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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你该不会……是我亲戚吧?”陆远假装惊讶地调侃了七杀阁主一句,不想七杀阁主却是没有否认。
“虽说你进入七杀阁是我胁迫你的,但你我却是定了名分的师徒。说是亲戚,也不为过。须知,九族之外,还有一个师族,堪比亲人。”七杀阁主说了句,陆远却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点点头默默扒饭。
“行了,我话多了。该给你的信息都给你了,我先走了。”七杀阁主说了句,站了起来。
“师傅慢走。”陆远第一次站起身来目送七杀阁主,只见七杀阁主来到窗前推开窗户,一个纵身,便不见了踪影。
陆远心中却是有些疑惑,七杀阁主从初见,到强迫自己入七杀阁,到如今对自己如父亲般慈爱,也不过是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到底是为何?
难道,自己还真是小说中的主角,人见人爱,自带光环不成?陆远说着,来到铜镜面前,扒着自己的脸左看看右看看,长相清秀,身材修长,性格又洒脱。
可不就是妥妥的小说主角的模板吗?
第109章 浊源真人()
华山脚下玉泉院,掌院真人元贞子房中,正坐着一位年轻客人。此人一袭黑衣,一柄黑剑,剑上狮头叼口,口下衔字,隐约能够看到是一个纂体“岳”字。
“无量天尊,多谢施少侠惠赠钱银,那二十多位女施主已经归家,不愿归家的,也都在静定庵谋了些活计了。”元贞子面目慈祥,鹤发童颜,脸圆润而眼微眯,长相颇有些喜庆。虽然言说的是黄白之物,但元贞子可是个地地道道的修行者,若非偌大的玉泉院需要经营,怕也是不屑这些俗物。
“真人不必客气,此乃我华山剑宗对玉泉院表示的些许敬意。不知浊源真人可愿见我?”少年正是一路东归的华山剑宗得意弟子,江湖小四绝之一的小剑绝施衍。
“浊源师兄正在后院清扫雪,少侠自行去见他便可。近来师兄道法或有所成,已是不避世俗了。”元贞子想到后院那位,却是十分佩服。有着高人一等的心性和悟性,当年师傅多次有意收其为徒,却是碍于其背景身份,不得遂愿。若非当年那件事,恐怕此人要跟玉泉院无缘了。
浊源子入院晚于元贞子,却是位在其上,原先元贞子不服气,未曾料想短短两年,浊源子在道法上的造诣便后来居上,超过了元贞子,再后来更是一日千里,连当初的师傅都感慨他是天生道种,不世出的天才。
不过如此一想,元贞子却是又想到了两个宗门的气运,一个是华山剑宗,一个是庐山气门。卢远峰自不必说,其下四个儿子各个天资聪颖,他人难及,如今更是父子五人同登榜。华山剑宗看似没有那么显赫,只有小四绝之一的施衍,和太上长老师春排位天罡榜第十七,但想到如今那位已经站在武林之巅的师少白,与后院那位浊源子,元贞子却是心中不免感慨。
家学渊源,果然不是吹出来的。
“如此,晚辈先去见过浊源真人了。”施衍起身,对元贞子微微施礼,然后退出房门之后,转身走向后院。
后院面向华山石壁,周遭古树参天,如今正值初冬,早已下过初雪,山道多处湿滑,饶是功夫深如施衍,也需留心脚底,未免滑倒。行至壁前,但见一个七十老道手持竹扫帚,一深一浅地扫着石壁下堆积的雪。
石壁之上隐隐刻着无极图,乃是唐末陈抟祖师所留下,对于此图,施衍了然于胸。
老道形容消瘦,面相清濯,与圆润的元贞子不同。但此刻一身灰色衲衣,发髻随性的打扮,与消瘦清濯的形象竟是如此和谐,宛如融于天地一般,施衍看着这景象,默然出神。
“既已来了,枯立何益?”老道声音传来,却是空净悠然,一下子将施衍从出神中拉了回来。
“施衍见过师傅。”施衍对着老道的背影行了师礼,老道浑然未觉一般,继续清扫地上积雪。
“你的师傅是华山剑宗施无常,对我不必执礼。”
“是,师傅。”施衍说着,又是弯腰行礼,老道却是微微叹了口气。
“哎,此番外出半年,却是辛苦了。无极真经可曾落下?”
