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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遭遭的喊声,登时乱了。
任江城不管周围这份乱,把任启塞到任平生怀里,“阿父,您在回答王妃的问话,没有喝茶,对么?阿倩没事,只是可能吓着了,您哄哄他。”迅速的交代着,从腰带上一个小巧的、如同装饰般的小包里取,您快服下。”把丸药喂到范瑗口中。
范瑗脸色惨白,服下丸药之后,挣扎着说道:“阿令,谢谢你,我觉得似乎略舒服了一些。”任江城心急如焚,跟任平生商量,“阿父,您在这里会不会有危险?”任平生怀中抱着幼子,阴沉的向陵江王妃、世子妃看过去,他目光不善,陵江王妃不由的心中寒意,忙道:“大王对你如何,我对你如何,难道你连我们也信不过了么?”任平生阴冷看了她两眼,转过头面对任江城,“阿令,我在这里无事,我会保护阿倩,审问下毒之人,逼她拿出解药……”
“好,那您和阿母、阿倩留在这里,我去找杜大夫!他医术精湛,解毒也自有一套,万一咱们拿不到解药,那便只有靠他了!”任江城断然道。
“好,咱们分头行动,以策万全。”任平生点头。
为今之计,也只有做两手准备了。单顾着一头,或许范瑗便会有危险。
任江城抱抱范瑗,“阿母撑住,等我回来!”范瑗含泪点头,眼中似有不舍之意,任江城鼓励的冲她笑了笑,低头亲亲任启的小脸蛋,“阿倩乖,姐姐很快回来。”任启一脸惧意窝在任平生怀里,信赖的点头,“嗯,等阿姐回来。”
任江城站起身,“王妃殿下,请恕八娘冒昧,要向您借一匹快马。”陵江王妃这会儿正心乱如麻呢,听任江城要借马,哪有不答应的?忙命人去备马,“快,去备最好的马!”世子妃一边命令人把那侍婢绑起来,一边急急忙忙的道:“把最好的马牵出来,让八娘子挑一匹合心意的!”任江城谢了一声,握握任平生的手,“阿父,咱们同心协力,阿母一定会没事的。等我!”飞奔出厅,在陵江王府仆从牵过来的几匹马中挑了一匹黑色良驹,骑上马,冲出陵江王府。
………
这日宫中举行家宴,寿康公主、乐康公主以及她们的妹妹灵寿公主一齐进宫向皇帝、王皇后请安,皇帝还是很宠爱这几个女儿的,在王皇后居住的甘泉宫中设宴,召了郑贵妃、安妃、宁妃等几位宠妃相陪,席间能歌善舞的安妃亲自歌舞助兴,她身材窈窕,柔若无骨,皇帝大为高兴,连声喝彩。
郑贵妃才是诸妃子之中最受宠的,见安妃露出柔软白嫩的腰肢,皇帝看的眼睛都直了,她心里便不舒服了,伸出纤纤玉手娇弱捧心,娥眉微颦,虽是在“生病”,看起来却格外妩媚动人。她这一“病”,安妃的舞姿再美皇帝也无心欣赏了,握着郑贵妃的手问长问短,十分关切。
寿康公主和王皇后都露出厌恶之色。
王皇后自然是不喜欢这些宠妃的,寿康公主是皇后嫡出的公主,对皇帝这些个宠妃也是向来看不顺眼。现在安妃借歌舞献媚、郑贵妃公然借病邀宠,王皇后和寿康公主看在眼里,除了憎恨,还是憎恨。
“你这个心口疼可是老毛病了,总爱复发,请了多少名医也不见效。唉,这可如何是好?”皇帝长吁短叹。
