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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她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她很乐意联合她们除掉林媚儿,至于以后,她怎么对付俞瑾知,就是日后的事了。
李允卿踏出宫门的时候,月姑低着头道:“小姐,我觉得这个夏含玉有点危险。”
李允卿偏过头看了一眼月姑,微微一笑:“从一开始我就知道。”
月姑颔首,的确,当时小姐就说她会扶持夏含玉,就有本事不让她反水。
“有的时候一个人的欲望,妒忌,会成为另一个人最好的利用之点。”李允卿唇角的笑意带着诡谲,目光幽暗的瞥着月姑。
“小姐说的是。”月姑点了点头,这位夏含玉,若是不老实,会被小姐当刀使。
至于那把刀会不会钝峰,生锈,就不是使刀人该考虑的了。
回到了帝师府,李允卿就回房休息了,嘱咐月姑和曹八一定要抓住林媚儿的罪证之人。
月姑走动于皇宫之中,探查皇宫中的隐秘之事,希望能找到物证。
而曹八就奔走在帝都,江湖,带领影子追查人证。
直到十日之后。
月姑从外面走进来,李允卿正在火炉旁看书,就听月姑道:“小姐,曹八抓到当年对梅妃动手脚的太医了。”
李允卿微微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月姑,眸底深不可测。
这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四年了,这太医竟然还活着,没被灭口,怕是有几分本事吧。
李允卿和月姑一同走去审讯的阁楼时,曹八正站在门口。
他今日没有戴草帽,清俊的脸上有几分憔悴,身上也是风尘仆仆的样子,他看到李允卿走过来才打起了精神。
他已经很控制自己不去思念担心她了,可是看到她苍白的脸时,还是心中一痛。
曹八心里非常清楚,他与李允卿没有可能在一起。
他是一个低贱的平民,一个手上沾满鲜血的杀手,他不仅没有资格与她并肩,且她与北夜君的事,他也看的明白。
他想强行抑制自己的情感。
可是她的音容笑貌,却始终能够轻易的牵动他。
看着曹八这个风尘仆仆的样子,李允卿不禁有点疑惑,开口问道:“人是在哪里抓到的?”
“是在西南地区一个偏僻的小镇。”曹八回答,“此人会点武功,特别是轻功不错,逃窜起来跟个泥鳅似的,也是废了一番功夫。”
李允卿微微挑眉,太医一向是文人,怎的这位还会武功了,怪不得林媚儿没能除掉他。
带着探究的心思,她走入了那屋子中。
屋子里很明亮,陈设简单,一位看起来身材干瘦的老头蜷缩着身体,被绑在柱子上,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将他整个脸都给挡住了。
李允卿一步步走过去,青衣摇曳,清眸目光幽暗,带着洞彻人心的光芒。
那人仿佛察觉到了这道压迫感十足的目光,颤巍巍的抬起了头,在看到面前是一位绝色佳人时,呆滞了一下。
李允卿也看清楚了他的样貌,和普通老头一样,眉毛胡子花白冗长,满脸的皱纹,因为长时间的逃窜使得他蓬头垢面,狼狈极了,可是他那双精明十足的眸子,却让人不能忽视这个老头。
“你是”那老头呆愣过后,倏地皱起眉头,心中一阵惊惶袭来,“帝师李允卿?”
早听闻帝都中的那位十五岁女帝师,学冠天下,智计无双,想必就是面前之人。
一直被别人当做普通贫民的李允卿听到这句话,不禁挑起眉毛:“你如何猜出我是谁的?”
