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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底还不放心,求过菩萨之后又去找菩提院的了空大师给萧云旌算姻缘。听到了空大师说萧云旌的因缘未到,很是失落,又追问着几时才到。
“大抵两年之后,萧伯爷封侯功成名就之时。”了空大师一双漆黑的慧眼,有看穿一切的魔力,偏他生得慈祥,笑起来很温和。
王老夫人一直盼着孙媳妇进门,盼着抱曾孙,这时得知还要等两年,更是失落,长长的叹息一阵。离开菩提院,成靖宁少不得又要劝上几句。只是为何每次遇到萧家人,都要让她听到萧云旌被催婚的事?
用过素斋歇息一阵后回侯府,沈老夫人一行人今天确是早早的回来了,想来是没什么大事。初二成永皓陪殷沅徽回安定侯府,临走之前到行云院搬了四盆洋水仙。这回走亲戚,成靖宁是推脱不掉了,令国公府,越想越觉得不自在。
见过国公和卫老夫人以及几个表舅表舅母之后,沈嘉月就过来挽着人去了蔻香院。“今年过年红包收得多吗?”成靖宁想着问道。
“尚可尚可。”沈家人丁兴旺亲戚多,有时沈嘉月都记不住谁是谁。“今年你能出门了,我还想春天带你去踏青呢,到时候我们也做几个大风筝。对了,大表嫂可还好?”
“今年兴许可以,到时候派人通知你。嫂嫂好得很,今天由大哥陪着回娘家了。”看他们黏糊的样子,估计过不了多久府上就会添丁。
“等到初七就能去你那里了。”沈嘉月很喜欢成靖宁那地儿,尤其喜欢她的猫和满院子的花。
“我给你带了两盆洋水仙过来,放屋里不用点熏香。”成靖宁想起还在马车里的花。
两人说着话,听着门外有丫头说话,没多会儿进来个眼生的丫头,对成靖宁说:“姑娘,顾夫人叫您过去呢。”
“可有说是什么事?”成靖宁问道。
小丫头低着头说道:“夫人没说。”
成靖宁起身告辞:“我先去母亲那边,等会儿再过来找你说话。”
国公府成靖宁只熟悉卫老夫人和沈嘉月的地方,出了蔻香院后,小丫头却是领着她走另一条路。弯来绕去的,越走越偏,成靖宁奇怪道:“这不是去正堂的路。”
小丫头从善如流,说:“是的是的,走这条路近一些,姑娘跟着奴婢就是。”
成靖宁心下疑惑,登时抓住小丫头的手问道:“你是谁?要带我到什么地方去!不说的话,我可喊人过来了。”
“靖宁表妹息怒。”成靖宁和小丫头僵持的瞬间,沈珵从另一个门钻了出来,笑嘻嘻的和成靖宁赔礼。
“五表哥。”成靖宁倒吸一口气,收回手福了一礼。
小丫头趁着成靖宁抽回手的瞬间兔子似的跑了。成靖宁对沈珵很无奈,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打脸情节,“如果五表哥没什么事的话,我回去找嘉月了。”
“找得到路吗?我带你过去。”沈珵没别的意思,就想见她让她记住他这个人。被卫老夫人教训后,规矩了许多,他听军中的兄弟说,闺中的小姑娘没见过几个男人,很容易被初见的年轻男子吸引,尤其相貌好家世好的,只要先拿下了成靖宁,姑祖母和表舅那边就容易多了。
“”成靖宁看着穿得花枝招展,如同求偶的雄孔雀般的沈珵,也是无言以对,“我找得着路,不麻烦表哥了。终究男女有别,还请五表哥自重。”她记性好,走过一次的路都不会走错,只要不是迷宫,总找得到出口。
“你我是表兄妹,不必介外,跟我走。”沈珵拿出一贯的厚脸皮来,已走到前边带路。“永皓表哥今年没来,永安也没回来,明年他就下场考试了?”
