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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景侯不去理他,继续说:“少一尾就不是神鸟,而且这种鸟只栖息在坟头的树上,所以人们觉得这种鸟不吉利,是灾祸和凶煞的象征。”
温白羽说:“那还有人把这个东西刻在棺材上?大家不都讲究风水么?”
万俟景侯说:“正因为这种鸟只落在坟头的树上,所以也有人把它视为守墓的神鸟,称它为‘坟’。土夫子们下斗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见到墓里有供奉这种鸟,都不会动墓里的一分一毫。”
魏爷这个时候颤抖的说:“为、为什么?”
万俟景侯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因为害怕报应。”
魏爷听得一颤,温白羽明显看到他额头上冒出了很多汗珠,咕噜噜的直往下滚。
“哐!”
就在这个时候,石门发出一声巨响,巨大的石门从中间裂开,墓室的石顶被砸下无数碎石,“匡啷啷”的掉下来。
石门的裂缝中,他们显然看到了一双血红的眼睛……
魏爷吓得摔在地上,喊着:“来了!怎么办!”
万俟景侯说:“抓紧了。”
温白羽“哦”了一声,就感觉万俟景侯突然俯下身去,伸手在敞开的棺椁里摸索,然后手顿了一下,像是摸到了什么,紧跟着用力往下一按。
“咔!”
轻微的一声脆响,温白羽觉得,万俟景侯一定是按到了什么机关。
随着轻微的脆响,石门的缝隙也被完全的撞开了,“哐啷”一声巨震,裂缝从中间豁开一个洞来,一个六七岁大的孩子就站在洞的中间。
孩子一双血瞳,紧紧盯着他们,在三个人身上一扫,目光就定在魏爷的身上。
魏爷“啊”的大喊一声,吓得躲在万俟景侯后面。
温白羽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孩子的血瞳好像比刚才还亮了,里面隐约着光芒,好像真的随时有两道血会流出来一样。
温白羽这么想着,就见那孩子的眼睛真的开始流血了,两道血泪从眼眶中流淌下来,冲刷过两颊,“滴答、滴答、滴”的滴在石板的地上。
血泪一接触到石板,就听“呲”的一声,顿时被烧出一个窟窿来。
温白羽说:“太邪门了,比硫酸还夸张?”
万俟景侯皱眉说:“怨气比刚才更深了,他身上带着尸毒,碰到就会立刻毙命。”
他们说话间,棺椁中的机关被万俟景侯触碰,很快棺椁的底板从中间裂开,向两边慢慢的分开。
只不过石板分开的动作太过于缓慢了些,那血瞳的孩子已经拖着自己的身体,行尸走肉一般缓缓往他们这边来。
“呲啦——呲啦——”
温白羽听着他拖动身体的声音,那只从手腕处齐根截断的手臂晃动着,看的温白羽后背发紧。
石板终于裂开,魏爷害怕的已经不行,迫不及待的第一个跳进棺材里,然后“啊”的大叫了一声,一下掉了进去。
温白羽看他“奋不顾身”的跳下去,这才探头往里看,里面黑洞洞的,隐约能看见又给很陡峭的斜坡,可以顺着斜坡滑下去。
眼看着血瞳的孩子就要过来,万俟景侯突然矮身将温白羽放下来,然后伸手搂住他的腰。
温白羽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尴尬不已,说:“这是干什么?”
万俟景侯说:“你的腿断了,我不能背着你滑下去,你抱紧我。”
温白羽知道现在也不是尴尬的时候,立刻就双手一抱,紧紧搂住万俟景侯的腰,万俟景侯将他抱起来,一手揽住他的腰,另一手护住他的脑袋,将人尽可能的按在怀里,然后纵身跳进了棺椁里。
温白羽只感觉到一股失重,不过被万俟景侯紧紧抱住,而且保护的很周到,没有几秒钟,就“嘭”的一下落了地,竟然一点儿也没有蹭到,更别说哪里受伤了。
他们从上面下来,里面黑的厉害,魏爷坐在斜坡不远处,用左手捂着自己的右胳膊,整个右胳膊软塌塌,而且拧的角度很诡异,看起来是跳下来的时候太猴急,给摔断了。
魏爷爬起来,一边疼的呻/吟,一边说:“咱们快跑吧!”
万俟景侯仍然不理他,又将温白羽背在背上,然后拔步往前走。
他走的很快,步子很稳,魏爷小跑着在后面追,墓道只有一条,而且非常窄,万俟景侯为了不磕到温白羽,稍稍弯下身子来走。
魏爷一直在后面追,直到万俟景侯突然不走了,这才喘着粗气追上去,说:“等会我!等等我!”
温白羽往前看,墓道出现了分叉口,前面五个岔路口,一下宽阔起来,五个洞口里都是黑漆漆一片,根本辨别不出里面有什么。
要说区别,仔细一看,五个墓道的石壁上都刻着一些字。
第一个墓道刻着——生老病死。
第二个墓道刻着——爱离别。
第三个墓道刻着——怨憎会。
第四个墓道刻着——求不得。
第五个墓道刻着——五蕴盛。
温白羽说:“咱们走哪个?”
万俟景侯摇摇头,说:“走哪个都一样。”
魏爷害怕的直回头看,生怕那血瞳的孩子追上来,说:“别卖关子了!快选吧!咱们快点走啊!他要追上来了!”
万俟景侯回头盯了魏爷一眼,魏爷禁不住一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非常害怕。
温白羽奇怪的说:“都一样是什么意思?”
