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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睛眨了眨,眼泪倏地掉落。
许欢忽然想起自己初次见到梁琛时的场景,想起那时还不是她大哥的梁学长。
想起他那时便已待她体贴入微。
王默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细细的、轻轻的,却比最尖利的刀更可怕,似能生生将她血肉划开!
“因为他喜欢你啊……”
许欢摇摇头,不愿相信。
她记得的,当父亲带着自己去见他和梁孟音时,那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孩只满脸温和,没有半点抵触的模样。
他朝她伸出了手,“我是梁琛,你以后的大哥。”
“许欢你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在红大,哥还是能说上话的。”
“他一早就喜欢你,在学校的时候。只是还没有来得及表白,你爸爸和他妈妈便结婚了。他懊恼又后悔,后悔没能赶在两个大人在一起之前跟你表白。”
“可那时候木已成舟,他又能怎么办。他只能把所有的心思都藏起来,去祝福你而已。后来……”
后来的事,许欢是知道的。
后来那个红大无数少女梦中的男人,成了她的大哥。
后来她不顾一切嫁给了霍霖深,而梁琛却开始戴上了眼镜,成了那个旁人怎么也看不透的人。
许欢以前从来不敢去想这些。
她理所当然地享受着梁琛的帮助和祝福,理所当然地讨厌梁孟音、却接受了一个百般照顾自己的大哥。
“抱歉……”
她等了许久,也只缓缓说出了这两个字。
王默坐了回去。
她很想抽根烟,可几个月前她便强迫自己戒掉了。
如今望着窗外渐渐昏暗的天色和风雨欲来前的浓墨云彩,心里像被千斤石压着,透不过气。
身边飘来细细的声音。
许欢等了许久才终于将头从膝盖里抬起来,除此之外却还垂着眸,任凭头发散在眼前,“抱歉我从来不知道这些,也不知道你和他发生的事……”
“我连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却还……”
她没有说下去,而是咬着唇,轻声开口,“那么他是不是,还做了些别的。”
“比如……”
“比如陈云姗死了之后,让所有人都相信是你做的。他想让霍霖深恨你,想让你彻底死心。却没料到你心是死了,可死透了之后没有任何辩解便进去呆了五年。”
“他原本大约是想救你出来,凭当时的实力,在知道你怀孕之后,怕是有不少法子可以让你逃脱牢狱之灾。”
可她自己全都没有接受。
她铁了心,想远离外面的一切。
王默轻哼了声,手指格外灵活,将散落在桌面上的茶叶缓缓收起,“他对你,是执念。恨不得你离霍霖深远远的,恨不得你永远不要再接触霍家。”
“可谁料得到,你们终究还是牵扯在一块。许欢你真该好好想想,若非因为他,你觉得你的官司为什么会输得那么彻底,你觉得为什么每当你和霍霖深关系有所缓和的时候,便都会出事。”
许欢想起了除夕夜里老宅的一把火。
想起了风城尹家突如其来的内乱。
想起了那一天的车祸……
许欢终于无法冷静。
她背过身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王默还提醒了她几句话,却许欢全然没有听见。
她脑子里恍恍惚惚的,像被天空的闪电狠狠批中了脑袋一样。
深沉可怕、没有任何的阻挡物。
走出别墅外。
四处是昏黑到看不见丝毫的树林。
闪电猛地批下,银白色的光划破夜空。
她瞧见了那条银白的马路,也隐约瞧见了正往这边开来的一辆车。
有人朝她走了过来。
许欢却恍然未觉,便只缓缓往前走去。
猛然间雷声响起。
在她正要打开车门的瞬间,暴雨滂沱而下。
“哗啦啦”的声音响彻整个世界,路旁的树木花草与雨水接触,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站了好几秒,身体便已经全湿透了。
有人将她扯到一旁,径直塞到他车子里。
暖气呼呼开着。
“王默告诉了你什么,让你这么失态。”
“许欢,说话。”
耳边的声音虽沉却暖,如同绵绵细雨,渐渐侵蚀人心。
许欢终于偏过头看着他,对上那双黝黑却澄澈的眼睛。
他挑眉打量了她几眼,脱下衣服披在她身上。
男人的唇角蠕动了下,显然是想训斥的。
可不知为什么,那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他抿了抿,终于垂落肩头,“算了,先送你回去吧。”
许欢却摇头。
她拽紧了衣服,嘴角上细细密密的都是苦涩。那被淋湿了的发此刻还一直滴水,从他的外套上,又滴落到车里。
“别让渊渊看见我这个样子。”
霍霖深“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车厢内安安静静的,半点声音也无。
他双手扣在方向盘上,在雨夜里将车子开地极稳。
十几分钟后,黑色路虎停在红绿灯处。
男人终于开口,“不回家要带你去哪?”
