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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您有没有见过——”
老婊子看了看知秋,笑盈盈的脸上立刻转过了好几道弯弯绕绕:“唷,姑娘一个人来找人,天黑了可不好。”
知秋问道:“没见过是吗?”
她望着岔道发呆,老鸨忽然道:“你说的可是那个肩膀上受伤的少年?”
知秋眼神一亮:“对!他往哪边去了?”
“他——”老鸨难为情的看了一眼楼上。知秋心里顿时如五雷轰顶。他在、这里面?
但是无论如何,知秋先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来纠结这个了,老鸨也没有拦她,只跟着屋里的人交换了个眼神。
那人便了然的跟在知秋的身后,还别说,楼上真的就有一个蓝色的身影闪过!
第309章,被擒住()
老鸨亦步亦趋的跟在知秋的身后,假情假意的说道:“姑娘,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劝你还是早些回去吧。免得你家人找来……”
知秋心想,这西城自己也没有甚么家人,倒是有个皇后娘娘可以给自己撑腰,哪里还有不是她该来的道理?
知秋也只犹豫了一瞬间,便道:“不碍事,我找了人这就出去。”知秋的视线跟在刚才一闪而过的蓝衣男子身上上了楼,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老鸨不怀好意的笑容。
听她这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
因为有皇后娘娘这尊大佛坐镇,最近西城慕名而来瞧病求诊的外乡人可多了不少。
但是为了免去麻烦,还是打听仔细后妥当些。
老鸨拉过来一个小厮,掩着嘴道:“快去问问刘公子,这位找她来的小女子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原来殿中那位蓝衣公子是县令的长子刘公子。
那小厮得了令,拔腿就跑了,倒比知秋还快,他进入了一间厢房,里面坐的正是一个身穿蓝衣的少年。
他凑进来,隔着屏风低声道:“刘公子,下面来了一位找您的小姐,怕是您的……旧相识……小的们拦她不住,也不知道是甚么身份,您想想办法,若不然先躲过这一阵儿?”
刘公子蹙了眉,好事被人打扰了,任谁也不能有好心情,他翻身下床,出来不悦的道:“你莫要胡说,我哪里来的旧相识?要是有……也就只有眼前这位。至于那个寻上门来的……”被称作刘公子的男子眯着眼睛深思了一会儿,吊儿郎当的道:“切,本公子不过是玩玩而已,她竟然当真了,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去,打出去就好了!千万千万不要放她进来!”
那小厮一听,便乐呵呵的点头,惦着脚尖出来了。
知秋上了二楼,鼻尖浮动的是脂粉俗香,耳内听得也尽是不堪的调笑谐谑声响……一时间,站在这廊下竟然手足无措起来。
知秋再也找不到那个身影了,双手死死的绞着帕子,两眼低垂,含着憋屈的水雾,也不知是恼怒还是羞耻,双颊绯红……先前的勇气也不知去了哪里,她只觉得前面就是刀山火海,脚下就算是拼死也挪不动半分了……
身后的老鸨眯着眼睛打量着知秋,心里只道是:不错,真不错。
她已经听了小厮的禀报,既然是没什么家世的女子那是最好不过了。
干他们这一行的,要找一个容貌美丽却身世下贱,知书达理品貌不凡的姑娘那可是难于蹬青天啊。
直到看见了知秋,这一举一动就跟画里走出来的似的。
瞧她身段,意态自然、迥出伦辈,纤腰婀娜,迤逦聘婷。春桃拂脸,新月拢眉,眸清可爱,意态幽花未艳,肌肤嫩玉生香!
老嬷嬷是眼前一亮,哟喂,这姑娘一看就让人省心!若是调教的好,将来必定是拔得头魁,名震四方。
再打量知秋,那就不仅仅是美人儿这么简单了,浮现在她面前的可是无数白花花的银子。
她上前去:“姑娘果然是识大体的,看这样子……你家相公一时半会儿是见不着了,姑娘不若去我房里坐一坐,兴许您喝口茶的功夫,他就出来了。到时候我再叫他来见你。”
老鸨脸上堆着得体的笑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没来由的让人看了心底畅快。若是寻常人根本就无法察觉她笑容下的老辣。
知秋是跟在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便是从前也不甚了解这些烟花柳巷里的弯弯绕绕,她以为,对方对自己笑,便真得是当自己为客人般。
当下也没有推拒,谢了之后跟在老鸨身后去了二楼拐角处靠内的一间厢房。
“姑娘稍作休息,我这就去让人奉了茶点。”老鸨脸上依然带着得体的笑容。
知秋心有不安,她不过是来等个人,老板怎么还叫人上茶点了,难不成她还得叫个美人消遣消遣?那可不行啊。
知秋连忙站起来道:“不麻烦您了,我只等一会儿。一会儿他不来,我就走了。”他若是彻夜不出,难道自己也在这里奉陪不成?
老鸨不说话,只转身笑着让人去拿了茶点。
……
街道外,三个兵士回到了回春大药房。
蒋掌柜和戴门冬正不安的守在门前。
戴门冬看见只有三个兵士回来了,连忙上前问道:“知秋姑娘呢?你们怎么没有带回来?”
其中一人道:“知秋姑娘不知怎的,硬是不让我们跟着,后来还拿出匕首胁迫我们离开。”
戴门冬听得瞪大了眼睛:“所以呢?你们就真的回来了?”
三个人面面厮觑。蒋大夫道:“笨死了,你就不知道偷偷的跟着么!越是如此越不能放她离开啊!”
三个人听了也有一种大事不好的感觉,但还是安慰自己般道:“不、不会有什么事吧?咱、咱们皇后娘娘在这里呢!”
