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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潜似乎也极为浅淡的笑了一下,但神情并不友好,倒像是看笑话似得,凉凉的道:“若非林夫人在旁,怕是会更热闹。”
可不是嘛,林家称青州霸主,财势地位非常人所能及,林夫人对田家的态度,已经当众表明了,即便是其他人有意上前攀谈,也要掂量一下自己。
宣衡唇边笑意不减,星眸里流光浅淡,他看着话里有话的阿潜,坦然笑道:“一家有女百家求。”
神情态度,完全没有一丝异样。
阿潜无声哼笑了一下,掩了掩眸,视线一下垂,正巧看到自个儿的腿,想起某一晚,某只腿因某人受过伤,虽然伤势不大不小,却也膈应了他不少时日,不膈应回去,好像太对不起他的腿了。
僵硬的面部再次动了动,阿潜淡淡勾了勾唇,清涟的眸子幽幽看着对面,定定问道:“那要是求去了呢?”
求去了?漆黑的眸子微微一暗,他微侧脸,看向那边。
那边,其他人都可以忽略不计,但见两位母亲相谈甚欢,而她们身旁的儿女,隔着两人,眉来眼去,唔,应该说,不乏肢体的比划和眼神的交流才恰当。
他看到,她的神情,十分灵动,面对那人,真实而自在。
林当家的这几个字,他也听她提起过许多遍了,虽说是朋友,但朋友,一定就永远都是朋友吗?还真是未必。
从前只觉得她还小,可是今日,人都看到,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在不知不觉之间。
原来,那个绵软如粉团子般的姑娘,有一天,也是要嫁作人妇的。
只是那般情景,他却从未想过,他所想的画面里,都只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忙忙碌碌也好,静静呆着也好。
再添一个人是怎样的?他闭了闭眼,却无法将之加进去,每一次勾勒出的身影,都太过熟悉。
总之,不是林微雅,也不是路人甲。
可是,若是呢?若是求去了呢?
目光停留过久,那姑娘似有所感,疑惑的转身望来,他随之转回视线,唇角下意识的一勾,不甘示弱的抬起眼来,笑道:“那又与你何干?”
此话说罢,他又想起了什么,笑意幽深的看着阿潜,活动了下手腕,说道:“我倒是忘了,或许,那晚的账,还没算完。”
那晚,阿潜跟那舞姬说过的话,他可是记得清楚,虽是别有用意,但他今日既然想看他笑话,那就不妨,先让他成为笑话吧。
没记错的话,蹴鞠输的那一方,队长可是要吃鞭子,脸上要涂白粉的。
他们两人,谁遭此惩罚,都是一大奇观吧?
围观的人群如此兴奋,很大一部分原因,不就在此吗?
“输的人,要挨鞭子,还要涂白粉?”田蜜后知后觉的从王凤仙那里得知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楞了一下,她呆呆的看着场中那两位玉树临风的男子。
她简直无法想象,他们一人挨鞭子抹白粉的情景……(。。)
第一百九十九章 信任这东西()
对他们这么骄傲的人来说,那会是奇耻大辱吧?
虽说比赛自然要分胜负,可向来,不都是奖励胜者吗?这倒好,居然是惩罚败者。
最初设立这个规矩的那人,定然有一身的恶趣味。
可是,为什么她竟然很想看看那场景,觉得肯定很搞笑?
坏家伙。田蜜在心里检讨自己无数遍后,很不容易的憋着笑,万分同情的看着场中两人。
分外敏感的两人竟同时看了过来,也同时给了她一个胜券在握的眼神,更同时的是,那眼神里,都带着浓浓地看对方笑话的意味。
忽然就觉得斗志激昂了,田蜜莫名的有些兴奋。
也是这时,一个一身短打装扮,发髻上绑着红绳,手中拿着令棋的人,爬上了搭在场边的木质高塔。
当他站上高塔之时,万人的场地忽然就静了下来,人都整齐一致的看向他。
此人并没有发言,而是不断挥动着手中令棋,随着令棋的摆动,场中迅速动了起来,各就各位,蓄势待发。
待一切准备妥当,他收回令棋,姿势标准的向北方拱手一礼。
北方的观礼台上,便见兵马司长史严肃的点了点头,他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看向了场外观众。
场外,在这一刻极致的寂静后,忽然间就沸腾了。
忽然间,大家都一脸兴奋的讨论着什么,整个场地好像都活了。四面八方的人都往一个地方拥去。
田蜜只见黑压压的人往这边蜂拥而来,你追我赶的,恨不得能飞起来,若不是有兵卫护着,只怕真能把人挤飞了。
田蜜坐在兵卫及时搭建起的防护线后,轻呼了长长的一口气,她安抚地拍拍她娘的紧握着她的手,冲她甜甜地一笑后,回头静静地看着前面这些挤得面红脖子粗的人。
被挡在兵卫们架起的防护线后的人,均是一脸的激动。纷纷探长了脖子向里面的人急切发问。
“仙子。还请仙子赐言,告知我们本场赛事究竟谁能最终胜出?”
“仙子,是钦史大人吧?钦史大人行伍出身,深讳攻守之道。潜大人清冷单薄。哪里是蹴鞠的料?所以最后赢的一定是钦史大人吧?我可是当了房契压的他啊!”
“兄台言之有理。我也是这么想的。”
“可不嘛,我也是。”
“我也是。”
在场之人,莫不认同。
人多口杂。虽然争先恐后的在问话,但核心无非是:最后谁能胜出?
