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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琦把锦年放在地板上的爬爬垫上,叹口气站起来,又对容婶和幼琳说,“我真的没碰毒品,许樵不信我,我也没话说,你们也觉得我是那种不安分的人吗?”
“容婶相信你。”
容婶握住她冰凉冰凉的小手,宽慰她,“别人怎么看不打紧,自己要坚持,没有就是没有。”
再看幼琳,幼琳也望着她点了头,“我也相信你。”
“姐。”
思琦眼睛又红了,这样称呼着她。
幼琳温柔的笑笑,上去抱了她,“放心,你哥也信你。许樵昨晚也被你哥说了,他应该也想明白了,知道你不会碰毒品。”
思琦下巴搁在幼琳肩头,“算了,挺没意思的,我们俩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他还不了解我是怎样的人,真的很没意思。”
“嗯,是该骂。”幼琳笑。
思琦没再出声,就这样抱着自己姐姐,站了很久很久。
容婶去给她泡了杯很浓的茶,她在客厅陪锦年玩,一直在喝浓茶。
九点钟,许樵过来了。
他和思琦说话,思琦没太理他。他不停地道歉,当着幼琳、容婶和锦年,本来是蹲在思琦面前的,后来都单腿跪下了,思琦也没跟他说一句话。
思琦这会儿挺平静的,用一双淡淡的眼睛看着许樵。
许樵其实没犯错,但好像又犯了大错。思琦跟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竟然那样看她,在思琦心里就觉得他不一样了,不再是以前那个许樵了,至少,在他心里,他没有觉得思琦是纯洁的好姑娘。
思琦一直觉得自己在他心里是纯洁的,是懂事的,然而并不是。
这会儿许樵不管怎么为自己辩解都没用了,人往往就是这样,一点小小举动,就容易伤着跟自己最亲的人。
九点三十,就在许樵在那里费着口舌哄自己老婆的时候,他岳父岳母来了。
霍舒城一大早就看了报纸,气得差点就要心肌梗塞了。
在家里待到现在,跟许樵打电话是关机,跟霍泽南打电话那人也不接,思琦那手机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关着,老年人很容易气急攻心,尤其是思琦在外面干了这么一件败坏门风的事,他找不着人,一个都找不着,更是气得跳脚——他叫上郑荟如,今天他自己开车,直接就到霍泽南这边来,他知道思琦肯定躲在这里。
报纸出来以后,许樵的爸妈也打了无数电话找思琦找许樵,找不到人,才打给霍舒城,许父也是一个厉害人物,人大面大,岂能容忍自己儿媳妇身上发生这种事,但也是忌惮霍舒城身份,电话里没把话说得多难听。
今天要是思琦回到婆家,免不了一顿暴风骤雨,在那之前,霍舒城得见见自己女儿。
思琦坐在沙发上,许樵单腿跪在她腿边,拉着她的手一直在哄,幼琳和容婶无奈的在一旁,帮不上忙,就跟看小品似的看着那两人。
外面有动静,幼琳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
容婶已经朝外面去了,说她去看看。
有人在外面扣门,容婶抬高声音说着“来了”,快步去门口。
开了门,一看是首长,容婶整个一愣,“首、首长?”
霍舒城站得笔挺的,身着整洁的中山装,双手背在身后,喉咙里沉沉的应了一声,“嗯。”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容婶,只问她,“思琦在这里没有?”
容婶没在首长面前撒个谎,不自在的笑了笑,点头,“在。”
霍舒城又瞧了她一眼,抬手将她推开,径直迈进了门槛,朝里面走。
郑荟如站在门外,摁了摁眉心,叹气。
她手里拎着包,沉默了一阵,在踌躇要不要进去。
这地方不是她该来的,这是温明珠娘家的房子。
容婶在她脸上看见尴尬和犹豫,眨了眨眼,叫她,“夫人,进来坐。”
郑荟如有僵了一僵,然后,她感激的看着容婶,容婶眼中只有善意和温和。
容婶本来是不喜欢她的,但这么多年过去了,郑荟如不管是性格还是脾气都有变,以前是趾高气昂的一个人,现在变得随和了,容婶对她有所改观。再者,她是幼琳的亲生母亲,不堪僧面也看要看佛面。
郑荟如跟在容婶身后进了院子。
前面,霍舒城已经穿过前廊到了院子前,透过玻璃窗,隔得老远的就看见思琦和许樵在那里,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思琦也看见他爸走进来了,心里有着恐慌,下意识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小时候犯的错不少,挨的揍也不少,她爸这个人,通常都是脾气暴躁在前,讲道理在后。
思琦已经做好准备今天狠狠挨一顿揍了。
“爸。”
思琦见了霍舒城,叫了一声,许樵也跟着叫。
幼琳也叫爸。
霍舒城谁都不看,就只看他那个“好”女儿,一双眼睛鹰般锋利,在这种气氛下,很是渗人,思琦怕得要死。
“霍思琦,你好样的啊。”
霍舒城笑眯眯的,笑里藏刀的,背着手朝思琦走过去。
思琦怕了,一边叫着“爸”,一边往许樵身后躲。
“嫁人了,我管不得你了,你在外面就跟我搞这些幺蛾子?!”
