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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才想的到?”任江城和他斗口是斗惯了的,笑嘻嘻道:“我虽然聪明,可是我毕竟没有年老过,所以不了解老年人在想什么呀。”杜大夫冲他吹起胡子,“谁老了?你说谁老了?”
任平生和范瑗不禁莞尔。
任平生向陵江王解释,“大王,杜大夫和阿令见了面总是这样的,不斗上几个回合,不打好嘴官司,都不会坐下来吃饭的。”陵江王微笑看了杜大夫好几眼,“阿令很喜欢他,是么?不是外人,让他一起过来坐吧。”任平生含笑站起身,“杜大夫,家里有位贵客,跟您介绍下,这位是陵江王殿下……”
“也是我翁翁。”任启娴熟牵起杜大夫的手,拉着他往这边走。
杜大夫惊愕,“有客人?陵江王殿下?”看到席上果然多了个人,不止任家这一家四口,怔了怔。
他并不知道任家有客人,以为是普通家宴,便想过来和任江城、任启一起玩玩。任江城聪慧狡黠,任启软糯可喜,他很喜欢这姐弟二人。却没想到今天竟然是有客人的,这客人还是陵江王……
走到席上,看到那端坐在上首、仪表威严的陵江王,杜大夫不知怎地,心中生出微妙的不适感。这位陵江王殿下不像位王爷,更像位将军,杀伐果断、骁勇彪悍的将军……
“见过大王。”杜大夫躬躬身,“山野草民不知朝廷礼数,大王莫怪。”
“不会。”陵江王深深看了他一眼,“杜大夫,二十年前周城有位穆神医,你可听说过么?”
杜大夫捋着胡子,慢条斯理,“穆神医啊,他太出名了,但凡学医之人,没人不知道他的。”
席间有片刻沉默。
除了任启还在没心没肺开开心心的咧着小嘴笑,任平生和范瑗、任江城都觉得气氛似乎有些滞涩,也跟着不大自然了。
“穆神医后来去了哪里?”陵江王蓦然问道。
杜大夫怅然,“有生之年,我若能见到他一面,死而无撼了。”
任江城猜度着他们的话意,笑盈盈的问道:“杜大夫,那位穆神医的医术很好,比您还要好,对不对?”平时杜大夫总是和她拌嘴的,这时却正色答道:“我如何能和他比?他在天上飞,我还在地上爬呢。”任江城不禁一愣。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么遥远的距离么?杜大夫已经这么出色了,那位穆神医得神奇成什么样子?
“哎,杜大夫。”任江城大为好奇,“若是穆神医遇到我阿母那天的事,解毒大约要多久?”
杜大夫叹了口气,“我要花上许久的功夫来针灸,一点一点将毒解出来。他会如何,我便不知道了,大概不会像我这么笨吧。”
“不笨。”任启牵牵他的衣襟。
杜大夫低头,和任启天真无邪的目光相遇,不禁微微笑了笑。
多么可爱的孩子啊。
任江城笑吟吟挽起他的胳臂,“您为我阿母解毒的那天,我可是答应顿顿请您的。来,快请坐,我去拣几样您爱吃的拿过来。”
“我也去!”任启不会做什么偏爱做什么,听到任江城要为杜大夫拿食物,他也要跟着凑热闹。
“好啊,一起去。”任江城扶杜大夫坐好,拉起任启的小手,高高兴兴拿食物去了。
任平生客气的请问,“杜大夫,您爱喝什么酒?有芙蓉白,富阳春,还有荷花蕊、寒潭香。”
“荷花蕊蛮好。”杜大夫心不在焉。
范瑗嫣然一笑,亲自执壶,替他斟了一杯香醇的荷花蕊,“杜大夫,请。”杜大夫漫不经心的谢了一声,接在口中,慢慢品饮。
任江城和任启为他拿来满满一盘子美味佳肴,有鲜嫩可口的烤牛舌、香而不腻的炸银鱼等,还有用蒜蓉和粉丝作为辅料的蒸扇贝等,香气扑鼻。
“我和阿倩替您选的,包管样样好吃。”任江城笑咪咪将盘子放到杜大夫面前。
杜大夫看到这一盘子色香味俱全的美食,眼睛就亮了,“还是小丫头好。”
“方才您明明说我好的。”任启好像有些失望,小小声的嘀咕。
任平生等人哈哈大笑。
杜大夫也笑,伸手摸摸任启的小脑袋,“阿倩也好。”敷衍的说完,埋头猛吃。
他吃起东西一向专心,连让他有些不舒适的陵江王也忘了,酣畅淋漓,非常过瘾。
夜色降临,仆役在席上、河岸旁挂起灯笼,疏疏点点,倒显得景色朦朦胧胧,非常好看。
陵江王站起身,“坐的闷了,想到水边走走。”对任平生道:“你陪我出去走走。”任平生笑着站起身,“是。”陪着陵江王一起出去了。
两人并肩走在河岸旁,灯光明明灭灭,陵江王的面容时而清晰,时而隐入一团黑暗之中。
“大王有心事,对么?”任平生问了一声,声音和这夜间的水流似的,舒缓、平和。
陵江王停下脚步,定定看着他。
“阿平,你知道么?十几前我曾经被人冤枉过,冤枉我心如铁石,明明能救一个小孩子,却不肯伸出援手……”陵江王声音中有着难以描述的苍凉。
任平生一惊,“这小孩子是贵人之子,很重要,是么?大王,您是如何被人冤枉的?”
