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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日子的相处,程怀弼也逐渐对何弃疗熟悉起来,想自己死活无人问津,反倒是这个萍水相逢的药郎对自己关心备至,也不忍看他愁眉不展,当即挤出一丝微笑道:“何医郎,非你岐黄不精,程某早已是半废之人,一路有劳了。”
“程将军言重了。”何弃疗闻言微微拱手,人间确实有治不好的病不假,但是就算病入膏肓,那也只是病罢了,可是病上加伤,那真是神仙难救了,伤病其实是两码事,伤是伤,病是病。
但看以前程怀弼死撑硬抗,还有惊人战力,若是长此以往早逝是肯定的。但是若无这场意外,也不至于变成一个废人。
好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做一个废人开心。还是做一个死人开心,那就只能看程怀弼本人怎么想了。
唐冠伏在案上闭目养神,听到二人对话缓缓抬起头来,这一路实在太累了,只见帐中横七竖八的斜躺着一众少年。
唐冠揉了揉眼睛,恢复了些许精神,见两人没睡,出声道:“弃疗兄,程大哥怎么样了?”
“哎。”何弃疗闻言又是一声轻叹。程怀弼见状默默闭上了眼睛,他目睹了唐冠这一路走来的变化,此次回京不知道又要掀起多大风波,而他自己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唐冠见状默默不语,良久后才上前道:“弃疗兄,程大哥,好像有点不对劲。”
程怀弼闻音睁开眼睛,何弃疗却疑惑道:“怎么?”
唐冠微微摇头,看向程怀弼道:“程大哥。你识得张远辉吗?”
程怀弼闻言点点头,沉吟片刻后却说道:“你是说张源吗?”
“是。”唐冠闻言心中一凛,本来他还有些不确定,以为自己太敏感。可程务挺这个特务头子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当即唐冠蹲下身子。
“你的意思是?”
“应该和你有关。”程怀弼似乎也想不通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但他为武曌明里暗里做出的勾当数不胜数。什么样的人也都见识过了,张源今日的怪异自然尽收眼底。
唐冠闻言眼睛一眯。缓缓站起身来,摸着下巴微微一笑。
随即便负手走向帐外。帐前有两名守卫被特意吩咐守候在此,见到唐冠出来立即抱拳行礼,唐冠笑道:“两位哥哥,辛苦了。”
两人闻言咧嘴一笑,他们并不清楚唐冠等人的身份,但见长官都对这一行人恭恭敬敬,也不敢怠慢。
“哎,这行军打仗苦的紧,我也是随家中哥哥想要见识一下,不曾想迷了路,好不容易才走回来。”
“啊!?你们在沙海里迷眼了?”
一人闻言惊呼,另一人却赞道:“小哥,你们命可真大。”
“嘿嘿,是啊,辛亏命大。”唐冠闻言微微一笑,就像聊起家常来一般,两人也只以为少年人喜爱热闹,当即也附和笑笑。
唐冠这才说道:“对了,我听说状元郎唐去病落崖了,现在找到了没?”
“唐去病?小哥你这是在那里面转了多久啊?”
唐冠闻言眼皮一跳,不动声色道:“怎的?”
“嗨,这你都不知道啊,早在半月前唐侯爷便被送回去了。”
“什么!?”
此话一出,唐冠心咯噔一跳,唐侯爷又是怎么个意思?
随即他便瞬间冷静下来,故作惊讶神色道:“唐侯爷是谁?”
“哈,小哥看来你在里面转的够久的,唐侯爷就是唐去病。”
唐冠闻言心中一震,自己活生生站在这里,从哪里又多出一个唐侯爷?难不成还来个真假唐去病?
唐冠心思一转,当即装出一副满头雾水的神色道:“啊?他还活着?又升官了?”
听到这话,两名甲士相视一笑,而后神秘道:“小哥,你有所不知,这话不能乱说,侯爷人是没了,不过这尸身却找到了,你年纪还轻,有些事说出来你也不懂。”
“哎,不对,我看这小哥一表人材,切莫胡说。”
另一名甲士闻言笑骂,这时还不忘拍一下马匹,只以为唐冠真是哪家大人物的家眷。
随即便像是炫耀一般说道:“小哥,说来也巧,当时我哥俩便在落马涧寻侯爷的仙躯,你是有所不知,将军那时还命令凿山哩,不过我看那下面啊分明是一汪死水,也不知道凿山有个嘛用。”
此话倒是勾起了另一人的回忆,他们见唐冠好亲近,也难得打开了话匣子,笑道:“就是,小哥,你说要是咱哪天没了,也有人这样找咱,那就好哩,是不?”
“尸体,呵,尸体。”唐冠闻言却心中冷笑不止,敏感如他,瞬间便意识到了什么,当即不着痕迹苦笑道:“真没想到错过了这么多事情,那么这么说来这是谥号了?”
“嘿,你看,这位郎君就是聪明。”
“过奖了。”唐冠闻言一笑,拱手一礼返回帐中。
何弃疗与程怀弼见他回来纷纷望了过来,唐冠望了一眼地上一众少年后,上前道:“弃疗兄,你把他们叫醒。”
“好。”何弃疗闻言便去推攘众人。
唐冠却对程怀弼轻轻点点头,而后沉声道:“走!”(。。)
第三百一十九章:绝地嘲讽()
入夜,承先营前。
一名将领行色匆匆从远处赶来,随即翻身下马面带古怪神色走进营中。
张源一去一回用了将近两个时辰,可见张远辉内心挣扎之剧烈。
只见他一下马便喝道:“来人!”
