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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李允卿微微垂眸,她就没有那个福气去踏青了,依照她这个身体,怕是走到一半就累瘫了。
怯生生的丫鬟见姐姐都如此大胆,她便也小声道:“还有好多梅花,满山飘香”
李允卿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寡淡的笑容,嗯了一声,继续吃早膳。
看出李允卿的失落,北夜君温柔的笑了笑,安慰道:“武陵王府有一年四季都不凋谢的白梅,去那里看是一样的。”
闻言,李允卿终于重展笑容,应了一声:“嗯。”
吃完早膳过后,二人便坐上了去武陵王府的马车。
本来两座府邸距离的并不远,可北夜君这厮非说不想让她吹风受了风寒,一定要坐马车才行。
李允卿无奈答应了,其实她并不想一直做这样娇气的人,也不知自己的身体能否有朝一日与常人一样。
那样,她就可以去做好多没有做过的事,去好多没有去过的地方。
畅游百川,不问世事。
马车停在了武陵王府的门口,李允卿被北夜君扶了出去,微微抬眸,便可以看到那座几个月不见的繁华府邸。
与帝师府不同,武陵王府尽显恢宏霸气,依偎着御景天山而建造的阁楼,每一座都犹如天宫一般。
武陵王府是属于那种能从外表看出其中奢华的府邸,而帝师府,则是深不可测,幽净无华,不进去是不知道其中的美。
两座在大秦可与皇宫争锋的绝美府邸,尽管在冬日,还是那么犹如惊鸿,美伦美奂。
特别是那一株株巨大的白梅树,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一年四季不曾凋谢的白梅,盛放在枝头,宛如压了千堆白雪,寒香浮动飘千里。
李允卿小心翼翼的走下马车,被裹的严严实实,走进了那武陵王府。
她第一次进去,还是以苗小白的身份进去的,说起来也是她,不过是幼年的她罢了。
随后以成人的身体走出来,时隔几个月,又再次进去了。
推门而入,就是一股寒气。
这御景天山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这里一年四季都比较寒冷,夏天是避暑圣地,冬日就有点难过了。
寒气从脚底下拔地而起,冷的李允卿直哆嗦。
北夜君皱起眉头:“很冷吗,那我们过几日了再来。”
“不冷,只是有点不习惯而已。”李允卿伸出手摇了摇,轻声说道,抬眸看向那满山的白梅,唇角扬起一抹惊艳的笑容,赞叹道,“真美啊。”
伸出素手,便可以接到一片飘落的白梅,雪白的花瓣几乎晶莹剔透,暗香浮动,令人心醉。
北夜君看着李允卿,深眸中氤氲着温柔,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二人初见的时候,在那一片白梅林之中,她依旧美的如精灵一般,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
“走吧。”李允卿熟门熟路的踏进去,轻而易举的解开了院子中的阵法,前往那一株株白梅所在的青山。
北夜君一直紧随其后,望着李允卿的背影,与那白梅交相辉映。
二人一白一黄,裙角翻飞,白梅花瓣如蝴蝶蹁跹舞动,穿梭于绝丽的景色之间。
这些白梅是父亲为母亲所种,埋藏了他的一世深情。
最后也成为了儿子爱情的见证,仿佛是天意使然。
“小卿儿,你喜欢什么花啊?”
他也想学父亲一样,为所爱之人,种下满山的情意,万世所存,从不消逝。
“我啊”李允卿淡淡的回眸,看着那伫立在白梅之间的北夜君。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她又何尝不是一眼惊鸿。
她轻笑一声:“当然是喜欢白梅啦。”
第298章()
上元节。
一眨眼便到了正月十五,第二天李允卿就要去宫中授课,如今有了御史的职位,便是一日授课一日处理御史的事物。
而北夜君就要上朝了,可苦得这个闲散的几年的人了啊。
入夜。
北夜君又给李允卿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吃完这顿饭,这个年节就算结束了。
李允卿看着一桌子的菜肴,食指大动,大快朵颐,这几天都吃得多,不知有没有长胖呢。
“慢点吃。”北夜君一边给她夹菜,一边给她倒水,不时的还要擦个嘴,真如奶妈子一样了。
李允卿微微眯着眼睛,笑成了月牙,喜悦道:“北夜君,我们待会儿去街上看灯吧。”
她早听闻上元节会有一场盛世灯会,还有猜灯谜赢各种灯笼的,一定很好玩。
赢几盏回来挂在武陵王府刚刚好。
只要想着在那白梅树旁挂灯笼,就能想象到那美景,令人心醉。
“好。”北夜君无奈的只有点头。
李允卿笑开了花,赶紧把饭扒完,便拉着北夜君走出了武陵王府。
走出了王府,北夜君才让影子拿来绒羽斗篷,给她裹的严严实实,最后与她并肩走向大街。
帝都街上有点寒冷,微风习习,带来一阵阵寒意。
李允卿伸出素手哈了一口气,清透如雪的眸瞳望着那满街的纸鸢灯笼,挂在阁楼之间,照亮了整座城,犹如白昼一般。
她绝色倾城的容颜,在那五颜六色的灯光映衬下,显得愈加梦幻朦胧,一眼惊鸿,移不开眼。
北夜君紧随其后,一袭白衣,俊美无双,霞姿月韵,慵懒的漫着步,深邃似海的目光紧盯着她,生怕她出一点事情。
那灯笼上挂着一条条宣纸,宣纸上写着灯谜,猜中灯谜者,便可带走灯笼,或者兑换成其他奖品。
一般来说,会有专门卖灯笼的商铺举办猜灯谜,拿出镇店之宝,吸引无数人的围观。
而这些李允卿一概不知,只知道看到那街道上有无数人,围在一起,思索着灯谜。
奖品并不是很丰厚,猜灯谜只是娱乐而已。
“北夜君,我们到那边去。”李允卿熟门熟路的拽上北夜君的衣袖,将他往前面拉。
北夜君任由她拽着,手臂不时的帮她遮挡一下拥挤过来的人群。
走到前面,便可以看到一座奢华商铺的面前,挂着灯笼无数,各式各样的样式,五颜六色的颜色,琳琅满目,晃得人眼花缭乱。
面前拥挤的人群,都带着喜悦的笑容,期盼着自己能猜出一个灯谜,带走那美丽的灯笼。
而那挂在最高处的,便是一盏盏极为精致的灯笼,那些都是非卖品,必须猜出灯谜才会给。
“好漂亮。”李允卿的目光锁定在那高处的灯笼之上,赞叹出声。
“姑娘,要不要猜猜这个灯谜啊,猜出来了,你就可以免费带走灯笼了。”站在一旁的小厮乐呵呵的道,其实也是客套一下而已,这些灯笼挂在这儿几年了,都没人能够带走。
李允卿微微点头,抬头看向那灯谜,仿佛要试一下。
站在一旁围观的人不禁摇了摇头,一人道:“姑娘,这些灯谜特别难,你猜不出来的。”
“是啊是啊,这灯笼都挂了两三年了吧。”
“也不知道是谁出的。”
李允卿并不受身旁人的干扰,清眸泛着微光,轻声将灯谜读出来:“不失人,亦不失言。礼记句一。”
意思就是,猜测礼记中的一句是吗?
