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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武承嗣不以为意点点头,唐冠这才暗舒一口气,那女人经常拿家人威胁自己,如今自己能量微不足道,只能上下隐瞒,只对可信之人透露。
好在小七为人机敏,虽然对很多事都似懂非懂,可也不能算作毫无心机,懂得察言观se。
两人坐下身子,唐冠微笑望着武承嗣却不说话,虽然都说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可他却知道武家男子本xing,若是史料无误,这武承嗣最喜欢的就是献媚宠臣。
果然见唐冠不说话,武承嗣打量了一下房间,竟然叹了一口气道:“小友如今状元之尊,竟然还住在这简陋饱舍,真乃折煞我等”
“关你屁事”唐冠闻言差点脱口而出,好在马上压下,等待下文。
“听说陈使君与小友是近亲?”
唐冠闻言这才摇头道:“陈伯伯与家中老父是故交”
“哦”武承嗣轻声点头。
随即又望向唐冠,见到唐冠身上官袍,眼皮一跳,如果说满朝文武中谁最受宠,莫过于这唐去病了,年仅九岁,状元及第,不难想象ri后的辉煌。
想到这,武承嗣笑容更添几分,手伸到怀中说道:“小友,老朽蒙圣人垂恩,赐了些田地家产,如今小友入职长安,我这正好有一套空置,便借花献佛,赠予小友”
唐冠闻言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武承嗣像是有备而来,直接将一张物事递到唐冠面前。
“小友只需在上面大笔一挥,便可入主,老朽自会帮你打理好关节”
唐冠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竟然是一张地契,上面密密麻麻批注着文字,还有官府大印。
当即摆手道:“相公美意,去病心领了,去病尚未加冠,还无司法效力,相公暂且收下吧”
武承嗣闻言这才记起眼前唐冠是个孩子,自己竟然傻乎乎的揣着张地契来讨好他,还不如带些吃穿用度来的实在,这地契唐冠就是想拿也拿不了。
可他毕竟极善此道,东西都送出去了,再收回就难看了,当即说道:“小友无须担心,你岂是孩童可比?如今你贵为状元,我这也是为朝廷进忠”
“哎呦呵,这还真是个送宝使者,又送房子又送车”
说实话唐冠也眼馋摆在眼前的地契,可拿了也是白拿,而且他心有顾忌,自己家中也有些家产,就算武曌真的是存了将自己留在京中的念想,他倒是自己也置办的起。
当即灵机一动,望向门外仪仗队伍说道:“相公,你这队伍倒是阔气的很啊”
武承嗣闻言一愣,而后想到什么笑道:“小郎君有朝一ri,也必不在老朽之下啊
说到这,唐冠露出无奈神se,武承嗣见状询问道:“小友有何心事?”
唐冠闻言微笑道:“不瞒相公,去病此次蒙受天恩,独自及第,却没了同榜文友一道沐浴天恩。。。”
听到这话,武承嗣瞬间心中一动,说道:“原来如此,状元郎既然有这份雅兴,老朽就为天恩再加一道祝福,把这宰相队伍借你一游如何?”
“哈,上钩了!”唐冠闻言一喜,要说他最想干什么,无疑是接受万众瞩目,感受一下这新科及第的快感。
如今武承嗣送上门来,正中他下怀,但还是故作惶恐道:“相公莫出此言,这乃宰相执仗,我区区一个六品翰林岂可受此殊荣,这不合规矩”
武承嗣直接拉起唐冠说道:“不碍,天后知道了只会开心,不会责怪,只望ri后小友在圣人面前多多美言”
唐冠见状,心中一笑,故作踌躇道:“那。。那。。。”
武承嗣见状一笑,只当是这少年人喜爱热闹,虽然见识过唐冠的才思敏捷,可这年龄摆在这,也不疑有他。
“郎君休再推辞,伯伯一番美意,权当是为你这新科状元添喜,他ri封侯拜相不在话下”
唐冠终于哈哈一笑,不再推辞,两人转身出舍,小七刚刚从另一处端着茶水走过,见到两人,刚想出声喊唐冠,又马上变声道:“小郎君,你去哪?”
唐冠回头见到是他,走上前去,小声道:“跟我来,有好玩的了”
小七闻言一喜,也不理会手中茶水放在地上便跟了出去。
第六十五章 :阡陌红尘大雁塔(第一卷 终)()
唐冠携着小七走出门外,武承嗣见状一愣。
唐冠这才发现这尚书出行,果然非同凡响,偌大马队排开巷尾。
武承嗣笑道:“小友,请吧”
唐冠望了望眼前高头大马,说道:“相公,我这书童自幼与我相伴,功不可没,可否与我一起上马?”
武承嗣闻言眉头一皱,望向小七,那边一个甲士似是他的心腹,听到这话正想发作,可却立即止住,唐冠可不是他这种小人物可以惹得起的。
过的片刻,武承嗣眉头才舒缓开来,笑道:“今天是小郎君大喜的ri子,既然如此,全凭你高兴吧”
唐冠本来似笑非笑的望着武承嗣,此话一出,不由一阵讶然。
“这武承嗣当真能忍,这样都没碰触到他的底线,看来他给冯小宝牵马是真的了”
唐冠一边沉吟,一边回应道:“相公,得罪了”
“不碍,不碍”武承嗣摆摆手,而后对队伍中一个甲士使了个眼se,那人跳下马来单膝跪伏在地,双手合拢作出马镫状。
唐冠见状与小七互望一眼,小七直接上前一步踏在此人手上,翻身上马。
唐冠也跨了一步,小七伸出手在上面拉了一把,这才翻上马背。
两人都不会骑马,这一上来还没抓稳缰绳,这马便一阵乱动。
两人慌忙抱紧,甲士跨前一步将马止住。
唐冠那大了几号的官帽瞬间倾斜几分,样子有些滑稽。
武承嗣笑道:“赠执宰仪仗于病郎,必会传成佳话,你等好生伺候,带状元郎游览长安”
“是!”众人轰然应是,而后有相熟的互望一眼,这武承嗣行事有些怪异,似乎处处都要面子,可碰到某些人就全然不要面子。
在看看马上两人,那身着官服的少年,估计就是那闹得满城风雨的唐去病。
“驾!”
