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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也是浑夕山的掌门,从樵夫那里扫听八卦,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这些年的清修,得的是什么道。
三师兄阮云比李承乾的嘴巴还爱损人,笑嘻嘻的问:“师父莫不是也想给我们娶个师娘回来……”
师父大言不惭道,“为师曾经沧海难为水,眼光太高,不好找了……”
四个徒儿齐刷刷闭上了嘴,师父是什么人,这脸皮岂是一般人能戳动的。
“这几日你们好好在山上呆着,谁也别出去撒野。”
师父语重心长嘱咐道。
“为什么?”
三师兄阮云最喜欢在山下撒野,常常乔装成穷酸书生,走街串巷给人测字算命。
“玭瑢要娶的,是只如意兽。”
师父淡淡答道。
沈离稍稍来了些兴趣,抬头看了师父一眼,他常年长在藏书阁,活得快跟个书虫子差不多了,自然知道如意兽是什么。
阮云却不知道如意兽何方神圣,一脸不屑的问:“他娶他的如意兽,跟我们下山撒野……哦,那个游历,有什么关系呢?”
师父擦擦嘴,不紧不慢的说:“白沙山、少咸山、北岳山……这几日皆有道童被虏,看样子是玭瑢的长子鎏飏所为,按照路线,下一个应该就是浑夕了……”
长青攥了攥手心,他的剑已到天人合一的境界,连师父和他过招时都要打起精神。
“怕他怎的……”
师父点点头,“你不怕,我怕。”
李承乾见怪不怪的夹起一口蘑菇扔进嘴里,师父嘴里向来吐不出什么靠谱的话,他突然间十分想笑。
长青立刻成了只好斗的公鸡,脸红脖子粗的嚷道:“师父,您怎么能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没等师父说话,沈离淡淡插了一句,“两百年前,狂风谷尚是岌岌无名之地,玭瑢自封妖王,先是引来妖界震怒,被十方妖王征讨,当时活着回去的,只有如意谷的那一路妖精,其余九路尽皆尸骨无存……”
师父点点头,“如意谷原来叫莫须谷,因为如意降生在此谷,渐渐便没人记得这妖谷的本名了,只叫它如意谷,谷主将如意视如珍宝,只待她成年……”
不言而喻,如意谷谷的谷主必是答应了玭瑢将如意献上,才保住了性命。
长青听得十分不自在,“玭瑢有什么能耐,能将十方妖王一网打尽?”
师父笑道:“玭瑢不厉害,厉害的是他的长子子鎏飏,你道各路仙山为何能容狂风谷横行无忌这么多年?你们还没出生时,其实是有过一场恶斗的,为师也参加了,十方仙山,八大洞府,征讨之时风头无两,遇到鎏飏,几乎死伤殆尽。仙门虽几乎遭到灭顶之灾,狂风谷几乎也被夷为平地,最后两方盟誓,各不相扰……”
师父砸了咂嘴,心有余悸的说:“为师偶尔做噩梦时,还会被鎏飏追着跑啊……”
四个徒儿……
师父您老人家用得着这么诚实吗……
“如意兽,是什么通天的灵宝,怕不是道听途说来的吧……”
师父说话,本来就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李承乾多半都不当真,可看沈离的反应,这如意兽似乎真是个旷古难遇的宝贝,李承乾不由得有些好奇了起来。
师父摇头晃脑的说:“我从上古活到现在,还真没亲眼见过如意兽……”
阮云扑哧一声笑了,“师父啊,敢情您上古大神啊。”
师父一脸懒得跟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回忆峥嵘岁月的表情,仍旧接着自己的话说:“传闻如意兽有两个天赋异禀,未成年时相貌普普通通,成年后会心有灵犀察觉到人心中最喜之色,随人心意幻化姿容,可倾城可绝色,第二个天赋,也是她最最珍贵之处,便是可以实现一个你最想达成的心愿……”
