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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王凶么?残暴么?会不会责怪仇大娘?’我一再跟她保护不会,她才放心了。”陵江王叹气,“责怪仇大就算凶就算残暴么,阿令这孩子心肠确实太软了。不过,她是娇滴滴的小娘子,这也难怪。”
任平生唯唯。
陵江王律下甚严,仇大娘办事不力出了差错,按说是会受到惩罚的。不过有了方才那番话,以任平生对陵江王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将仇大娘如何了。
“阿平,你替我拿杯酒过来。”陵江王吩咐。
任平生知道这是支开他的意思,道:“是,大王。”快步走开了。
一个黑色的人影到了陵江王面前拜倒,“属下拜见大王。”
陵江王冷冷道:“仇大,你竟连一位女郎也保护不了。”仇大娘面色惭愧,低声道:“当天共有两拨人想要将八娘子截回宣州,又有桓十四郎捣乱,前后夹击,属下一时不慎,中了毒箭,几乎丧命。若不是八娘子聪明机警,果断带着属下上了乐康公主的船,此时属下已是一堆白骨了。”陵江王注视着她,“共有两拨人要将她截回宣州?”仇大娘点头,“前后共有两拨匪徒,都是在我们才出宣州不久便出现的。属下和八娘子都认为他们不是要劫财,也不是要杀人,而是想把我们逼回城去。大王,这宣州城里有人不想让八娘子离开啊。”
“两拨人?”陵江王冷笑。
刺史府里至少有两个人不想让阿令走,一定要把她留下。为了留下她,不惜私下里和匪徒勾结。哼,好一个藏污纳垢、阴冷狡诈的刺史府!
“是。”仇大娘声音低沉。
陵江王冷笑几声,又问道:“桓家也搀和进来了?”仇大娘想到那天的事也觉憋气,眸中闪过怒色,“若不是桓十四郎捣乱,属下不至于会中了毒箭!不过,属下随同八娘子在船上疗伤的时候,桓十三郎、十四郎兄弟二人对八娘子倒是很好的……”说到这里,她神色迟疑起来,好像不确定接下来的话该说还是不该说。
“说!”陵江王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厉声喝道。
仇大娘身子抖了抖,“是,大王。那桓家两兄弟似乎对八娘子很好,八娘子对桓十三郎……似乎也有好感……”陵江王暴怒,胸膛起伏,“桓家的人也配么?阿令美如天仙,是桓家这臭小子能肖想的?”仇大娘叩头道:“是,他不配。大王,八娘子只是心肠太好,谁若帮过她,她便会念念不忘。桓十三郎不止一次帮过八娘,八娘便念他的人情了,如此而已。”陵江王怒气未息,厉声道:“阿令欠他的人情,本王自会代阿令还了,他休想因为这些便拐走阿令!桓家尽出卑鄙小人,这样的人家,阿令可看不上!”
“翁翁,嘻嘻,翁翁在那里。”“阿倩眼神真好,那可不是翁翁么?”任启和任江城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了。
“大王,八娘子和小郎君来了……”仇大娘道。
陵江王冷静的摆摆手,“你退下吧。今后跟在阿令身边保护边,不许有失。”
仇大娘恭敬的叩头,“是,大王,只要属下有一口气在,定保八娘子无恙。”
她无声无息的消失在黑暗中。
“翁翁。”任启走的近了,看清楚了果然是陵江王,高兴的叫道。
陵江王回过身,脸上全是笑,“小阿倩想翁翁了,特意来找翁翁,对不对?”任启忙不迭的点头,“嗯,我见翁翁一直没回去,怕翁翁跑了。”陵江王纵声大笑,“小阿倩放心,翁翁不跑,一定不跑。”
任江城不由的一乐。
“怕翁翁跑了”,哈哈,小朋友说话真是童言无忌,很可爱啊。
陵江王抱起任启,任启认真的问着他,“翁翁今晚不走了,对不对?”陵江王呆了呆,“小阿倩,翁翁要回王府……”他自从回到京城,还没回王府呢,陵江王府里可是有他的王妃、世子,还有他的孙子孙女……
“翁翁还是要跑。”任启撅起小嘴。
陵江王挠挠头,“翁翁不是要跑,小阿倩,翁翁是要……”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跟任启这小孩子解释了。
任江城笑盈盈的看着他们。
她很会哄孩子,就眼下这种情况来说,让她去哄哄任启说不上不费吹灰之力吧,到底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不过,她很想冷眼旁观,看看陵江王最后会怎么说。
“翁翁要出门办事,明天还回来。”陵江王犹豫了半晌,最后是这样说的。
“真的呀?”任启小郎君还真是好哄,陵江王这么说,他还真信了。
“真的。”陵江王信誓旦旦。
任启高兴的在他脸上亲了亲,“好,翁翁办完事还回来。”
任江城看的很是稀奇。
这位陵江王殿下是真的拿任平生当亲生儿子看待了么?他对任启这个亲热劲儿真像爷孙,任江城觉得吧,如果任刺史见了任启是绝不会和他一样的,绝对没这么和谐。
“阿令,翁翁带了一船的衣料玩器给你,明天让人送过来。”陵江王笑着跟任江城说道。
不知是夜色太朦胧,还是任江城想多了,她觉得陵江王神色中带着讨好的意思,好像想要补偿什么似的。
“一船?”她惊呼。
一船的衣料、玩器,那得有多少啊。
陵江王笑,“阿令,翁翁十四年没见到你,这便把十四年应该给你的补上吧。这回不够的,以后再慢慢补。”
“我也要补。”任启搂着他的脖子要求。
“好,我们小阿倩也要补。”陵江王哈哈大笑,“翁翁几个月没见你了,也欠着不少,很应该补给你的,对不对?”