万俟景侯说:“刚刚底板上的机关,只有拿走玉牌之后才能触动,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墓道是给盗墓贼准备的‘自绝路’。前面五条岔路,分别代表着人生五苦,正好是坟鸟的五尾,”
温白羽听得后背发毛,咬了咬牙,说:“既然都一样,那就撞大运吧,总比等死的强……走这个。”
温白羽指着可有“求不得”字样的墓道,万俟景侯根本没有犹豫,立刻拔步往前走,进入了墓道。
温白羽隐约能听见魏爷的叫喊声,刚进墓道,温白羽突然闻到一股异香,紧跟着眼前一黑。
等温白羽再看清楚的时候,万俟景侯突然消失了,深深的墓道,只有他一个人,一切都静悄悄的。
温白羽心脏顿时猛跳,吓得他手脚冰凉,呼吸都粗重起来,“万……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
黑漆的墓道里,只剩下温白羽的回音。
温白羽睁大眼睛,摸着黑往前走,没走几步,前面突然出现光亮,温白羽惊喜的几乎喊出来,是出口,出口!
温白羽冲出洞口,外面是一个山坡,山坡边还有一道小溪,隐隐能听叫鸟鸣的声音,如此安详。
一个黑色衣服的男人静静坐在溪边,背对着温白羽。
温白羽能看出那人的背影,是万俟景侯!
温白羽心中狂喜,当即飞快的往前跑,喊着:“万俟景侯!”
他跑得飞快,眼看着黑衣的男人就离他小十步远,温白羽突然脸色一僵,紧跟着后背发冷,一股冷意窜上来,直接冲上脑袋顶,他猛地停住了步子。
温白羽停下来,目光微晃,透露着他的恐惧,他低下头来看着自己刚刚还发足狂奔的双腿。
自己的腿……不是断了吗?
第18章 龙背古村8()
温白羽怔愣的看着自己的双腿,就这一晃眼之间,天色突然阴了下来。
“轰隆隆”的声音响起,一时间电闪雷鸣,刺眼的雷电划破天际,仿佛要将天空撕出一个口子。
倾盆大雨瞬间砸下,温白羽被雨水浇的一个激灵,再抬头的时候,万俟景侯的背影已经不见了。
温白羽顿时急了,站在原地转了一圈,四周是山坡,根本没有避雨的地方,温白羽不敢站在原地,就顶着雨慢慢往前走。
“沙沙……沙沙……”
走了几步,隐约听见有脚步声,温白羽吓得立刻站住了脚,果然每隔几秒,就见一个黑色衣服的人从草丛里走出来。
那个人长得和万俟景侯一模一样!
只不过温白羽却不敢叫他,因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并不是干净利索的短发,而是长发,用羽冠束起来。
男人华贵的长袍被淋湿了,也冒着雨在走,他忽然停住了,吓得温白羽一抖,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结果男人却盯着地上看,突然弯下腰来,双手从地上捧起一样东西来。
温白羽定眼一看,竟然是一只雏鸟。
雏鸟通体莹白,羽毛就像上好的白玉,在男人的手掌中微微扑腾了一下,雏鸟的左翅上有淡淡的血迹,似乎是受了伤。
温白羽注意到,这只雏鸟的眼睛竟然像红宝石一样,炸着身上的翅膀,昂着小脖子,用圆溜溜的眸子盯着男人。
男人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袍子撕下一角,轻轻的包扎在雏鸟的左翅上,动作小心翼翼,然后将衣襟打开,把雏鸟抱在自己怀里避雨。
大雨下了很久很久,等雨停了,男人才找了一处树枝,将雏鸟轻轻放在树枝上,笑着拍了拍雏鸟的小脑袋,说:“还能飞么?”
雏鸟自然不会说话,只是用红宝石一样的眼睛盯着男人,然后甩了甩羽毛上的水珠,突然展开翅膀,直蹿上天际。
温白羽这时候才发现,这只白色的雏鸟,有六条尾巴,竟然是凤凰。
温白羽想到上次在墓中看到的故事,襄王和鸿鹄,如果故事的开端像自己刚刚看到的那样,其实襄王对鸿鹄有恩在先,那么鸿鹄报恩,剔凤骨做匕首,也就可以理解了。
温白羽正想着,隐隐约约间又闻到一股异香,幽幽的清香,有点像檀香,又有点像荷香,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味道。
第二次闻到这个香气,温白羽眼前又是一阵发黑,脑子里一霎那的眩晕,险些跪在地上。
等温白羽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变了,不再是野外的山坡,而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温白羽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刚才淋了那么大的雨,现在身上竟然没有一点湿意,而且自己的双腿也没有断。
果然是幻觉……
大殿里很安静,温白羽就站在正中间,殿上跪了许多穿着古代官袍的人,一个个跪着,用头扣着地,不敢抬起来,也不敢喘大气儿,好像随时都会有危难降临一样。
很快,大殿的屏风后面转过来一个侍者,说:“王上请白羽先生。”
他说完,温白羽就听见有镣铐的声音,“叮当……叮当……”,很快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从殿外走了进来。
温白羽顿时睁大眼睛,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那走进来的男人,和自己竟然长得一样!
只不过那男人一头长发披散着,眸子是红宝石色,他虽然手上脚上都戴着镣铐,却一点儿也不像阶下囚,反而透露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
白衣男人走进去,绕过屏风,屏风后面是一张床榻,一个男人躺在上面,他闭着眼,脸色苍白,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威严和冷傲。
侍者说:“我王,白羽先生来了。”
襄王睁开眼睛,挥了挥手,侍者就退到了屏风后面。
白衣男人站在榻边,襄王仍然躺着,抬起眼去看他,忽然自嘲的一笑,说:“先生所料果不其然……孤王今年三十而立,却已经到了大限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