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舞台上惊心动魄,萧怀樱往左边挪了点儿,给他空出位子,匪夷所思地指着台上,觉得剧情有bug,“帝君,这戏本写得好生奇怪,仙还会被魔吃掉吗?”
“会。”他抓了把瓜子,帮她剥,“上古时很混『乱』,但随着六界分隔,逐步开始制定规则秩序这种情况才得到缓解,现在基本上只有散仙才会被吃。”
萧怀樱不解,“但散仙不是仙吗?”也要潜心修炼多年,历劫渡劫才行。
“通俗些说,走邪修的妖魔不满足于用人和妖来修炼,那样速度太慢。但不敢对有编制的仙出手,否则仙庭不会轻易饶恕。至于没有编制的散仙,就另当别论了。”秦昭和怕她听不懂,讲得格外浅显,“散仙们之所以会拼了命地想混个编制,也是为了能得到一方庇护,用人类的话说,就是抱大腿。”
“我一直以为,神仙是无忧无虑的,原来也会被吃啊。”萧怀樱很惊诧。那雨禾为了救傅华,自甘给魔做了家养小妖奴三十年,饱受虐待,最后还是傅华重入仙庭,才得到了解救。
第39章 拍卖()
今天天气真好 萧怀樱边理领口,边喝掉盛在青花小碗里甜腻酥软的红豆粥; 眼见时间不够了; 随手抓起两个已经冷掉的肉包子匆匆打开门。
铁门“卡拉”一声后,料峭春寒扑面而来; 风从领口衣袖涌进来; 冰凉似水,浸湿了自己的衣袖。
齐华市近两年的空气质量格外糟糕; 她刚走到马路边; 就感受到厚重的粉尘颗粒感; 一辆老式车驶过; 飞扬起的尾气呛得她不停咳嗽。
萧怀樱戴上口罩; 严严实实地遮牢鼻子,低头看了眼表,六点五十分; 如果一路顺畅; 可以在十分钟后跑到教室。
但没想到; 第一个路口就是红灯。她停在十字街道前; 趁这个闲暇用绑在手上的皮筋简单扎了一个马尾辫; 额前落下几丝碎刘海; 漂亮的眼眸水淋淋的; 仿佛落了春天里的桃花瓣,几缕散在脸颊旁边的长发被轻轻吹起。
娇软的模样; 瘦瘦小小; 天生就是要被细细呵护在温暖棚中不经风雨。自己的姥姥; 狐族长老暧秋那般明艳寡言,鲜少夸赞她,但有一回,她撑着桃花灼灼的竹骨纸伞,一身鹅黄襦裙,跟她走在青石板镇上。
暧秋蓦然回首,打量她半晌,笑道,“怀樱,你命中注定,就是招人疼的。”
但萧怀樱并非人类,而是一只生长在都市的小雪狐妖,按妖龄算,刚成年不久。
对于他们这些小妖来说,城市危机四伏,佛系、道系捉妖者暗中窥伺,老鬼藏匿深处,还缺少灵气聚集,并非宜居之处,但她偏偏在这儿生活了三年。
萧怀樱一口口咬着大肉包,已经能想象班主任老王『插』腰站在门口,双眼如雷达般扫『射』,挨个提溜迟到的同学去登记,罚跑。
旁边的路人正在聊大明星万承泽,国内炙手可热的一线巨星,计划在几天后飞往齐华做新专辑宣传,见面会一票难求。
其实,万承泽也不是人,道行极深,连上万年道行的姥姥都看不出原形。
按照常理推断,敢在都市活跃,甚至堂而皇之地暴『露』在众人视线下的妖不是修为高深,就是背景强大,才敢这般毫无忌惮地树大招风。
萧怀樱不喜欢城市,来到齐华后,每天都在怀念深山老林的宅子,依山傍水,与世隔绝,闲暇时分能躺在院落花丛里,从午后睡到月华流动,还没有看了就掉头发的数理化,但姥姥坚持留下。
她垂着头,精致的小脸微垮,白『色』运动鞋轻踢起小石子。
今天阳光烂漫,金彤彤的『色』泽流泻而下,照在身上格外舒服,让她不禁想变出原形,到公园的茵茵草坪上打个滚。
可就在红灯转跳成绿『色』的刹那,萧怀樱僵硬地站在原地,一瞬间头皮发麻。
一朵浓云飘过来,遮住万里晴空,层层叠叠的云朵『色』泽浓暗,路过的行人窃窃私语怎么说变天就变天了,毫无征兆。
萧怀樱屏住呼吸,心脏扑通扑通地加速跳动,浑身狐狸『毛』一根根地竖起来。
她能感觉到,好像有一道目光紧紧注视自己,像狩猎者手握枪杆,不疾不徐地在人海中瞄准心仪的猎物,食指扣在扳机上,随时准备按动。
