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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金銮殿,一股凛冬的风拂面而来,李允卿微微眯了眯眼睛,醉酒的迷糊也散去了一些,拽着北夜君的衣袖,朝着长长的阶梯而下。
二人一同出了皇宫,就见月姑他们等候在外面。
李允卿走上马车的同时,轻轻问道:“宫里怎么样?”
月姑微微诧异的睁了睁眼睛,随后如实禀报道:“俞昭仪被提了贤妃,夏婕妤未动,其他也未大动。”
李允卿微微挑眉,俞瑾知还有点本事,竟然又被册封了贤妃。
要知道妃子没有子嗣,一般是不会被册封妃位的。
李允卿敛了敛目光,叹了口气,下次遇到墨初上,她问问他,有没有让俞瑾知怀上孩子的办法吧。
想到这里,李允卿心头一凝。
还是罢了吧。
若俞瑾知有了自己的孩子,对日后然栎的发展不利。
不是她不相信俞瑾知只是谨慎而行罢了。
行走在风口浪尖之上,她容不得有半丝的不确定因素。
“在想什么呢。”北夜君毫不客气的敲了一下李允卿的脑袋,随即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中,三下五除二塞进了马车内。
这外面多冷啊,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没什么啊。”李允卿懒懒的靠在马车上,伸手在炭盆上取暖,眉头微微蹙起,看起来有点不安。
北夜君无奈道:“看你那样,都把不安写在脸上了。”
李允卿瞪了北夜君一眼:“我只是想提携俞瑾知,又怕她太过壮大,日后到我控制不了的地步。”
不过啊,那些后妃的娘家倒了,自己倒也成不了多大事儿。
就让俞瑾知先这样吧。
“大过年的,想点开心的。”北夜君伸出手取掉了她头上的步摇,青丝如瀑般倾泻而下,顿时少了束缚,他才好好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将她圈在怀中,驱散她周身的寒冷,“其他事,不想去想的,就交给我。”
如今他决定坐上摄政王的位置,就不能白坐。
能让小卿儿少点重担,就尽量少点。
“嗯。”李允卿舒服的窝着,懒懒的应了一声。
“年节时,去王府住两天吧。”头顶上传来北夜君轻柔的询问声。
李允卿眯着眼睛,昏昏欲睡,又是懒懒的应了一声。
她方才饮酒,已经有几分醉意了,如今躺的这么舒服,她怎能不睡个大觉。
北夜君慵懒的低头,却见她已经闭上了眼睛,卷翘的睫羽微颤,呼吸愈来愈均匀,很明显是要睡着了。
他轻轻一笑,真是个小懒猫,以往不是晕车晕的厉害吗,怎么竟然可以这么快睡着了。
马车内静默了一小会儿。
北夜君沉吟了良久,张嘴又闭嘴,终于还是忍不住用极轻的声音询问道。
“小卿儿你喜欢我对不对?”
话音未落。
“嗯”怀中传来了糯糯的,迷迷糊糊的回应声,轻飘飘的落下,却掀起了身旁人,心中的惊涛骇浪。
北夜君扬唇一笑,黑眸中尽是喜悦,收拢臂膀将她抱的更紧了。
马车外,穿过长长的林荫大道,冬日的正午是一片静谧无声。
第287章()
大秦十五年,除夕。
终于到了一年的最后一天,一大早,帝师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开始打扫院落,辞旧迎新。
帝师府不能挂灯笼红绸,便只是打扫干净罢了。
丫鬟小厮们,人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就连打扫卫生都比平日来劲儿。
昨天给他们挨个儿发了红包,早上打扫完,就可以回家去与家人团聚了,直到初三再回来当差。
但是也有一小部分是无家可归的孤儿,只能待在帝师府中,或是受邀去其他人家中拜访也可以。
院子中的茶树都开始抽新芽了,一颗颗娇小玲珑,点缀在枯瘦的枝头上,绿意盎然。
李允卿趴在窗户上,透过半透明的窗户纸望着外面,约莫是昨日受了风寒,她有点感冒,北夜君便不许她外出,只准她在屋子内待着,真是太无聊了。
也不知是不是这一年浪的地方太多了,她已经不习惯安安分分的待在家中了,要知道她以前可是整年都不出门的,整天与诗书作伴,都不会觉得无聊。
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书简一丢,落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只见竹简上写着吏部尚书庞达的名字。
她现在看着他的名字就不爽,什么时候能过完年节,出去整治一下这些人啊。
正在李允卿百无聊赖,快要发癫发狂的时候,月姑从外面推门而入,手中攥着纸条行色匆匆。
“小姐,这是前朝余党给南宫洵的信。”月姑神色凝重的将纸条递给李允卿。
李允卿微微挑眉,好几日没消息了,她都打算放弃了,没想到竟然还是来了。
她接过信打开来看了看,上面写着多日未回信,希望殿下不要生气,他们在谨慎商量过后打算在除夕晚宴中动手,下毒
看到这里,李允卿的眉毛微凝。
众所周知,在这种盛大的皇族家宴上,皇帝和后妃的菜肴是不可能被下毒了,层层的把关特别严苛,到最后还有试菜的人。
难道说前朝余党已经猖狂到可以在这里面动手脚了?
