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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子咬的。”罗咏“啪”的一声把佩刀拍在桌子上,坐下后提起水壶就猛灌了一气,“早知道当了御前侍卫一样窝囊,当初还不如不考武进士,我就在家杀猪,顶多和流氓官差扯扯皮,还连累不到家人的性命。”
胡得福沉默了一会儿道:“这回要是有幸从这滩浑水里脱身出来,我就脱了这身皮自请去戍边,以我正四品的官职到了边关至少能升一级,我宁愿去杀蒙古鞑子也不愿干这龌龊事儿,咱们和他无冤无仇,就算把他捆了放在手边我想我也下不去手。幸好,他看出来自己跑了。”
“他可真神。”罗咏琢磨了一会儿佩服的道。
“可不是吗。”胡得福又道:“那我就信他一回,有本事的男人就算命运是一坨狗屎也能走出一条康庄大道来!”
“我决定了,要是度过了这个坎,我就和你一块去戍边,囚囊操的,像咱们这种出身混在御前侍卫的队伍里那就是鸡立鹤群,处处憋屈,还不如杀鞑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杀他个天昏地暗!”
那边厢贾琏带着柳芳和一路暗中保护现身出来的黎刚在深山老林子里四处钻,他手里有紫铜罗盘,把义忠亲王的血滴在中间刻画了符文的凹槽里,指针就会指出义忠亲王的龙脉所在。
所以三日后他们就找到了大概的地点,是一座连绵的山脉。
站在清理了荆棘和茂盛灌木的山丘上,贾琏跺跺脚,道:“大概就在下头山腹里了。”
柳芳急的抓头发,“这要怎么弄,咱们也不是穿山甲呀。”
黎刚倒显得淡定许多,也不对,这个冰山一样的男人脸上一贯没有多余的表情,不愧是死士。
贾琏被柳芳逗笑了,“既然有人对龙脉动了手脚,肯定有现成的洞穴能直通地脉,咱们沿着这条蜿蜒的山脉找找吧。”
柳芳手搭凉棚往上看了看,见山脉长的一眼望不到头还云遮雾绕的就满面愁容。
“琏大哥,要不你算算?”柳芳两眼闪闪发光希冀的望着贾琏。
贾琏啧了一声,托着罗盘想了想道:“我真舍不得用殿下的血,你不知道这是多好的东西。”
柳芳一听有门笑哈哈的道:“琏大哥你赶紧的,别那么抠门,办好了这件事义忠亲王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黎刚大哥,你说是不是?”
黎刚“嗯”了一声,“金银珠宝少不了,血就别想了,殿下千金贵体容不得损害丝毫。”
贾琏撇撇嘴,从袖子里掏出小瓷瓶往罗盘凹槽里倾倒,直到指针再次开始摆动才停止。
“走吧,范围还能再缩小一点。”贾琏看了看天色,笑道:“今晚又要露宿野外了,大家注意安全。”
说完便一路走一路随手扔刻画了符文的玉石。
半个时辰之后,太阳隐没于山巅,一轮明月从东边慢慢爬了出来,月色皎洁,给天幕之下的峰峦叠嶂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银纱似的。
“咕咚”一声贾琏跌进了一个被野藤密密覆盖的洞穴,连呼救声都没有来得及发出。
“琏大哥!”柳芳吓了一跳。
贾琏坐在下头揉着屁股道:“大概找到了,都下来吧。”
黎刚一听抬脚就跳了下去,他有轻身功夫,落地的姿势非常潇洒,柳芳也是,只有贾琏稍显狼狈。
“琏大哥你没事吧。”柳芳赶紧过来搀扶。
“哪天要是我突然跌死了也不要伤心,那是我的寿数到了。”他亲爸就是吃粘豆包噎死的,堂堂大相师就那么死了,谁敢信,可他贾氏一脉的死法就是这么奇葩,他爷爷是走路碰到电线杆,电线杆漏电被电死的,太爷爷是看人打架被不小心飞来的板砖砸死的
“看看吧,这里显见是人为挖出来的。”贾琏捡起罗盘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道。
外头已经黑了,可洞穴里却莹然有金光,越往里金光越盛,直至他们被白骨状的藤蔓阻截了去路,贾琏恍然,“原来是这玩意作祟,它叫枯骨藤,白骨上长出来的藤蔓,以骨髓为养分,别看它长在白骨上属性却为阳,是一种阴极而阳的灵植,义忠亲王的龙脉已聚气化形,凝出了龙骨,有人把它种在了龙骨上,以龙骨髓为养分,当龙骨髓被它吸食殆尽的时候,龙死,它则能成精,只要不做恶事,长年累月的吸食日月精华便可修成白骨仙。”
“琏大哥,我看我们像是钻进了龙庞大的肚子里,真的不是石头了,真的是骨头。”柳芳忍不住好奇摸了一把,谁知龙肋骨一碰就碎。
“别乱动!”黎刚冷着脸低喝,因他深知这条地脉龙和义忠亲王的性命息息相关。
“殿下常年感觉到骨头疼就是因为这东西长在龙脉骨上是吗?”