话音一落,人头涌动,此营整编满员堪堪千余人,在各部承先营序列里也是极为靠后的存在,其实若按此时军制,张远辉领的大抵都是府兵,像张源这种能跟他几年的老部下,实属难得。
而程务挺死后,武曌倒是没有奢求有第二个常年驻守在外还不拥兵自重的将军,是以河陇防区是由几名同级将领轮值,这样一来既不会造成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的窘境,也不会有谁势力太过膨胀。
要知道程务挺之所以一直不讨好,并不是他真落了什么口舌,正是因为此人几十年来驻扎一地,若不是此地苦寒,拥兵自立起来也几率渺茫,倘若换了唐冠早就变成军阀一般的存在了。
张源是一个八品武将,本已不大受到重视,就连此次轮值,都被派到这么危险的先头部队中,立功机会多,不代表有命拿。
如今有一个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博得的功劳就在眼前,不拿白不拿,张远辉贵为朝中大将,他说来人是假的那就是假的。
片刻间一束束火把亮起,张源扫视一圈,转眼便云集了百余甲士,他这才开口道:“传我命令,营中藏有奸细。此人冒充仙候,将军有令。格杀勿论!”
“是。”众人闻音一惊,随即列队随行在张源身后。
过不多时。张源领着众人行至唐冠等人帐前,帐前两名守卫见张源突然带着这么多人来到此地,不由惊讶道:“将军,你这是?”
张源却不理会两人,大手一挥道:“此帐中人,就地诛杀!”
“哗。”甲士纷纷涌进帐中,一时间那两名守卫有些举足无措起来。
可是片刻后,帐中传来一道声音:“将军,没人!”
“什么!?”张源闻言一惊。迅速冲进帐中,只见此帐竟然空无一人,当即张源一把揪住帐前一名侍卫喝道:“白日来的那些人呢!?”
“将。。。将军,他们半个时辰前说。。说出去走走。”
“啪。”此话一出,张源气急败坏间一而过抽在了此人脸上,破口大骂道:“废物!”
随即张源便有些不死心道:“他们一直没回来!?”
“没。。没有。”守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的不轻,白日还见张源对那些人恭恭敬敬,这好端端的怎么又格杀勿论起来了。
“哎呀!你们。。给我搜!”
“是!”话音一落,众人轰然应是。立即散作一团四处搜寻。
张源却愣在原地,有些满头雾水之感,按理说唐冠一行决计不可能预料到什么,怎么会突然走了。
张源一边想一边走向自己营帐。打算发些军令加派人手,同时自我安慰道:“说不定只是四处走走。”
这时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他晃神间走入帐中。却没发现平日有人把守的主帐前空无一人。
当他进账时,眼前一片漆黑。他本就心情不佳,此时见手下如此不长眼。入夜也不点盏,正想摸索上前时,案上的灯却突然自己亮了。
张源刹那间毛骨悚然,慌忙望向案前,只见一名少年端坐帐中,面带诡异笑容望着他,身旁还躺着两名甲士,也不知是死是活。
“张将军,小候等的你好苦啊。”少年带着三分自嘲,七分嘲讽的声音缓缓出声,张源双眼一睁,下意识喊道:“来。。。”
可是他话刚出口,便觉眼前一黑。
等他再反应过来,脸上已经多了一只脚。
“呜!呜!”张源惊恐睁大眼睛卖力挣扎,可无论他怎么挣扎那只脚都巍峨不动,脸颊剧痛让他放弃了挣扎,浑身颤抖的趴伏在地。
人人都说唐去病是个才人,也都知其文质彬彬,万万没想到此人竟有这么大的力气!
一时间张源只觉得这就像是在做梦一般,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嘿,张将军,你是不知道我唐去病的水有多深啊?”
可是唐冠的声音又将他拉回了现实,张源被其死死踩住脸颊,连嘴都变形起来,一时间只能低声呜咽个不停。
“我给你个机会,也可以既往不咎,但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呜。。。呜!”张源闻言又是一阵呜咽,唐冠不仅力气大的惊人,这力度也控制的让人极为难受,张源只觉得出气多,入气少,却偏偏又死不了,再加上脸颊剧痛,大有生不如死之感。
“是不是张远辉假传我的死讯回京!?”
“呜。。呜!”
“点头或者摇头!”
唐冠见他口不能言,力度反而加大了几分,张源吃痛下慌忙上下挪动着下巴,唐冠见状眼睛一眯。
“呵。”唐冠轻摸下巴冷笑望着身下张源,果不其然还真是这个张远辉出了意外,这可真是全然在意料之外的突发事件。
可是唐冠随即又有些自嘲起来,想自己没有死在突厥苦牢中,阿史那环临行都有勇气对其说一句保重。
现如今反倒是被“自己人”堵在了家门口,还要致自己于死地!
这个张远辉拥兵数万,如今又正值他轮守此地,从程怀弼口中得知时逢轮守最少也要有年许功夫,如今关内关外都是此人一揽子把守,上上下下实非可以硬闯回去。
唐冠可没有什么耐心烦潜伏起来等他一年!
一时间唐冠不由苦笑起来,这可真是莫大嘲讽,细想之下谁人能把张远辉堂堂大将军逼到这幅田地,也只有武曌了。
看来武曌是真下了死命令搜寻自己了,不然张远辉也不会出此下策。
想到这,唐冠反手一击打在了张源脖颈之上,张源顿觉眼前一黑,随即便不省人事。
唐冠这才缓缓松开了脚,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两名守卫,而后上前吹灭了灯盏。
黑暗中只听一声冷笑:“张远辉啊张远辉。”(。。)
第三百二十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黑暗寂静的令人发慌,尤其是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