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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总又打了个哈哈,眼睁睁看着沈度揽着叶南期离开,脸上和蔼的笑容一收。
陈导满脑门的汗:“原来是攀上了沈家的高枝,难怪狗眼看人低,这人啊,红了都这样……这个,孙总,关于那部电影的投资……”
孙总似笑非笑,打断他的话:“再说吧。”
会场里人来人往,看似每个人都漫不经心,实则随时注意着周边动向。叶南期不好在这种场合推开沈度,干脆就反手搭过去,勾肩搭背,假装没一腿。
沈度的心情不错,目光在餐桌上一扫,拿了块蛋糕,往叶南期面前一递。
叶南期瞅了眼,发现是自己刚才吃了一半被打断不得不放弃的樱桃蛋糕,也不在意沈度按在他肩上的爪子了,矜持地道了声谢,捧着咬了一口,腮帮子微微鼓起,像只小仓鼠。
喜欢吃甜的?
沈度默默看着,很想戳一下他的脸。
还没付诸实践,身后忽然传来个熟悉的声音:“师兄和……沈总?”
叶南期猛地一噎:“……”
沈度刷地收回手:“……”
两人急急忙忙转过身,都生出种诡异的心虚感。叶南期艰难地咽下口中的食物,实在噎得慌,沈度立刻拿了杯酒递过去,他接过喝下,方觉死里逃生。
抬眼看到姜沅予瞅着他们俩的复杂眼神,叶南期觉得自己可能把沈度踹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姜沅予纠结了一下,还是很镇定的:“……晚上好。”
叶南期挤出个微笑:“晚上好,师弟,之前都没看到你,刚来吗?”
姜沅予含蓄地道:“嗯……就刚才你们和陈导说话的时候来的。”
沈度:“……”
三人一起陷入了谜之沉默。
不知道叶南期和沈度的一系列行为被姜沅予脑补了多少,他上前来,握住叶南期的手,鼓励似的拍了拍他的肩,又朝沈度笑了一下:“我师兄说话总是心口不一,别信他嘴上那些……沈总可要对他好点。”
叶南期仿佛回到了被沈妈妈“捉『奸』在床”的那天,脸『色』发青:“不是!师弟你误会了!”
“师兄跟我还害羞吗?”姜沅予笑眯眯的。
他笑起来和当年的叶湄实在是像,叶南期完全无法拒绝这样的笑容,于是扭过头,把问题交给沈度。
沈度苍白无力地解释:“沅予,你真的误会了。”
“就当我是误会了……哎,方哥在找我,改天再见,我先走了。”姜沅予手机震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笑着冲他们挥挥手,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沈度的心情有点沉重。
叶南期对姜沅予的保护心理比喜爱心理重,在姜沅予结婚那天就放下了,被姜沅予这么一误会,忍不住同情地看向沈度。
好半晌,沈度才收回“我该怎么办”“他误会我了”“我要不要跳进黄河游一圈”的复杂表情,缓缓开口:“……好吃吗?”
叶南期目光诡异地看着他,思考一下,点了点头。
沈度默了默,重新拿了块蛋糕递给叶南期:“……还吃吗?”
平时压根没机会吃几块甜点的叶南期挣扎一瞬,自暴自弃地接过来塞嘴里。
两个本该是人群焦点的人物躲在角落里吃点心填肚子,沈度指了指叶南期吃了一半的点心,道:“这个做得真差,我也会做。”
叶南期惊诧:“你祖上其实是御厨吧?”
沈度还陷在被初恋误会的悲痛中,充耳不闻,道:“这个雕花太差了。”
叶南期感觉他大概是被打击过头,于是接下话茬:“你还会雕花?”
沈度:“这个可以雕成小兔子。”
叶南期来了兴趣,笑道:“还有呢?”
“小猫小狗,小鱼小鸟,都行。”
“改天……”叶南期本来想说“改天『露』一手”,突然想起两人一直针锋相对,差点咬到舌头,紧急刹车。
沈度侧头看他一眼,那一眼目光太过复杂,叶南期分析不出来。沈度似乎知道他咽下去的话是什么,道:“好。”
叶南期略微一震。
……这是,被刺激过头了?
填饱肚子的两人做贼似的偷溜出了会场,深秋夜里的凉风飒飒,迎风一吹,整个人都精神许多。
两人一前一后安静走了会儿,沈度的脚步突然一停,专心致志摆弄手机的叶南期一头撞他背上,下意识“哎”了声。
沈度转过身,好气又好笑地问:“手机就这么好玩?”
“我通知司机呢……”叶南期说着抬起头,漆黑的夜空下,旁边有光柔和地铺过来,沈度靠在车门边,抱着手闲闲地看过来,眸光沉静。他的相貌俊美,却有点锐利凶气,被光线映亮半边脸庞,较往日柔和不少,神情也没那么倨傲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姜沅予的话给影响了,他的心跳无端漏了一拍,手指无意识捏紧了手机,感觉有什么陌生的感觉在往心底的警戒线下钻,他非但不觉威胁,反而有种惶恐的期待。
半晌,叶南期才从怔忪中回过神,不太自在地扭过头:“忘记说了,刚才多谢了。”
沈度道:“要是知道沅予看着,我才不多管闲事。”话毕,竟然主动伸手给叶南期打开了车门。
叶南期没把他的话放心上,小心翼翼地问:“你真没喝醉?”
沈度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单手扯松了领带,叼着根烟,笑得有点痞气:“你可以试试。”
叶南期抱着怀疑态度坐上车。沈度本来要点烟,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介意烟味吗?”