“是。”
黎刚冷哼,提剑就砍,“那我就把它连根拔起!”
“费这个劲做什么,像白骨一样它怕火,不过枯骨藤阴阳共生,是作阵眼绝佳的材料,十分不易得,我得留点。”一边说着一边就选了一长条,借用柳芳的刀砍了一节下来。
弄完放在袋子里,贾琏似有所感回头望了一眼,柳芳看见就问了一声。
“我在外头布了天罡地煞阵,有阴物触动了阵法。”贾琏淡淡一笑,“大概只有把枯骨藤种在龙脉骨上的人才知道这个地洞,想来是来杀我的。”
彼时黎刚已经掏出火折子点燃了枯骨藤,枯骨藤易燃,刹那起火,火焰呈透明的蓝色,漂浮回荡,像极了鬼火。
火焰逐渐蔓延到了每一朵白骨花上,像白骨爪一样的花遇火则缩,还发出吱吱的惨叫,像是火烧耗子洞,没长毛的小耗子发出的,有些恕�
“我倒要看看处心积虑谋害殿下的是什么东西!”放完了火,黎刚原路返回,拽着生长在洞壁上的野藤就攀了上去。
贾琏也想看看来的是什么东西,紧跟着黎刚也爬了上去,柳芳的任务是保护贾琏,也急忙跟了上去。
所谓天罡地煞,天罡的本源是开天辟地之鸿蒙阳气,而地煞是鸿蒙阴气,天罡地煞阵就是凝集散落在天地间的鸿蒙二气,二气相冲便会形成极强的罡风漩涡,无论是人还是鬼,入此阵中都会被绞杀。
彼时沦落阵中的便是一具飞僵,现已被如刀的罡风削断了双臂,长及脚踝钢针一样的头发也被割的像狗啃似的。
柳芳是个地地道道的凡人,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东西,禁不住就瞠目结舌起来。
“琏大哥,这、这又是什么,它还一蹦一跳的,那双手的指甲黢黑比鹰爪还锋利。”
“飞僵,僵尸里比较厉害的一种,聚天地怨气、死气而生,以人血为食,通常来说僵尸很难形成,一要死前有极强的怨气,怨念不灭,引动天地间的怨气为自己所用,二要埋葬在聚阴之地,三要能被日月照耀,能吸收到日月精华,按理来说,这东西即便形成也是独来独往,很难听从谁的命令,而它却出现在了这里,我可不信它是误入,想来是有更大的东西才能指使得动它。”
柳芳听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就在这时阴阳二气相合,凝为鸿蒙紫气,紫气形成刚烈的飓风,刹那飞僵就被绞成了谶粉。
“可恶!”黎刚搜寻了四周没有找到窥伺的活人气冲冲的走了回来。
贾琏很淡定,拍拍他的肩膀,颇觉好笑的道:“你难道还以为指使它的是人吗。完事了,咱们回去吧。”
贾琏却不知,荣国府等待他的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元春才选凤藻宫得封贤德妃了。
与此同时,当枯骨藤被火烧干净以后,远在京城的义忠亲王便觉身上一清,浑身舒爽,半夜苏醒往身上一摸就摸了一手的灰泥,掀开帐幔,借着外头花几上的龙头灯一看贾琏画在他身上的符文都模糊了,用手一碰就化成了灰簌簌掉落。
义忠亲王愣了愣,随即大喜,哈哈大笑一阵,泪流满面。
琏大爷回京复圣命()
且说贾琏回京;入宫复命之后就被天圣帝笑着撵回了荣国府;少不得先给祖宗上香;次给长辈们请安;然后才回至房中;彼时王熙凤早已巴巴的等着了。