许欢摇摇头没回应。
她往窗外瞧了瞧,想着附近也许该有酒店。
可男人却打量了她一眼,声音越发喑哑。便轻眯起眼,再不敢去瞧。
“前面吧,那儿的密码我还记得。”
许欢扬起手,指着侧前方一幢大厦。
男人骤然眯起眼,心里开始火烧火燎的,喉结下意识滚动了几下。
“好。”
他没有二话,立刻同意。
第一百四十五章 你再这样看我,我会忍不住()
滂沱大雨的夜里,许欢哆嗦着和霍霖深一起到了那幢大楼里。
保安瞧见有车进来,将两人拦下。
已有些年迈的男人其实并不能起太多的安保作用,只是这幢大楼时日已不短,他在这里也看管了快十年……
“访客请登记一下。”
他从窗口里探出头来,示意许欢打开窗户。
许欢有些昏昏沉沉的,全身都缩在他那件外套上髹。
“你躺着,我来吧。”
霍霖深从她身侧经过,轻巧将车窗打开。
“袁伯,是我。”
“哎?”
袁伯有些讶异,便将手里的纸和笔收了起来。
他连忙将门打开,面上露出欣喜之色,“你也是很久没有来了啊,这是许欢么?没想到还能看见你们俩一起过来。”
许欢听见自己的声音,终于坐好。
她透过雨幕,辨认出那人的脸孔,连忙唤了声,“袁伯,好久不见了。您身体可还好?伯母呢,今天怎么没有来陪你。”
许欢四下看了看,没有在那间小屋子里瞧见其他的人。
却见袁伯只挥挥手,声音里有些怅惘,“哎,她走了。算算也快两年咯。”
“雨大,你们别在这耽搁,快进去吧。”
两人打了个招呼,便径直将车开到了地下停车场里。
许欢心里多少有些惆怅,因为雨夜、因为王默的话、又或者因为这静谧的气氛。
“以前来的时候,袁伯母总会陪着他的。再晚都陪着。”
那时她不懂。
只在不经意的时候听那总咳嗽的中年女人提过,“没剩多少日子了,总舍不得他不是,想多陪陪他。”
许欢至今还记得她说这话时回头看了一眼,瞧见了正在忙碌的袁伯。
于是眼睛里的眷念、刻骨铭心。
“肝癌晚期,治不好,便走了。”
许欢心里一时闷闷地说不出话来。
公寓在十九楼,电梯“滴”的一声打开,外面安安静静的。
时间已晚,加之又是暴雨夜,他们一路上来竟没碰着一个人。
许欢循着记忆走到门旁,突然想起了什么,“这么多年了,这里有人打扫不?”
“有。”
许欢去按密码,几下便进去了。
这是老爷子替他们俩买的房子,作为结婚礼物之一。
密码很简单,就是他们结婚的日子。
许欢按下密码之后,听见那熟悉的“滴”声,才觉得自己动作也太流畅了些。
似乎在不知不觉之中,她仍旧将那些日子记在心底,始终不曾忘却。
这里是老爷子的礼物,本该常来住。
只是婚后两人关系并不好,渐渐改善之后来过来的次数也少。
多是因为距离机场近,小别之时常常思念难忍,他出差回来,她去接机,便就近到了这里。
许欢如今瞧见房间的布置和家具,便还能想起当时的日子。
她四下看了看,忍不住地将整个房间都扫在视野里。
于是手指碰着那一尘不染的柜子,忽然脸便红了起来。
“你在这等一会。”
男人换了鞋子便往房间里走,许欢只轻应了个“嗯”,也不曾回头。
她开始有些后悔了。
后悔来到这里,后悔想起他们当年在这柜子旁做过的那些事。
如今想来,那画面总还鲜活如初,好似刚刚才发生过一样。
甚至连耳边都似还回荡着男人低哑的喘息。
那时疯狂。
每每将行李扔下,便迫不及待。
往往他都将她抵在门上,便凑了上去。
“在想什么?”
身后骤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许欢像触电了一样将手从柜子上收回。
她只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便又立刻垂了下去。
“没什么,我去洗澡。”
“嗯,东西都帮你准备好了,衣柜里只有你前几年的衣服,想来你也不会喜欢。待会换下衣服就放在篮子里,烘干机我看了,还能用。”
许欢一时脸更红了。
那烘干机还是她某次清晨醒来,发现没有衣服可换时强要他准备的。
后来也没用几次,倒是现在派上了用场。
房间和浴室里比许欢想象地要干净许多,她摸了摸毛巾,连牌子都还是她当年用的那个。
一个澡洗了约莫半个小时,她越想便越尴尬,想着或许多磨蹭下,霍霖深便该走了。
“哗啦啦”的水声遮掩了那一直在她耳边回响的呻吟声。
浴室里自己脸色红彤彤的模样她也曾见过许多次,而常常身后还有另外一道身躯……
她摸了摸发烫的脸,赤着脚走出去。
房间里铺着软软的地毯,她裹着浴巾,却一时没找到拖鞋,踩上去却还很舒服。
于是抱着换下的衣服往阳台走去。
客厅灯光格外明亮。
她本以为空无一人的地方,立着一道高大的身躯。
男人正将碗筷摆放在桌上,每一支筷子都在瓷碗的正中央,分毫不差。
“洗好了?过来吃饭吧。”
许欢愣了两秒,她犹豫了下却还是走了过去。
“你怎么还在这里?”
霍霖深将最后一道菜从袋子里拿出来,轻笑,“我要是不在,你今晚打算吃什么。嗯……穿着这个下去买?”
许欢翻了个白眼,“有外卖。”
她没去理会男人尴尬的神情,径直坐下。
几样简单的菜,倒都是她喜欢的。
“附近没几家餐厅,先将就着吃吧。”
他也跟着坐下。
气氛格外温馨。
许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