陵江王哼了一声,“如何被人冤枉,那也不重要了,我这辈子被人冤枉的事还少么?别的不说,单是我那位好兄长便无端疑了我数十年,总以为我要抢他的皇位,取而代之,我在他面前若不装疯卖傻,他便不肯放过我。”
任平生同情的看着他。
陵江王笑了笑,“被人冤枉我倒没什么好气的,反正这家人和我的冤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便是没有这件事也好不起来。我只是气愤被冤枉的偏偏是这么一件事,好像我这个人多么的小肚鸡肠,会和一个三岁孩子过不去似的。”
“是因为那孩子病了,要求医么?”任平生想到他今晚忽然提起穆神医,心中一动,试探的问道。
“你就是这么聪明。”陵江王赞赏的看着他,“是,冤枉我故意把穆神医藏起来了,就为了害死他家那三岁小儿。哼,好像我会在意他那宝贝儿子似的。”
“那个孩子……”任平生迟疑起来。
他也是做父亲的人,太明白一个孩子对于父母来说意味着什么了。如果那家人真以为陵江王害了他们的儿子,必定和陵江王埋下仇恨,不死不休。
陵江王笑,“那小子命大,后来不知怎地竟活下来了,没死。不光没死,现在还长成了俊美郎君,清逸隽秀,浑不似尘世中人。”
“如此甚好。”任平生听到这里,活活的松了口气。
孩子还活着就好,那便没有结下死结,还有缓和的余地。
他这话虽没明明白白说出来,可陵江王哪有不明白的呢?他一声冷笑,“他家记恨不记恨我,我已不在意了,倒是他家欠我的,这辈子再也难以弥补!哼,我总有一天要和这家人算算总帐,但凡他们欠我的,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他想到那悲伤凄凉的往事,心中一痛,挥拳重重砸向身畔一株大柳树。
大概是他心中郁气凝结,用的力气太大了,那大柳树的一个分枝竟然被他砸的应声折断,坠落地面。
第109章()
寿康公主府清凉水阁,桓昭正陪寿康公主喝茶闲谈,婢女来禀报,“公主殿下,大将军求见。”
“他怎么来了?”寿康公主纳闷。
“他怎么就不能来了?”桓昭笑嘻嘻推了推她,调皮的冲她眨眼睛。
“顽皮丫头。”寿康公主见宝贝女儿这样,不由的一笑。
“请他进来吧。”桓照竟越过寿康公主,对婢女下了命令。
寿康公主皱皱眉,似乎不大高兴,但是并没有出言阻止。
婢女偷眼看看寿康公主,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便陪笑躬身,“是,奴婢这便去请大将军。”后退几步,出去叫桓大将军了。
“阿璃本事大了,能替阿母做主了。”寿康公主嗔怪。
桓昭吐舌,“阿母,我是觉得阿父肯定有急事要跟您商量,真的,我就是觉得的……阿母,我有事先走了啊,您和阿父慢慢说话,慢慢说话。”见寿康公主似笑非笑好像要生气的样子,她陪着笑脸,脚步轻盈的溜了。
“坏阿璃。”寿康公主又是爱,又是恨,笑骂一声。
“阿璃怎么了?”桓大将军笑着走了进来。
寿康公主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坐的笔直端庄。
桓大将军在她对面坐下,故作神秘,“公主,我今天来是有件大事要跟你说,这件事大的很呢,和咱们十三郎有关系。”寿康公主本是不爱理会他的,可他提起心爱的儿子,还说是什么大事,心不由的就悬起来了,情不自禁的开了口,“十三郎怎么了?”
桓大将军趁机挪了挪,离她近了一点,“公主,咱们十三郎最近脸上经常泛起红晕,眼神也很不对……”寿康公主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十三郎病了么?哪里不舒服?怎么会脸红?你说他眼神也不对么,这是什么奇怪病症?”一连串的问题都蹦了出来,让她慌了手脚。
“不是,不是病。”桓大将军清了清嗓子,“公主,咱们十三郎并不是病了,而是……”
寿康公主这才想到了什么,脸上的惊惶渐渐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非常怪异的神色。
“咱们十三郎好像终于开窍了,知慕少艾……”桓大将军犹犹豫豫的道。
“真的么?是哪家的女郎?”寿康公主眼眸中满是兴味。
桓大将军呵呵笑,“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公主,我只是觉得咱们十三郎好像是春心萌动了。”
寿康公主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个桓惕,他自己不正经,便以为别人也不正经,以为十三郎跟他一样呢……
婢女敲门进来,回禀道:“公主殿下,大将军,十三郎君回来了,正往这边走,就快要到了。”寿康公主吩咐,“请十三郎君进来,去泡他喜爱的碧潭飘雪。”婢女恭敬的答应,下去了。
桓大将军起身走到窗前往外看,“公主,咱们十三郎过来了,这孩子步履比平日轻快,脸上春意盎然,和平时实在太不一样了。公主,如果说他平时那张脸是初冬的轻寒,此刻便是仲春的温暖啊。”
寿康公主听他这般感慨,不禁起了好奇之心,“真的么?等十三郎进来,我可要好好看一看。”
桓大将军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的一拍大腿,“不好了,十三郎多怕羞的孩子啊,他和公主亲呢,有心里话只愿意和公主说,若是他进来看到我也在,有话也不爱说了,那可如何是好?不行,公主,我得躲起来。”四处乱看,想找个妥当地方藏起来。
“躲什么躲,你干脆从后门走了,不就行了?”寿康公主不屑。
桓大将军大摇其头,“这可不行,我太关心咱们十三郎了,我得偷听,一定得偷听。”在屋里转了几个圈,最后相中一个立在寿康公主身后的落地檀木大屏风,“公主,我就躲这儿了,这屏风下面有洞,我盘腿坐在地上,不光听,还可以往外看。”也不管寿康公主答应不答应,直接就过去了。
才到屏风后,他便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惊呼。
桓广阳已经到了门口,声音如同清风,“阿母,我回来了。”
“乱叫什么?”寿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