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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空子。或者说这个名字是一个纰漏,唐冠现在还有点不能相信。据他现在所认识的武曌怎么可能喜欢这样一个普通的市井流氓。
“冯小宝?何弃疗?冯小宝?何弃疗?”
“难道!?”唐冠心中默念二人名字,冯小宝绝非武曌喜欢的类型,就如昨晚所想,风度翩翩的何弃疗才符合武曌的口味。
“他可以为了冯小宝冒生命危险来瞧病,难道就不敢代他受过,去接受千金公主的惩罚!?”
唐冠心中瞬间产生了这样一个惊人猜测,“冯小宝不是冯小宝,而是何弃疗!”
关于冯小宝是如何接近武曌的,唐冠极为了解。史料有载冯小宝私通千金公主侍女,被发现后,要处以私刑,若真是那个市井流氓的话,估计千金公主也不会有什么兴趣,更不会起意献给武曌,但这何弃疗却不一样!
可是后来冯小宝种种疯狂行径又不像是眼前儒雅少年能够做的出来的。
一时间唐冠心中胡思乱想,望向何弃疗的眼神也有些怪异,何弃疗见状更不敢抬头。以为唐冠这是在责怪自己不知好歹,其实他倒不是真不知好歹,而是对他而言,更喜欢瞧病救人的平静日子。
而答应了唐冠。也就间接接受了招揽,他不想参与到唐冠的事情中,尤其是见识到了唐冠的喜怒无常更是如此。政客都是疯子。
“哦,哈哈。弃疗兄言重了,去病官卑职微。也为你做不了多大事情,所谓一诺千金,求医令所述自然无半分虚假,过会我便吩咐老王交付兄长。”
“不敢,不敢。”何弃疗闻言大喜过望,以为唐冠就此放过,心中暗舒一口气,同时暗暗做决定今后再也不与这些人物接触了,他只想做他的乡野小医生。
可是唐冠会放过他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上官婉儿用命引来了两人,这是天意在帮他,一直与唐冠对着干的天意,终于开始倾斜。
当然唐冠也不急于一时,而是对常鹰笑道:“常大哥,辛苦你了,快去歇下吧。”
常鹰望着唐冠面上笑容,先是一愣,而后心中大感欣慰,这种笑才是唐冠该有的,也是印象中的他,虽然心中对唐冠竟然如此折节下交眼前少年有些疑惑,但还是当即回笑道:“好。”
说罢,常鹰转身离去,就在他们说话功夫,何弃疗却偷偷望了一眼上官婉儿,眸中有些不舍,一眼之后,便迅速收回目光。
好在唐冠精神振奋中也没有察觉,竟然也不顾身上湿漉,上前勾肩搭背道:“弃疗兄,你若不嫌弃,今后叫我去病即可。”
唐冠这一动作吓得何弃疗面色一白,慌忙低首道:“郎君,弃疗出身卑贱。。。。”
“别说这些,你我都是读书人,他日弟弟若富贵,自不忘。”不待他说完,唐冠便出声打断。
“郎君!”唐冠话语落到何弃疗耳中无异于催命符一般,他虽有些不谙人心世事,可也知道这些当官的表面越热切,心中越相反。
