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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也算帮了他不少。
至少没有许欢,怕也不会有今天的霍霖深。
“但她害了别人。”
良久,霍霖深才出声,森冷的音几乎是从喉咙里发出来。
许家明沉默下来,眉宇也紧紧锁着。
他等了半晌,才叹息着说道,“是非对错,现在说也没有用。欢欢一开始,说她没有做的,连我也不信。现在想让你信,就更不可能了。”
他苍老的脸布满皱纹,有些内疚、又有些怅惘若失,“那件事发生时,正好她妈妈去世,我当时也的确太失常……”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或许还能理智去看待。也不至于……”
不至于放任梁孟音作证,证明许欢极有可能杀人。
“她妈妈?”霍霖深忽然想起几年前曾见过几面的女人,印象中许欢在见到那人时,总是格外开心。
他有些乱,终于发现了一些可能被自己忽略掉的东西。许久之后才哑着声音开口,“她,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那一年的,五月二十三。”
男人瞠然瞪大眼,怔在当场,这个日子他印象太深刻。
五年前五月二十三,许欢和陈家大小姐陈云姗约在郊外见面,两人似起了争执。
到后来,陈羽姗接到陈云姗的电话,听见她在里面的求救声,听见她控诉许欢找人、对她施暴。
有些事,他从来不愿想起。比如那到处是血和凌乱布料的现场,比如许欢满脸苍白,没有任何辩解的脸。
可如今,却只觉得巧合得可怕。
第五十五章 霍先生,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女人()
他脑海里浮现出许欢红肿的眼和苍白的面容,想起她无力的反问,“霍霖深,你在胡说什么?”
“你跑来,就是为了质问我?我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许欢,我真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
那时他只愤怒地甩下这一句。
或许是被愤怒和伤心冲昏头脑,被心里的愧疚控制心绪,他得到消息之后就去寻她。
不料,那一天她所有的不正常,或许都只因为母亲去世。
霍霖深忽然觉得心里紧揪了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胡乱窜动,那股气息让心脏闷疼得喘不过气。
“原来你一直不知道。”许家明悠悠开口,“欢欢如果愿意,你又怎么会不知道?”
话落,霍霖深猛地站了起来。
他速度过,椅子哗啦一声直接翻到在地。
霍霖深紧紧握着拳头,身体整个紧绷住。
许欢一向是大小事都乐意与他分享的,但却连母亲去世都不让她知道,怕是心里已经绝望到极点。
原来早在五年前,他放弃她的那一刻,她也已经放弃了自己。
霍霖深笔直僵立,却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他只觉得连呼吸都困难起来,便径直走了出去。
“霍先生!”
迎面走来一个人,着急又慌张。
小夏气喘吁吁,满脸惊慌,“霍先生,你见到许总了吗?”
“许欢?她应该在病房里休息。”
霍霖深的声音很哑,连脸色也难看。
小夏却没有心思去猜测,只急急忙忙解释,“就是不在,我还以为她来找许先生了。”
“霍先生,您真的没有看见她吗?这么大的雪,她能去哪里。她流产之后身体还没有养好,绝对不能随便跑出去……”
已经走到电梯口的男人,忽然停住脚步。
他眼眸漆黑一片,因为不敢置信而瞪大的瞳仁,让人看着心生恐惧。
“你说什么,流产?”
小夏猛地被他握住肩,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我,我说错话了。许总说过不能让您知道的,您就当不知道吧,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她找出来。”
她被吓到,脸色惨白,反射性地捂着嘴。
所以说完就往楼梯跑,一边碎碎念一边远离霍霖深。
而男人则在原地站了十几秒,身体僵硬到不知如何反应,直到某一刻,忽然转身朝远处走去。
他眉宇紧缩,整张脸都绷紧起来。
每走出一步,脑海里都是这么多年来,被他刻意遗忘的场景。
“证据确凿,霍霖深,你还想要我辩解什么?”她也那样无力地质问过他,或许许欢的不肯辩解,其实是早已失望到极点。
又或者,她想摆脱他。
“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女人呢?”
第五十六章 剥开的记忆,汹涌澎湃()
许欢当时在法庭上,认了所有罪名。
这么多年之后,也还没有人找到陈云姗的尸体,直到许欢出狱,这场案,也依旧证据不足。
可偏偏她已经在里面呆了五年。
所以五年后,直到孩子流产,也不曾告诉他。
脚步停下,男人站在病房旁,看着被自己亲手推开的窗户飘进雪,看着空空如也的病床。
不久之前,她满脸嘲讽和不屑,“你觉得我在利用她,那就是好了!”
她面无表情,仿佛从不曾在意这些。
“反正五年前,你不也直接定了我的罪吗?”
