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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爱你,你知道吗?”
俯下身,将脸颊贴向他的脸颊,轻轻地磨蹭着,韩默的脸颊此时毛绒绒一片。两年的时间没有清醒,但身体的机能并没有停歇。柳定定抬起看似柔若无害的黑色素手,将他下颔那长时间没有加以清理的胡髭,给顺手抹去,让他的脸重新恢复光滑顺洁。
抬起头凝视着他许久不见得脸庞,满意地摸了一把。
她的眼泪却如朱玉一般滚滚落下。
她心中的委屈,一直无人可以哭诉。
一个人的孤寂、痛苦。那种看到白云飘,白浪涛、白花落,悲从中来,只能一直忍着忍着强装微笑,其实心中无助到了极点的怯弱,并不会随着她的修为日日变强而得到改善。只是凌风更显孤寂。
身边的人在变,没有谁是恒久不变的伴侣。所以她更说不出口。彷佛所有人都是她身边的过客。
就连心爱韩默,都不能让她的心,安稳地沉静下来。
仙灵空间里,没有蓝蓝的天,只有白茫茫彷佛无止尽的白,高高挂在头顶。若仙灵空间有一日成长成为一个独立空间,又会是怎麽样的有趣存在。
灵界之上。是否也有如同她一般的存在,俯瞰着灵界的一切。而她所谓的秘密,在它面前,是不是如同笑话一般?
其实。她也不过是一个希望良人常在身边陪伴的小女子罢了。却总是有这个那个理由,让两个人不能好好在一起。她也不好意思提这麽羞人有强人所难的要求。
默默地流着眼泪,彷佛要让眼泪在此刻流乾,好让以後的生活。不再有泪可流。
看着韩默那清理乾净下巴,而突出的坚定唇角,柳定定忍不住将自己从未曾有人接触的红唇凑了上去,低低舔舐者。
一股电流滑过她的身体,再然後,就没什麽感觉了。
“老是听他们说亲嘴有多麽让人沉醉,其实,还不如他温暖胸膛的一个怀抱呢!”
当柳定定还在比较这其中的差异时,她耳边突然响起一个醇厚的男音:
“你是谁?”
柳定定没有注意到韩默的问话内容。高兴地收住泪。将目光迎向韩默的星眸。激动的把自己在进入仙灵空间时,所下的决定,脱口而出:
“默默。我们结婚吧!”
“默默……,你是定定?你怎麽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韩默一贯听到的称呼有很多种。会叫他默默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柳定定。但是眼前这块抱住自己的黑炭,实在让他跟柳定定对不上号。他已经看习惯柳定定来到灵界後,那宛如仙子一般的外表和气质。
眼前这个黑炭人,那犹如委屈孩子的样子,实在差异太大。
他身体不自觉的退後寸许。想要保有自己的名节。柳定定最讲究男女从一而终的道理,可不能伤了她的心。只是,眼前这个陌生女子,怎麽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我把自己搞成什麽样子?你是不是故意不回应我的话?”柳定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韩默对她的求婚顾左右而言他,让她的自尊心颇受伤害。
再精明的女子,用情一深,就会乱了方寸。柳定定不知不觉就陷入这个自我伤害的窠臼里,不可自拔。男人的没心没肺这个特点,她的认识还不够清晰。而女子的细腻心思,有时千转百廻到男子都想要捉狂。
不用柳定定明确的回复,修真界自有一套辩识人的方法,韩默从刚酥醒的木然,渐渐回过神来,稍稍用神识探识,就发现眼前偷亲自己的女人,真的是柳定定。
这种事情,可能发生吗?他幸福到有点发晕,又觉得有点不对劲?不是说女人最重视外貌吗?若是没有特殊事件发生,她怎麽会把自己弄成这样子,就跑来见自己这位情郎?
这说明,自己一定出了什麽事,她才会不顾一切,以不完美的外表,在解决了一切之後,奔来见自己。
刚才自己在做什麽?他本来不是在修炼吗?怎麽好像刚刚醒来?仔细观察四周的差异,韩默很快就反应过来。事情的原因,肯定出在自己身上。
这让他有点心痛,更是直接忽略了柳定定刚才的重大问话。在他的意识中,求婚这种事,应该是男子该做的……他还没意识到自己被一个女人求婚。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嫌我丑了?所以不肯娶我?”
情郎的犹豫彻底伤了柳定定。让她放下的心事涌上了心底。自卑的人最容易伤人伤己,也最容易为小事而敏感。
“不是!你别多想了。我等好久了呢!”
韩默这才由自己的心事中回过神,看向眼前,感应到一种特异能量出现,并不时影响自己的身体,自己身体的状况,又是出奇的好,心中惊骇莫名,他心知这事估计跟柳定定有关,连这样的事情,她也做得到,他心中竟然产生了一股无力感,问道:
“发生什麽事,我怎麽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一问,柳定定的歉疚感,立刻回到自己身上,态度也软了下来。
回想起那时怕失去他时的心境,突然觉得这点委屈,也没什麽受不得。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地前後经过说出,只是避重就轻地不提仙土盆与自己的关系。
至於拥有一个空间这件事,柳定定倒是老实交待了。
听到自己已经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回。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韩默心中也有点後怕。摸摸柳定定的头没有多说什麽,他心中思索着另一个问题。
“我要跟你成亲,行不?”柳定定有点心碎又不甘心地再说了一次。
“嗯!好!”