唐冠的行径无疑让他有些毛骨悚然,可是唐冠下一句话却让他一愣。
“不瞒你说,我家中老父是个民商,出身低贱如愚弟,还不是有今时今日?如今圣上广纳贤才,弃疗兄乃是岐黄圣手,去病佩服的紧。”
“小郎君,你。。。”何弃疗有些讶异的望着唐冠,这与昨夜那个疯狂的他完全是两个样子,此时的他竟然如此平易近人,让他不由心生好感。
“还叫我郎君!?”唐冠闻言故意板起脸来,何弃疗见状只好尴尬笑道:“那弃疗斗胆称呼一声去病兄了。”
“哈哈,大丈夫千金一诺,你我兄弟相称甚妙,今后阎王来催命,全靠弃疗兄回天妙手了。”
唐冠马屁连连之下,何弃疗终于俊脸一红,他确实有些不为人知的本事不假,可依仗的却是一场机缘,尽管如此,唐冠此等身份拍来,他确实受用的紧,一时间也丢掉了昨夜那个疯狂的唐冠,只觉得此人倒也可交。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一名甲士匆匆跑进,拱手道:“状元爷,城庭衙尉求见。”(注:类似京兆尹的官员,初唐至武周无京兆尹一职)
“衙尉?他来干什么?”唐冠闻言眉头一皱,长安衙尉功能相当综合,算作是长安地方治安,税收,农贸,商业的管理者,长安如此繁华,此人当然闲不下来才是,再说似乎自己与他也没什么交集。
可是既然对方来了,好歹也是一个入流小官,还是得见上一见的,当即唐冠对何弃疗道:“弃疗兄,你暂且稍候,我去会一下同僚,片刻你我共聚一餐,谢答此恩。”
“郎君自便。”何弃疗闻言拱手一礼,唐冠礼贤下士让他心生好感,对于昨夜之事也释然下来,谁没个着急的时候,只是唐冠这种人的着急比起他见过的百姓着急可怕多了。
唐冠见状微微一笑,随即随甲士离去,竟然就这么湿身去见那衙尉。
而何弃疗独自伫立房中,直到唐冠离去,才悄悄望向上官婉儿,一时间不由痴了下来。
可叹世间真有痴情种子,若唐冠刚才那近乎无厘头的预测是真的话,那他与上官婉儿在史上倒也有几分关系,不过现实终究是现实,唐冠的出现终于开始了属于他的效应,或者说是对他有利的效应。
只见何弃疗目光温柔的盯了片刻后,立即收回了目光,对其自语道:“唐殿元少年英杰,他日封侯拜相不在话下,只有此等人杰才配得上仙子吧。”
说罢,何弃疗轻叹一声,摇头自嘲一笑,随即缓缓走开。(。。)
第二百一十三章:闹够了没有()
饱舍门前,一名微胖的中年人有些忐忑的伫立在此间。
直到见到一人走出,他才立即上前道:“唐殿元。”
出来之人正是唐冠,他一出来便见到此人不由略感疑惑,料来这便是长安城庭衙尉了,可是他似乎与此人向来没有什么瓜葛,听他招呼,还是拱手道:“明府所来何事?”
“在下衙尉郎罗远,有一事想来向郎君核实一二。”罗远开门见山,话也不多说,直接道出来意,他这么一说,唐冠反而更加疑惑。
罗远说罢便抬头打量了一下唐冠,唐冠虽然没见过他,他倒是不止一次见到过唐冠,可见他浑身湿透,不由心下一凛,面上却不敢多问。
唐冠闻言沉吟片刻,笑道:“借一步?”
