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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梵朝他一笑,放下茶杯朝门口走去:“我的话都说完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闪电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竟感到心底的恐慌在飞速扩散。
一直以来,他都有隐隐的、捉摸不透的不安感。然而就在此刻,这抹不安感释放到了最大。心中那无以名状的惶恐像是野兽般蚕食着他的心脏,闪电忽然开口:“殿下!”
伊梵顿时停住脚步,在莹莹的昏黄灯光下回眸望他。
“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吗?”
伊梵看着他小心翼翼望来的眼神,淡淡的点头:“当然。”
就在闪电像是松了一口气时,她忽然又想到什么,“对了,我最开始说的那些话你不会告诉别人吧?”
几秒之内明白了她指的是什么,闪电用力摇了摇头:“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殿下可以放心。”
他可是她的骑士,即使是她异界之人的身份,他也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一个亲友和伙伴。
伊梵笑了笑,“那么,请你立下宣誓吧。”
有一瞬间,闪电不敢相信她到底说了什么。
他全心全意效忠追随、付出一切的人,有朝一日,竟然连他最基本的忠诚都不相信。
她可以在平时对他冷言冷语,抗拒嘲弄他,可在这种事上,她不信任的态度却让他比什么都感到难受痛苦。
闪电咬着牙低低开口:“我真的真的不会说出去的。请殿下一定要相信我。”
他可是她的骑士啊。
夜色下,他的声音近乎哀求,却听伊梵淡淡道:“可你也说过,你永远都不会骗我。”
闪电呆呆的看着她,如遭重击般,脸色慢慢苍白起来。
“对、对不起”他呐呐的开口,还未说完,就接着听到伊梵平静的声音:“那就开始宣誓吧。”
闪电咬了咬唇,脸色雪白如纸,嘴唇却鲜红欲滴,看上去竟有种病态般的妖异。
他双手结了一个奇异的印记,低低吟唱了几声,不出几秒,只见一道红色的契约约束之力在半空亮起,飞快涌进了他的身体,代表着宣誓成立。
如果他违背誓言,将今天的消息透露出一分,就会受到规则的反噬,这是大陆上一些陌生人和公会之间最常见的保密宣誓。
却没想到今天用在了他对伊梵上。
见到他完成了宣誓,伊梵淡淡朝他颔首,转身大步踏了出去。
很久以后,闪电才明白,今天的这一切,对他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从那以后,伊梵果真如她所说,再也没有对他冷言冷语。但她对他的态度,却真正开始不即不离。
若他帮忙,她便礼貌道谢。向随风的封印之地出发时,路途遇到魔兽引发了战斗,战斗结束之后,她也会照常来关心伤势,看起来似乎好像和以前一样。
她的确不再生气了,然而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她对他已经再也不是最特殊的那个了。
从前他们常常会一起做的那些事,她再也没有找过他。她需要帮忙时,也再也没有开口向他求助过,更多看见的是她想办法思考、自己解决的模样。
这样的变化,不仅是闪电,所有人都有所察觉,尤其是从最开始就和伊梵开始冒险的几人。
有时看到伊梵现在的状态,他们几个再望向闪电的目光,就意味深长的令他心惊。
这不得不让他们心情复杂。
即使他们经历了重重阻碍,可仍然让她保持了被保护宠爱的人才独有、历经挫折也毫不磨损的天真。但是现在,她就好像突然长大了。
她身上仍旧有少女独有的干净柔软,可再也不是从前没心没肺、无论遇到什么也能乐呵呵傻笑的模样。
她很少再笑,常常是静静地听着看着,偶尔被他们逗乐,笑容也是稍纵即逝,看着他们的目光时常带着她自己也没发觉的愁绪。
她到底在为什么而忧愁?没人知道。从前和她最亲近闪电,现在已经再也不是她最宠信最亲近的那个。比起和他们说话,她更喜欢做的似乎就是一个人呆着,然后没日没夜的学习魔药材。
那本当初被她咋舌厚度的书,现在已经被她翻到了最后,然后又从第一页开始看。
她不再依赖,也很少依赖他们。
第一百五十三章()
all黑是不可能放在jj的
伊梵哭丧着脸点点头。
佩奇的神色少有的凝重起来:“那个男人很强;恐怕是个五阶的强者。我刚刚看到了他法师袍上的五叶标志,好像是秘银做成的,我曾经在家族里供奉的那些高手身上见过一模一样的。”沉思一会儿,佩奇又说道:“你知道这个大陆不同力量等级的差异吗?”
伊梵有点茫然的摇摇头。
“到了第三境界;法师就可以瞬发法术,能在七十岁之前达到三阶的都会被称为天才;在二十岁就到达三阶的;更是天才中的天才;比如我。”
“但从第四境界开始,和第三境界之间的力量差距几乎是一条鸿沟,第四阶的法师就已经精通了一门魔法分支;这样的法师,能轻易抵挡十个三阶的高手。”
“而第五阶已经是这个大陆最顶尖的高手,别说十个四阶,就算是二十个四阶他们都能轻易抵挡;他们打斗时发出的余波,在顶峰时甚至能摧毁一个小镇。”
看着给她解释了那么多的佩奇,伊梵渐渐明白过来;脸色苍白的喃喃道:“所以”
“所以;一个三阶的我;和一个毫无等阶的你,在五阶的面前只是蝼蚁。”佩奇极其冷酷的说道:“只要他想;要捏死我们不过是挥挥手的事。想要活下去;唯一的办法就只有”
“逃出去。”
伊梵活动了下因为紧张而有些酸软的四肢;闭上眼深吸了口气。
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真是从未一天有过停止啊
再次睁开眼,伊梵捏了捏拳,“那么,现在我们要怎么做?”