霍霖深全身僵硬,失去了思考能力。那深埋在心底五年的怨恨,一下子被别的情绪取代。
他恨不愿去承认,那份情绪名叫担忧。
几秒之后,男人高大的身躯有了动作。他几步走到窗户旁看了一会,却只看见一片惨白的雪,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直到忽然间,他恍然想起什么,径直跑到楼下。
外面还下着很大的雪,树上、小路上,铺了厚厚一层。
霍霖深一脚踩上去,还能听见咯吱咯吱的响声。
不远处楼下,一道纤细的身躯弯腰在雪地里。
许欢小心遮挡着冷风,正在拾捡地面上的东西。
他走过去,隔着漫天雪花,看见那张被冻红了的脸。
许欢呼了呼气,她翻找一小会,就已找到想要的东西,拾起了就准备离开。
回头时,却看见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身姿笔挺,玉树临风。
许欢脑海里不知怎的浮现出这几个字。接着用力摇摇头,只觉得自己可笑,如今的霍霖深,除了容貌还是那年初初见面时的,一笑倾城。
其余的,早就变了。
“霍先生,又见面了?”
许欢搓了搓手,实在冻得厉害。
见男人始终不说话,背对着路灯的脸,也一片漆黑。五官因而显得阴鸷,瞧着大约会让人想退避。
许欢却径直走过去。
可高大的身躯却站在那一动不动,深黑的眼眸里藏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像挣扎、像被剥开了的记忆,汹涌澎湃。
他眼里头,忽然没有了那么多复杂的东西。眼里心里就只剩下那张被冻红了的脸。
被深锁在心底深处不知多久的情绪汹涌而出,忽然间,他听见她喊自己的名字。
“霍霖深……”
许欢张了张嘴,想跟他说些什么,却没来得及再说出下一个字。
隔着白茫茫一片,隔着阴沉的天色,隔着两人之间的山长水远,他却一步跨了过去。
他重重抱紧她,继而捧起那张朝思暮想的脸,狠狠吻了下去。
“啪!”
第五十七章 但是我自己,问心无愧()
她甩了他一巴掌。
男人本像是隔了一辈子,他用了全部力气去吻她。
缱绻缠绵,让人沉迷。
可许欢也是下意识地拒绝,他怎么还能自如地吻她,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还如当年一般亲密无间。
于是扬起手,他脸上便多了个五指印。
霍霖深以前喜欢吻她,随时随地。频繁到许欢曾一度以为,他终于爱上自己。
男人是种奇怪的生物,明明不爱自己,却爱和她一起在床上厮混。
她用力推开了他,拭了拭唇角。
“许欢。”
他站在漫天风雪里,,没去理会脸上的刺疼。
眸色沉沉,只用手指摩挲着她的唇。
“五年前五月二十三,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声音太低太哑,许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在里头听见深深的痛苦和期盼?
她笔直望进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望着被他掩藏了的复杂情绪。
“你都知道的,那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好回忆。”
她推开霍霖深,让自己离他的怀抱远远的。
男人抿紧薄唇,垂下的眼直勾勾盯着她,“我刚刚得知,那一天你母亲去世。”
“也许,有更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许欢顺着他的指尖,将目光移动到自己小腹上。
她下意识拢紧棉袄,全身僵硬。
“我母亲去世的事,与你想的没有任何关系。至于其他……”
许欢轻描淡写的回应,越发云淡风轻。
她狠狠攥紧拳头,恨不得一拳击打过去。谁不恨谁不怨,她这五年,心里从来就没有平静过。
男人拢紧了眉,从始至终都紧紧压抑着情绪,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可偏偏连零下的气温,也浇不灭那股火。
“难道你心里,就没有别的想法?”
“我怎么样跟你没关系。”许欢冷眼避开,不愿意再去看他。更不愿意去想起刚刚他落下的唇。
“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个杀人犯。再丧心病狂的事都做过,何况其他!但是我自己,问心无愧!”
他僵在原地很久没有开口。
只是那愤恨的表情,渐渐转化成平静和冷漠。
“问心无愧?呵……那云姗呢?”
“现在你告诉我,她的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许欢怔在原地,她没想到自己竟还有机会听见这句话。
以往深切盼望着的话,突然在心死了五年之后,出现在耳边。
她抬起头看了看漫天雪花,突然觉得自己刚刚感受到的温暖一定的错觉。
良久之后许欢才笑了笑,“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她会死,是因为我。”
那个可怜的女人,是代替她遭受了那样的折磨之后,死掉的。
男人抬手,用力摩挲着她的唇,面上表情似讥讽、似自嘲。
第五十八章 她喊他霍先生,轻柔却疏离()
“我还妄想另有隐情,还猜想你会不会是因为母亲去世才表现异常,会不会不像你承认的那样,因为嫉妒就去残忍伤害一个无辜的女人。”
“结果,是我错了。”
他收回手,抬起头看漫天雪花,却不再看她一眼。
看见她在雪地里的时候,霍霖深甚至想,若是她否认,那就信了她。若是她肯认错,也就算了吧。
至少,那样她就能回到他身边……
“霍先生。”
许欢开口喊她,轻柔又疏离。
“挺冷的,回去吧。”
话落,她提步欲走。
许欢可以料到,那一向孤傲自大的男人,会幼稚地朝反向离开。
可偏偏,他扬手,握紧了她手腕。
许欢咬着唇,视线落在他紧绷的下颌上,想着他僵硬的表情、借此遗忘环绕周身的暖意。男人没给她任何考虑的机会,欲将人抱起。
下一刻,她猛地推开了他,避开他所有碰触。
他尴尬立于原地。
许欢没理会她,因身后传来一股力道,扶着自己,“欢欢,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