“不敢有一日懈怠。”施衍正经答问,眼中精光闪烁,却不似往日的冷峻。
“未曾懈怠便好。不过,你最近喝酒了吧?身上一股丧气。”老道言说之间,转过身来,枯瘦的脸上挂着三缕花白长须,双眼却是精光内敛,深邃如渊。
“不敢欺瞒师傅,九月初十与几位至性好友夜饮。”施衍说着,又是躬身行礼,也不直起腰来。
“嗯,既是至性好友,那便是破戒也无妨。虽然触了恶口,却是全了真性。也好,也好。你性子寡淡,能让你称为至性好友的,人品必不差。但胸中戾气不小,回去好好颂念清静经。”老道说着,点了点头,又转过身去扫雪。
“谨遵师父教诲。师傅,徒儿此番下山半年,游历颇多。偶然在吐蕃寻得一串檀木念珠,无论做工或是品相都不错,想来师傅常年闭关玉泉院,身无长物,便买下来赠与师傅。”施衍从怀中掏出了一串棕黄油亮的檀木道珠手串,之上刻着五行八卦图样。
“既是知道我身无长物,又何必费心寻找这般物件?我修的是全真道,重在修心,外物与我无用。”老道头也不回地说了句,手中扫帚片刻未停。
施衍闻言,眼中闪过些许落寞,手中抓着的念珠却是不知该收起来还是该递给老道。
“哎,罢了,你且将东西给我吧。你这份孝心,我知道了。天色不早了,早点上山,晚了怕是又要下雪了。”老道抬头看看天,转过身来对施衍说了句。
“是,师傅!”施衍见老道愿意收下念珠,竟是难得地露出了笑容,小跑两步来到老道面前,将手串双手递给老道。
“哎,看看你这样子。去吧,赶紧上山。”老道见施衍的笑容,心里却是有些发酸,接过念珠之后藏在自己怀里,对施衍说了句。
“是,徒儿告退。”施衍笑笑,对老道施了一礼,缓缓退出七八步,才依依不舍地转身,向着前殿走去。
“哎,一把年纪了,还动尘念,这三天做的功课,全白费了,又得重来。”老道见施衍远去,微微苦笑摇摇头。说是如此,脸上却是一点后悔的表情都没有,反倒有些许欣慰。
忍不住将手探进怀里,将手串拿出来看了看,拨弄两下之后,套在左手上,然后拿起扫帚继续扫雪。只是那手串有些宽大,扫了两下之后,老道无奈地又将手串取下,苦笑一声,再次收进怀里。
稍远一点,元贞子站在回廊下,看着正在扫雪的身影,脸上露出一丝欣然笑意,却是为师兄高兴。
所谓修道全真,并非尽了尘缘。全真道自祖师王重阳始,便认为三教无有高下之分,兼修无妨。佛家有野狐禅公案,落于此刻的浊源子,却是再适合不过了。
入得因果,修行才算圆满……
第110章 心魔之益()
自威德寺分别之后,苏筱便一路轻骑快马直奔皖南,速度一点不比施衍差。
进入歙县境内,苏筱却是感觉浑身不自在,似乎有谁盯着自己一般。到了夜间,这种感觉越发明显。
“如此被跟踪,却是不好去见其归,不若先引开此人再说。”苏筱心下想着,便往城北深巷走去,待到一个拐角处的时候,却是见到眼前竟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带着白色面具之人——七杀阁主。
“是你从进入歙县开始,便一直跟着我的?”苏筱以轻功著称,此人能够赶在自己之前在这里等候,还不让自己察觉到,这轻功怕是不在自己之下。
“别紧张,我是陆其归的师傅。此番引你前来,只为告诉你,其归已经北上少林了,前日刚到青阳县。你若要寻他,可往西北去,若是不信,他的好友杨觉正在歙县知县府上,你可去询问一番。”七杀阁主淡淡说了句,默默等候苏筱开口。
苏筱盯着七杀阁主看了许久,这才点了点头,选择相信。眼前之人,轻功不见得输给自己,一身内力修为也是不低,再加上这身打扮,怕是专修刺杀之道,内力非其所长。即便如此,一身内力都让苏筱觉得深厚,足见其手上功夫恐怕更是了得。这样的人若是想要为难自己,恐怕苏筱自觉也只能勉强脱身。
“消息既已传到,我便走了。”七杀阁主说了句,也不等苏筱回话,转身便跃上房顶,片刻便消失在苏筱眼前。
“夜猫行?看来他所言非虚。”见到七杀阁主的轻功是夜猫行的行气法门,苏筱更加确信了,虽然她不知道夜猫行的修炼方法,但却是见陆远施展过几次。如此特殊的步法,想要忘记怕是有些困难。
如此断定之后,苏筱摇摇头,回到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一早,县令府又迎来了一位年轻的武者,还是一位大美人。广成心下暗叹,自己究竟接手了一个什么样的案子,竟然牵扯到这么多江湖人士?
苏筱在县令府见到了杨觉,相互印证之后,得知卢乃大前往荆襄一带追查刘家的消息,而陆远则是前往少林寺寻找关键证物,同时又悉知广成便是仇老五事件的主审官,便将自己得到的情报跟广成说了一遍。
“你是说,密宗那里已经承认,他们将徐汇给杀了,还剥了他的皮?如此说来,现在徐府的那个徐汇十有八九是假的了……”广成虽然官职不高,但是却是有心做事,现在知道案子可能另有隐情,倒是心下谨慎起来。好在听了陆远的话,没有将卷宗上交,否则到时候出了岔子,自己的仕途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既是如此,我还是赶紧追上其归,跟他说明一下情况吧,还请广大人向上面陈明真相,还仇老五一个清白。”苏筱看着广成说了句。
“苏姑娘,你所言不过是片面之词,无法入证,想要证明仇老五是清白的,还需有关键证物。如今仵作已死,验尸卷宗丢失,怕是一时难以找回。要我现在就说仇老五是清白的,怕是强人所难。不过我会上陈此番你与陆公子的证言,申请重审此案,苏姑娘但可放心。”广成心下有些激动,这次事件发生之时,自己尚未到歙县上任,如今却是发现可能是一起牵涉不小的大案,那么一旦自己查清此案,必然会得到赏识,自己未来的仕途也必将更加顺畅一些。
“广大人做主便是。我且追上其归,或许能够帮到一二。”苏筱是个行事干练的人,做了决定之后便拉着苏萍萍收拾行李。
广府,苏萍萍房中,苏筱正让她准备随身衣物。
“小姐,问你个事……”苏萍萍收拾着,却是忽然转头对苏筱说了句。
“你问。”
“我……能不能不去少林寺啊?陆其归说了,要我帮助杨觉一起,监视刘家和广知县的动静。”苏萍萍一脸谄笑地问苏筱。
苏筱原本拿着一本《花间集》在品读,闻言却是抬头看向苏萍萍。
“我说苏萍萍,你是跟其归一起玩了几天,玩野了吧?这种借口你以为我会相信?”苏筱无奈笑笑道,“我看你是在这广府受到伺候有些上瘾了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问杨知之,他能证明的。再说了,当初在河口帮的时候,青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