老头眯了眯精明的眸子,抿了抿干涩的嘴唇道:“如今帝都中,还有本事抓到我,也需要抓到我的女子,非您莫属了。”
李允卿漫不经心的勾起唇角,摩挲着手炉,淡淡道:“看来你身为太医,不仅医术好,武功好,还很聪明。怪不得会为媚贵妃做事,还能全身而退。”
“全身而退?”老头讥讽一笑,“我这么多年过的如老鼠一般,怎么能说是全身而退。”
“你叫什么名字?”曹八在旁边问道。
老头倒是诚实,没有被审讯就如实道:“蔡京。”
“当初为何为林媚儿办事?”曹八继续问道。
这个问题李允卿倒是非常想知道,这位蔡京文武双全,是个人才,怎的就为林媚儿做那样偷鸡摸狗害人命的事去了。
蔡京又是讥诮的勾起唇角,眸底一片沧桑:“我本是江湖上一个颇有名头的逍遥郎中,有一日被林启抓住了妻儿,胁迫我入宫为太医,为林媚儿做事。”
当初说好的办完最后一件事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可是当他与妻儿刚一出帝都,就被林启的人追杀,追杀的途中妻子被杀,他只有带着儿子躲藏在偏远的城镇之中苟活。
可惜,有一段日子突发瘟疫,残忍的夺走了他幼小孩子的性命。
“若是没有林启,没有林媚儿,我蔡京如何会落到这个地步!”蔡京突然双目赤红,眸子中布满了仇恨,紧紧的盯着李允卿,“帝师大人,若你想用我除掉他们,我非常乐意效力,死而后已!”
本来他以为曹八是林媚儿的人,可是后来才知道是帝师大人的人。
他一直觉得李允卿不过是一个小女孩而已,并没有什么本事。
可今日一见,此女惊华夺目,非池中之物或许能够报他妻儿之仇!
闻言,李允卿微微勾起唇角,淡然如水,眸底却是一片惊涛骇浪。
第205章()
那日,是大秦皇长子封王的日子。
大秦有个规矩,皇子封王,需接其帝师授予的玉带。
所以李允卿早早地就起床了,被套上了一袭庄严华美的曳地锦裙,墨发高束盘在脑后,斜插一根镶翠流云长步摇,流苏长长的落在她的香肩之上,薄施粉黛的她已经不似一个小小少女了,眉梢半挑,可覆云雨山河。
月姑站在她的身后,看着铜镜中的绝华少女,不禁觉得眼角微酸,嗓音半哑的感叹道:“小姐长大了。”
李允卿微微勾起唇角,漫不经心的摩挲着手炉,感受着那徐徐而来的暖流,淡淡道:“再过两个月,我就十六岁了。”
“若是老爷还在,小姐现在一定已经出嫁了。”月姑垂下眸子去,颇为伤感的道。
李允卿抚在手炉上的手指微微一颤。
月姑很敏感的察觉到了自家小姐的变化,赶紧擦拭了一下眼角,勉强的笑道:“看我都说什么胡话了,小姐快些出发去九重殿吧,约莫还有半个时辰就该开始了。”
李允卿淡淡的点头,转身走出了闺房,缓步穿过那光影斑驳绿意盎然的茶园,华美的裙摆摇曳生姿,泛着旭日的光泽,刹那间恍若九天玄女临世,看得围观的小丫鬟们一脸痴迷的呆滞。
李允卿很少与文武百官站在一起,不过只要有这种场合,她就会成为其余官员眼中的稀有动物,不停顾盼打量。
从她一踏入九重殿,就被无数个官员打招呼了,不过她顶着一张清冷的面瘫脸,也无人会继续和她寒暄。
九重殿一如她今年春天登九重殿科考时一样,繁华壮美,飞檐锦兽入云,盘龙云柱栩栩如生,就连脚下的地板都是刻纹华美精致,每一步是一景,令人惊叹。
殿外国旗猎猎,禁卫军不苟言笑着脸,手持长矛驻守,太监宫女恭谨的低着头一动不动,一切都是那般的庄严。
待文武百官都在两侧站好,李允卿身为文官之首,站在距离龙椅最近的地方,她的后面是苏付,正对面是林启,林启后面是白远。
大秦官职最高的几人莫过于此了,每个人都气势磅礴,上位者的威压尽显。
很快,太监的通传声就响彻整个九重殿:“陛下驾到——!”