没说失礼的话,只有简单的寒暄,成靖宁也只好回答道:“大哥现在是有家室的人,陪嫂嫂回安定侯府拜年了。二哥忙着准备春闱,得二月底才回来。”
沈珵的话题一个接着一个,说:“国公府和侯府也就永安有几分书性子,家里的长辈都夸他,今年定会金榜题名。”
“先借五表哥吉言了。”沈珵的步子很慢,成靖宁想绕到前面去,偏他无知无觉,挡在路中间,背着手说着话。
“我看他一定成。对了,听说你画功好,也替我描一副屏风,嘉月的那个不错,不过我不要鹿,能画马吗,八骏图成么?”见成靖宁之前,沈珵早打算好了。“到时送你几张貂皮,正好能做围脖和手套。”
“”成靖宁再次叹息,这沈珵不按套路来,提的要求让人无法拒绝,“我尽力试一试。不过貂皮不用了,马上就是春天,用不着那么厚的东西。”
“是我思虑不周。”沈珵点着自己的头说,“那还是送你一套画具,不要拒绝,礼尚往来才合规矩。”
成靖宁被沈珵这一举动弄得摸不着头脑,心里想着这是唱的哪一出,就到了沈嘉月的院子门口。想来还是知道避嫌,没有进入丫头们的视野之内。“表妹什么时候能画完?我过来拿。”
“八骏图太大了,到二月再给五表哥送来。”成靖宁只好说道,到时候请沈老夫人派人出面送过来,她是不想再见沈珵了。
“那我就等着表妹的屏风。”沈珵等她进院子后才离开。沈嘉月这时候正摆弄着开得正艳的洋水仙,凑到花簇前深吸了一口香气,露出迷醉的神色,心里想着鲜花的香气就是比调的香好闻。
沈嘉月趴在花旁边,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表婶那边没什么事。”
成靖宁自是不会把遇到沈珵的事说出来,道:“没什么,只是让我别乱跑,在国公府就和你待一处。”
“表婶有些小题大做了,派个丫头来通知你不就好了。”沈嘉月说。成靖宁只笑了笑,不再说话。
对沈老夫人,成靖宁向来没什么隐瞒,在回侯府的路上就把沈珵的事说了。沈老夫人闭目养神,一面听着成靖宁说话。今天相聚,卫老夫人还在为沈珵争取。她倒觉得沈珵不错,但就看不惯谢氏那番做派。“既然答应了就好好画,到时候我派人送过去。”她不愿沈家伤了颜面,也必须让谢氏把她儿子给看好了。
“我听祖母的。”成靖宁说,“外祖家我还没去过,不知那边如何呢。”自从被谢氏拒绝之后,沈老夫人便和顾子衿达成一致,给成靖宁找个书香门第出身的夫婿,顾家无疑是首选,而顾老爷和傅老夫人也对成靖宁表示欢迎,几个舅妈也无意义,只是选哪一个的问题。
翻过了年,她就满十四,到了说亲的年纪,等到明年及笄,便可定下成婚。明天,也算得上是变相的相亲,想到这幅身体还是初中生的年纪,一时间很头疼。早婚就算了,偏她还恐婚,好想找块石头把自己撞死。
“你外祖家的长辈都是很好的人,不必害怕或是紧张。”顾家是书香世家,媳妇都是读书人的女儿,个个通达事理,都不是尖酸刻薄之人。
回府之后躺在床上,成靖宁仰着头只觉头疼,上一世那被催婚的恐惧感又回来了,心里很是烦躁,也一阵莫名的恐慌。她未来那口子,真不希望他出现。想到今天遇到的沈珵,觉着还是快些把他要的东西画好,尽早丢开这块还不那么烫的山芋。
顾家世代簪缨,积年累月下来,宅子扩得极大,并不比侯府差,雕梁画栋,屋檐高挑,廊子迂回曲折,假山池子花木修得和文人一般的风流雅致,跟着顾子衿走了许久,才到傅老夫人的地方。顾子衿有三个嫡亲姐姐,两个嫡亲哥哥,外加一干庶出的兄弟姐妹,这时候人明德堂挤满了亲戚,热闹得很。
明妈妈在门口等着顾子衿母女,看到母女两个过来,拍手笑道:“五姑娘总算到了。”