已是花甲之年的老皇帝,疼爱起美人还是很真心的。看到郑贵妃这西子捧心的娇态,他怜惜无比,恨不得自己能替郑贵妃受苦。
乐康公主母妃早亡,皇帝对她的疼爱便比其余的公主略差一些,见皇帝为了郑贵妃的“病”愁眉苦脸,她心中一动,道:“儿府中倒有一位名医,医术极佳,有神医之名。贵妃的病,或许他可以效劳。”皇帝听了大喜,笑着夸奖乐康公主,“我儿甚有孝心。既然如此,朕这便命人宣召,令其即刻为贵妃诊治。若治好了,朕有重赏。”乐康公主被皇帝夸了,不觉飘飘然,又殷勤道:“儿带了阿放同来,不如让阿放回府去请……去唤杜大夫,好么?”皇帝笑着答应了,“甚好甚好,让阿放回府叫人。贵妃病情若有好转,你和你的儿子,朕都有重赏。”乐康公主心中欢喜,晕生两腮,笑吟吟向皇帝道了谢。
皇帝既然有了旨意,宦者便飞快的出去传旨,命瘐涛回乐康公主府请杜大夫进宫。
瘐涛听说是为郑贵妃请杜大夫,心里很有些不乐意,可这是乐康公主的意思,皇帝也下了旨,他没办法,只好骑上马,不紧不慢的回乐康公主府。
才到朱雀大街,他便遇上了桓广阳、桓十四郎兄弟。
瘐涛勒住马缰绳,含笑向两人问好,“表兄,十四表兄,做什么去?”桓广阳道:“阿母进宫家宴,阿父命我二人前往迎接。”瘐涛笑,“我和表兄又不同,阿父命我送阿母入宫,不必回家,守在宫中等候阿母。”桓十四郎奇怪,“那你现在怎地出宫了?”瘐涛眉头微皱,“郑贵妃病了,我回府请杜大夫。”桓十四郎脸色便有些怪异,“如此。”见乐康公主这般巴结郑贵妃,心中隐隐有些不快。桓广阳道:“表弟既有使命在身,便快些回府去吧,咱们改日再聚。”瘐涛颔首,和这兄弟二人告辞了,策马前行。
“郑贵妃的病有什么好治的。”桓十四郎小声嘟囔。
桓广阳淡淡扫了他一眼。
桓十四郎吐吐舌,“好了,知道了,不说了。”
兄弟二人正要策马往宫中去,身后传来行人慌乱的叫声,“马惊了!马惊了!快躲啊,快躲!”中间夹杂着女人和孩子的惊叫声、哭喊声,乱七八糟的,桓十四郎皱眉,“闹市之上惊了马,会不会伤到人?阿兄,咱们管管吧,好不好?”桓广阳已经准备出手,“自是不能袖手旁观。”
这是朱雀大街,任由惊马乱蹿,必定会伤到无辜行人。
少女的娇喝声自远而近,“劳驾,烦请诸位让一让!马没惊,我骑的很稳,只是有急事骑的快一些,烦劳诸位让一让,多谢了!对不住对不住,真的有急事,打扰了!”口中不停道歉,速度却一点没减慢,灵活的向前疾驰。桓十四郎愕然回头,只见一位女郎骑着匹快马在闹市中穿行,骑术精湛,反应敏捷,不是任江城,却是哪个?
“阿兄,是八娘子。”桓十四郎叫道。
“看到了。”桓广阳声音平静,“她遇到麻烦了。”
她平时不是这样的,一定是遇到了很严重很紧急很麻烦的事,才会在闹市纵马疾驰。
“哎,哎。”桓十四郎冲到街中间,冲着任江城拼命招手,“哎,停下来!”
任江城马匹已经冲到近前,蓦然勒住马缰绳,马儿前蹄高高抬起,一声长嘶,差点没把她掀下来。
“桓十四!”任江城挥去脸上的汗水,怒道:“你拦着我做什么?我要去请杜大夫救命,你知道么?”
“谁生病了,这么要紧?”桓十四郎被她骂的耷拉下脑袋,没底气的问道。
任江城忽然泪下,“我阿母,是我阿母!桓十四,我要求杜大夫施救的人,是我阿母啊!”
