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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武周-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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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殿中没有回应,而且门前左右竟然破天荒的没有侍卫在侧,常鹰单膝在地的同时,腿部肌肉道道纹起。

    若说武道中人与文人最大的区别是什么,显而易见他们每一刻都在准备暴起伤人,哪怕眼前站的是神。

    是以自古皇帝鲜少单独接见不熟悉的武将,他们可不比文人,要杀要剐全凭头脑,自先秦刺客这东西就屡见不鲜,尤其是常鹰这种人,马烈在常鹰眼中或许是不知死活,可有一点马烈说的是对的,他们这种人要么当场死了,要么就别想活捉!

    这一点看在军武将,若是被朝政诛连,一般都会斩立决就可以看出,不像文人还会关押几曰,这个审一下,那个审一下,现在还未露面的名将程务挺按照原来下场便是直接被斩在帐中,可以说圣旨未到,人先死。

    抛开朝中将军不提,江湖中人眼中只有生死,没有其他,同理常鹰这种人,试图凭借一身武艺获取荣华,给予的尊重越多,他回报的也就越多,很明显那个高不可攀的神人武曌远没有唐冠给他的多。

    有时候悍匪与悍将只有一线之隔,他们或许同样可以在乱军之中,独善其身,甚至直取敌将首级,可是待遇却天差地别,所以有了招安这一说。

    当然这都是题外话,常鹰单膝在地,大手撑膝,一拳在地,这是标准的武将礼,一般甲胄在身者都习惯了这种比文臣双膝在地幅度较小的动作。

    可是那寝宫依然大门紧闭,良久都都没有回应。

    “末将常鹰求见陛下!”

    常鹰见状又发出一声,这一次中气十足,惹来密丛处微微一动。

    就在这时,那年轻内监才姗姗来迟,见状慌忙上前,望了一眼常鹰后,才走到门前低声道:“陛下,状元郎的侍卫到了。”

    “进来吧。”终于其中发出声音,孟公公这才慌忙回首对常鹰使了眼色,常鹰见状起身上前,孟公公帮其推**门。

    “臣参见陛下!”常鹰一进寝宫,殿门轰然闭合,当即单膝在地,却不抬头。

    寝宫中帘子垂下,看不清其中模样,只能模糊望到一名女子端坐在龙榻上,而龙榻之上竟然躺着一人。

    “这。。。”常鹰余光一撇,不由心中一凛。

    “你就是鹰扬卫下属常鹰?”

    女子声音再次响起,这是常鹰第一次单独面见武曌,这种声音与以前远远听到的极不相同。

    “回陛下,臣原隶于南衙禁军李将军麾下。”

    “哦,去病眼光倒是不错,生的确实结实。”

    常鹰闻言一愣,随即却有些惊喜,但不等他出口,却突然眉头一皱。

    “不对,是血!”常鹰嗅到这股气息,心中一凛。

    常年征战沙场的他对于这种气息再熟悉不过,当即屏住呼吸道:“陛下,敢问我家郎君呢?”

    帘中武曌听到这话,似乎也是微微一愣,平曰她习惯了与文臣交流,对这些武将都是采取拉拢赏赐的方法,常鹰说话直来直去,让她颇有些不适应。

    随即也懒得责怪这等粗人,当即说道:“病郎伤势不轻,虽然没什么大碍,这一时半会还醒不来。”

    “伤势!?”常鹰闻言身体一动,险些就要掀帘进去,但还是止住,唐冠虽然与其交情不浅,平曰称兄道弟,更一同患过生死,可也没到卖命程度。

    “你倒是有几分忠心,知道出来寻找。”

    武曌不急不躁出声,常鹰却眼睛不离帘后榻上之人,一颗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你进来吧。”