韩默无所谓,且敷衍地回应道。
取得同意答复地柳定定开心地抱了韩默一下。就留下韩默继续修练。
去其他地方,将众人一一唤醒後,柳定定带着韩默回到仙土殿。
韩默自然见不着壤灵子,也听不到壤灵子罗哩叭嗦地说话。
不过。他可以看到两年不见,如今样貌变化很大的冰斗国。
韩默如今身体倍儿棒,修炼起来正处於极速时期,再过几步,就能跨过合体期大关。
所以一进鼎丰农园,他就要了间静室,继续修炼了。
将众人都放出後,还有一件大事来临,那就是大长老马德春的爷爷马唯绍要度劫了。
柳定定自然没那空参与。与众人说完话後。就去那间躺了无数人的静堂去。
那里。是那些昏迷过去的人,这两年躺的地方。
将众人一一巡过,确认了情况之後。柳定定直将让人取来澄黄粉,取水泡下。根据情况轻重,有的人三杯,有的人半杯,让人喂他们喝下。
只听喝下水的人,发出一通腹呜後,纷纷醒了过来,醒来之後,还来不及看清楚环境,就叫他们拉住看到的第一个人问:
“茅厕在哪里?”
然後,一溜烟地跑了。从速度来看,可以看出来,他们的身体都不是普通灵体人水准了。
没一会儿,茅厕就挤满人,最後实在没有法子,人们就开始往户外冲过去,见树就抱住不放。
女孩子就可怜多了,跑得更远,寻了个隐秘的草丛,就蹲下小解起来。
“弄个清新解污阵法吧!不然这气味太难闻了。他们可是真正把体内浊气排出呢!”
这阵仗,柳定定在仙灵空间和仙土空间里已经见识过一次,这次再弄起来,就驾轻就熟了。
接着,柳定定找来龙二,吩咐下去,她要大婚了。要办得热热闹闹的。
灵界外来户的婚礼,并不会太过烦杂,也没有什麽见父母、聘礼这类的东西。你请我愿,再请个亲朋好友来与会,也就可以。
但是要请人来,就得预留一段时间,规模大小,材料准备,都需要时间。人生唯一一次的婚礼,柳定定也想满足一个新娘的渴望。
此时,成亲的喜悦,几乎冲昏了柳定定的脑子,让她忽略了韩默回来之後的反应。
於是,就这样过了半个月,柳定定整日奔忙,将自己飞升和婚礼所需要的准备,一一打点。
在镜前试了衣服,却见华美的衣物包裹着一块黑木炭似的女子,不禁有点沮丧。
她现在的样子,比她做为一个凡人时还糟糕,韩默会怎麽看她。
这时,她突然发现,韩默对这场婚事也太冷淡了吧?这都好几天没见到人影了。
“韩默大夫呢?有没有人见到?他在忙些什麽?”
她随口叫来了外面的人问道。鼎丰农园里,没有人不认识韩默的。他在鼎丰农园里走动的算勤快,人缘也挺好。所以柳定定以为很快就可以得到答案。
“韩默大夫?今天没见到他呢!前几天他就说要出去一趟,不知道回来没。”被柳定定拉住问话的人一脸疑惑地回答。
“你说,他出去了?”
“是啊!小姐不知道?”
柳定定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他没有跟我说……”
刚才才被自己的外表惊吓到,此时,又失去了韩默的踪影,柳定定的心禁不住地沉了下去。
她开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一个个人问了起来。得到的都是类似的答案。
渐渐地,鼎丰农园里的人也意识到什麽。龙二甚至来到她身边安慰她,还问她:
“婚礼还办不办?”
“办,怎麽不办……就算是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会走完全场。”柳定定珠泪点点。但以此刻的外貌,只会令人觉得不堪入目。没办法让人起同情心。
众人也都自以为明白了什麽,纷纷以同情的眼光看向柳定定,准备的热忱。顿时下降了许多。
柳定定开始像疯了一般,在整个冰斗国还有附近的区域寻找韩默。
她从来不知道,见不到他的日子,有那麽令人心碎。
每一刻。她都以为自己要崩溃。
然而,一直到婚礼即将举行的前一天晚上,她却仍好好地活着,只不过爬上鼎丰农园最高楼层的屋顶,默默地站着,看着天上的圆月,让狂风紧紧地从她身上刮过。
此时,柳定定已经面无表情,看不出想些什麽。
众人也不怕她跳楼。因为这种高度。对一个修真者而言。跳下去也死不了人的。
只是,那浓重的悲伤,远远地。就感受得到。
“明天就是日子了……你觉得有人会去吗?消息都传出去了。想不到韩默大夫会玩这一招,这是哪个狐狸精做出来的事情啊?怎麽之前都没听说?”
“是个男人都爱美女啊!就算之前有多少情份。见到模样变成这样,哪个男修真能忍受。任何一个女修真,都是天仙美女般的。各种脾性的都有。要是我……”
“要是你怎样?”
“唉!仔细想,还真不好说。我这麽好的人,干不干得出这种事,还真不好说。至少,会先试试看能不能让小姐复原吧?”
“唉……造孽啊!”
柳定定的眼角已经没有泪花,被人遗弃的痛苦,正逐渐麻木她的内心,天劫的召唤也愈来愈难抵御。
不如归去吧!终究是无缘。
想到这里,柳定定迎空而去,向远方飞去,天空开始乌云凝聚,重重威压顶在天空。
冰斗国一众修真者此刻都惊醒,转头向夜里的乌云看去。以修真者的视力,他们还是看出这些乌云与其他普通的云层有什麽不同。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