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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言令色!一派胡言!你以为你们母子那点龌蹉心事我不知道?现在你们赢了,就开始着手清算了吗?振功振声到底姓成,也是你们的亲人,你们为何就不肯放过他们?”成启铭一句一句的质问着。
成靖宁看了可可一眼,忍不住吐槽,这人好生无耻。果不其然,沈老夫人冷哼一声:“就凭成振功和成振声那作天作地的性子,不用我们出手,有的是人收拾他。你以为,他们兄弟两个那些年得罪的人还少吗?整治打压他们,我和振清还嫌脏手。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那两个儿子一样,一肚子坏水,整天想着害人吗?振清行得端坐得直,会用此等下作手段去痛打落水狗?不,他们连做落水狗的资格都没有!”沈老夫人厉声呵斥,她一字一句,咬字清晰,驳得成启铭哑口无言。
“你”成启铭找不到话反驳,只死死的盯住沈老夫人。
“这是透露翠竹下落的字条,您拿去看,看看能查到谁头上。陛下听闻您回京,特地让我回来见见您,既然见着了,我就不多待了,得进宫和琼州、广州、余杭还有天津来的几位大人商议海贸之事。”成振清不过多理会成启铭,现在和他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更懒得为自己辩解,是非曲直,老头子爱怎么猜怎么猜。
成振清放下皱巴巴的字条,目不斜视的出门。成启铭被成振清的言行举动气得不行,这逆子眼里已经没有他这个父亲了,难怪行事那般有恃无恐:“不孝逆子!狼心狗肺的东西,永宁侯府如何能交到他手上!”
“不交他手上,交给成振功成振声,还是成永泽或是成永桓?我倒是忘了,永泽已经改姓了。”沈老夫人立刻反驳道,“你无凭无据、空口污蔑振清,这又是一个父亲的所作所为?只知责人,不知责己,现在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有何脸面斥责振清?看来在福州的日子,你自顾自己逍遥,却无半点自省。成启铭,你还是跟当年一样,懦弱无能。当年我瞎了眼才会看上你。”沈老夫人现在无所畏惧,骂起人来中气十足。
被沈老夫人每骂一声,都似尖刀一般插进成启铭的心脏,风华不减当年的京城第一男子,此刻在妻子面前抬不起头来。“都是我的孩子,我如何能作势不理?如果振功和振声没了,玉宁和永桓他们又该如何?文茵,给孩子们一条活路,得饶人处且饶人。”想起还有一个成芙宁,成启铭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气来,暴躁的怒骂道:“翠竹那贱婢生的孽种呢?她还有何脸面存活在世?我不杀了她!”
第50章 过年()
“我不想和你吵架。”几番交锋下来;成启铭没占到半分理;到头来好似他在无礼取闹一般;疲倦得很,雪天赶路都没这么累。
沈老夫人却淡然一笑;“你这么匆忙的赶回来;不就是来吵架找骂的?既然不想继续,那就请回。厢房已经备好,就在太夫人的景斓堂那边,你们母子和好好说说话。”
成启铭步履沉重;带着颓丧的情绪离开。沈老夫人打了一场仗,这时候也松懈下来,她也心累得紧。不过“听了这么久;看了这么久;该出来了。”
成靖宁收了收脚,检查后发现没有衣裳裤脚露在外面,怎么就被发现了?该不会是老夫人在诈她?是以一人一猫,躲在桌案下边岿然不动。
“出来,早就知道你在桌案下,还要我老人家来请你不成?”沈老夫人换上逗猫般闲散的语气道。
好;成靖宁最后抱着可可从桌案底下钻了出来。她在底下的时间不短,这时候有些腿麻;见过礼后道:“祖母;您让我坐一坐,我站不住了。”
“我不叫你出来;你就不腿麻了?”沈老夫人笑骂道,让她在身边坐下。“嘉月和婉琰走了?”