马队缓缓开始挪动,唐冠马前自然有人执马而行。
他与小七在上面倒也安稳,唐冠回头向武承嗣咧嘴一笑,武承嗣微微拱手。
直到马队拐出巷角,武承嗣笑容才缓缓消退。
“哼,小人得志”一声冷哼从其嘴边传出,随即又回首望了望眼前饱舍,微微摇头。
。。。。。。
“哈哈,冠哥,你看那!”
小七在马上兴奋异常,不时指指点点。
街边路人遥遥望到这马队,都纷纷闪到一边,知道这是大员出行。
可当他们看清马上所坐之人后,不由沸腾起来。
“是唐去病!”
“状元郎来了!”
一时间坊间热闹起来,商铺中的老板纷纷赶出,唐冠左观右望,大帽子在头上上下起伏。
“真的是个小孩!”
周围甲士见到百姓如此激动,也颇感讶然,但随即又释然起来,如今那马上少年可是如同传说一般的人物。
九岁及第,谁都不敢说他多大便能够封侯拜相,唐冠在马上也逐渐兴奋起来。
“哈哈,这才对嘛,好歹我也是史上最小的状元郎”
高头大马,年少英杰,一时间万人空巷。
当马队驶过那花楼时,唐冠又望了过去,正是那风语阁。
此时楼阁上已经站满花枝招展女子,偷偷向下观望。
那老鸨更是立于门外,看向这边,唐冠有帽子遮掩看不真切,可马后小七却看得清清楚楚。
“啊!是你们!”老鸨惊呼出声,可惜瞬间被周围声音淹没。
风语阁中,庖厨中。
一个瘦弱的小女孩不停往灶中添加柴火,满脸抹黑,只有一双颇显灵动的大眼睛不断闪烁着。
“咳。。。咳。。。”
浓烟将她呛得一阵咳嗽,小脸皱成一团。
房中还有一年老se衰的老ji,在一旁洗洗刷刷。
见她在这边墨迹咳嗽,卷起袖子,便过来拧住她耳朵骂道:“小sao蹄子,这点事情你都干不好,老鸨留你有什么用”
女孩吃痛,慌忙求饶,“嬷嬷,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跑了进来,喊道:“外面来状元了!外面来状元了!”
那老ji闻言松开小女孩,颇有些兴奋的冲了出去,难怪馆中没有动静,原来都聚在门外。
小女孩揉了揉自己耳朵,也望向门外,犹豫了一下,也小心跟了出去,混在人群之中。
看到那马上两个少年,只见唐冠此时已经摘下了帽子,不停向道路两边百姓挥手。满面分得意,这一看她不由楞了下来。
她是见过他的,而且就在不久前,那个阻止老鸨打自己的少年,她躲在人群后小心翼翼的观望着得意的他。
听着周围ji女们的议论指点。
“好俊的小郎君呦,后面那个更俊,好像在哪里见过”
“嘻嘻,得了吧你,人家是状元郎,坊间花魁都梦寐以求做恩客呢”
“哎呦,就是太小了;以前还以为是一个倜傥郎君呢,再大一些就好了”
这些风尘女子口无遮拦,小女孩一双眼睛也随着马队的移动,渐渐呆滞了下来。
“你听说了么,平康里的洛阳花魁指名道姓要见这小状元呢?”
“啊!?这么小也见,听说她还没接客呢”
“嘘,这状元郎风光,咱花魁也不差啊,多少王孙公子拜倒裙下”
“要是哪天,我也能做花魁就好了”
“嘻嘻,做梦吧,人都是完璧之身,从小被坊间阁中雪藏,小时候就俊的呐。哪像咱这残花败柳的。。。”
小女孩听到这;收回了目光,低下头来,又听她们说道:“哎,这花魁咱们是不用想了;这得从小开始,还要得有贵人相中,一旦选中,就不用受咱这份任人蹂躏的苦楚了”
听到这话,小女孩抬起头来,眼睛中闪过一丝茫然神se,望着渐行渐远的马队,默默转身回到院中。
她缓步走到井前,轻轻挽起袖子,从桶中捧起水来。
污垢一层层脱落,如脂肤se一点点显露。
她一边洗,眼中一边噙出泪水,素手静静洗掉了这一直遮掩本来面目的垢土。
“世间本无完人,只因明珠蒙尘”,阡陌除尽,一个连上天都要感叹的人儿俏生生的望着水中的自己发呆。
是的,她很美,美到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如果说林雨熏的美,是一种温婉可触碰的,她却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可闻”
红尘滚滚,她是一个无名孤女,天意茫茫,谁都无可奈何。
连唐冠自己都不知道,在这一天,有一个风尘女子因为他,立志做那ji中状元,洛阳花魁。。。
。。。。。。
马队驶远,唐冠和小七也从兴奋劲中回神。
虽然两侧依然列满观望行人,可他们却不在如之前那般挥手示意。
突然远方一尊高高耸立的宝塔进入眼帘。
唐冠见到此建筑,心中一动询问道:“那里是何地?”
那牵马之人闻言抬头望了眼笑道:“状元郎,那是雁塔”
“大雁塔?”唐冠轻摸下巴,想起一个典故,那便是雁塔题名,可惜这个提名之人却是在若干年后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