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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南期直觉他这脸『色』和自己有关,稳稳坐着,挑眉问:“怎么了?”
沈度思忖片刻,还是决定和叶南期说清楚。
查了这么久,那个下『药』的混蛋终于被查出来了。这么难查,对方的背景肯定不简单,只是得知幕后指使人是谁时,他还是有点错愕。
“叶南期。”沈度思考完毕,缓缓道,“其实,沅予结婚的那晚,我被人下了『药』。”
“下『药』的是薛家的人。”
叶南期原本毫不在意的表情一凝,一股恶寒从后背升起:“……薛家的人?”
“我没有和他们交恶过。”沈度有点疑『惑』,“那人也只是拿钱办事,不清楚是薛家的谁。”
有过那么一段尴尬的经历后,叶南期就没再刻意回想过姜沅予结婚那晚发生的事,现在沈度一提,他影影绰绰想起,当时似乎有个酒侍给他递过酒。
因为那个酒侍长得有点像闻琛,他印象挺深,后来似乎……他没喝那杯酒,反倒是沈度没注意,抬起来喝了。
叶南期打了个哆嗦,腾地站起来:“有那个人的照片吗?”
沈度找出一张照片,递给叶南期看。叶南期只扫了一眼,心里就炸了。
果然是那个酒侍!
这么说,薛家的人一开始是想给他下『药』的,结果阴差阳错,酒被沈度喝下去了。
所以……是他把沈度拖下水的?
叶南期的嘴唇动了动,他的脑子有点『乱』,没有告诉沈度这件事,想到另一点,只觉得手足冰凉——薛家早就有人注意到他了?
现在想起,昨晚薛向榆似乎说过一句“难怪那几个蠢货觉得你没威胁”。
一瞬间叶南期像是被人脱光了扔到茫茫雪地中,无遮无挡,冷得刻骨。他自以为掩饰得不错,谁想被人盯上过都不自知。
两人各有想法,沉默了许久,忽然异口同声道:“对不起。”
叶南期:“……”你对不起什么?
沈度:“……”你在道什么歉?
心情都异常复杂的两人却都没解释或追问的心思,叶南期摇了摇头,回到房间,把心中的疑『惑』发给薛向榆。
一时没得到回复,他精神紧绷了一天,昏昏沉沉睡过去,睡到半夜,被手机提示音给惊醒。
发来信息的却不是薛向榆。
而是态度一直不冷不热的方行远。
第十八章()
叶南期懵了会儿,清醒过来,看着这条信息,有些失笑。
最近他倒是变得受欢迎了,谁都想见见他。
笑着笑着,他坐起来,靠坐在床头,有点发怔。
当年叶湄化名“叶清清”进入娱乐圈,凭借惊人的美貌与浑然天成的演技,迅速爆红,忙得不可开交,很长一段时间里,叶南期和叶妈妈都没见过她,直到有一天,突然爆出惊天丑闻,叶湄形容惨淡地回了家,被怒火攻心的叶妈妈扇了一巴掌。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给家里的人说过自己遭遇了什么,情况最恶劣的那几个月里,叶湄东躲西藏,偶尔回来一次,也被叶妈妈赶出家去。那段时间叶南期在准备中考,学习和家里的事搅和成一团,经常有狗仔跑到他家蹲点,心里又『乱』又慌,发挥失常,没考上重点高中,心里对叶湄是有点恨意的。
为什么要进入那个圈子?
为什么要『迷』失在那个圈子里?
为什么要给本来就『乱』的家里又添『乱』子?
前前后后又是几个月,叶湄再也没回来,那年年底,本来是欢祝新年的日子,叶家却支离破碎,爸爸长眠地下,妈妈四处找工打,妹妹躺在医院,叶南期一个人待在家里,发了高烧,从医院里醒来时,就听说他姐姐跳楼了。
网络上铺天盖地的都是“跳得好,怎么还有脸活着”的冷血言论,叶南期躺在病床上,叶妈妈握着他的手,怔怔地看着窗外,他听到病房外的小护士叽叽喳喳地讨论这件事,风雪席卷,心里荒凉。
然而那件事很快就被压了下来,关于叶湄的一切一点一点被删得干净,“叶清清”这个明星像从来都没出现过,喜新厌旧的民众的目光又追随向喜闻乐见的新星。
如今每每回想起来,叶南期心里都沉甸甸的,压着什么东西似的,喘不上气。
叶湄当时有多痛苦呢?
而她的家人,都在做什么?
这种事太过残忍,叶南期选择独自承受,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妈妈一定承受不了。
他们在她最绝望的那段时间,冷漠地把她推向了深渊。
叶湄生前最后一段时光,是和当时的助理还有方行远在一起的。当年叶湄出事后,那个助理就彻底消失了,知道叶湄生前事的,也只有方行远了。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斜映进来,叶南期的脸『色』苍白冰冷,从带着血泪的回忆中抽回神,回了句好。
醒来后叶南期就再也没睡着,干脆继续查那份名单上的明星。
他将背后疑似有神秘金主的挑了出来,搜了搜近年的事迹,发现全无踪迹。
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有一只神秘的手,悄无声息地抹平了他们曾经存在的痕迹。
叶南期蹙了蹙眉,感觉这一定是关键,决定再找人去查一查他们后来去哪儿了。
早上七点左右,叶南期的门被敲了敲。
他默默合上电脑,过去开门,皮笑肉不笑:“沈度,这句话还给你——你是不是很闲?”