话音未落,就见一袭龙袍的轩辕翟一步步走向龙椅,今日的轩辕翟也装扮神圣华丽,头戴珠帘龙冠,每一步珠帘都摇曳几分。
珠帘之后自然是他充满威严的龙颜,满身的霸气侧漏,王者风范。
当他坐上龙椅时,下方文武百官都跪地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轩辕翟抬起手来:“众卿家平身吧。”
“谢陛下。”
文武百官再次站起来,封王的典礼也就开始了。
站在轩辕翟身旁的牧公公高呼:“宣皇长子轩辕明逸进殿!”
殿外传来了一阵礼乐之声,洪蒙悠长,气势澎湃的号角声响彻云霄。
很快,一袭锦袍玉冠的轩辕明逸就出现在了殿门口。
轩辕明逸的容颜飘逸俊雅,一袭华美至极的锦袍挂在他身上,倒是有点不太适合他,每走一步厚重的衣袂就是一摇曳,显得有几分笨重。
他绷着不苟言笑的脸踱步走进殿中,一步步朝轩辕翟而去,在这种场合每个人都是庄严肃穆的,目送这位皇长子走向封王的道路。
轩辕明逸来到了目的地,跪拜了下去:“儿臣轩辕明逸参见父皇。”
“平身吧。”轩辕翟神色和蔼的看了一眼下面的轩辕明逸,抚了抚手。
“谢父皇。”轩辕明逸站了起来。
一旁的牧公公一挥浮尘,高呼:“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长子轩辕明逸聪慧好学,悯善恭谨,秀外慧中,特册封为逸王,赐宝册金印,钦此!”
“儿臣领旨!”
轩辕明逸再次跪地高呼。
牧公公继续道:“帝师受玉带!”
随后,他站了起来朝李允卿而去,太监低头将托盘举高,盘中放着一条精美绝伦的镶玉锦带。
李允卿将玉带拿起来,递给轩辕明逸,并嗓音清冷的道:“从此以后微臣便不是逸王殿下的师父了,愿殿下承先圣教导,恪谨恭守,上为陛下分忧,下为臣民表率。”
一切都是客套话,过场还是需要走的。
“谢帝师大人教诲,本王定谨记于心,绝不妄悖。”轩辕明逸微微低着头,恭谨的接过玉带。
随后他拿着玉带走向殿中央,牧公公继续高呼:“赐宝册金印!”
一旁的太监快步走过去,将托盘举高,轩辕明逸拿过上面的东西,再次跪地高呼:“谢父皇。”
一切的繁文缛节就在这三个字中结束了。
接下来的时辰,轩辕明逸需帝师母妃陪同前往宗庙拜祭,再去坤宁宫向皇后行礼等等。
这短时间内,他不能喝水吃食,茅房都没时间去,想必昨日华妃娘娘已经嘱咐过他了。
总之这一天,轩辕明逸是别想太轻松就过去的。
出了九重殿轩辕明逸就对李允卿道:“我这一日繁忙,竟还需要拖上帝师。”
二人走下冗长的台阶,一旁国旗猎猎。
李允卿淡淡的勾唇:“都是规矩。”
在台阶之下,就站着一袭锦裙的华妃娘娘华裳,她非常美丽,儿子已经这么大了,她却还容颜依旧,一袭繁重的衣裙,也不能将她衬得老几分。
华裳先是仔细的看了看轩辕明逸,随后看向李允卿,客套的笑了笑:“劳烦帝师大人陪我们母子走这一趟了。”
这二人这般客气,倒是让李允卿有点不好意思:“应该的。”
华裳母家没有势力,轩辕明逸也没有争夺王位之心,这母子在宫中是非常低调的存在。
有时候都可以说过的非常窝囊。
可也是这样的人,在这乱象丛生的帝都内,活的这样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