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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他真能说出什么来,一时间唐冠的心砰然跳动起来,力量,他最迫切的就是力量,逃离出这个鬼地方,去拥有他曾拥有的一切!
“我需要和一个真正的战士做交易,而不是你。”
阿史那环再次出声,让唐冠一下呆住,良久后唐冠才出声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要把话说清楚。”
此话一出,阿史那环才缓缓睁开了双眸,猛然盯向唐冠,他眼神本就可怕,又是在黑暗中,直似一头真正的嗜血怪物望了过来,唐冠一望之下,不由毛骨悚然,下意识的挣扎后退了几下。
见到他这幅模样,阿史那环连嘲笑声都懒得发出,唐冠引以为傲的求生意志恰巧是一名战士的大忌。
或者说,让唐冠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真正的战士,对阿史那环而言都是那么艰难,可正如他所说,他需要的是一名真正的战士与他做交易,而并非一个油头滑面的懦夫。
阿史那环并没有嘲笑唐冠惧怕他,而是出声道:“一个战士就应该去战斗,山河大川都在勇士的脚下!”
“但是,你连自己为了什么去战斗都不知道,你拿什么去做一名战士?”
“我。。。我。。”唐冠闻言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巴都词穷起来,他还是没有理解什么是战士,因为他早已丧心,做着微不足道的梦想。
唐冠试着正视阿史那环,可是深深的无力感又让他不忍直视。
到底他的力量来自哪里,所谓的力大无穷又在何方?
人真的能力大无穷吗?
不,答案是否定的,一个人是不可能力大无穷,以一敌百,强如马烈,阿史那环,程怀弼也不可能以一敌百。
“我为什么去战斗?我为什么去战斗?”唐冠喃喃间,骇然发现自己真的就如阿史那环所说,一想起这个他就不知所措。
他一直活在别人的世界里,为别人而活着,渐渐地他却找不到自己了。
此时此刻处境,他为谁去战斗?
为上官婉儿?为林雨薰?为武曌?为唐梁君?为家人?为自己所在乎的一切?
不!他们都不在这里!唐冠只身处在诡异险境,却惟独没有想到自己!
“我为什么去战斗?我为什么去战斗?”
他是一个小人,自己都恶心自己,一个恶心自己,寻不到自己,被埋葬了三次的死人!
何弃疗骇然的望着犹如失心疯一般的唐冠,阿史那环却冷笑一声,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而不远处的黑暗角落里,一高大之人背负双手冷冷的望着这一幕,良久后才喃喃一句:“战士?”(。。)
第三百零八章:贪狼(一)()
转眼,还是入秋了,漠北的寒秋满是苍凉,点缀在茫茫天险上的绿洲也是那么微不足道,当榨干最后的肥沃与茂盛,这个坚韧的民族似乎没有离去的意愿,这里有一条不大不小的河。
许是想要硬挨过这个冬天吧。
塞外黎明,阳光不知起于何处,从一望无际的风沙中升起,先露出半张,再露出半张,一顶顶民帐中人们纷纷走出,对着初升的温暖顶礼膜拜。
萨满教义中的至高神灵,它在哪,他们便在哪。
于是我们说天亮了。
当何弃疗将沾满了血迹的长针擦拭干净,他替唐冠完成了这场交易,阿史那环只是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谢谢。
何弃疗从未见过如此坚强的男人,他的伤是几人当中最为严重的,重到稍一扭动便会产生撕心裂肺的疼痛,可是从头至尾都没有见过他吭出半声。
于是我们说他是个战士。
何弃疗做完一切回到他的位置,扭首看向角落里的那个人,唐冠倚在那里整整一夜了,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想什么。
“当,当,当。”
这时传来几声敲打声,何弃疗闻音望去,只见笼前几名突厥人提着桶隔着牢笼往里面倾倒着什么。
何弃疗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堆绿白混杂的物体,铺满了土地,散发着一股怪异的味道。
突厥人提桶离去,顿时牢笼中一片涌动,只见囚犯们纷纷涌向那堆物体。而后在何弃疗疑惑的目光中竟然开始扒食起来。
“那是吃的?”何弃疗皱眉望向阿史那环,阿史那环轻笑道:“草根。豆渣。”
何弃疗闻音暗咽一口吐沫,竟然是这种拿来喂牲口的东西。豆渣还好,草根其实是很难消化的,汉人逢天灾,闹饥荒时,也是寸草不生,吃土,吃草,吃能见到的一切。
可是吃得越多,死的越痛苦。何弃疗忍耐住腹中饥饿,有些恐惧的望着那群犹如牲口的囚犯,饥饿是最痛苦的折磨。
可是就在何弃疗不为所动之际,程怀弼竟然向那边缓缓爬行起来,何弃疗见状一惊慌忙拉扯住他道:“不能吃啊!”