“安静!安静!”见云仙子只是笑看着七嘴八舌不停讲话的他们,其中有人反映了过来,不由大声喊道:“都别说了,听仙子说!”
此言一出,立即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同,一时间,满场都在喊“安静”,不消多时,这一片完全安静了下来,人人都紧张的看着云子桑。
云子桑端坐不动,众人也不敢催,直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才轻轻笑了,呼出的气息,浮动了面部白纱,但听她沙哑的嗓音,淡淡的问道:“既然诸位已有了定论,又何必再来问我呢?”
明明,他们每个人都认为钦史会胜,且言之凿凿,有理有据。可是,在开赛前的第一波下注中,竟还跑来问她。
是了,随着赛事的逼近,赌坊的赔率不断在拔高,今已高的吓人,且在比赛进程中,也有四次下注的机会,第一次,便是开赛前夕的这次,第二次是场中第一次休息时,第三次是他们中场休息,然后,便是最后一次休息的机会。
赔率随着赛事的变化而不断变化,这便极考验参与者的判断力和心理承受能力。往些年,结局落定之时,当场晕过去的人不知繁几。
后果太过严重,所以,即便他们心有所属,也不敢贸然下定结论,不到最后,心里总是忐忑无比的。
“虽然如此……”便听前面的人犹疑着道:“但听仙子一言,却要胜过我等万千猜测。”
其他人点头道:“对的,仙子开口,我等便放心了。”
虽说他们都有自己的猜测,但到底不够自信,怕有什么无法预计的闪失,总觉得,只有从她口中说出的,才是真的,才是定论一般。
说白了,长久以来的依赖他们下意识的相信她所预判的,即便一切尚未开始,结局还没揭晓。
面部白纱轻浮了一下,云子桑似是又笑了一下,她的声音略有些低沉,玩味的看着面前这些人,悠悠的挑了音道:“哦?那我要是说——”
她看着屏声静气望着她的众人,声音提在了那里,提得众人急红了眼,方急转直下:“钦史必败呢?”
钦史,必败?
云仙子,在说什么?
这低低沉沉的一声,却如同春雷炸响,人都蒙了,包括田蜜。
怎么可能?无数双眼睛落在场中领头的两人身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呢?钦史是武将,所带领的兵士,个个都高大矫健,都有厚实的蹴鞠底子。而长史是文臣,虽然队员实力不弱,可投球的主力毕竟是球头,球头弱,便是队员的力量再大,也发挥不出来。
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看,在蹴鞠上,钦史都比长史有优势,而且是压倒性的优势。
现实告诉他们,钦史必胜,可是云仙子却说,钦史必败。
这怎么可能?人都惊诧万分的看向云子桑。
他们虽是向她询问结果,可他们想要得到的,是她十成十的肯定,而不是百分百的否定。
反转如此之大他们如何接受得了?
与众人的震动不同。云子桑十分安然的端坐于座,她通透的目光透过白纱,落在傻楞了的众人身上,语调淡地不含分毫感情,“看吧,明明自有定论,却又要去问别人,别人答了,却又不信。”
她端端一笑,轻嘲道:“既不信我。又何必问我。”
此言一出。众人看她得眼神不由复杂了起来。
若是往日,即便是现实完全说不,只要云仙子说是,他们就可以毫不犹豫的信她。可是今日。他们犹疑了……
“非是不信。只是,只是……”辩驳有些无力,嘴唇抿了又抿。却终是无言以对。
云子桑却似乎并意他们如何如何,她只淡淡的道:“信与不信都在你们。既然诸位已经知道我的答案了,便请回吧,时间也不多了。至于结果,且行且看吧。”
“是……”顿了顿,又迟疑地道:“多谢仙子。”
云子桑但听不语,看着他们陆续转回。
来的时候是激动万分,回去的时候,却是满腹纠结。
究竟是该信自己,还是该信云仙子?
忽然的,想到什么,往回走的人猛地止步,满是希翼的回过头来,直直问道:“田姑娘以为呢?”
脚步齐齐一顿,茫然的眼睛一亮,纷纷希翼的看过来,满怀希望的道:“田姑娘算法了得,还曾在青云街上胜过青云三当家的,这青云摆出来的赌局,一定难不倒姑娘吧?”
是啊,云仙子神机妙算,田姑娘又何尝不是?甚至,她还多次揭开云仙子的计策,与之相比,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忽然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田蜜略有些不自在,但很快,她便好了自己的状态,坦然的看向这些人。
他们的眼睛里,盛满了希翼的光,亮得让人无法拒绝。
只可惜,她不是云子桑。
田蜜唇角抿开些许,颊边浅浅的梨涡隐现,笑容清晰而澄澈,她大而莹亮的眸子看着众人,嗓音清脆而沉静,“胜负之论,由来看各自实力,和一点点运气。小女也不过凡夫俗子而已,看不破运道天机,便也如诸位一般,只能根据形势和实力来揣测。”
“谁胜谁负我不敢轻易定夺,只能下自己输得起的注,但求一乐。”此言说罢,她看着皱着眉头,明显对答案不满意的众人,淡淡一笑后,转过视线。
她早就说过,她只能根据已有的信息推算有可能的结果,并不能凭空臆造,妄生是非。
照常理来说,宣衡获胜的几率极大,但奇怪的是,云子桑将才的语气,很是武断。
云子桑的声音,没有半分犹豫,好像她真的已经洞悉结局,对一切了如指掌。
她不信鬼神,不信云子桑真能演算天机。
明明应该是赌概率的局,未来充满了无数不确定的因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