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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有些戒备,万俟景侯慢慢走过去,伸手一挑,用匕/首直接把玉蝉面具挑了下来。
墨一是皱眉说:“当心,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蛊虫。”
玉蝉面具“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这种高度并没有摔碎,面具掉下来之后,众人才看清楚,这个人竟然是吊死在树上的,他的脖子上挂着一条绳子,仔细一看应该是他自己的皮/带。
死人脱离了面具,面孔非常狰狞,圆睁着眼睛,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惧的东西,让他面部扭曲,但是似乎又看到了什么梦寐以求的东西,所以他的面目有露/出兴/奋的目光,嘴角上/翘,不自然的笑着。
安然抽/了一口气,向后倒退两步,猛地坐在了地上,伸手捂着眼睛。
墨一是连忙扶起他,说:“怎么了?”
安然深吸了两口气,说:“这种表情……和我师父死的时候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的10个红包已发(菇凉如此多娇° 颜宝贝。、不同往日尔耳、好文都被河蟹啃了、目乏、软毛控、四月中旬、沈耳朵、铜雀、死皮赖脸、桃夭不妖)
第120章 悬棺墓4()
众人不由得仔细去看那个挂在树上的死人。
死者是用自己的皮/带吊死的,而且脚下面歪着一个旅行包,看这样子是自/杀,但是谁自/杀能自/杀出这么开心兴/奋的表情?
墨一是蹲下来,踢了踢那个玉蝉面具,面具的内/侧翻出来,也有一个小机/关设置,墨一是仔细看了看,说:“看起来蛊虫还在这个人身/体里。”
他这样一说,温白羽赶紧拦着众人向后退一点,以免蛊虫跑出来钻进他们身/体里。
挂在树上的死人张着大嘴,不知道死了多久,虽然是在高山上,这里的气温比寨子里低,但是始终不能保存尸体,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仔细一看,尸体上甚至还爬着一个个小虫子,已经发臭了。
万俟景侯蹲下来检/查了一下死者的旅行包,旅行包里全是下斗的必备工具,还有一些野外生存的工具,看起来并不老旧,应该死了不太久。
万俟景侯翻着,就翻到了一个笔记本,翻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记录。
有地图,有人名,还有日常记录。
温白羽探头一看,说:“看起来这个土夫子不是一个人啊。”
笔记本的第一页就记录了人名,一共五个土夫子一起来到这附近下斗,他们没有记录要找什么,但是估计和温白羽要找的也差不多。
后面是一些地图,还有日常记录,无非是今天遇到了什么,或者昨天又遇到了什么。
地图画的有点潦草,但是温白羽他们看得懂,毕竟刚刚经历过,他们一眼就看到了水洞。
水洞旁边还有注解,不过显然这帮人没有受到白皮粽子的攻击,他们其中有一个人掉下暗河,没有捞上来,但是也没有看到什么鲛尸,然后顺利的从水洞出来。
温白羽还以为这个死者是从水洞出来,然后在这附近遇到了意外,但是看了这个笔记之后就知道想的不对了。
死者并非在这附近遇到了意外,他们到这附近的时候还有四个人,在这里并没有/意外,也和温白羽他们一样,在这里采集了小红果子当做补给,然后又快速上路了。
紧跟着又是地图,地图上画了穿越树林的路线,这个看不太懂,因为他们还没进到树林里,只有一个大概的思维。
这片树林非常大,正常体力的人徒步穿越需要两天时间,然后他们看到了巨大的峭壁,还有贴着峭壁修建的悬空寺。
悬空寺太高了,他们没能上去,然后又沿着峭壁继续走,这里没有记录走几天,一下就跳到了他们找到墓葬。
死者在这里也用了“成百上千”的字眼。
然后他们开始一件一件的记录从棺/材里倒出来的古董,记载了有满满两页纸,看起来收获颇丰。
让温白羽奇怪的是,死者身边的这个背包,里面好像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后面什么也没有记录了,笔记本上有血,再后来,死者用潦草的笔记写了一句话……
——我被控/制了!!!
后面跟着无数个叹号,好像想要纾解当时恐惧的心情一样。
死者是从墓葬逃离回来,跑回到这里的,显然到了这里,只剩下死者一个人了,他们的队伍彻底打散了。
万俟景侯又往后翻,死者在后面都没有写字,只是鬼画符,用笔画着乱七八糟的线,好像有些精神分/裂的感觉,看得出来他心情焦躁不安,有的笔线能穿透好几页纸。
最后一页密密麻麻的画着线,一团的黑,就好像学/生上课很无聊,在笔记本上乱涂乱画一样。
“等等。”
墨一是阻止了众人合上笔记本,将笔记本拿过来,翻到最后一页,在纸页的背后摸索着什么,用手指顺着那些凌/乱的笔线划。
墨一是安静了一会儿,突然说:“这不是随便画的,上面有字,但是后来被图了,能从纹理摸出来。”
安然好奇的说:“上面是什么字?”
墨一是一边摸,一边慢慢的说:“它在我的身/体里……比死还痛苦……”
一时间大家都安静下来,抬头看着那具吊死的尸体,或许是实在忍受不住这种痛苦,所以才选择自/杀的。
安然不由的哆嗦了一下,自己也戴过那张面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和这个人一样,体会到比死还痛苦的感觉……
安然想着,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有些疲惫。
温白羽说:“这个人已经死了,蛊虫或许还在他的身/体里,咱们把他埋了吧。”
众人点了点头,都表示同意温白羽的意思,不然不知道蛊虫什么时候从尸体里爬出来,那样就糟糕了。
众人开始动手埋东西,死者的背包里有一些必需品,不过水和食物已经发霉了,根本用不了,而且恐怕沾染了蛊虫,所以也不能用,准备跟死者一起埋了。
骆祁锋是土夫子出身,动作很快,“刷刷”几下就在地上挖了一个大坑,万俟景侯戴了手套,和骆祁锋一起把死者抬进了土坑里。
“唰!”
