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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解忧,唯有暴富。说不定金钱的铜臭味能让陆安珩的心情好上几度,心暖了,身子也就不那么凉了。
陆安珩严肃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重点分析了一下教育行业资料的空缺,自己这个鼓捣教辅资料的书局一旦建了起来,定然不愁没有销路。
为了拉萧恪入伙,又加上进京以来萧家一直对自己极为照顾,陆安珩在分成上便十分大方,直说要跟萧恪五五分账。
闻言,萧将军便忍不住皱眉:“这不是占你便宜吗?不成!”
陆安珩言辞十分恳切,躬身对着萧将军道:“将军且听晚辈一言。京中达官显贵多如牛毛,说得夸张点,京中一块牌匾掉下来,砸中十个人,估摸着就有八个身份不凡。晚辈初来乍到,想开书局,本就是想借将军之势。将军多年来对晚辈关爱有加,晚辈本就无以为报,将军若是再推辞,晚辈当真惭愧不已,日后都无颜登门了。”
“你们这些读书人,说起话来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萧将军摆摆手,接着道:“算了,我说不过你,你们爱怎么捣鼓就怎么捣鼓吧。若是有那不长眼的敢上门闹事,只管差人来禀告我便是。我虽权势不大,却也能护你们周全!”
陆安珩大喜过望,连忙作揖答谢。
萧将军忍不住右手虚抬,制止了他的动作,口中抱怨道:“我可不耐烦你们动不动就行礼,弄得彼此都生分了!”
在朝堂上混的,又有谁是傻子呢?萧将军这么帮扶陆安珩,一则是因萧恪与陆安珩之间的交情,陆安珩本人又是人中之龙,此时拉他一把,权当做投资了。二则便是如同陆安珩所说,办这么个书局确实利润颇丰,有银子挣,谁不乐意?
萧将军可不是某些迂腐清高的文官,满心满眼瞧不上铜臭味,弄得妻儿老小都跟着他过苦日子,真是遭罪。
再有,办书局,说出去名声也好听。文人骚客素来附庸风雅,和书有关的事在他们看来都是高雅的。所以看不起武官行为粗鄙,不通圣人之言,都是莽夫。
不过对有文化的武夫,文官们的接纳度就会高很多,给他们的称谓也格外文雅,叫做“儒将”。
现在正是崇尚“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时候,文人墨客才是掌握社会话语权的那一批人。萧家虽然不觉得武官有什么不好,但也不乐意总是因为出身被人鄙视来鄙视去。
萧恪若是真的跟陆安珩一道儿办书局,估摸着粗鄙的名声会去掉不少,也算是双赢。
不知想到了什么,萧将军看向陆安珩的目光突然变得有深意起来,试探地问道:“三郎,你办书局,是不是为了给自己积攒名声?”
陆安珩一愣:“啥?我要名声干嘛?”
“你傻啊!”萧恪也反应过来了,连忙开口提醒陆安珩,“你名气大,拜大儒为师的机会就大啊!你又不曾去京中的官学上学,书院也没去。难道不是想着拜名师?”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误会啊!陆安珩傻眼了,下意识的开口道:“我进京之时,已经过了官学的进学日期了,所以才未曾去官学求学啊。”
你们都脑补了些什么?
咳这就得再来解释一下了。这年头的科举制度并不曾规定考生一定要在官学或者书院求学,是以有许多德高望重的名师大儒便自己招收学生,亲自教导。光是大儒亲自教导这一项,就足以令许多书生心动不已了。
更何况有些大儒原本便纵横朝堂多年,致仕后歇不住才起了收几个弟子的心思。这些可都是久经科举和朝堂双重考验的大佬,水平比书院和官学的夫子强多了。
若是能拜这些大佬为师,好处是摆在明面上的。他们经历过残酷的科考,对圣人之言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又熟知官场的套路以及部分考官的出题喜好。相比起那些自己摸索的考生而言,这些拜名师的幸运儿已经赢在了起跑线。别人走弯路,他们走捷径,简直像带了个作弊器。
只是这些大儒们大多出自世家,许多人都选择进族学教导同族晚辈,一般不轻易收徒。
所以可以想象出每当传出大儒要收徒时,会出现何等火爆的场面。
那怎么才能打败众多竞争对手,成功获得大儒弟子的称号呢?家中跟大佬们有交情的,直接由长辈带着,提着重礼前去拜访。如同陆安珩这般一点身份背景都没有的,那就只能拼实力。
然而竞争太激烈了怎么办?那么多的对手,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学识绝对能力压众人,很大可能就成了背景板被大佬遗忘了,这还怎么拜师啊?
所以经过无数前辈们的研究后,提供了一个拜师新思路。
那就是使劲儿给自己扬名。当然必须要是好名声,还得要名气够大,大到让大佬们都有所耳闻那就更好了。最后,还得自身实力过关,大佬们一看,诶,这不是那谁谁谁吗?名声挺不错的,学识也不赖。很好,那就是你了。
以上就是由无数前辈们的智慧凝结成的方法。
萧将军本以为陆安珩也想着走条路,结果一看陆安珩都被自己给问懵了,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多想了。
回过味来的萧将军不由干笑两声,然后对着陆安珩笑道:“是我想岔了,还以为你急着拜师呢。”
陆安珩心道我一来就错过了四方馆的报道时间,没啥背景人家根本就不给通融。后来又被胡商带来的辣椒占据了心神,沉浸在对各色美食的幻想中无可自拔。哪里还有心思为自己这么谋划哦?
莫不是歪打正着,真能帮自己拜个好老师?