佩奇有些赞赏的看了她一眼,拉住了她的手,“跟我来。”
“大人,追踪香的反馈好像又变了方向。”
一路检测着追踪香的魔法学徒递给黑袍男人追踪道具,有点犹豫的指出上面发现的异常,“奇怪,明明之前一直显示神泣之泪在东面,现在却一下子变成了北面,就好像神器就在我们附近一样。”
黑袍男人接过道具几秒,摩挲了一下上面的指向所在,闭眼沉默了一会儿。
再次睁开眼时,男人闪电般扭头望向伊梵所在的位置,脸上露出一个宛如捕猎者般残忍、充满血腥气的锋利冷笑。
“抓到你了。”
伊梵正和佩奇边在地上放着简易的陷阱,边小心翼翼的在林间穿行隐藏着身形,注意不要被那些人发现。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伊梵突然感觉到了一股被大型猛兽盯上的彻骨寒冷。她心惊胆战的抬起头,顿时发现了远处的士兵,正在飞快朝他们跑来!
他们已经这么小心了,对方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疑惑间的伊梵忽然心脏猛地一跳,几乎是脸色惨白的想到,她身上戴着的这个神泣之泪被下了追踪香。
刚到这里时因为太过害怕压根没想到这件事,但敌人不仅没有忘记这一茬,而且还先一步比他们反应了过来。这种情况下提逃跑,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
伊梵下意识的就想把神泣之泪拽下来丢掉,但又想到他们要杀的是她这个神器之主,哪怕她丢掉神器,他们也不会因为拿到神器而放过她。
想明白这点后,伊梵几乎感到了绝望。
佩奇回头看到她脸色不对,刚想开口,却立即脸色一变,“小心!”
伊梵被一把扑倒连滚了好几圈躲到另一颗树,裸…露在外的皮肤被锋利的草叶划得生疼。刚睁开眼,就看到好几个造型张牙舞爪的飞镖和箭矢钉在了他们刚刚站的地方。
与此同时,纷乱的叫喊声与脚步声也传来,“他们在那里!跟上,别追丢了!”
佩奇一把拽过她的手,低声道:“快!我们往这边走!”
伊梵顾不得害怕,拿出考百米冲刺的状态,紧跟着佩奇拼命往前跑去。
他们之间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身后的士兵中有法师,不断在后面凝结出水刃和火球,甚至还有酸箭,不停朝他们背后招呼上来!
佩奇几乎源源不断的从虚空掏出各种防御的法器,有时还会凝结出迷障和水刃骚扰反击一下。但光靠他一个人,实在难敌四手。他们两人的身后,是几乎有上百人的士兵,密密麻麻的士兵如冰冷的死神,紧紧手持镰刀跟在他们身后。
身为耶顿家族的公子,佩奇的法器几乎多的吓人。可是再多的法器都有用完的那一刻,当最后一个法器失去效力后,佩奇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
伊梵一刻不停的紧跟在佩奇旁边,几乎跑得筋疲力尽。她一只鞋在逃跑中跑掉了,踩在崎岖不平的地上,很快就被尖锐的石子树枝划得鲜血淋漓。失去了法器的保护,双头龙戒指也丧失了效力,她的一撮头发也被火球烧焦了,被顺带擦过的烧灼感几乎从背上一直蔓延到了肩膀最难受的还是肺,好像灌满了铁片般,每呼吸一下都是刀割般的痛。
饶是这样,伊梵还是没想过要放弃,仍然死命咬着牙,一脚深一脚浅的拼命朝前跑去。
一旁的佩奇要比她好些,但也实在没好到哪里去。两个人都狼狈不堪、伤痕累累的逃跑着,看到后面依旧数量不减的追兵,佩奇几乎是愤怒的明白过来,“该死!那个男人是想玩猫捉老鼠吗?真是可恶!”
黑袍男人一直没有出面,但压迫感却如影随形。明明他可以轻易出手杀死他们,却偏偏给他们希望,让他们一直在森林中疲于奔命,这样的做法,简直比直接杀掉他们更让人绝望。
怎么样都是死,却偏偏要用这种方式折磨他们。
被这种方式折磨的伊梵,已经跑到大脑几乎缺氧,太阳穴一阵一阵的眩晕钝痛,小腿肌肉因为剧烈运动时不时的抽搐着
为什么,她要在这里经历这种事
为什么,她会被拉到这个大陆
为什么,想活下去就这么难。
伊梵干涩的眼眶一瞬间充盈了泪水,呼吸也开始哽咽。就在这时,身旁的金发少年忽然猛地抱住她向外一扑!他们的身形一阵扭曲,很快消失在了整个视野中。
波荡停止时,他们出现在森林中随处一个树干旁。
靠佩奇的出其不意,他们在死亡的边缘获得了片刻的喘息。
伊梵无力的靠在佩奇身上大口喘息着,四肢因为过度疲累而颤抖痉挛着。她看着天上满盈的圆月,平息了一阵才费力开口:“你走吧,不要管我了。”
佩奇一愣。
他几乎是立刻想起来,他有一个秘法徽章,可以立即传送至家族本家,但那徽章只有他一人可以使用。
如果他现在就离开,伊梵的下场是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命运如尖刀,迫不及待的将他推上天秤,逼迫他抉择。
是生命,还是爱情?
“他们追杀的本来就是我,与你无关。你能帮我到这里,我已经很感激了。”伊梵转过头,有点艰难的露出一个轻柔的微笑,“谢谢你,佩奇。”
月色下,那笑容如温柔的潮水朝他席卷,令他心潮澎湃,心跳如擂。
就是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