少女清澈如水的嗓音打在月色之中,引来了一些人的围观,人们纷纷动起脑子,可是不过是普通百姓,读过书的很少,更别说猜了。
如果说猜个什么事物还比较容易。
李允卿微微眯了眯清眸,眸底划过深思。
她虽然没有来帝都城中猜过灯谜,可是也曾在书中读到过,也曾猜测过许多。
北夜君温柔的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仿佛他已经猜出答案,也仿佛他肯定她能猜出来。
这样在脑子中过了一遍,答案便呼之欲出了,她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丝轻笑,淡淡道:“以成其信。”
话音一出,站在一旁的小厮脸色一僵,眸子中闪过一抹不敢置信。
人群也看到了小厮的脸色变化,不禁一阵唏嘘。
“怎么不说话啊,小姑娘猜没猜对啊。”
“这样子,怕是猜对了吧。”
“厉害啊”
“对吗?”李允卿微微勾起唇角,低声问道。
小厮点了点头,惊奇道:“没想到三年没有人猜出的灯谜,竟然让你给猜出来了,这个灯笼是你的了。”
说完,他拿出竹竿,取下了那写着灯谜的灯笼,递给了李允卿。
李允卿接过了灯笼,欣喜的捧在手中,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她从小都没有见过这么精致的灯笼,帝师府从来不挂灯笼,皇宫中偶尔会有,却远在天边,如今终于捧在手中,真是叫她高兴极了。
那精致的灯笼上画着梅花,边沿以金丝线绣出,缀以精致的宝石和流苏,紫檀木雕刻精美,叫人惊艳。
李允卿高兴的对北夜君展颜一笑,北夜君无奈的摇了摇头,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就是这样一幕,叫围观的人也心醉了。
可总有人要来打扰温暖——
远远的,一袭奢华大红色长裙的宁离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目光紧紧的锁定在那灯笼之上,却在走进来时一顿,诧异的看着北夜君和李允卿。
北夜君竟然在这里?
还有白袖舞那个贱女人。
宁离烟的眸子中闪过不悦,再看到李允卿捧着的灯笼,就能猜出她刚刚猜出了灯谜,拿到了那精致的灯笼,宁离烟不禁皱起眉头。
怎么这女人走到哪里都能出风头。
不就是猜个灯谜吗,别以为她不会。
“北夜君你也在这儿啊。”宁离烟大方一笑,终于有机会与北夜君正面说话了,心底不禁一阵激动。
听到宁离烟的声音,李允卿微微抬眸,淡淡的扫了一眼宁离烟,微微挑眉,她刚刚竟直呼北夜君大名?
要知道北夜君如今是一品摄政王,而宁离烟不过是草民,这样直呼其名,可谓大不敬啊。
不过宁离烟话音一出,周围百姓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北夜君?
这男子竟是新封的摄政王殿下么?
百姓们诚惶诚恐的跪拜下去,高呼道:“参见摄政王殿下!”
原本拥挤的人群瞬间跪倒了一片。
北夜君冷淡的扫了宁离烟一眼,目光包含威慑,仿佛在质问她,为何不下跪行礼。
宁离烟被北夜君看得心下一紧,深呼吸一口气,笑道:“北夜君,我是宁离烟啊,楚国宁国公府的宁离烟。”
宁离烟以为自己曾与北夜君谈婚论嫁,便是一个层面上的人了。
更何况,宁离烟一向觉得自己便是可以超脱王法之人。
她的话一出,没听说过宁离烟大名的百姓们纷纷疑惑,楚国的千金小姐竟到了大秦来了。
知道的,就觉得有好戏看了。
毕竟跟在摄政王身旁的女子,恐怕就是帝师大人李允卿了。
两大才女狭路相逢,怕是会火花四溅啊。
李允卿微微眯了眯眼睛,清眸中泛着冷意,不知为何,不喜欢别人直呼北夜君大名,便缓缓沉声道:“宁小姐,不知宁国公可曾教过你,不能直呼朝廷官员大名,更何况是摄政王呢。”
她的声音很缓慢,轻飘飘的,却带人给十足的冷意。
犹如那冬日寒霜,冰冻三尺。
北夜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