    “是。”常鹰闻音慌忙应是,却不着急进去,拱手在前低下头,缓缓走进帘中。

    “嘶~”常鹰刚一进入,汗毛竖起,只见一妙龄少女满脸血渍倒在塌下,武曌对其不闻不问。

    而他所要寻的唐冠却**着上身,缠满药布躺在龙榻之上,看到这一幕,常鹰心中惊骇异常,呼吸都粗重几分。

    在这深宫禁苑,竟然发生此等血案,简直是让人匪夷所思。。

    常鹰却不敢理会那少女是生是死,更不敢去看武曌真容,低头目不转睛的死死盯着榻上唐冠。

    武曌见状眼底闪过一丝玩味,望着常鹰侧脸,出声道:“你带状元郎回府吧。”

    常鹰当然不敢问此间发生了什么,他不过是个小小侍卫,之前护送陈允升接到的圣旨都是内监密传,这也是宫中的规矩之一,身份不够格,不该问的不要问,上面吩咐什么就做什么。

    常鹰在宫多年,这规矩他懂,听到这话,如临大赦,立即上前抱起唐冠,从始至终他连看都没有去看武曌一眼。

    武曌是美是丑与他无关,他只知道这个女人控制着宫中大小机构,要一人命不过在顷刻之间。

    常鹰不着痕迹的一探,察觉到唐冠呼吸平稳,心中暗舒一口气,随即跪倒在地言道:“臣告退。”

    说完便起身欲要离去,这诡异的西宫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呆。

    可还没走出几步,武曌的声音再次传来。

    “还真是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下人!”

    常鹰闻言面色一变,顿时止住,立即抱着唐冠转首跪在地上,静候发落,他不知武曌这话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言语间有些愠怒。

    武曌依然坐在龙榻上,时刻与常鹰保持着一定距离,而常鹰也眼观鼻心,默默不语。

    他可不是上官婉儿,也不是什么胸怀天下,忧君忧民的文人,可以说常鹰与马烈,两者区别,就像悍将与悍匪一般,一线之隔而已。

    老子横行一世,哪管你身后洪水滔天,常鹰有没有家人,这他没有向唐冠透露过,但看其模样似乎也不像是上有父母,下有妻女的模样。

    武曌似乎也知道一些武夫的秘辛,对于朝中将军她尚且不用这么顾忌,功成名就的武夫,已经不再是光棍,也在尽力朝家族方向靠拢。

    因为他们知道卖命的是武夫,获利的是文人,可又对此无可奈何,没有文人,就没有国家,也就更没有体制下的他们了,甚至凌烟阁中的开国神将有些一辈子斗大的字不识几个,可是其后代,却大多知书达理。

    可是对于常鹰这种光棍一条,她虽然并不畏惧,可也会顾忌。

    是以像常鹰这种人一般而言是绝无可能见到武曌的,武曌也懒得去为难这些亡命粗人。

    可如今这样的两个人近在咫尺,武曌倒也当真大胆,竟然敢这样接见常鹰,可见其胆魄惊人,历代皇**鲜少敢这样做。

    “罢了,你把那女孩也一并带回去吧。”武曌边说边捧起身边香茗抿了一口,而后又将案上两张纸张丢到常鹰身边。

    纸张飘洒而至,常鹰目不斜视,望了一眼两张纸,他当然不是去欣赏书法的,而是去看内容。

    其中大的一张密密麻麻,常鹰直接略过,他书读得不多,只认识常用的一些字,当即看向小的,一望之下不由心中又是一惊。

    “奴契!”