“听说祖父回来,我就让她们回去了。嘉月说明年想到府上来住一些时日,二表舅要去陕西任职,二表舅母也会去,她想过来和我作伴。”成靖宁给沈老夫人的茶杯续满茶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猛灌了下去。
“也好,嘉月是个活泼的性子,你们做个伴也不错,只是以后不许凑一起淘气。”沈老夫人含笑道,“在下面听了这么久,有什么想法?”
成靖宁闻言,倒茶的动作一顿,旁边的可可也竖起耳朵听着。“其实祖母知道祖父会回来,故意等着他的?”沈老夫人这般周全,不会没有想到这一点,刚才骂得那般痛快,显然是准备好的,一刀比一刀插得狠。
“你这孩子。”沈老夫人缓缓地叹口气,“祖母这辈子就这样了,只盼着以后你能美满幸福,别像我一样。”
“我以后一定会过得很好的,祖母您别担心我。”上一世遇到的三个渣男,早让她熄了结婚成家的念头,尤其眼下又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对婚姻更是恐惧,哪敢再妄想?男人的渣,是不分古今的,只有自己有权有势过得舒心畅意才好。这世上的男人,没一个好的,就算有,她也没那个运气遇到。
那边,正在和仇天仇地兄弟两个商量事情的萧云旌,突然放肆的打了个喷嚏,之后若无其事的对他们二人道:“你们继续让那边的人盯着成宅,任何可疑之人都不要放过。”他怀疑是成振清的政敌搞的鬼,但那之后,再也没有任何线索,那人比他想象中的更沉得住气。许多事改变了,眼下的形式更加复杂,不过到底还在掌握之中。
或许是昨夜沈老夫人一番拷问灵魂的话,让成启铭无地自容,次日没出现在琼华院这边。一早张妈妈来禀说,成启铭带着成青出门了。“还有大半年才去西疆瀚海,他有的是时间周旋。”沈老夫人正在梳头,路妈妈给她梳了个福髻,戴上玄色的抹额,只要那人不回来烦她,他做什么她都不会管。
这时候成靖宁过来请安,跟在她身边的水袖抱着一盆蓝色的花,长着几片一指长宽的叶子,中间开着一簇花,散发着浓烈的香气。沈老夫人看着新鲜,说:“这是什么花,以前还没见过。”
成靖宁行过礼后,抱过水袖怀里的花盆放在桌上,说:“是端午的时候在京郊天香花圃园买回来的洋水仙,今年才从西洋传进来,我见着的时候就买了。过年前后才开,今天正好开了一株,就先送到您这里了。”
“怪好看的,放着。”沈老夫人笑道,白妈妈已把洋水仙放到花厅的案桌上了。老夫人又道:“还有好几个铺子和庄子的账没查完,你留下来帮忙。”
“是!”成靖宁欢喜的应道,沈老夫人这是要她帮着理家了,早些学着对日后有用。她的数学不怎么好,但绝对不是体育老师教的,高考的时候考了一百二十八分,创初中到高中以来的最高纪录,虽然现在忘得差不多了,但最基本的四则运算还记得,应付眼下的账目不在话下。
花月搬来她的草稿纸和西洋笔墨,成靖宁在沈老夫人的指点之下,学着查账对账,稽核清算,入了门之后,写写画画,算得倒比沈老夫人快些。看得一旁的白妈妈和张妈妈很是惊奇,笑着夸道:“姑娘能写会算,比账房先生还厉害些。”
沈老夫人怕她马虎大意,说:“你仔细些,别算错了。”
“我晓得,不会有错。”成靖宁在竹纸上书写运算一番,又翻了一页。账本是醉霄楼的,由于辣菜的缘故,今年在所有铺子中赚得最多,掌柜的可靠,账目没有任何问题。
查完醉霄楼的账,成靖宁又请求查其他的,沈老夫人将信将疑的接过醉霄楼的账本,一页一页的翻看,出了一道考题考她:“大和尚每人吃四个,小和尚四人吃一个。有大小和尚一百人,共吃了一百个馒头。那么大小和尚各几人?各吃了多少馒头?”