霍舒城已经是满脸带笑,走到沙发前停下脚步。
他的视线,停在思琦喝的那一杯浓茶上。那茶换过几次水,已经不浓了。
“爸,您听我解释。”
思琦虽说知道自己小命不保,但依旧试图据理力争。
“呵呵。”
霍舒城垂了垂眼,弯腰,端起那杯茶。
他打算喝一口。
就这么端起来喝了一口,品了品,然后又喝了一口。
这个时候,郑荟如和容婶也都走到屋里来了,整个客厅很安静,霍舒城喝茶的时候没人吭一句声。
幼琳见了郑荟如,本来,没话说的,她突然想起宋阿姨那句“没有她哪儿来的你”,再加上郑荟如那染上风霜的眼睛正望着她,突然她就心软了。
她走到了郑荟如身边。
对于幼琳这算是亲密的举动,郑荟如相当惊讶,幼琳虽不和她说话,但她靠近了她,这些极小的细节,就能让郑荟如知道,这孩子终于释怀了。
郑荟如想哭。
幼琳就站在她身旁,容婶也都看着幼琳这小小举动,忍不住在心里叹口气,笑了。
那头,霍舒城喝了两口茶以后,抬眼看着思琦。
思琦依然是躲在许樵背后,露出一小半张脸,“爸,您坐下,一会儿我好好解释。”
“你解释屁。”
“我没有……”
“嘭!”
思琦本想说她没占毒品,话还没说得出来,她爸就拿手里的茶杯朝她扔过去了,思琦躲得快,但许樵没躲掉,拿茶杯砸到了他脸上,保温的茶水,那么烫,顺着他的脸流下来,但他一动不动站在那里,还在为着思琦说话,“爸,真的不关思琦的事,她也是被人坑了。”
“被人坑!那说明她交友不慎!能怪哪个?!”
霍舒城走过去要把思琦拖出来,许樵怕她真挨揍,就一直把她护在身后,“爸,您消消气,现在您气头上……”
“给我滚开!”
霍舒城一只手已经拉住思琦的衣服了,思琦的衣服被他大力拉着,人又往另外一头挣,所以,整个背都露在外面,看起来实在是不雅。
许樵也不敢动手,拿衣服布料本来就薄,他再动手估计一扯就破了,他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痛,好言劝岳父大人,“爸,别动手,有话好好说,咱们好好说。”
“老子的脸都给你们丢尽了!你哥,你姐,还有你,你们一个个的我简直怀疑你们是不是我亲生的!”
霍舒城是积怨已深了,从霍泽南,到静文,再到思琦,要不就是事事跟他作对,要不就不让他省心,他都六十好几了,还要跟着操这心,简直觉得心累。
他一下放开思琦,闷闷的坐在了沙发上,低头,沉默了。
锦年早就被家里这阵势吓得哇的大哭起来,这会儿在幼琳怀里抱着,幼琳安抚着,把她抱到了外面去。
思琦也哭,被许樵搂在怀里,许樵脸上红红的一片,被烫的,可疼了,但他没去注意那个,在应付自己岳父,“爸,先消消气,霍哥说了,让人去查了,肯定有人在背后整思琦。”
霍舒城这才抬头,冷冷的笑,“让人查?让谁查?道上的?乔止非那个杂种?!”
“……”
许樵眨眨眼,一时不晓得如何回话了。
怎么这么骂人止非兄,止非兄是个耿直人,这朋友霍哥交得,他们都交得,岳父这么说人,实在是……?但他又是岳父大人,许樵不敢得罪,他爱咋说就咋说,不理他就是。
“现在你那些被警察扣走的照片都发到网上去了,要不了多久就人尽皆知,我看你还有几个脸活!”
霍舒城瞪着自己女儿,沉默了一阵,怒气褪下去不少,这才说,“好好在家呆着,最近哪里都不要去,等过阵子热度下去了,再出来。”
思琦红着眼点点头,“知道了。”
“你!”
霍舒城看向许樵,许樵立马反应过来,“嗯,爸。”
“早上你爸妈打电话过来了,应该是很生气,这几天你跟思琦到我们那去住,等你爸妈气消了再回去。”
霍舒城说完,许樵没开腔,他瞪着眼啧了一声,“你听见没有!”
许樵站得笔直的,赶紧回答岳父,“听见了。”
霍舒城又看了看那二人,站起来,哼了一声,背着手转身就出去了。
他先走,郑荟如在后面,又跟女儿说了几句。
“以后交朋友要小心一点,你看看这件事,闹得多难看!”
“知道了。”
思琦低着头,又觉得委屈,又觉得不好意思面对长辈。
郑荟如叹口气,又道,“你爸本来就爱面子,自己一身干净,最怕就是儿女捅了什么篓子……”
“我知道。”
“等你爸消气了,下午,你跟许樵回家来。”
这回思琦没再吭声,郑荟如也不管她在想什么了,得赶紧跟出去。霍舒城在外面等她,等久了是要发火的,这人越老脾气越大。
待爸妈走了,思琦转身看着许樵。
许樵脸红成那样都不吭一声,思琦有点心疼。
容婶已经拿了冰块过来给他冰敷,这会儿他坐在沙发上,开始嗷嗷喊疼了。
幼琳抱着锦年进屋,锦年也都没哭了,伸手过去要姑姑抱。
姑姑没有抱她,而是过去叫她姑父,拿了他手里的冰块,对他说,“到楼上去,我有话跟你说。”
……
……
上午十点四十,霍泽南和许磬坐在茶餐厅,在谈项目。
昨晚的事情许磬提了一句,之后就没再多说。
餐桌上摆着一些小点心,几份合同,烟灰缸里的烟头堆砌成山,两人指尖都还夹着烟。
“那家叫乾海国际的,是什么公司,我以前怎么一点不知道?”
霍泽南抖了抖烟灰,突然问。
许磬笑笑,拿烟放在嘴边抽了一口,往后靠在椅子上,“我以前也没听过,应该是有后台,不然也不可能才到这边半年就拿了那么多政府工程。”
霍泽南看了他一眼,低头喝了口茶,没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