他话音刚落,阿史那环竟然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一时间只剩下何弃疗与程天策面面相觑,程天策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草根吃多了会死人。这是常识,可是不吃死的更快。
就在这时,阴暗中一高大人影冲出,趁着无人发现。龙行虎步间冲撞进抢食的人群,此人力气砰砰乱撞,一下子将临近的人分开。而后顺手一抓,竟然抱了一怀折回。
马烈动作一气呵成。折回便埋首咬了几口,干嚼而下。似乎没有他不敢吃的东西,当何弃疗反应过来时,马烈已经站在了阿史那环身前。
只见他怀抱肮脏食物,开口道:“大汗,解药。”
阿史那环闻音一愣,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差点把这茬给忘了,但他并没有犹豫,而是直接将手摸索向怀中,掏出半根小草。
马烈见到此物眼前一亮,伸手接过之后,抓了一把食物直接递给了阿史那环。
而后他便走向程怀弼,看都不看他,直接又抓了一把丢在他的面前,以此类推,当丢到何弃疗面前时,何弃疗才回过神来。
可是马烈已经走向角落里的唐冠,他手中还有一份,明显比众人的要多出一些来,只见他将手一伸,唐冠却不去接,像是没看到一般。
马烈见状冷哼一声,将食物丢在唐冠面前,随即便回到了阴影之中。
就在何弃疗不知所措之际,只见身旁程怀弼三人竟然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何弃疗见状眼神一定俯身捧起那看起来必定不怎么美味的食物。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去吃,而是坚持着他的坚持,竟然慢慢将那些根块挑拣起来。
不得不说有些时候孔老夫子传下来的的那一套的确是成功到了极致,世间就真的有何弃疗这种人,就如阿史那环所言,他是个勇士。
何弃疗不解其意,觉得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又是什么勇士?
其实不然,从在长安他坚持己见,直面唐冠时他已经是了,只不过他的勇气并非建立在无敌的力量上,而是建立在思想上。
似乎无论面对什么,都没有人能撼动摧垮此人的意志,他认为对的就是对的,恰如草根不能吃,就是不能吃。
角落里的唐冠冷冷观望着这一切,而何弃疗挑拣好后却缓缓走向他,俯下身子笑道:“去病兄,我倒是有些想念你设的宴席哩。”
唐冠闻音抬起头来,依然默默不语,伸手接过何弃疗捧来的豆渣,既没有道谢,也没有多说,就那么理所当然的吃了起来。
何弃疗见状却微微一笑,捡起唐冠身边的一堆,又开始挑拣起来。
没有人再打扰唐冠,而唐冠也像是与一切隔绝了。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许连唐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去了哪。
“呵,战士?”
阴暗的角落中马烈望着自己的双手,不屑出声。
阿史那环却自语道:“战士。”
这里每天都要少一些人,这是一群麻木的饲料。
当日升日落,少了一些,当火灭烟消,又少了一些。
没有人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出去迎战可怕的怪物。
这里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没有第二个明天。
而且死亡的降临,总是那么迅速。
唐冠依然呆在他的角落里,静静看着一切,对于笼外猛虎食人也无动于衷。
当夜幕再次降临,他依然睁着他黑色的眸子。
直到众人睡去,唐冠缓缓抬起了头。
与此同时,漫天星空有一颗本以暗淡无光的星宿突然明灭时灭起来。
从这一刻起,他不是战士。
他是唐冠。
“ 唐冠,一个扑街写手,在当今数目不详的网络写手中最普通不过的一员。”
“爷爷,你看到了吗!?我是人上人了!”
“贼老天!你为什么让我一无是处!?为什么!?”
“孩子,有了天赋,你真的能活的更好吗?”
“去病哥哥,嘻嘻。”
“做官还想做好人?”
“你是懦夫!”
“一名战士就应该去战斗!”
“你连自己为了什么去战斗都不知道,你拿什么做一名战士!?”
。。。。。。。。。
“呵呵呵呵呵呵。”唐冠突然轻笑起来,没有悲意,也没有喜意。
笑声惊醒了睡梦中的几人,唐冠却缓缓合上了眼睛。
从这一刻起,他就是唐冠。。。。。。(。。)
第三百零九章:贪狼(二)()
星倾将夜,长安大明宫司天台上。
一名女子与两名灵台郎官立于阁间,女子一袭衮服,翘首望着漫天星空,两名占星官不时抬头四处张望,而后在手中刻画着什么。
“掌观天文之变而占候之”是司天台的职责所在,这一夜,他们要占的并非天变气候,而是紫微帝星!
两名老者眉头紧皱,面上一派严谨,他们知道武曌这是要称帝了,紫薇最亮之时,就是女帝君临天下之际!
可当两人仰首四处测量观望时,却突然齐齐一愣,因为在十二宫畔有一颗暗淡多时的星宿竟然突然迸射出了不亚于帝星的光亮。
皓月之下,两颗星宿熠熠生辉,直似要与日月争辉!
“贪狼!”灵台郎观摩良久,骇然失声。
另一名也有些失神的望着那贪狼星,他们浸淫占星术数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贪狼出世这种奇观,或者说自夏商苏妲己以来,贪狼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故老相传,贪狼命犯桃花,一生相伴帝星左右,帝星喻亮,贪狼喻亮,可每逢帝星暗淡无光时,贪狼便会横空出世,取而代之!
可是如今紫微帝星如日中天,贪狼就算与其相生,也不可能与其同辉。
“两位爱卿,如何?”
女子不通占星,只是淡淡询问。
而两名灵台郎却还没有回神,而是死死盯着那贪狼星,这颗伪帝星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亮了起来?
听闻武曌问话,他们收回目光。互望一眼后,其中一名有些紧张道:“陛下。帝星无恙,预其六十日后当为最盛之时!”
“好!”武曌闻言面现喜色。可是刚抬起头来,面上又现出黯然,可惜那个人不能陪她走下去了。
“只是。。。”那名灵台郎见武曌兴奋,突然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开口,贪狼与帝星虽然相生但不能并存,一方注定比另一方要暗淡。
这是前料从来没有载录过的全新星象,他们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觉得匪夷所思。
武曌闻音黛眉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