“啊?”桓十四郎惊呆了。
桓广阳催马过来,“阿弟,你立即过去拦住阿放,不许他进乐康公主府。”温声告诉任江城,“女郎莫慌。宫中郑贵妃生了病,要召杜大夫入诊,我表弟方才从这里路过,回乐康公主府请人去了。”任江城很着急,“那快去拦住他啊。桓十四你快去,缠着瘐涛,不许他回府。”桓十四郎拨马往回走,口中嘟囔,“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我阿兄?”任江城柔声哄他,“桓十四,你最机灵最会花言巧语了,你能和瘐涛嬉皮笑脸,你阿兄可不会啊。”桓十四郎喜滋滋的回过头,“还是你有眼光,知道做这件事我比我阿兄强。我去了啊,你放心,我一定把瘐涛拖住,不让他赶在你前头。”洒脱的挥挥手,催动马匹,追赶瘐涛去了。
桓广阳凝视任江城,“女郎,我知道一条近路,可以很快到乐康公主府。”
任江城大喜,“那还等什么?快点啊。”
桓广阳点头,“跟我来。”一提马缰绳,白色宝马轻快的扬起四蹄,飞奔起来。
任江城紧紧跟在他后面。
两人驰入一条小巷,抄近道去了乐康公主府。
有桓广阳陪着,任江城畅通无阻进了乐康公主府西边的角门。桓广阳陪着她冲到杜大夫面前的时候,杜大夫正在密室炼制一种新药,无缘无故被打断,露出恼怒之色,“小丫头你这一折腾,我老人家损失惨重。你就是赔我一百顿饭,一千顿饭,我也是不够本儿……”任江城含泪拉住他,“别说一百顿一千顿了,以后我顿顿请您都行。杜大夫,我阿母中了毒……”杜大夫大惊,“真的么?”伸手去拿药箱,“别啰嗦了,走!”
第59章()
“您太好了。”任江城哽咽道谢,拉着杜大夫匆匆往外走,“杜大夫,咱们快点,我阿母中的毒好像很厉害。”
杜大夫还没见她急成这样过呢,不由的大为叹息,柔声道:“好,听小丫头的,咱们快点。”
桓广阳步子快,赶在他俩前头出去了。等他俩出来,桓广阳一手牵着一匹马,将左手的马缰绳递给任江城,“女郎自己骑一匹。”顺手从杜大夫肩上取过药箱背好,“杜大夫,您骑术平平,和我同乘一骑会比较快。”不由分说,便将杜大夫抱上了马。杜大夫气哼哼的,“什么我骑术平平,我老人家根本不会骑马!我就是不会骑马怎么了!”桓广阳飞身上马,一只手虚扶着他,用哄劝的语气说道:“您老人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这般有学问,会不会骑马有什么相干?”任江城也跟着灌迷汤,“骑马这种小事,哪配劳您大驾啊?”杜大夫被这两人哄的转怒为喜,“十三郎,小丫头,快走吧。”
“是。”桓广阳答应一声,提起马缰绳。
他在前头带路,任江城紧随其后,抄小路直奔陵江王府。到陵江王府之后全换成任江城在前头带路了,她还顺着方才她出府的道路回去,一路上遇到的全是见过她的人,通行无阻,到高楼前方才下马,和桓广阳、杜大夫一起快步进去,扬声道:“阿父,阿母,阿倩,我回来了!”
杜大夫年事已高,这一番奔波下来喘气便露出疲态,桓广阳一边替他背好药箱,一边体贴的搀扶着他,看上去倒像是他的弟子或是晚辈。
三人进去之后,只见上首一老一少两位贵妇面色惶急,任平生坐在下首,一手抱着幼子,一手携着爱妻,脸上阴霾笼罩,地上歪七扭八躺着几个人,看样子已经没气了。厅中还有数名仆从、婢女垂手侍立,个个摒声敛气,满脸恐惧之色。
任江城别的都顾不上,直接冲到了范瑗身前。俯身看看,范瑗双眼微闭,脸上黑气隐现,“阿父,他们不肯说对不对?放心,我把神医请回来了。”任平生恨恨,“不管如何严刑逼问,这些人一口咬定根本没有解药。”见到任江城身后一位俊美青年扶着位儒雅老者,认得这俊美青年是桓广阳,儒雅老者是曾在船上见过的杜大夫,忙起身见礼,“有劳杜大夫,拙荆的性命,仰仗您了。”杜大夫喘了口气,指指范瑗,“将她扶到案上躺好。”命令桓广阳,“打开药箱,将我的金针取出来。”这会儿他就是老大了,众人如闻纶音,立即照办,桓广阳从肩上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