“妈妈久等了。”顾子衿笑着道歉说。
“哪里哪里,快请进。”明妈妈打起帘子让她们二人先进去。成靖宁跟在顾子衿身边,依照礼节行礼问安。一圈拜下来,收了许多红包。
“今年总算把你盼来了。”傅老夫人让成靖宁到她身边去,拉着她的手说话。
成靖宁因变相相亲和婚姻之事愁眉苦脸,哪怕到亲外祖家兴致也不高,但对着和蔼的老人,也不得不收起不满的情绪,“外祖母说笑了,往年身体不太好,现在养好了来拜见您,请别见怪。”
“这身体是最要紧的,眼下总算好多了。”傅老夫人记性好,还记得成靖宁刚回来时病怏怏的样子。
老人家问话,差不多是平日里读什么书,做什么消遣。顾家不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那套,是以听闻成靖宁平日读论语、孟子、史记佛经之类的,都夸她好学。她绘画的才能逐渐被人所知,尤其献给今上和皇后的两幅白鹿图被传得神乎其神,更有传说大觉寺观音殿中的壁画也是出自她的手,大夫人陈氏看成靖宁也越发的觉得满意。
成靖宁坐在傅老夫人身边,接受着顾家亲眷们目光的洗礼,只得扬起笑脸,听她们说话,回答着长辈们的问题。等差不多的时候,诸人见着殷沅徽,才让她坐到顾家表姐妹中去。比起成靖宁来,殷沅徽应对起来要如鱼得水许多。
“许久不见你,新年好呀。”顾婉琰一见成靖宁,就拉她到身边坐下。
“还成,你也是,新年好呀。”成靖宁说道,比起成家和沈家,顾家的家教严上许多,顾婉琰不能轻易出门。
好在在顾家并无意外发生,顺顺利利的用过午饭之后,歇息一阵就回了侯府,不过送她们出门的,却是顾安鸿和大夫人以及二人的次子顾弛州。
如果没有意外,顾弛州就是她将来的夫婿,比想象中的好一些,各自虽不如成永皓高大,但也不文弱,生得有几分斯文,不过脸上的线条却是硬朗,看上去是个利落之人。
进宫几次,成靖宁也学会不动声色的打量一个人,看过顾弛州之后就乖乖的站在顾子衿和成振清身后,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今天就告辞了,下回再叙。”成振清抱拳拜别大舅子一家说。
“妹弟慢走。”顾安鸿也道。
送走成家人后,回去的路上陈氏对儿子说:“人你也瞧过了,能不能成就看今年了。”永宁侯府就一个金贵的嫡女,难得的不高傲娇纵,生得好也是个有才的,便是嫁敬亲王也使得,若不是沈老夫人和顾子衿不想她嫁高门,还轮不到自家儿子。
“儿子明白。”顾弛州说道。和沈珵类似,他也是顾家长房嫡出的次子,也被顾老爷子说过类他的话,是顾家所有子弟中最有才能,前途被多人看好的一个。才华横溢,满腹经纶,又有实干才能,难免会有些心高气傲,原本对亲戚家的表妹没甚心思,也不喜这类相亲,不过见到人之后也不得不承认,小姑的女儿的确生得好。听闻擅长工笔画,也多了几分期待。
“永安二月就回来,会和你一同参加今年春帷,到时到成家寻他说说话。”顾安鸿说。
回到永宁侯府,成靖宁就焉了,趴在床上不肯起来。她承认这次的相亲对象不错,但就是喜欢不起来。可可跳上床,在她身边坐着,睁着乌溜溜的阴阳眼看着她。
“可可啊,要是能一辈子不嫁人就好了。”成靖宁翻过身来,双手举起可可,话音里带着无奈,也有几分哭腔。
白天猫眼睛里的瞳孔缩小,看起来不甚好看,可可吹着胡子,看起来更像在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