沈度胸襟宽广,不和他计较:“洗漱一下,下来吃早饭。”
两人仿佛都把昨晚的事情忘了,默契地不提起这事,叶南期一脸怀疑:“你至于吗?”
“伯母说你三餐不规律,让我监视好你。”沈度振振有词,不缺支持自己满嘴跑火车的理由。叶南期嘭地关上门,还是没适应沈度这态度转变。
吃了一碗典型“闭门羹”的沈度『摸』了『摸』下巴。
他一直怀疑叶湄的死不简单,小时候虽然相交不多,但对叶湄的脾『性』还是有几分了解,不像是会做那些事的人。
可惜当年沈家正『乱』着,那段时间他又被送出国读书,沈爸爸沈妈妈从来不关注娱乐圈的事,闻所未闻“叶清清”,后来事情又被压下,现在要查,几乎无从下手。
何况叶南期提防着他,什么都不肯说,还躲躲闪闪的,他想帮忙却有心无力。
沈度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叶南期最近神神秘秘的,肯定在做什么关于追查真相的事。
叶妈妈怕他把自己搭进去,他可得看紧点,别把人弄丢了。
肠胃娇贵的叶大明星不太好养,沈度要避开他的忌口,又要兼顾养胃与美味,早餐很下了一番功夫,叶南期吃得满意,像只被顺『毛』的猫。
沈度顺口问:“今天有工作?”
叶南期一时没有防备,轻飘飘地道:“没。”
“那起来这么早?”沈度诧异地扬扬眉。
叶南期噎了噎,回敬道:“今天周六,你又起早干嘛?”
沈度并不心虚,淡定道:“晨跑,给你煮早饭。你待会儿要出门?”
方行远约在九点见,叶南期确实要出门。
他默了默,微笑道:“是啊,去见金主。放心,不会让狗仔会拍到,伯母不会听到什么闲言碎语的。”
沈度:“……”差点就信你了。
姜沅予说得对,叶南期这人,心口不一,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从来都对不上。
吃完饭,叶南期就出门了。
沈度在犹豫片刻后,换了辆低调的车,悄悄跟了上去。
丝毫没想到会被跟踪的叶南期没有注意到后面不远不近跟着自己的车,方行远说的地方有些远,周六的早晨a市依旧热热闹闹地堵着车,没有休息日的放松。一路走走停停,到约定的地点时,正好差不多九点。
叶南期注意了一下周围,没有发现狗仔,才谨慎地下车进了这家僻静的咖啡馆。叶南期点了一杯咖啡,扫了一眼,因为路段的关系,这家小咖啡馆这时候都没客人,方行远坐在角落,看到叶南期来了,只冲他点了点头。
等叶南期坐到他面前了,他才开口:“这是你姐姐的咖啡馆。”
叶南期的手微微一颤。
方行远抿了口咖啡,声音里仿佛带着怀念:“她临走前,把这里交给了我。”
叶南期沉默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讲这些的意思。
方行远一定知道些什么,然而在一个公司几年,他都没有过表述的意思。叶南期分不清他到底是敌是友,是善是恶,只能谨慎以对。
“你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样。”
很长一段时间后,方行远才又说出这句话。他顿了顿,终于抬起眼,仔细打量了一下叶南期年轻漂亮的面孔,摇了摇头,“算了,和你说这些没用。”
叶南期忍了忍,唇边带着笑,眸中却全无笑意,道:“方哥特地叫我过来,就是想说这些?”
他那副自以为掌控、了解什么便擅自决定什么的面孔实在气人,叶南期很想揍他一拳,又生生按耐回去。
方行远总不可能是约他来说这些讨打的话的。
果然,方行远搅了搅杯中的咖啡,沉声问道:“小叶,你是不是和薛家的人牵扯上了?”
叶南期一顿,没料到方行远居然会偷偷关注他的动态,修长的手指在咖啡杯沿摩挲片刻,『露』出个奇异的笑:“薛家不好吗?方哥不也带着小姜去见了荣禹集团的高层?”
方行远一僵,嘴唇动了动,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小姜……是对方指名想见的。叶南期,你就算为了你姐姐,也别再和薛家的人有牵连了。”
叶南期头一次放下了以往的谨小慎微,淡淡道:“为什么我要为了她放弃我的机会?方哥,我敬您是前辈,您以前是她的经纪人,她干的事情你也清楚,我妈到现在都还不愿意认她。这是我家的事,您跟着掺合什么?”
“……她不是。”方行远喉咙干涩,又重复了一遍,“她不是那样的。叶南期,本来我不打算告诉你什么的,可是你居然和薛家有了牵扯……”
叶南期姿态优雅地抿了口咖啡,一副冷漠的样子。
方行远的脸『色』灰败,低声道:“你姐姐之所以会那样,全是因为薛家。”
叶南期不动声『色』:“薛家的谁?”
方行远却警惕地摇了摇头:“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最好。我能说的就这些,今天叫你过来,还有一句劝告。”
叶南期凝视他片刻,方行远移开视线,道:“叶南期,你最好隐退吧。”
无言的愤怒充斥满胸膛,叶南期失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方行远,声音冷了几度:“方行远,你当你是谁。有些事,不是你不说,我就被蒙在鼓里的。就算你死守着某些事不松嘴,我也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这几乎算是在告诉方行远自己知道、并且在追查此事,方行远明显一震,满脸愕然,却很快收了情绪,又垂下眼。
叶南期等了片刻,看他依旧什么都不肯说,有些失望,也不再指望能在他这儿获取什么信息。他穿上大衣,转身就走,拉开咖啡馆的门,一出去,就和准备进来的沈度迎面撞上。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都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