“那倒不必,那倒不必。”罗远闻言慌忙摆手,随即近前道:“这里有几份状纸,还请郎君过目。”
罗远吞吞吐吐,似乎有难言之隐,不敢直接道出实情,而是将怀中几份文书递交给唐冠,唐冠见状伸手接过,凝神细读起来。
一读之下,唐冠面现恍然,这竟然是几份告军扰民的状纸,顿时想起昨夜他吩咐常鹰带人砸店枪药的事情。
想到这,唐冠摇头苦笑,当时也是火烧眉毛,才出此下策,不过既然做了,这后果还是要承担的,想到这唐冠望了一眼罗远后,递还状纸道:“明府倒也聪明,没错,此事是我遣人做的。”
“这。。。”罗远闻言面现尴尬神色。唐冠竟然直接不要脸的承认了,这可让他有些难做。他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把事情闹大。只想着来核实一下,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只是抢了些许药材,也没闹出什么人命大案。
唐冠察觉到他的神色,微笑道:“明府,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过下官愿意赔付这些个店家损失,还望明府替学生周旋一二。”
“郎君体恤民情。这就够了,这就够了。”听闻唐冠自称下官,罗远慌忙回应,尽管唐冠这样说也没有什么不对,他是中五品官员,而唐冠只是上六品,中间别看只差了两级,可我们曾说过此时官职五品一砍,三品一劫。有些人终其一生都没有进到五品之中。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他看得却清清楚楚,门前守卫那可是宫中禁卫,唐冠前日遇刺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以至于如今还在封城,宫中那位更是调动了几乎半个折冲营的兵力围拢此间。可见唐冠在圣上心中份量。
唐冠见状也心中有数,当即转首命人将老王叫来。老王的到来倒是大大方便了唐冠,成了一个小金库一般。唐冠在京虽有俸禄,不过区区寥寥,人说礼尚往来,唐冠倒也奇葩,别人对他礼尚,他却从不往来,倒不是唐冠不谙人情世故,而是他实在太穷了。
唐维喜爱子心切,老王此来身上携带了大量飞钱,唐家的生意不小,毕竟这南北商瓷锦绸都是硬通货,是以唐冠的求医令才敢夸下海口,许诺至五百两之多。
当然现在政务缠身又焦头烂额的唐冠完全没有一点这是在啃老的觉悟,不过说他啃老也有些过了,毕竟唐家生意能在官道上畅通横行,他的存在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二十两足以。”罗远面带笑容出声,他本是忐忑而来,也不知道唐冠是犯了什么毛病,竟然派人抢药,生怕他来了,唐冠直接将他拒之门外,那事情就不好做了,好在唐冠竟然如此好说话。
老王将银两支付以后,罗远这才再三行礼告辞。
唐冠望着其远去的背影,轻声一叹后,微笑望向老王,这老人是他初到唐府见到的第一个人,隔壁老王这个经典称呼至今还让他哭笑不得,不知是出于习惯,还是其他原因,来了长安他还是选择了唐冠隔壁而居。
这也让唐冠大感亲切,而老王见到唐冠对其傻笑,不由笑道:“小少爷,小娘子病好了?”
“好了。”唐冠闻言笑答,这一日是他来长安最开心的一日,这份开心来自绝望过后,只觉得看什么都高兴。
老王见自家少爷颓废不再,心中大感欣慰的同时又有些惆怅。
“看这模样,少爷是真喜欢上那女娃了,熏儿小姐那边。。哎。”
老王望着得意的唐冠,心中轻叹,当然沾沾自喜中的唐冠,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老王眼中已经成了花心萝卜。
“王伯,我去换件衣裳,你吩咐厨房整治一桌宴席,就做我在家常吃的那道,对了,小七呢?”
唐冠一边走进院中一边对身旁老王说个不停,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上官婉儿性命得包,他便有了机会补偿,不会留下遗憾。
老王闻言先是应是,而后回道:“小少爷还睡着呢。”
“都什么时候了,叫起来。”唐冠闻言眉头一皱,似乎对小七还在酣睡有些不满,老王闻言慌忙道:“他刚睡下。”
“刚睡下?”唐冠闻言一愣,停下脚步,老王这才说道:“昨夜小少爷陪常壮士呆了一宿。”
“那算了。”唐冠闻言心中一暖,小七对他而言是极为重要的亲人之一,可能人都会变,可是唐冠相信小七那知恩图报的义气是不会变的。
说罢,唐冠便向上官婉儿房中走去,二人同房已经有了几日,唐冠的东西也大多在那,想起冯小宝与何弃疗二人,唐冠面上一笑,构思着待会如何将二人留下。
可唐冠刚刚走到一半,只听院中突然传来声音。
“臣等参见圣人!”
唐冠闻言一惊,迅速回首,好在来的不是想象中那人,而是一名不知何时进院的太监手持圣旨。
唐冠看清这太监模样,心中一动,竟然又是老熟人王公公,每次见到他,唐冠心中都有些恶趣味,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