很简单的数学题,带入方程式很快算出来:“大和尚二十个,小和尚八十个。大和尚吃了八十个馒头,小和尚吃了二十个。不知我算得对不对?”
沈老夫人点点头,怕她是蒙出来的,又出了一题考道:“一妇人在河边洗碗,路人问她为何洗这么多。妇人道:‘家中来了很多客人,两人合用一饭碗,三人合用一汤碗,四人合用一菜碗,共用六十五只碗。问家里来了多少客人,饭碗、汤碗、菜碗各多少?’”
成靖宁写写算算,很快得到答案:“一共来了六十人,饭碗三十个,汤碗二十个,汤碗十五个。”
都对上了,沈老夫人不再怀疑,“都不错,这几天都过来帮我。”
账本一直查到十二月十五,沈老夫人为了奖励成靖宁帮她的忙,提前封了一百两红包给她。老人家的奖赏,就是这么的直接,不过成靖宁很喜欢,开始计划着开年之后怎么花钱,又腾了三十两银子出来,提前给院中的诸位发红包。
又过了五日,成永安从松山书院赶回来,四个月不见,人又长高稳重了些,和时而不着调,时而小大人一样的成永皓比起来,他更像大哥。许是感受到来自胞弟的压力,从京郊校场赶回来的成永皓跟着正经了不少。
年底的侯府热闹了不少,更值得欣慰的是,成启铭没回来碍眼。许是被伤了自尊,他不再去求沈老夫人和成振清,开始联络过去的同僚好友,试着让那些人帮成振功和成振声在今上面前求情。
官场上混的谁不是人精,知道刑部和京兆尹之所以下狠手,是听了今上的话,谁还敢去触霉头?至于成振清,现在外面的人都猜是他残害手足,不孝不敬家中长辈,参他的折子都如雪花堆满今上的龙案,但今上理了吗?还不是照旧重用,准备明年让他主管边关互市和海贸之事。是以,成启铭忙活了近一个月,没一点进展。
眼下又要过年了,成启铭只好先搁置救儿子的事,去照拂孙子孙女们。他本想联合荀太夫人一起,接成玉宁、成永桓等人到侯府,无奈被沈老夫人拒绝。理由很冠冕堂皇,让人无法决绝:让二房三房搬出侯府,是今上的意思,难道他想抗旨?不尊圣意,是大大的不敬,孝在义前显得那么的卑微,成启铭只好作罢。
成振声做生意赔了不少钱,原本地段不错的宅子也卖了,十一个人挤在顺义街一座一进的宅子,日子过得着实可怜。成启铭怜悯孙辈,拿钱在兴隆街成振功的宅子附近置了一处三进的房子给三房住,又找工匠将两所宅子打通,算在一块儿过日子。两房的顶梁柱都不在,成启铭暂时当起这个家。
落魄的二房三房令人唏嘘,和大房的鲜花着锦比起来,更是惨不忍睹。闲着没事干的京城百姓,各种阴谋论着沈老夫人和成振清如何谋害成振功成振声,说母子两个冷酷无情,连成启铭都回不了永宁侯府。
不过沈老夫人和成振清淡然至极,对外面的议论丝毫不放在心上,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又值年节下,更是热闹。
忙碌了十几日,成靖宁的荷包和帕子也绣好了,今年大概也不会跟着长辈们出门,令国公府那边是不会去的,如此一来,顾家也不能去了。人不去,但礼却要送到。
沈老夫人虽不是记仇的性子,但对世子夫人谢氏的嫌弃仍旧耿耿于怀,成靖宁的自尊些也不允许她去国公府。过去是被嫌弃,至于现在却不想说成是炫耀。自从二房三房被驱赶出侯府之后,大房独霸,皇后眼下地位稳固,四皇子赵承业又极有可能成为储君。父亲也受重用,侯府就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