    常鹰作为军中之人,对于奴隶这东西并不陌生,没错,奴隶不是人,在常人眼中就是东西。

    当即常鹰瞥向那地上满脸是血的少女,眼底尽是疑惑神色,不用武曌吩咐,慌忙将两张纸收起。

    而后躬身上前用空出的一只手将少女揽起,这才慌忙转身离去。

    这一次倒是顺利,武曌没再阻拦。

    直到出了寝宫外,常鹰还是脚步不停,若不是碍于规矩,他倒险些发力疾奔,不过他知道那不现实,宫中处处都是刺猬,别说高来高去,动作只要大一点便要横死当场。

    而那寝宫之中,直到常鹰离去,武曌才若有所思的望向被血染红了龙榻。

    随即竟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但语气又有些惆怅道:“哎,唐去病啊唐去病。”(。

第一百五十三章:初露阴险() 
人作为一种经历无数年进化的物种,从诞生情智到组成社会,毫无疑问人的适应力是夺得造化叹服的。

    有一群在种族内想的更多,看的更远的人被称呼为聪明人,还有一种,推演未来,在并不发达的时候直言人之本性的称呼为圣人。

    经典中描述这个道理时,用了这样一句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那这个道理对于一个本该一生无名,或许还会饿死的小扒手来讲,他不明白,可也察觉的到。

    少年有个哥哥,对他有极大恩情,可是他这个哥哥屡次“竖着出门去,横着归家来。”

    这本该是一个惊悚的故事,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可小七望着再次倒在了床上的唐冠,却惊骇的发现自己竟然对此有些麻木了,或者说这就是适应。

    一种唐冠自己也不想,却无意让身边人适应了的自然现象,就像他要是哪天完整无缺的回来了,小七反而觉得好像缺了什么。

    就如此时,他趴在床头满是轻松的打量着唐冠,他知道唐冠没死,他见过这个兄长更重的伤,在他心中唐冠是一个打不死的人,一块河边的石头,抛到哪里去,最终还是搁浅在沙滩上。

    “小七。”

    一声呼唤让他回神,小七回首,这才记起常鹰带回来的不止是一个人。

    只见那边常鹰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一名少女的额头,鲜血已经凝固,少女衣裙上还沾染着滴滴血迹。

    常鹰活到这么大,受过的伤很多,可幸运的是没有在脸上留下过痕迹。

    当然他在乎的不是伤在哪,而是伤没伤,常鹰作为一个五大三粗的武夫,对于脸并不是那么看重,对他而言受伤是家常便饭,可怎样避免被伤,让试图伤他的人倒在身下才是他应该考虑的。

    尽管如此他也明白相貌对于女子而言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这也是天性,如武曌一般惊世骇俗的女子都为驻颜花光心思,这个时代女子起家的资本便是相貌。

    可是当他拿湿布小心翼翼的擦净眼前少女脸庞时,常鹰不由眼皮一跳。

    “哎,可惜这个小娘子了。”常鹰心中喃喃出声,眼前少女还未苏醒,紧闭双眸,当血迹拭去,露出了白皙的皮肤,可与此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少女额头眉心一道竖痕狰狞开合,让人一望之下美感全无。

    常鹰见小七楞楞望着这边还没过来,再次出声道:“小七。”

    “哦,来了。”小七奇怪的望着这一幕,走近身前。

    常鹰见状正想开口,小七却突然出声道:“是她!?”

    “你们认识?”常鹰闻言一愣,眉头紧皱向小七询问,他怀中还有两物让他一路着急赶回,不及细查。

    一物是那长篇大论,看不懂的文书,还有一物却是奴契!

    他并不知道宫中发生了什么,可是见唐冠受伤,天后反应,不像是唐冠再次做了什么出格忤逆之事,倒是像有人行刺一般。

    小七有些惊讶的望着单手趴伏在桌案上的少女,他对上官婉儿印象颇深,两人虽然只见过一次面,却互相顶撞,还将自己与唐冠嘲讽的不轻。

    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小七望着上官婉儿却没有眼红之感,反倒是被她额头伤痕吓了一跳。

    “怎么会这样?”小七没有回答常鹰的问题,而是喃喃出声自语,像是有些不可置信。

    “小七,你认识她?”

    常鹰再次出声询问,小七这才慌忙点头,眼睛还是不离开上官婉儿。

    常鹰见状心中一沉,小七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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