叶南期诚实地道:“介意。”
“……”沈度顿了顿,还是把烟收了回去,一边开着车,一边思考怎么面对叶南期。
之前他心里厌烦,没想过要具体查一查什么,少看一眼叶南期都觉得能多活几年。
昨晚叶妈妈支开叶南期,对他说了许多,最后这个命运多舛的母亲握着他的手,眼中隐现泪光,轻声道:“我就怕……怕这孩子做什么傻事,这几年我一直很怕。沈度,我是个自私的母亲,你是好孩子,就算不喜欢南南,请以后也要拉他一把……”
那神情不是作假,他心中一动,这才叫人去深入调查一下。
今天中午在办公室里看完那份薄薄的资料,沈度才发现他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情敌。
资料不一定全是真的,透过这点东西也看不出叶南期真正的样子,但和他印象中的,简直就是两个人。
——高中时一边兼职打工补贴家用,一边认真学习。本来能稳上a大,最后却临时选择了表演专业。
这么几年来,叶南期一步步爬上来,圈中传得真真假假的绯闻,全是假的。
匪夷所思的是,叶南期身上那堆『乱』七八糟的绯闻,大部分是他自己发出去的。
叶湄的死似乎有蹊跷,一时半会儿查不出什么,沈度看完资料,在办公室里呆坐了一中午,满脑子都是叶南期。
想他故意的挑衅,还有从前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他好像犯了个大错,可是被误会的叶南期非但不解释,反而笑眯眯的接受这种有『色』目光,把它当做一件防身武器。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叶妈妈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叶南期是因为叶湄而选择这样做的?
沈度想问点什么,但直觉告诉他,叶南期不会喜欢他调查他,更不愿意谈及自身的事。
他一直警惕地和他划开一条界限,把伪装的和不屑伪装的一面扔给他。
印象里的人突然颠覆,沈度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叶南期。
叶南期不知道沈度纠结的内心,只当他是受刺激了,被沈度有意无意盯了一路,有点后背发凉,生怕沈度暴起伤人,回到家头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视,调到法制栏目。
刚好播出的主题是家暴。
沈度:“……你干什么?”
第十五章()
薛家的分支多,平时天南地北难得见一面,现在接近年关,老爷子一声吩咐,便全部回了老宅。
酒会结束后,薛向榆也回了薛家老宅,却没去看老爷子一眼。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一身酒气,脚步轻快地在走廊上走着。
老宅大得像个行宫,曲曲折折,更像个牢笼,外面的人削尖了脑袋想进来,里面的不少人却惶惶然想挣扎出去。
薛向榆好笑地想着,迎面忽然走来一个人,他的脚步一顿,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吹了个口哨:“哟。”
对面的青年脸『色』有点阴沉,没理他,准备直接擦肩而过。
薛向榆抱着手,笑得灿烂:“猜猜我今天在酒会上碰到了谁?”
对方依旧不理他,眼见着就要过了转角,薛向榆的声音略微拔高:“还记得八年前的‘阿芙洛狄忒’吗?”
青年的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脸『色』不善地看过来。
“你说什么?”
叶南期没有急着去联系薛向榆。
既然对方特地留了联系方式,早晚会找上来。他不清楚薛向榆的目的,一切谨慎为好。
只是沈度似乎在酒会上受的刺激太大……态度变得古怪起来。
以往沈度虽然连着他的那份做了早餐,但并不吭声,从酒会回来的第二天,叶南期一下楼,听到沈度的早餐邀请,差点一口喷他脸上。
这种诡异的态度持续到沈度真的下厨做了那晚说到的小点心。叶南期接过装点心的盒子,内心复杂,颇为纠结:“沈度。”
“嗯?”沈度的发梢上还沾着点白『色』的面粉,眉峰微蹙着,围着围裙,居家得不像样。
叶南期想问你是不是下了毒,话到口边,转了个弯:“你是不是查出我有什么绝症了?”
沈度:“……”
叶南期狐疑:“或者是你查出你有什么绝症了?”
沈度低头擦干净手,在他头上按了把:“少贫嘴。”
想了想,察觉到自己这样的举动确实很奇怪,沈度低咳一声:“你去公司碰到沅予的话送给他。”
做小点心送给心仪的人?
那不是初高中的小女生干的事吗?
沈度居然这么少女心?
叶南期忍了忍,没忍住嘴角一翘,差点笑出声。
沈度有点无奈,他心里愧疚,却又不好解释,干脆就随便叶南期去脑补。
叶南期提着点心盒到了公司,脸上的笑意比平时要真切不少,到了经常和闻琛会面的小会议室,悠悠关了门,脱下大衣,解开衬衫上的两颗扣子。闻琛看他心情不错,调笑道:“怎么,周末加班很开心?”
叶南期没理他,打开点心盒,里面躺着精致的点心,尚带着余温,甜甜的香气弥漫出来,闻琛凑过来一看:“哟,哪个小妖精给你做的爱心午餐?”
说着伸手就想去取,怎料平时大方的叶南期伸手截过,含笑道:“都说是爱心午餐了,你还跟我抢?”
闻琛惊奇:“到底谁给你做的?难道是……你老公?”
“……”叶南期冷静道,“是我妈。”
闻琛恍然大悟:“伯母手艺不错。”
不错——个鬼。
叶妈妈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做出来的料理连叶宛都不敢捧场。
就知道沈度贼心不死。
叶南期心里想着,眼里的光有点贼,心情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