师父举头望明月,喃喃道:“为师的心愿,是希望你们这几个熊孩子能让人省点心啊……”
破晓前,李承乾竟然睡着了,不但睡着了,还做了个梦。
梦境莫名的晦涩。
梦里他躺在小缺身侧,看着她熟睡安静的面孔,心头渗进一丝淡淡的安甜,那个不问青红皂白就冒冒突突帮人实现心愿的小如意,似乎从漫长无际的沉睡中,醒来了片刻……
他奇怪自己为什么如此平静……
或许一个太过执着的梦突然成了真,做梦的人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心中的滔天巨浪早已在漫长的岁月里消磨成蒙蒙丝雨,无处不在,又无迹可寻……
他正在静静看着小缺清秀的面孔,却见一丝流光不知从何而来,轻盈而曼妙,在她额前盘旋片刻,随即钻入她的眉心。
那朵莹白的小花从她眉心再次幽幽绽放,层层花心中,小缺的魂魄似是多了一些……
“小跛子……”小缺喃喃念道。
李承乾突然睁开眼睛,才知方才只是一个梦……
第50章 风陵渡()
破庙筛子般的墙壁透进清晨洒金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香味。
小缺和淳伯正蹲在火堆旁,看两只烤的半熟的兔子……
正对庙门的墙上塑着一尊残缺不全的神像,怒目圆睁的眼睛只剩下一只,和火上的兔子大眼瞪着小眼……
“神像面前杀生,您老是想被神仙咒一咒十年旺吗?”
于林从外面抱了一堆干柴进来,蹲在老头身旁,将干柴一根根扔进火堆里。
淳伯心情不错,笑呵呵的说:“世上这么多恶人,神仙哪管得过来,一会儿烤熟了,你有本事别吃。”
于林的胖肚子很不争气的响了一声,从昨晚到现在,一口正经吃的都没进肚,就算神仙降罪,也等他吃饱再说吧……
吃饭时,淳伯左边坐着凤林镖局姐弟两个,破天荒的没有发牢骚,还很热情的招呼大家吃他一早上跑出去抓来的兔子,汁多肉肥的兔子腿,他扯下一根递给小缺,笑眯眯的看她咬了一口,才心满意足的给自己撕了块肉吃。
于凤和于林姐弟两个几乎受宠若惊,对老头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老头一边吃,一边稀罕不够似的打量小缺,不知不觉又说起他昨晚半梦半醒间提到的如意兽……
吴命大一肚子的好奇正没处发落,和老头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十分投入……
“你问那如意兽是怎么死的?传说是被一个很厉害的天罡阵绞杀,连魂都碎成了渣……”
老头啃了口肉,继续说:“据说那片林子现在成了群妖挤破头皮都要抢到的风水宝地,如意兽的魂魄碎在那里,草木承泽,都有了灵气,在那林子里修炼成精,比其他地方快得多啊……”
吴命大啧啧称奇。
老头笑呵呵的说:“小老儿我行走江湖,除了喜欢古玩字画,还爱打听趣闻轶事,诡怪传说,你们跟着我,包你们一路不瞌睡。”
吴命大高兴的点了点头,突然发觉身旁的李承乾安静的有些让他不太习惯,他侧目望去,只见李承乾微微垂目,一脸寡淡,香喷喷的肉被他吃出味同嚼蜡的感觉……
爱笑不笑,吴命大恨恨的想。
众人吃饱喝足,披着晨光上了路,几日行程,波澜不惊……
抵达风陵渡时,正是日落时候,山河渐冷,沧波无语,九曲黄河万里沙,一轮通红的圆日落在长河之上,耀目,也清冷。
一座硕大的石碑矗立在河畔,被夕阳染红了半壁。
滚滚黄河水从天际而来,奔流至此,又向东折转,浩浩而去。临河一座孤城矗立在晴空之下,城外枯草连绵,绕城一条静静的小河,河畔栽着垂柳,春色说来就来,草间树梢氤氲起团团蓄势待发的绿意,河上刮来的风依然冷,却没那么生硬了。
“风陵渡,什么时候起了这么大一座城池?”
