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父王见状,忙问,“怎么,那小子欺负你了。”
“父王想如何对待尧兮。”
此话一出,本还笑容依依的父王不禁也敛了笑,放开我的手站起身复袂于后。
“父王。”我低声唤着。
“你就是为他而来的。”听着沉沉口气,似有不满。
“尧何既已登位,您为何还容不下尧兮,难道父王还了解尧兮吗?他跟本无心王位。如今最大的威胁不是尧兮而是王叔。”
“东歌无礼”。
“事到如今,父王还愿相信吗?王叔根本对当年让您即成王位心存不满,刺杀尧兮的幕后主使者是他,诱说容华夫人『自杀』的也是他,现在劝说父王杀了尧兮还是他,父王真就放心王叔在尧何身边?除了尧兮,您若再有个不测,您认为尧何可以应付的了狡猾的王叔麽?”
本还盛怒的脸上顿时骇住,有不可置信的异讶更有不愿去信挣扎。
待到重重的舒口气后,“纵使如此,也不能再让他尊享爵位”。
“不,父王,王叔之患一日除,尧兮便一日不可离赵,有他在还可对王叔有所制肘,必竟,父王对王叔还是心存仁慈。有尧兮在,可保尧何无恙”。
语未,父王盯着我不眨,久久不再言语。
“来人,命飞骥特使速去代郡将尧兮传来沙丘宫”。
“诺”。
看着那匆匆来了又去的宫人,我的心微微放松了下来。
而主父亲下的封锁令,自是无法传入邯郸。
我更是在焦急的等待中度过了三日,那三阿,可以用度日如年,寝食难安来形容。
一面担心着尧兮路上会不会遇到什么不测,一面担心着父王招尧兮来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第三日午后,我还在棋室为父王整理简书,却被外头的喧闹声所打断。
出了棋室,只见三五宫人急匆匆的往鹿台行去。我心想八成是尧兮到了,离了棋室,也朝着鹿台行去。
可是,待到鹿台前,侍卫拦住了我的去路。
“公主请止步,主父有令,任何人不得踏进鹿台一步。”
我噎了噎气,拂袂于后,问着,“可是尧兮公子到了。”
“恕属下无可俸告。”
“你……”我气结,直指向守门侍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们是直命父王的亲卫队,对于他人通常无视,我今日总算见识到了。
既然进不去,我也只好在鹿台等着。
等到日头西下,等到月上枝头。鹿台前的殿门依旧闭的严实,不知道父王都与尧兮谈了什么,这么久了也不出来。
我固执的在鹿台前一等就一个晚上。直到破晓,鹿台前的殿门才被吱吱呀呀的打开。
我屏住了呼吸,凝神望着那缓缓从殿内走出的人。
直到他走到我面前,我仍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人真的是尧兮,那一头乌黑的青丝几时变得如此发白了,比之祭常有过之而无不及,若不是那狷狂的模样依旧不变,任谁看了都会误以为是白头老翁。
被我如此看着,他一点也不介意,反而笑了,“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看着这样的他,我心如刀胶,轻颤的指抚上他那披散白丝,止不喃喃,“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垂眸看了看肩际白丝,自侃着,“反正也是注定了一生孤独,留有青丝何用,免得再去祸害他人。”
我却笑不出来,握着他的手臂,说的认真,“有扁曲在,他一定可以让你华发重生。”
“这些已经都不重要了。”
“尧兮……”
他伸指抵在我的唇边,“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跟我说说,你一切都好吗?”
我却再也忍不住哽咽,一把扑到他的怀里,揪着他的衣襟哭的伤心。
他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轻轻的环手拥着我。
不知道父王与尧兮之间达成了哪种共识?但是可以看出,父王已无再杀尧兮之心却是事实,并且还封尧兮为肃远候,在尧何弱冠掌政之前总揽国政。
不仅如此,对于尧兮的身世,擅传者立杀不赦。所以,尧兮还是赵国的长公子,唯一让世人不解的是,赵国为何弃长立幼。
第64章 狭路相逢()
当我们再次回到邯郸皇城,出现在王叔面前时,他盯着尧兮惊讶的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我却有意拿话噎他,“父王已经封尧兮为肃远候,并且在尧何掌政之前总揽国政。”
王叔更是不置可否转眸向我不眨。
我在侧继续打击着王叔,“对了,如此一来,王叔不就可以回安平郡安享天年了,邯郸的事交由尧兮『操』心就好。”
“王兄怎么会允许他回来,他可是……”在王叔愤愤欲指出事实时,我嘘声打断了他的话。
我迈步上前,在王叔跟前低声窃语,“王叔请慎言,父王已下令,若有人再讹传尧兮的身世立杀不赦,纵使王公贵胄。”
“你……”
“东歌莫再胡闹,王叔见谅。”朝王叔施礼后,尧兮拽着我离开了殿廓。
出了宫门,走在长廓上,我竟有些意犹未尽,不免叨念着:“王叔做了那么多坏事,我这不过是小惩大诫,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尧兮依旧迈着大步走在我前头,沉默。
渐渐的,我停下了脚步,看着那越走越远的身影,心里莫名的生起了气,不觉在原地跺了跺脚,瞬,蹲在地上叫嚷着,“啊呀……”声音虽不大,却明显看到那人停下了前去的脚步。
我弯唇偷偷一笑,旋即噘起嘴叫苦,“好痛……”双手不住地『揉』着脚踝。
一眨眼,只觉一阵风袭来,还未来的及抬眼看去,身子已被轻轻抱起,放置在廓栏上坐好。
那人抿唇死紧,双手却是轻柔地托起我的脚,脱了靴去了袜,却……
甩下我的脚扭头就走。
“喂……”我从廓上跳下,指着直去不停的人,一时纳闷,“生什么气麽。”说罢垫了垫脚尖坐回到栏处将靴袜穿好。
转眼间,尧兮已经回来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们聚少离多,纵使碰上,也是匆匆别过,偶尔短暂的停留也未能说上几句体已的话。
总而言之,我觉得我们之间越来越疏远了。
我不知道尧兮是因为身世而耿耿于怀,还是他现在真的一门心思全放在赵国与尧何身上。
可这,却让我无端中生出一种空前的恐惧感,我们会沦落成陌路吗?