继续往下看,李允卿才恍然大悟。
前朝余党是想在赐菜太监上动手脚,每年除夕晚宴,皇帝都会给各家权臣赏赐一道御膳,由太监和禁卫军去送。
他们想给太监下毒,让太监在赐菜途中,死在路上。
要知道这可是代表皇家天威的事,若太监半路上死了,皇帝的脸面就丢尽了,也会引得人心惶惶。
李允卿这时才想清楚,原来前朝余党不多,他们能做的事,基本上就是些偷鸡摸狗,混淆视听的事情。
“怎么样?信中说的什么?”南宫洵急急忙忙从外面赶来,虽说他不参与叛乱,可是他还是很好奇他们的计划的。
就在他刚刚要靠近书桌,以为北夜君出去买东西,能够接近一下李允卿的时候,风越唰的一声就现在了他的面前,将他拎起来,丢到了五米开外。
南宫洵:“大哥,通融一下嘛,你主子这不是不在吗?”
闻言,风越只是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挡在他面前。
南宫洵咬了咬牙,不再与这个木头多言,脑袋绕过他,看向李允卿,再次问道:“大人,他们说的啥啊?”
李允卿淡淡的扬眉,清冷的目光瞥了一眼南宫洵,心思却不在他身上,而在思考着如何化解这件事,又不会被他们怀疑,南宫洵是她的人。
南宫洵看到她那个神色,已经猜测到她在思考,便没有再说话,等她思考完。
屋子中李允卿垂眸深思,其他三个人则静静地等候。
窗外小雪飘飘洒洒,院落中只有扫地的声音沙沙作响。
良久之后,李允卿才想到,不如让龙天策去查,本来这护送太监的事也是他们禁卫军管,如若太监出了事,他也是会被惩罚的。
那些人可能会怀疑龙天策,怎么突然严格搜查了,可是他那边有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只能用运气不好来做结论了。
想到这里,李允卿从旁边抽出来一张宣纸,拿毛笔给龙天策写信,不用多言,就让他多注意太监膳食,多注意来往的内宫人即可。
那些人应该拿不到什么高级毒药,最多就是迷药,应该很好查出来的。
她挥毫写完后,便拿起宣纸晾了晾墨水,递给月姑,沉声道:“秘密送去给龙天策。”
“是。”月姑颔首,将宣纸折叠好,贴身放在衣袖内,随即快步出了书房。
目送月姑离开,李允卿淡淡的收回目光,如今才清晨,但愿不会错过了时机。
看着月姑离开,南宫洵再次出口询问:“大人,究竟是什么事啊,你告诉我,我不会说出去的。”
李允卿淡淡的勾起唇角,轻声道:“他们想在内监的膳食中下毒。”
南宫洵闻言一愣,给太监膳食下毒?有什么用吗?
听到李允卿这么说,风越便猜测出了一二,怪不得她会写信给龙天策,这件事让他去解决是最好的。
见南宫洵疑惑,李允卿微微一笑,解释道:“就是陛下除夕会送赐菜去权臣家中的内监啊。”
“原来如此。”南宫洵没有在宫里长大,不太了解这些事,不过说起来他也懂一些,马上便想清楚了其中利害。
不过这么个事儿也太小了,最多损害一点秦皇的颜面,又不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这样看来,宫中的余党也挺少的,而且目前分布的情况也不严重。
南宫洵在心中松了口气,这样的话,待宫中余党被大人清理干净了,他就可以安心留在帝师府了,也不怕会给大人带来麻烦。
接下来的要紧事,就是让帝师府中的人知道他的重要性,要知道他也是会很多东西的。
想到这里,南宫洵下定决心,快步跑出了书房。风越也完成了任务,飞掠上了屋顶,继续蹲守,等待北夜君回来。
今夜帝师府中会做饭的丫鬟全部回家了,北夜君便想出去买点菜回来,晚上亲手给李允卿做饭吃。
起初听到这个消息,李允卿还震惊了一下,她没想到北夜君竟然会做饭。
而且还亲自去买菜了。
她坐在家中,等候他买菜归来,一起做顿除夕晚宴,这种感觉,还真像普通百姓家。
李允卿微微一笑,眸中泛着淡淡的柔和,说起来她始终不相信北夜君是个会买菜的主儿,若是北夜君买回来一堆不能吃的“菜”,那可就搞笑了。
还好帝师府中有备用的菜,一应俱全,月姑的手巧会做饭,倒也不怕除夕夜会饿着。
她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漫不经心的翻动着书页,突然唇角一翘,露出一抹淡淡的无奈和窘迫。
说起来她还不会做饭呢。
身为名门千金的她,连厨房长什么样子,都不太清楚
她阅览天下名籍,唯独就是不会女红,歌舞,乐曲,做饭,这些普通女子精通的技艺。
李允卿微微抬起清透去雪的眼眸,悠然的望着窗外的景象,唇角勾着笑意。
等一切都安定了之后,她再专心去学习这些东西,好好尝尝,做一个普通女子的感觉。
也不知道北夜君什么时候能回来,她已经又开始无聊起来了
又过了一刻钟,因为太无聊的李允卿干脆拿过来笔墨纸砚,默写一下名家史籍什么的,一个个龙飞凤舞的字迹落下,不一会儿便是一整篇赏心悦目的史籍。
而她的心绪也渐渐飘远。
犹记得以前,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总是在她耳边唠叨,说她的字不好看,应该写像月姑那样娟秀工整的字。亦或者说,让她默写的时候别想东想西,顺便联想一下其他,以免写错遗漏。
她也记得,曾经因为写错一个字,而被罚整夜重复抄写上万次。
还有为了喝一壶酒,要背诵好几本厚厚的典籍这样的事。
起初她并不喜欢诗书,可后来也渐渐的领悟到了其中深意,日复一日,与群书为伴,从来不会觉得孤单。
想来外面盛传她是书呆子,黄脸婆也是有根据的,毕竟不像其他千金,参加个群芳宴什么的,人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