谁敢在皇后头上动土?
“嗨!夜黑风高,真要碰上作奸犯科的,管你是谁!”蒋大夫说着:“你两人快再去寻,留下一人快点去禀报皇后娘娘,再晚可就不好了!”
再说刑玉这边,中午时分跟知秋闹不愉快,那好好的一锅鸡汤全给洒了,到了晚上又没来的及吃。他便倚靠在窗子边,点了两份小菜,一壶酒。
他一面吃,一面瞧着窗下。
等了许久都不见往回走的知秋。心想:这么晚了,她又是一个姑娘家的,要尽早回去才好。
想到这里又摇头:
“奇怪,她回不回去跟我又甚么干系,总不能因为她稀罕我,我就要对她负责吧!这世间还有没有天理!不是说郎无情妾无意么……罢了我吃我的,我要跟她划清界限!”
刑玉又望了一眼越来越安静越来越空荡的街面,本强迫自己不去想她的事,可奇怪的是他心里越来越慌乱了。
脑海里总莫名其妙出的现一幅预感不妙的画面。
要么是知秋被人抢了钱,可怜巴巴的沦落到了乞丐窝里。要么是知秋被人劫了S面色悲戚的自裁……总之是没个好下场。
刑玉被自己的想法折磨的间喘气儿都越发困苦起来,饭菜不香,酒也喝不下去了,实在不堪其扰。
“我…总不能让自己自责一辈子……”邢玉干脆嘣的一声将酒盏放在桌上,面色严肃的起身,一只铜角杯子咣当掉在了地上,他抬脚毫不犹豫的向外走去……
他下楼来,站在街面上张望了一圈,四周安静的只剩下隔壁青楼里让人面红耳赤的嬉笑声。
她…是向东面走去了吧?
可是这东面的街道上一片漆黑,连个鬼影都没有。
今夜月无华。
刑玉快步向前走去,心里头一次因为无法预知的未来而恐慌了起来,生怕她真的……
第310章,愈来愈远()
这样想着,他又加快了脚步,在寂静的夜色中,运用轻功,快速穿梭在各个黑暗的角落里……
脑海里那些让他心慌让他不安的画面,他始终没有看见。但是这并不能无恙的安慰他那一颗不知何时凌乱了的心。
之前……他让掌柜的转告那一句话,真的只是暂时不想再见她而已,仅此而已。
事实上,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内心究竟是怎样想的。反观霍子骞,对于陆钏的改嫁倒是淡定许多。
虽然邢玉不懂这是为何。但他大有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架势。他如果再深究一下,就会发觉,其实自己对陆钏的恨意,不过是因为陆钏改了嫁,让他不能再随心所欲的守在知秋身边。
从前他们是一家人。
他想起知秋红着眼睛跟自己送别的模样,那一天真是让他打心眼里自豪和骄傲,那时,他从未去深究离别后的寂寞和伤感。
他像一只雄赳赳气昂昂准备大展宏图的雄鹰,幻想着翱翔于万里九天之上,他想,儿女长情不过是身前荣耀的锦上添花。
他还未来的及深入其中,品味相思相望的甜蜜,这苦涩就按捺不住的蔓延开了。
他哪里知道,这一转身的功夫一切就都变了。他哪里知道,自己所谓的年少任性无谓轻狂,只能将人越推越远。
事情本该不是这样的。
刑玉拄着剑,在黑暗垂头丧气的沉默了一会儿。
他记不得自己找了多少圈了,可是城门已经关了,她还能去哪里?
他不敢往回走,他生怕他要找的人就在前方。
尽管着急,他也不敢走太快,生怕自己要找的人就在这不为人知的院落后。
一遍一遍终于又转了回来。
刑玉看见隔壁青楼上的六角侍女宫灯,散发出暧昧诱人的颜色。
他耳力比常人敏捷,听得更细小的声音。
就听见里面有女子的声音,在哀婉的唱着:“南邻有奇树,承春挺素华。
丰翘被长条,绿叶蔽朱柯。
因风吐微音,芳气如紫霞。
我心羡此木,愿徙著余家。
夕得游其下,朝得弄其葩。
尔根深且坚,余宅浅且污。
移植良无期,叹息将如何。”
这歌声是从二楼最里间传来的,此刻,一个身穿桃红纱衣,面容算是精致的女子从琴座上下来了,上前几步,捧着老鸨的手臂撒娇的道:“好妈妈,我知道您调教心切,可是这是她才来的第一天,就算她不睡,人家也还要睡觉嘛!”
老鸨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拍了拍女子的手臂:“好好好,我的千金大小姐,你快去睡,这里自有妈妈候着。”保养好身子她才能挣更多的钱嘛!
女子带着笑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去,同时又鄙夷的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条的女子。
“你也看到了,刚才阿梅弹的有多好听,也只有这样的歌声琴声听了才让人欲罢不能~刚才跟你闲聊你也说了,不会弹琴,这倒也罢了。但是唱曲儿总会吧?这唱曲啊就跟在床上伺候男人是一模一样的,你要投其所好……”
知秋厌恶的皱眉,她不过是喝了她一小口茶水,哪料这鸨子却在茶中下了药,不是迷药也不是毒药,偏偏是全身不能动弹的麻药。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过既然来了,就别想着出去了,有功夫不如想着怎么能少吃些苦头吧!”
“哼,”老鸨神情严厉:“词也听了,你就在心里好生琢磨,明儿个我就来检查你唱的如何。咱们这里也不会做那些个上来就强迫让姑娘们接客的活儿,至少也得等你自个儿想通了着。”
说罢,老鸨挥挥手,便有人奉上一盏红彤彤的茶水。
她面上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