她握紧手里的塑料袋子,难以言表的恐惧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墨『色』沉沉的天际,充满压迫感,周围的车水马龙,匆忙步履,眨眼间变成一个茧,将她牢牢缚住在中央。
萧怀樱仓促四顾,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十指攥在一起,绞得发白。
跟人类所说的“大之欺小,强之伐弱,犹大鱼之吞吃小鱼也”一样,妖精的世界充满了暗黑丛林法则,恃强凌弱的情况屡见不鲜,小妖如果不够强大,内丹被夺走,修为尽失,一夕间被打回原形都不稀奇,更糟糕的,是直接成了塞牙缝的饭后甜点。
她该不会……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了?
想到这,萧怀樱心尖发颤,下意识朝人群中缩,可根本没用,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如影随形,将她急得手足无措。
姥姥明明说过,七百年前,齐华一中作为齐华古书院名噪一时,先后出过十位状元,大地深处更是埋着文昌帝君镇邪养灵,有妙笔生花之效的狼毫,这也是作为妖,她必须去上学的原因,那不仅仅是一所学校,更是庇护小妖们的结界。
春日里,萧怀樱背后一片凉意。
短短十几秒,却难熬得像几十集,她硬着头皮打量对面。
没有异常,奇怪的是拥挤人『潮』中一个俊朗的少年,分明亮了绿灯,却不走,隔一条不长不短的柏油马路,目光清冷疏离地落在她身上,从头到脚细细端详。
萧怀樱下意识回望他,甚至忘记了没吃完的肉包子,桃花眼里泛起『迷』『惑』。
他们好像在哪儿见过,但一时间又想不起。
他一步步走来,暖阳穿破了云层,明明灭灭地洒落在路上,照在他身上,镀了层柔光般美好,那双眼睛暗且深邃,仿佛藏着一个黑洞,耐人寻味。
萧怀樱愣了许久,傻站在那儿僵硬不前。现在本就是上班、上学的高峰期,身后的人看不惯,大骂了声,“堵在这儿做什么?要走快走,不走让开。”
他大大咧咧地朝前迈步,将萧怀樱撞得一个趔趄,凌『乱』人『潮』中,一双手扶住她。
还是那个穿着黑『色』正装的少年,身姿笔挺,颀长高瘦,眼眸凌厉,双手半抱着她,只字不言。
萧怀樱仓促地仰起头,悄然涨红了脸。周围人群川流,他们宛若凝滞在那儿的两具雕塑,中间有呼啸而过的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不动。
“你……”萧怀樱刚开口,他却松开手,只字不留,高瘦的背影冷漠地消失在前面的拐角。
只剩她回过头,愕愕然,许久没缓过神。
他是谁?不是人又不像妖,这种冷冷清清的气质,她只在月宫玉兔身上见过。
又过了两个红绿灯,萧怀樱才胡『乱』摇头,把这些思绪抛之脑后,决定今晚回去后告诉姥姥,问问她的意见。
由于这个奇怪的『插』曲,萧怀樱毫无疑问地迟到了,不仅错过了早读,大默写也没完成。被素来严厉的老王罚站道第三节,天书般的数学课。
数学陈老师五十三岁,十分催眠地讲解析几何,圆、椭圆、双曲线、抛物线,萧怀樱百无聊赖地瞅那些奇奇怪怪的图文,比道士们画的图符还无聊。
但大概是她太有天赋了,竟从这些枯燥乏味的东西里找寻到了灵感,扯过一张草稿纸开始画画。
说起来,小雪狐萧怀樱从小就有一个关于绘画的梦想,进入一中后,她原本是想做美术特长生,可在社团里学习一周,就被指导老师苦口婆心地劝退,说她生来就不是这块料子,很可能会淹死在艺术的海洋里,被泡得质壁分离翻起白眼和肚皮。
对此,萧怀樱很不甘心。
乔安翎是班里的大学霸,觉得题目太基础,被同桌的动作吸引后,偏过头看了一眼,小声道,“这是什么?”她皱着眉打量半晌,“一个大椭圆形,六个小椭圆形,三个圆形。”
“兔子。”萧怀樱沉醉于自己的画作,『摸』『摸』兔兔的耳朵,“可爱嘛?”