见陆安珩低头沉思,萧将军又接着道:“我本想劝你不要心急,没想到你能如此稳得住,果然是能成大器之人。你是否还记得,当年我曾允诺过你,若你进京,我便会尽量为你请来名师?”
陆安珩想了想,当年萧将军劝自家亲爹进京的时候,貌似是说了这话来着。陆安珩原本以为他就是客套一下,没想到他还记得。
似是看穿了陆安珩心中的想法,萧将军虎目一瞪,佯怒道:“想什么呢?我虽是粗人,却也知道言出必行的道理,向来说话说话!说要帮你找名师,就绝对不会蒙你!”
这种抱上土豪大腿的感觉,可真是太好了!
陆安珩这会儿都要忍不住感谢一把指使奶娘把自己卖给人贩子的小赵氏了。要不是她动了歪脑筋,自己也就不会认识萧恪。不认识萧恪,自己就跟将军府毫无关联,自然也就抱不上将军府这只粗壮的大腿了。
这就是典型的因祸得福啊。果不其然,老天爷还是眷顾自己的。
见惯了后世的人情冷漠,似萧将军这般赤忱的人便显得格外珍贵。
陆安珩在心里记下了萧将军这份天大的恩情,肃容屈膝,恭恭敬敬的给萧将军磕了三个响头,再三谢道:“多谢将军提携。将军的大恩大德,晚辈没齿难忘。若是日后有用得着晚辈之处,晚辈自当竭尽全力,以报将军大恩!”
“行了!做什么行这么大的礼?”萧将军猛地起身将陆安珩拉起来,埋怨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怎能动不动就下跪。我帮你,那是因为看你顺眼,要你报什么恩哪?”
又接着开口安慰陆安珩,“放心吧,你的师父我已经为你找好了,只不过他现在醉心山水游历去了,要开春才回来。”
陆安珩心下一暖,觉得自己真是天生好命,碰上的都是贵人。
萧恒见陆安珩眼眶微红,连忙开口插科打诨,对着陆安珩笑道:“当初我收到你寄来的学具,还以为你是个不染烟火气的小郎君。结果你一进京,就鼓捣着种菜去了,着实让我大吃了一惊。这回倒好,你又要开书局,做生意。士农工商四个阶层你就沾了仨,下回你要是跑来问我要工匠我都不稀奇了。”
事实证明做人不能太铁齿。陆安珩一听萧恒这话,脑海中灵光乍现,对哦,术业有专攻,我自己倒腾不出火炕来,可以让工匠去琢磨啊!
这么一想,陆安珩顿时觉得天高云阔,似乎已经看到了暖烘烘的火炕在向自己招手。
陆安珩的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来,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萧恒,期期艾艾的接口道:“咳还真被阿兄说准了,我想了个新奇的玩意儿,想让阿兄给我介绍几个工匠,不知是否可行?”
萧恒:看把你能的,说你还差一个工匠你就立马开口问我要工匠了。这是要上天啊!
陆安珩顶着萧恒无语的眼神,喜滋滋地带着几个工匠回家了。
这回,怎么着都要把火炕给鼓捣出来!
火炕与辣椒【修】()
回家后;萧氏与陆昌兴见陆安珩带着三个匠人回来;都很是惊讶。萧氏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还带了几个人回来了?”
陆安珩喜滋滋地回道:“这是萧家大郎让我领回来的。爹;娘;我想到了一个好东西。等这几个人匠人做出来了;就能让家中暖烘烘的;我们再也不用受冻啦!”
三个匠人听到陆安珩这一番话;低着头互相对视一眼,内心都有一点忐忑。心道自己在京城生活了这么多年,也不曾听说除了烧炭盆之外;还能有什么东西能让整个屋子都暖烘烘的。
也不知这位小郎君到底相出了什么新奇的点子,万一太过离谱,自己几人做不出来;受了罚可怎生是好?
陆安珩看出了三人内心的忐忑;连忙温声安慰他们:“你们莫慌。我要你们做的东西叫做火炕,等会儿我会给你们描述一下它的样子。你们若是能做出来;我便赏你们一人500文钱;若是做不出;我也不会怪罪于你们。”
三人一直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脸上的神情也轻松了些许;其中一个略微大胆一点的匠人道:“那就请小郎君说一说;那物件到底是何模样?我们三人的手艺,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只要能做;我们定当竭尽全力为小郎君做出来。”
额光用说的有点描述不清啊。
陆安珩噎了一下;然后将三个匠人带到了自己的厢房,指着四周的墙壁对他们大致描述了一下火炕的概念。
三个匠人越听眼神越亮,他们本就是干得搭建房子的活,对京城内大部分的房屋构造都心里有数。陆安珩讲到最后,这三人已经忍不住讨论上了——
“烟囱可以建在这里。”
“灶台可以做的稍微往外倾斜一点,做成斜坡。这样,到时候往外掏煤灰就会方便得多。”
陆安珩听得啧啧称奇,心道这几人果然是专业型人才,只听了个大概的描述就能规划出火炕的位置了。
果然比自己转着圈瞎想效率高多了。人才啊!
听着他们激动的语气,陆安珩的心情也飞扬了起来,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么这个火炕你们到底能不能做出来?”
“能做,能做!”
三人都激动了起来,作为如今建筑行业的技术性人才,三人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火炕盘成功后绝对能为自己几人带来巨大的利益。
试问冬天哪家不觉得天太冷日子太难熬?要是有了火炕,只需坐在上头就能暖遍全身。三人可以非常肯定的说,只要自己几人把这火炕给盘出来了,那么估摸着这一整个冬天都会有人家找上门来请自己盘炕了。
陆安珩听了他们的回答也是异常激动,艾玛可算是能过上有火炕的生活了,再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