任启高兴的咯咯直笑。
任江城听的又是骇异,又觉迷惘,心中不自禁的想道:“怎么跟真的一样?陵江王殿下别这样了,再这么下去,我会以为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孙女了。唉,一个人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要是真能让我自己挑,那我宁愿挑你当爷爷,不挑任刺史……”
这倒不是因为任江城贪恋荣华富贵,而是任刺史对她并没有什么祖孙之情,陵江王却是掏心掏肺的对任平生一家人好。这不,才见面就送了一船东西,还说不够,要慢慢补,祖父对心爱的孙女才会这样吧?
陵江王抱着任启,和任江城一起说说笑笑的回到席上。
杜大夫已经酒足饭饱,乘船离开了。
陵江王妃和世子差人来接,陵江王不好再留,只好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临走之前任启殷勤邀他明天再来,他答应得很爽快,“一定,小阿倩,明晚翁翁还要吃你炒的菜。”任启见他这么说,小心灵里大概很有成就感,笑成了一朵花。
陵江王对任平生一家人很好,但是,没有邀请他们到陵江王府去。
送走陵江王,任江城感慨,“大王对咱们一家人是真好,阿父,阿母,他都没提让咱们去陵江王府。”任平生默然片刻,道:“是啊。”知道他和他的妻儿在陵江王府受过伤害,便不让他们再踏足了。
“阿父,阿母,大王真的会把萧庆正关起来么?”任江城好奇问道。
萧庆正再没出息,再残暴,也是陵江王的亲孙子啊。
“应该会。”任平生沉吟道:“萧庆正性情暴戾残忍,大王因为他头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从前便起过要把他关起来的念头。不过,王府幕僚多为他求情,以为他年纪还小,还可以加以教化。这回,大王应该是真的对他死心了。”
范瑗也道:“萧庆正在陵江王府设计咱们,想害的可不止是你阿父,还要顺便把陵江王妃、世子妃也给坑了。从前萧庆正干坏事害的总是‘外人’,幕僚们会尽力保他,这回事关陵江王府的内斗,牵涉到王妃和世子,大概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再会站出来了吧。”
“关起来好。”任江城如释重负,“像他这样的人,就应该关起来,永远不见天日。”
范瑗怜爱的把她揽在怀里,“可怜的阿令。”
任启凑过来也要抱抱,范瑗笑着把他也揽过来,“好啊,也抱抱我们小阿倩。”
怀里是心爱的女儿和儿子,她心中一片宁静满足。
任江城不知是太累了还是怎么着,竟然偎依在范瑗怀里睡着了。
任启一开始是学着姐姐的样子装睡,后来就不知不觉真睡着了,在睡梦中流下了晶莹的口水。
任平生和范瑗一起看着爱女、爱子的睡颜,眉目温柔。
范瑗声音低低的,“郎君,你说咱们阿令怎会这样呢?才生下来便遭逢战火,被送回宣州,之后十四年一直接不出来,独自在刺史府受苦。现在经过千辛万苦总算合家团聚了,她又总是被人算计,就算在建章宫那样的地方都会遇到淳安郡主。唉,这个孩子,命运如此坎坷……”
她俯身亲吻任江城娇嫩的面颊,神色黯然。
任平生扶住她柔弱的双肩,沉声道:“无论以后会遇到什么,我会保护阿令和阿倩的。娘子,咱们阿令福大命大,那么多风风浪浪都挺过来了,以后跟在父母身边,定会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会稽王会记恨咱们阿令吧?”范瑗小声问。
任平生淡笑,“害人不成反害己,他还有脸记恨?娘子放心,我心里有数。”
范瑗温柔点头,“嗯,知道了。”
两人头抵在一起,目光贪婪的凝视睡梦中的一儿一女。
阿令,阿倩,他们的心肝宝贝啊。
次日陵江王妃差人来传话,让范瑗带任江城、任启到王府游玩。王妃的人来过不久,陵江王的人就来了,来传的话却和方才的截然不同,说任江城、任启这两个孩子八字似乎和王府风水不合,在没有破解之前,暂时不要到王府去。任平生和范瑗自然是以陵江王的意思为准,便用这一套还算委婉的言辞把王妃给推了。
陵江王妃气的脸色黄喇喇的,关起门发了通脾气,“大王这是何意?明明我是被人陷害的啊,他不是已经查出来了么?他……他难道是在怀疑我么?”想到陵江王对她也起了疑心,胸中一片冰凉。世子萧凛是位文弱男子,好声好气的劝她,“阿父未必是怀疑您,只是这件事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他行事会很谨慎。”陵江王妃惊觉,“什么?这件事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你什么意思,难道这件事情不是已经查清楚了么,全是萧庆正干的啊。”萧凜苦笑,“哪有这般容易便查清楚了?阿父其实并没有查清,不过,萧庆正肯定是有干系的就是了,没有冤枉他。另外还有人是有嫌疑的,阿父还在命人追查。阿父发誓要把幕后所有的人都抓出来,一个也不会轻饶。”陵江王妃呆怔许久,伸手去拿茶杯想要喝水,却一个不小心将茶杯碰洒了。
“阿母,小心。”萧凛见她这样,忙伸手去扶她。
这一扶不要紧,发现她双手冰凉,没有一丝暖意。
“阿母,您病了么?”萧凛大吃一惊。
“没有。”陵江王妃目光闪了闪,摇头。
“阿父要将所有人都抓出来,这也是好事。”萧凛委婉的道:“若不然,他们以后不定怎样兴风作浪呢。阿母,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就让阿父查好了。”
陵江王妃定定看着他,缓缓笑了起来,“好,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就让他查好了。”
萧凛倒了杯热茶递到她手中,“阿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