王叔依旧赖在邯郸皇城不走,当初我已把话挑的那么明,可王叔要装傻,我们也无法耐他。况且,父王也无明意让王叔回到食邑,我们作为晚辈自是不敢逾越。所以,王叔到现在依然有恃无恐的待在皇城内。
我虽气他不过,却也不能明里对他怎样,只能是远远的看到他便绕路走。
尧何经过夫人一事后,明显懂事了许多,虽然他不明白父王为何把他扶上太阿殿的宝座上,但他学习课业的劲头却是越来越足,现在就连两位太傅都说已授尽倾囊,纷纷赞慰尧何,他日必成大器。
这虽也是我所乐见,但我却怕,成就了尧何,尧兮又该如何自处?是功成身退,还是……
就这样,连续几月下来尧兮都在为国为王鞠躬尽瘁,不辞辛苦。而我在伺机找寻王叔罪证的同时也派了斥候到齐国暗访,虽说尧兮的身世已不再是秘密,但我总觉得事情不会那般简单,隐隐之中似乎还有一些我所不知的事。
清晨,下起了今冬的第一场雪。
一大早我便站在窗棂前注视着整个皇城,昨夜娘亲又回到了沙丘宫,她还是放心不下父王,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她的表现已经说明一切。对此,我自是窃喜。
不知不觉中,窗棂被关了起来。待我回过神的时候,尧兮不知何时已经伫立在我身侧,肩头的银狐披风上满缀点点雪花,与那发花的青丝几近相融,让人看了不免又是心中一疼。
最终,我还是没有勇气再看向那雪白,匆匆将头撇向他处,漫不经心开口问,“怎这么早来我儿,今日不用朝会吗?”
他依旧那样静静的站着,一动不动的站着,好似随时都会消失般。
片刻,他才动了动身子,将双手抱于胸前,幽幽开口:“下雪了,别老是站在窗口,我让内侍送炭炉来。”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虚寒,不带任何感情,未夹任何关切,只是一句交代。
我怔怔点着头,唯有沉默。
他就这样与我共站了会儿,然后只字未再提便翩然离了纾月殿。
虽如此,可我还是可以感觉到尧兮内心的挣扎与煎熬,他现在唯想的也许就是摆脱一切世俗的束缚与枷锁,到那天地任行的地方去遨游。
他所想又何不是我所想,只是,王叔的威胁一日不除,我们便一日不得放松。
从早晨下雪开始,天,一直都是阴沉沉的,整个皇城内静谧的只听得到雪花飘落的微妙声响。尧兮走后,内侍随即送来的取暖用的炭炉,顿时就将整个殿阁烘衬的暖意融融,我倚身在软榻内懒的动弹,只是听到那匆匆行过宫门的脚步声时提起了神。
不期然,殿外传来了斥候的通禀声。
我应声传斥候进殿就从软榻跳到了地上,快步行出内殿。
待接过斥候递上的一大卷简书后,挥手示意他退下。
看着手中沉甸甸的简书,我破不及待的展开便瞧,从头到尾一字未落通读后,我又再细瞧了不知几遍。直到,我无力再瞧,无心再瞧,不愿再瞧,双手颓然垂下,简书也悄然跌向地板发出轻碎的响声。
满阁的暖意却抵不上我此刻内心的冰寒,事情怎会这样,尧兮的生母竟然是……
难怪,当时临淄一役会让尧兮差点裁跟头,原来就是因为这样。
难怪,他在回朝后,每每对我有所相激时总是愤恨难掩,却又只能置气,未敢对我多吐『露』一言半字。
最为可悲的是,他的坚持并没有换来他所期待的结果。
内外相『逼』之下,不免让人一时气短倾刻间芳华不复。
王叔之患未除,雁门又传来了遭遇奇袭的消息。
此时此刻尧兮自是不能亲往坐镇,王叔更是不能委以此任,放眼瞧去,唯有我去才是最合适的。况且有李牧在雁门,应该不会有大问题才是,我去不过是去求个心安,莫再让我猜中才是。
今冬的雪来势猛烈,只一天功夫,大地上除了皑皑还是皑皑,自下雪那天起,整个大地便笼上了一层阴霾,让人的心情也跟着抑郁起来。
因为雪天加之浓雾,我们自出了邯郸就不得不放慢前去的脚步,马匹虽说是优良中的优良,但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也是行进艰难。
北上三日,虽说日行夜歇,但我早已被冻的失了知觉,尤其是『露』于空气下的双手,现在看起来活象是红烧猪肘,寒风『乱』过脸颊,更似把把冰刀划面而过,饶是这般我这也不能叫苦,更不能停下歇息。
终于,在第五日午后,我们一行十余人抵达了雁门郡。
再见李牧,他已不似初见时那般稚嫩,坚守边关的责任让他的使命感越来越强,常年的驻守『操』练已将他磨砺的锋芒尽现。仿佛,在一夜之间他的个子也蹿高了不少,本还白晰的脸庞经过这风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