“……”坦率的嫌弃眼。
想起美术老师对自己作品毫不避讳的嫌弃吐槽,她委屈地将草稿纸怏怏塞到书本底下,“我就是随便涂涂。”
偌大个世界,一直没出现能欣赏她画作的人……
萧怀樱看过艺术史,知道西方有一个叫梵高的荷兰后印象派画家,生前始终得不到世人的赏识,郁郁不得志,甚至出现了精神问题,却在死后深深影响了二十世纪的野兽派与表现主义。
横亘着任何妖的区别,但她和梵高,仿佛拥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共鸣,大概只有时间才能验证她浑身上下闪闪发光的艺术细胞,萧怀樱闷闷地想。
陈老师的声音过于催眠,她坚持一会儿就开始昏昏欲睡。
乔安翎戳了她两次,萧怀樱睁开眼,『迷』茫地望向黑板上的题目,伴随催狐入睡的声线,“设c1,c2,c3……cn是坐标平面内的一系列圆,它们的圆心都在x线的正半轴上,且都与直线相切,直线公式……”
“砰”萧怀樱直接趴在了桌上,果断地放弃治疗。
“你怎么又睡了。”乔安翎怎么都弄不醒,最后只得作罢,拿书本欲盖弥彰地遮遮。
柔柔的暖风里,萧怀樱做了个很奇怪,很奇怪的梦。
第40章 圆圆()
今天天气真好 “要追上来了,樱樱再快点儿!”自带导航功能的圆圆回头跟他双眸对视; 他像被这般挑衅的行为激怒了; 猛地往前一冲撞在狭小的楼面上,蹭落一墙皮灰尘。
秦昭和站在远处的屋顶上; 他还穿着校服; 裁剪服帖的白衬衫,黑『色』领结; 胸口别金『色』的小徽章; 静静旁观下面的你追我赶。
“帝君; 您不帮帮她?”有些年岁的老者捋捋垂到地的白『色』胡须; “那可是麒麟之子。”
“不跟我签约。”秦昭和神『色』中带着一抹倨傲; 口气淡漠,“不帮。”满脸写着记仇。
缎带绕住窗框往前一『荡』,萧怀樱呼吸一滞; 跳进了尚未改造的城中村。
他撞在窄小的楼间隙; 硕大的身体顿时成了前行的障碍; 它用力扭了两下; 一尾巴拍到墙上; 震得大地抖动; 房屋颤动; 仿佛来了地震。
城中村的建筑密度极高,“握手楼”、“贴面楼”屡见不鲜; 透过紧挨的房屋; 勉强看见一线蓝天。
他高飞在上; 一只眼恶狠狠地透过缝隙盯着下面。
“它进不来。”圆圆松了口气,摇动自己的木杆小天线,“樱樱,这附近好像有座土地庙。”
“土地……”萧怀樱不放心,“能镇住它吗?”
土地为万物负载者。地,底也,言其地下载万物也。土,吐也,吐生万物也。
在早期,土地司管庄稼、作物,后来,由于能者多劳便身兼数职,成为各个地域的保护者,并兼任一方地域地亡魂管理,死者先去土地处注销人间户口,再至当地城隍。
“先进去躲躲,它一时半会还进不来。我们再联系姥姥试试。”圆圆鲜少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