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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要道个歉?
他垂着眼,想刚才那句话是不是太伤人了?
对沈度,他确实不乏信任……可是他不想让沈度趟浑水。
那些人还没全部『露』出来,已经有薛家这样的庞然大物,韩氏虽然不是什么很厉害的角『色』,但一般人也惹不起。
沈度和他的关系,就是一张没什么实际意义的结婚证……何必掺合进来。
别人不欠他的。
“想什么?眉头皱得跟个小老头似的。”
沈度夹起个丸子,凑到叶南期嘴边:“张嘴。”
叶南期没反应过来,顺着他的话张开嘴,沈度把丸子喂进他嘴里,笑了笑:“阿姨的手艺二十年如一日,丸子老是咸过头。”
叶南期把丸子嚼嚼咽下了,感觉是有点咸,再一转念发现有哪儿不太对,刚要说话,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两人对这阵脚步声都颇为熟悉,叶南期一惊,劈手夺过沈度的筷子,饭盒一盖,动作迅速地塞到书桌下。
被夺食的沈度:“……”
祖宗,请问我做错了什么?
叶南期站起来的瞬间,沈妈妈就推门进来了。
手里还提着个饭盒。
沈度看了看书桌下,又瞅了瞅他妈手里的饭盒,眼神渐渐古怪起来。
叶南期不敢去看沈度的表情,面上微笑着,恨不得捂起脸,反思自己为什么要多事。
沈妈妈气势汹汹地罚沈度不许吃晚饭,转眼又悄悄带着饭盒上来,还撞上叶南期,也有点尴尬。
不等她开口,叶南期主动道:“妈,我来看他……抄家训。”
沈妈妈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保持着大将风度,赞许点头:“是该盯着他。”
说着把饭盒往桌上一搁,点了点沈度的额头:“南期也在这儿,那我就直说了。要不是南期求我,你这顿饭是吃不上的。”
叶南期感觉一股热意窜上了脸颊,简直羞愤欲死:“……”
咱什么都暴『露』了,求求您别说了。
看叶南期的脸『色』发红,沈妈妈冲他眨眨眼:“南期就别害羞了,你们俩慢慢聊,我先下去了。”
说完,大将抛弃士兵,匆匆溜了。
沈度哪儿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给叶南期留留面子,然而越想越觉得好笑,没绷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叶南期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
沈度连忙拉住他,保证道:“我不笑了。真的。”
叶南期甩开他的手,搬了张凳子,坐在他对面,努力装作严肃:“抄家训。抄完再吃,我监督你。”
看他故作冷淡,脸『色』却还微微泛着红意,沈度被可爱得心都软了,不说二话,立刻举双手赞成。
叶南期偷偷瞥了眼沈度,看他确实在认真抄家训,脸上的热意才稍稍退却。
他不甚自在,『摸』出手机看了看,方行远有回复,明天愿意见一面。
想到正事,叶南期才彻底恢复正常,神『色』冷淡且严肃。
沈度瞄了他几眼,猜出这人大概又在琢磨叶湄的事,很想『摸』『摸』他的头,安慰他,再递给他颗糖吃。
叶南期沉思完毕,抬头发现沈度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鸡皮疙瘩顿生,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退:“你傻了?”
沈度总不可能说想喂糖给你吃,默默将笔放下。
叶南期:“抄完了?”
“没有。”沈度观察着他的脸『色』,“但是饿了。”
叶南期:“……吃吧吃吧。”
两人许久没有同床共枕,睡前沈度缩到床的一边,颇具绅士风度地把中间留给叶南期。然而想着今晚书房里发生的事,他怎么都睡不着。
叶南期总会做些出乎他意料的事。
沈度想着想着,侧过身看向枕边的叶南期,心里还在想他什么时候才会开始动,叶南期就默默地动起来了。
已经睡着的人浅浅地呼吸着,身体趋暖,不自觉地往他身边凑。
果然死鸭子嘴硬,在他身边睡着就这么没防备,还不信任他?
沈度有点得意,张开双手,噙着笑,看叶南期一点点钻过来,最终“自投罗网”,贴到他怀里,安心睡去。
在叶南期回来前,沈度就考虑到了这种情况,把被子拉过来,裹了裹叶南期,确定第二天叶南期醒来了也踹不了他,这才放心睡去。
事实证明沈度是有远见的。
第二天叶南期醒来,发现自己被沈度抱着,抬脚就想踹,可惜整个身子被被子裹着,压根动弹不了。
怀里的人一挣扎,沈度也醒了,看叶南期怒视着自己,心情还很好地打招呼:“早啊。”
叶南期郁闷极了:“……你有病吗。放开我。”
沈度笑着地放开他,然后被解放的叶南期一脚踹下了床。
还好上次被叶南期踹下床后他就让人在屋里铺了地毯,爬起来看叶南期钻进浴室,悠悠叹气。
讨巧果然是不行的。
该来的还是要来。
叶南期和方行远约在上回见面的那个咖啡馆。
等沈度上班去了,叶南期借口出来见朋友,提前到了咖啡馆,买了咖啡,坐在角落里等方行远。
可以确定方行远手里有证据,如果是叶湄给的……那说不定叶湄是信任他的。
叶湄信任他。
叶南期摇摇头,抿了口苦涩的咖啡。
没等太久,方行远也到了。
时隔几个月,两人再次坐到一起。
叶南期还没开口,方行远便沉沉地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他盯着叶南期,眼圈青黑,看起来阴沉极了:“这太危险了。沅予的事情还不能警醒你吗?他们不是一家两家的问题……是很多你惹不起的人。”
叶南期觉得不可思议,语气带了怒意:“你难道不想让我姐姐沉冤昭雪?”