李承乾看着高耸的城墙不禁问道,他和师父曾路过这里,记忆中,风陵渡只是个浪很大的渡口……
淳伯笑呵呵的说:“小兄弟,听你语气,怎么老气横秋的,这城怎么说也有二十多年了,你才多大岁数……”
李承乾淡淡一笑,不再言语。
“不过要说,这里从前也就是个小城垛,名叫风陵驿,听名字便知,从前只不过是个驿站,慢慢人烟越聚越多,便是座小城了,如今因江家势盛,雄踞在此一隅,这城也跟着越建越大了。”
淳伯一边说,一边望了望远处高高的城墙,真够气派的。
“什么江家?”吴命大好奇的问。
淳伯捋了捋胡子,继续卖弄他一肚子的博闻广识,“风陵江家,你们没听说过吗?”
吴命大摇了摇头,什么江家河家,浑夕山上只有出家。
“我听说过……”于林突然插了一嘴,说完脸就红了。
淳伯看了他一眼,等他接着说,他却支支吾吾哑巴了,老爷子淫威太盛,霸气侧漏,于林被他一眼打回原形,缩成了个小鸡崽子。
淳伯收回目光,继续说道:“说起这风陵江家,也真是乱世里一朵奇葩了,如今这世道,皇帝龙椅都坐不稳,说不定哪天就被人抢了去,落得个子孙尽诛血脉无存,可这江家历三代而不倒,要说还是江家家主江如厉害,这江如曾是绛州刺史江白卿门下的一个幕僚,因沉肃稳练办事得力,被白卿一力提拔,最后官至司马。传说后来白卿通敌叛变,致使风陵渡一役唐军兵溃千里,江如临危受命力挽狂澜,可只差了那么一点点,结果还是无力回天,江如被俘后宁死不降,铮铮铁骨被朱温旗下大将隋猛赏识,与他高官厚禄,却都被他固辞不受,这隋猛也是个偏执之人,不但不杀他,还拿他一家老小几十口人要挟,他才含泪愤恨受了官职,整日缅怀前朝,放浪形骸,不干什么正经事,后来李存勖起兵造反,他卧薪尝胆多年,义无反顾投入李存勖麾下,再次杀回风陵渡,一雪前耻,自那以后,他便解甲归田,不问世事,李存勖赐他风陵侯,他依然固辞不受,只把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家资置业经商,不几年便富甲一方,后唐灭国后,当今天子闻之他的义勇之举,对他也是颇为赏识,不但没有为难他,还对他青眼有加。那河畔的石碑,就是风陵渡的百姓自发凑钱给他建的,说来也奇怪,这碑上年年刻字,却年年被河风侵蚀,不久就字迹全无,当地百姓就唤这碑叫无字碑……”
几人边说边走,临近城门时路过一片荒草坡,草坡之上孤零零立着一个坟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看着很是奇怪,待走近了才发现更奇怪的是,这坟头简直污秽不堪,离得老远就飘来一股股大粪的臭味,大家忙捂着鼻子快步走过。
待离那坟头远了,大家齐刷刷看向淳伯,等他接着讲这坟头的故事。
“看我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淳伯意兴阑珊的说……
入得城内,天也黑透了,风陵渡虽地处偏远,城里却是人烟凑集热闹非凡,大家马不停蹄赶了一天的路,一个个人困马乏,就近找了一家客栈,吃饱喝足,各自回房休息,一夜无话。
第51章 李代桃僵()
第二日在客栈吃完早饭,凤掌柜问淳伯几时出发去谈买卖,淳伯又是一通横挑鼻子竖挑眼,“瞧瞧你们几个土老帽,带出去见人,生意恐怕先黄了一半,你们就给我在客栈老老实实候着。”
说完一眼瞥见衣冠楚楚从楼上翩然而来的李承乾,笑眯眯迎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