他一走半个月;她竟像是得了茶不思饭不想的相思病了似的;得亏平儿日日贴心服侍,暖语劝慰,这才没有沦落到“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地步惹人笑话。
一时贾琏由平儿服侍着更衣洗面;王熙凤便跟前跟后的说些自他走后府中发生的大小事儿。
第一件便说起了元春封妃的事儿。
王熙凤倚着门框,一手端着个梅青釉南瓜瓷碟子一手捻了小核桃闲嗑,“忽然一下子就封妃了;打的人措手不及;你是不知道那一日二太太都高兴疯了,一下子就扬眉吐气起来;说话的声儿都大了;一贯灰沉沉的脸都喜笑颜开的;当天晚膳就特特指了秦显给她做茄鲞;那道菜没有别的奇处;不过多费几只鸡罢了;偏偏那日鸡不够用了,她没有吃成就把钱华家的叫过去训斥了一顿,钱华家的委屈就顶嘴说‘奴婢既不是饮食部的又不是采购部的;怎么叫了我来吃挂落’;二太太就说‘你不是,你男人还不是吗,我还说不得你了吗,叫琏大奶奶来!’。
那时秦显早派了他小闺女过来给我通气,我心知必然少不了一顿奚落,进门就先声夺人,我先恭喜了元春封妃又说‘怎么忽然就从女官一跃封了贤德妃了,怕不是沾了我们大爷的光吧,莫不是把我们大爷的功劳安在了元春妹妹身上?’,她心虚一下子就熄火了,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就让我走了。”
想着王夫人吃瘪的模样她自己就痴痴笑了出来。
贾琏一边擦脸一边瞅着她笑。
王熙凤这人也好懂,吃亏时发一顿脾气,寻着机会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还回去,赚了便宜时就比白捡了金子还高兴,都在脸上。
“我被老圣上重用,元春却成了小圣上的贤德妃,外头看倒像是争着拉拢我似的。”
“难道不是?”王熙凤问了一声。
“赖大可还好使唤?”贾琏笑笑转了话题,从她的南瓜小碟子里拿走一个小核桃一捏就碎,挑干净了壳把完好的肉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说来也怪,我一直防着赖大那一家子给我使绊子呢,谁知他们竟像是认命了似的,不但处处听话,还让平儿分了人事部的权。”
“账上的亏空补了几成出来?”
王熙凤把碟子往炕几上一放,坐到贾琏手边就气道:“才三成。我带着平儿麝月兴儿隆儿清查了银库房、库房和仓房才知道咱们家养了好些大胃口的老鼠,一个个的不见棺材不落泪,脸皮子又厚,没羞没臊的,给了他们机会还不知珍惜,至今还有七成不见踪影呢,那一个个的倒真以为他们有几辈子的老脸呢。”
“不着急,回头我想个法儿让他们见见棺材就是了。”
“宝玉那里可有什么新鲜事儿?”贾琏见她喜欢吃这种小核桃就又开始给她捏。
王熙凤一边吃着核桃肉一边笑道:“秦氏有个弟弟秦钟,是她养父秦业的老来子,生的粉面朱唇,羞怯细弱跟女孩儿似的,可是欢喜了宝兄弟,和他同吃同睡同玩好的亲兄弟一般,环儿被三姑娘教导的如今有了模样,有一日和兰儿一块在凉亭里读书正被宝玉秦钟瞧见,你是知道的宝兄弟就不爱那些正经文章,这个秦钟也是一样,两人就引经据典的把环儿兰儿奚落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