骆祁锋开始铲土,要把那些土铲回去,把死人埋上,土已经盖上了死人的下/半/身,立刻就要埋上脖子,这个时候安然却突然说:“等等!”
众人吓了一跳,土夫子都是和死人为伍的,心理承受能力一般比较强,但是也禁不住安然一惊一乍。
安然脸色苍白的看着埋进土里一般的死人,嗓子滑了滑,说:“他……他在动……”
叶流响仔细看了看,说:“没有动啊,已经死透了。”
安然坚决的说:“不,他在动,绝对在动……我听到的……”
安然能听到非常细微的声音,所有的声音都逃不过他的耳朵,安然觉得耳朵听到的,远比他眼睛看到的要真/实的多。
温白羽说:“什么声音?”
安然仔细听了一下,脸色更加苍白,说:“吃东西……咀嚼的声音……”
吃东西?
咀嚼的声音?
安然这么一说,众人更是不解了,都仔细的盯着埋在土里的尸体。
死者安安静静的躺在土坑里,下面已经被埋了,只剩下脖子和脑袋,差一点就全埋了,而且一动不动的,怎么会有吃东西和咀嚼的声音?
万俟景侯皱眉看了看,突然拉住温白羽向后退,说:“他在动。”
万俟景侯这样一说,好像比安然的话更让人信服,所有的人都提高了警戒,死死盯着那个尸体。
尸体躺在土坑里,还是安安静静的,因为怕死者身/体里的蛊虫钻出来,所以尸体还保持着双眼大睁,嘴巴大张的模样,不可能把他的眼睛合上。
万俟景侯说:“看他的舌/头。”
众人把目光投射在尸体的嘴巴位置,盯着看了大约二十秒的时间,才看到尸体的舌/头竟然轻轻拱动了一下。
安然立刻全身一震,墨一是伸手从后面托住他,稳住他的身/体,安然说:“就是这个声音。”
一个已经发臭的死人,他的舌/头在动,而且绝对不止动了一下,安然说那是一种咀嚼的声音。
形容这个声音的词,实在太让人觉得可怕,尤其是用在一个死人身上。
众人都明显看到尸体的舌/头动了一下,大约过了十几秒,又动了一下,并不是很有规律,虽然他们听不到这么细微的声音,但是真的好像是咀嚼。
而且是尸体本身,在咀嚼自己的舌/头!
叶流响诧异的说:“完了完了,这个身/体太恶了,开始吃自己的舌/头了!”
这场景实在是太恶心了,万俟景侯仔细看了一眼,发现这个尸体真的是在吃自己的舌/头,刚开始众人没有发现,是因为尸体的舌/头看起来是向后顶的状态,这很符合上吊自/杀的表现。
但是其实尸体的舌/头并不是向后顶,而是已经被自己吃了一部分,舌/头从根本变小了,看起来就像向后顶。
万俟景侯用龙鳞匕/首猛地打了一下尸体的脑袋,脑袋一歪,“噗”的一声,尸体的舌/头真的从嘴里掉了出来,根/部的地方血呼呼的,但是已经不流/血了,看起来吃了很久,已经结痂了。
众人都吓了一跳,实在太恶心了,尸体竟然吃了自己的舌/头,而且还吃的津津有味。
万俟景侯皱眉说:“是蛊虫,蛊虫还活着,一直靠吃尸体维持。”
他说着,温白羽突然“嗬——”一声,喊着:“当心,动了!”
尸体的舌/头从嘴里掉出来,好像影响了蛊虫的进食,尸体竟然猛地跳动了一下,身上的土“哗啦啦”的散落下来,然后整个尸体挣扎着要从土坑里爬出来。
叶流响说:“起尸了?!”
骆祁锋说:“恐怕不是起尸,是蛊虫搞的鬼。”
众人向后退,果然就见到尸体大张的嘴里,突然弹出一个蝉一样的东西,不过是透/明的,全身的血管和内脏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它爬出来一点儿,然后又快速的缩进了尸体的嘴里,尸体立刻挣扎着从土坑里爬出来,他的身/体已经僵直了,一动嘎巴响,却被控/制着,猛地往外爬,伸出手来去抓他们。
众人都向后退,万俟景侯立刻抢过骆祁锋手中的铲子,“刷刷”两下,将地上的土铲回坑里,对着尸体就开始埋土。
万俟景侯的动作非常快,一捧土直接铲进了尸体的嘴里,那透/明的蝉正探头往外看,一下被土泼中,发出“吱————”的一声,又长又尖锐的叫/声,就好像把虫子丢尽了火堆里一样。
尸体“嘭!”的一下摔在了土坑里,顿时就不动了。
万俟景侯又“刷刷刷”几下,将所有的土干脆利索的铲进去,将尸体整个埋住,然后还在上面踏了两脚,确定土坑已经严实了。
众人都面面相觑,墨一是笑着对万俟景侯说:“你怎么知道那蛊虫怕土的?”
万俟景侯说:“我不知道,只是猜的。”
他说着,看了一眼安然,说:“他说青铜盒子是在山上的土坑里挖出来,但是这种面具显然不是山上的东西,有人把面具带出来之后,埋在了山上。用埋这种方法,当然是因为土有作用。还有那个蛊虫的造型,是蝉的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