像是被他的怒意点炸了,方行远头一回激动起来:“不可能的!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着什么!我答应和你碰面,是想来劝你放弃的。死去的人死就死了,你为什么还非要把自己搭进去!”
叶南期冷冷看着他,突然就明白方行远一直避而不谈的原因了。
因为他懦弱,他在害怕。
即使手里拿着某种证据,他也惶然不已,将这个当成保命符,而不是武器。
叶湄为什么会信任这样一个人?
叶南期实在不解:“你知道的很多吧,那些人不动你,是因为你手里有某个把柄?录音,录像,或者照片,其他东西。你觉得那些东西能护你一辈子?那些人会容忍你拿着刀站在他们身后?”
方行远搅了搅咖啡,冷静下来,片刻,才道:“我和薛家的人有协议。只要没人动我,他们担心的事就不会发生。但是我要是多嘴说了什么,这条命就不保了。”
叶南期和他对视着,清晰地明白了一件事。
方行远不会说出任何事,更不会交出证据协助他。
“我想你误会了。”果然,方行远往后靠了靠,冷漠地道,“我看在叶湄的面上,提醒你不该做什么。但你真去做了,我也不会帮你。”
第三十三章()
【决定了吗?】
回去时叶南期看到了薛向榆的信息。
许昼也许出事了; 方行远不愿意配合,他们也不可能胁迫方行远。
他闭了会儿眼睛; 再睁眼时眸中充满了坚定,动了动手指; 回了一个字:
【好】
要带叶南期去那些人的聚会也不容易; 薛向榆让他等几天,顺便心态放松点; 别杀气腾腾的。
叶南期倒是不害怕也不紧张; 他只担心自己万一认出凶手; 会控制不住地想杀人。
在沈家待了两天; 塑料夫夫俩又大包小包地提着回了家。
在家里比在随时可能被沈妈妈抓包的沈家要方便不少,沈度抓着叶南期,问起上次的事:“你还没回答我,你在接近薛家的人?”
叶南期撒不了谎,微笑道:“接近又如何?”
沈度一看他的神情就明白了:“你想借着薛向榆找出凶手?你知道薛向榆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没想到沈度连和他联系的是薛向榆都一清二楚; 叶南期略感惊讶; 随即摇摇头:“我说过很多次了; 这事和你无关。”
他拒绝交流; 沈度没办法; 琢磨了会儿; 有了办法。
不到半个小时; 叶南期就接到了闻琛的电话:“南期啊……”
叶南期唔了声:“有事?”
“最近a市好像挺『乱』的; 我让张酩过去跟着你。”闻琛解释道; “张酩当过兵; 万一别人看到你,想辣手摧花,他也能保护你。”
“……”叶南期不想吐槽他这句辣手摧花,“我的身手你没看过?”
刚认识的时候,叶南期和闻琛出去吃饭遇到几个喝醉的流氓闹事,被叶南期几下就解决了。
闻琛默了默,机智地道:“你的身体不是还没好吗?”
叶南期:“……”
要是说好了,推了那么多通告好像说不过去,要是说没好,又推辞不了张酩。
现在接太多的工作并不好,他又需要适当的曝光,以便于将来送那个小狗仔一个大新闻……
思来想去,叶南期只好点头:“行吧。”
反正张酩话不多,也从不多问,仿佛一个透明人,带着也跟没带一样。
薛向榆在这事上的效率倒是很快,通知叶南期两天后等他来接。
叶南期沉思许久,还是告诉了李恒然这件事。
李恒然先是不赞同,但就目前的局势看来,能接近那群人再好不过。
最终两人商定,到时候李恒然带着几个信得过的手下跟过去,叶南期每隔十五分钟发信息报一次平安,否则他们就冲进去找人。
和薛向榆碰面前,叶南期已经戴上了定位仪和窃听器。
为了保证安全,在聚会开始前,李恒然和叶南期见了一面,教了他几招简单的擒拿和防身术,还塞给他一个报警器,万一出事立刻按下。
张酩也跟了过来,听他的话开车远远跟着。
情况比叶南期想的要好一些,至少他不是在孤军奋战。
在约定的地点等了一会儿,薛向榆就来了。薛向榆面带欣赏,目光将他优雅漂亮的身段寸寸扫视了一遍,才打开车门,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支玫瑰花递过去:“送给我们今晚的阿芙洛狄忒。”
叶南期坐上车,摘下口罩,冷淡地道:“你再叫一次试试。”
“好凶啊。”薛向榆不怒反笑,托腮看着叶南期,笑『吟』『吟』的,“待会儿还有个小可爱会来。”
叶南期一开始还有些不解,等车停下后,钻进来个花里胡哨的青年,隔着薛向榆都能嗅到馥郁的香水味,他才明白薛向榆嘴里的“小可爱”是什么。
小可爱看到叶南期,不满地嚷嚷:“薛少,怎么还有一个呀。”
薛向榆漫不经心地哄:“当然是为了对比出宝贝你的美啊。”
小可爱瞅了瞅叶南期,他的半边脸埋在阴影里,剩下的一半暴『露』在光线中,皮肤白得惊心动魄,隐约可见秀美的轮廓,却并不阴柔,极具韵味。
小可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当即就哭唧唧:“薛少,您是不是嫌弃我了?”
薛向榆也不恼,笑意盎然地抱着人哄,叶南期实在受不了,往旁边挪了挪,瞥了眼这对狗男男,注意到薛向榆虽然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