因岭南之事牵扯甚广,归根溯源都是因为长子自身原因,林其钊即使放弃了让林云夏成为世子的念头,却还是不忍心让自小捧在手心的长子丧命,于是千方百计为他开脱,最后终于求得五年牢狱的恩惠。
五年的牢狱并没有消磨掉林云夏的斗志,反而使他更加坚定了成为人上人的决心。从前因为云南王大公子的身份他还的装出温和恭谦的虚伪模样,现在落魄的他则直接将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本心露出来。
他怪笑一声,伸出肥厚而粗粝的手掌捏住林云清的下颌,“他除了占着嫡子的身份外哪里比得上我,凭什么像他那种只会斗鸡走狗不学无术的渣滓能成为云南王府世子?”
这几年林云夏虽然身陷牢狱,但还是有渠道知道林云清现状,边关传来的捷报都有林云清的参与,都是他拿头功,他被人欣赏陈赞甚至还有人为他写诗颂扬。。。这些事都让他嫉妒得发狂,他本来也打算去战场挣功名的,这些荣耀应该都是他的!不,本来就是他的,是林云清夺走了他的荣誉!
“林云清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权势、地位、名声。”林云夏每念出一个字眼中的疯狂就更深一分,一边说他捏着林云清的手劲就更深一分。
林云清用力甩开擒住他下巴的手却徒劳无功,原本白皙光洁的下巴现在被捏得泛紫。他斜眼看向林云夏,“名声地位都是他用血用命换来的。”这是自己出生入死换来的军功,林云夏又做了什么,他配?
大概被林云清倨傲的眼神刺激到了,林云夏眼中冷光一闪,他松开捏住林云清下巴的手顺势一扬,清脆的巴掌声顿时响起。“贱妇就是贱妇。”他冷笑一声,“当年岭南的那场大火分明是你们栽赃嫁祸你以为能瞒天过海?只怪当时我太轻敌,没想到那个蠢蛋竟然用命去演一场苦肉计,父王还真信了,你们这手借刀杀人用的真精髓啊!”
林云夏应声倒在床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之感还未消退,胸口就被林云夏狠狠的踹了一脚。
“听说这几年林云夏会过几次云南却再也没进过你的房门,也难怪,你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丑模样让人看了就会倒尽胃口,是男人都会觉得恶心,恐惧。”说着,林云夏将林云清从床上扯起来,拖拽他到铜镜面前,用施舍的语气道:“我的好弟妹,最后一次看看你的模样吧,过了今夜二皇子便会登基,感紧享受最后的时光吧。”
镜子中的女子皮肤白皙身材妙曼,秀眉弯弯鼻子小巧玲珑肤如凝脂,如果左半边脸没有如织网般纵横交错的疤痕,绝对是个美人。
林云清扯了下嘴角,镜子中的女子也跟着扯了下嘴角。镜子中的女子左边丑陋如魔鬼右边却貌若天仙,这是五年前那场大火留下来的伤疤。
他怜爱的看着镜子中的女子,眼中有着浓浓的愧疚之情,他并不觉得伤疤丑陋不堪入目,相反,这道难以消除的疤痕是他奋斗的目标,成为一个能为她遮风挡雨的人,挡住全部明枪暗箭的人。
铜镜的上方就是江疏影趴着的位置,她听着林云清两人毫无意义的对话听得昏昏欲睡,只想等下边的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