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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回眸顾长安-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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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位?”夏昭玩味的重复着这两个字,“敢问丞相,朕退位,该退给谁呢?”

    是啊,陛下无子,亦无兄弟,该退给谁?此时文武百官才想起这件事,心头纷纷火热了起来,寻思着从龙之功。

    丞相知道他是想挑起内乱,以求生路,强在其他人之前道,“陛下不知,皇后娘娘月前产下一子,母子平安。”

    “难怪,”夏昭嘲讽一笑,难怪他们会在此时动手。

    他负手而立,站在城楼之上,遥遥看向远方,淡淡道,“老师可记得您第一天教导朕时是如何说的?”

    老师是昔年夏昭年幼之时对他的称呼,后来夏昭年岁渐长,明白二人之间的天然立场,再见他便是恭敬有礼的唤一声,“丞相大人。”这句称呼却是很久不见了。

    “朕问老师为什么他们叫朕皇上。”不待丞相细想,夏昭自问自答。

    “老师说因为朕是天下之主,万民之皇。”

    丞相想起往事,却是叹息一声,“微臣老了,不记得了。”

    夏昭转过来,微微一笑,“不记得也没关系,朕会让老师知道”他面色一冷,厉声道,“何为天下之主,万民之凰!”

    随着他这句话落下,城楼台阶涌现无数铁甲将士,再看下方,也突然出现无数官兵,将闹事的书生百姓团团围住。

    丞相皱起眉头,竟不知夏昭何时掌握了这么多军队。

    夏昭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主动解释道,“大人也知道,不管世家如何压制,真都是皇上,总有人忠诚于朕。”

    这话不假,那些个寒门学子可不就是奉行“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吗。

    好歹也是他教导过一番的,能有这般能力,也是寻常。

    夏昭笑道,“朕的这支军队可是第一次亮相,没想到竟是对着老师。”

    这样危险的地步,丞相竟然拂掌笑了起来,“陛下真是出入意料,我平生所教弟子没有八十也有一百,陛下聪慧不及小儿,机敏不如吾孙,今日才知,陛下才是其中最出众者。”能够瞒过众世家礼下这赫赫雄狮,可见不凡,这其中兴许有世家不重视他的缘故,可能不点风声都不被探到,也是让人赞叹。

    “老师缪赞,”夏昭不骄不躁,并不因丞相的夸赞有任何放松,他带的几名太监如今齐齐护在他身前,也是这时众人才发现这几名太监的不同之处,明显都是生面孔,脚步稳健,一看都是练家子。

    “怎么会呢,”一道如清风朗月的声音响起,瞬间吹散了丞相以及身后百官心头的焦躁不安。

    回头望去,只见台阶之上有一年轻公子不疾不徐走来,而随着他的步伐,陆陆续续有人涌上来将先前的将士制住。

    秦炎走上城楼,看向夏昭,轻轻一笑,“丞相所言可是句句属实,陛下确是不凡。”若非顾长安觉得不妥,让他前来京都坐镇,今日说不定还真让他反败为胜了。

    “可惜了,”他淡淡道,声音像是一缕青烟,被吹散在凤里。

    九月二日,少帝继位,世家林兰的局面依旧继续。

    其中几个世家却是渐渐销声匿迹,沦为隐世家族,只存在于各世族的记载之中,皇室的典籍之中,以及茶楼的说书人口中。

第90章 世家风流(十八)() 
顾长锦番外

    有时候顾长锦在想,上天到底是厚待与她还是想要惩罚她的不珍惜。

    生于白云顾氏;长房嫡女;世家千金;玉盘珍馐;锦衣玉食;她的一生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幸运许多;如果没有母亲的难产而亡,顾长锦想,也许她的一生就会改变。

    那一年,母亲难产而亡,一尸两命;一年后父亲续娶继室。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顾长锦就变了。

    世家规矩森严,祖母持家有道;即使没有母亲看顾;父亲忽视,顾长锦也未曾受到半分亏待;可即使如此,顾长锦也视继母为仇敌;连带着继母所出的一双儿女。

    明明母亲在世时与父亲何等恩爱!未曾料到母亲去世不过一载父亲就续弦!

    顾长锦听着遥遥传来的喜乐声,和进进出出的婢女小厮窃窃私语议论着新夫人的嫁妆是何等气派丰厚,她跪在母亲的牌位前默默垂泪。

    她忽视了比她更年幼的九妹;无视祖母三番两次的敲打;屡屡对继母和继母所出的子女下手。

    当她被罚跪在祠堂外面;夜色寒凉,九妹带着婢女给她送来披风,尚且稚嫩的九妹劝她莫要再敌视继母,母亲的去世与继母没有关系,世家最忌讳家族内斗。

    顾长锦一把推开九妹,“我做事还用不着你来教,”她看着九妹与母亲格外相似的容颜,嘲讽道,“听闻昨日九妹还与那人在祖母的院子里母女情深。”母女情深几个字她特意加重了语气。

    于是她如愿的看到那十岁女童俏脸变得惨白,踉跄退了两步,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顾长锦突然不敢直视那双澄澈明亮的双目,别过头来,道:“你走吧。”

    然后九妹就真的走了,从此再未曾私下里见过她,顾长锦再被祖母罚跪祠堂的时候,也没有了加热的蒲团、温热的饭菜和暖和的披风。

    再到后来,顾长锦的名声在世家之中越来越坏,不敬长辈,张扬跋扈,恶毒心肠,顾长锦知道这里面有她那位好继母的手笔,也是,她那继母又不是菩萨心肠,碍于祖母,可以忍自己一时,却断然不会想忍她一世,可惜苦于没有证据。

    当自己要与皇帝成亲的消息传来的时候,顾长锦恍然,原来继母在算计的是这个。

    彼时她正抚摸着一张张散发着芍药香味的诗笺,她哀叹一声,付郎,付郎,莫非连你也不要三娘了吗?

    她与寒门子相恋,被家族所阻拦,假意屈服,后借母亲祭日前往寺庙,意图私奔,谁知到了约定的码头,她没有等到情郎的到来,反而等到了父亲的巴掌。

    正巧世家需要一名女子试探当今皇帝的心性手段,于是她就成了最佳人选。

    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城门口,各房堂姐妹来为她送行,九妹也来了。

    九妹正值豆蔻年华,粉色衣裙俏生生的立在她面前,即使是在族中姐妹间也是最出众的那一个,顾长锦一阵恍惚,她和九妹多久没见了?好像三年了吧?

    “你来了,”顾长锦淡淡笑道,姣好的面容却看不出高兴或者羞涩,大红的嫁衣也没有为她添上两分喜悦。

    九妹轻轻点头,目光环视房间里的一众堂姐妹,其中一位看出她们嫡亲姐妹有话说,笑着拉起众人去了外间。

    “你还在等那人?”没有了外人,九妹直接了当的说道。

    顾长锦的脸色终于变了,她双手绞在一起,显出她内心的不平静,“付郎他”

    九妹抬手打断她的话,“别想了,那人不过是继母找来的托儿。”

    是了,不是早有预感吗?顾长锦闭上眼,如斯想到,可是眼角处还是有一滴泪滑落。

    九妹继续道,“祖母已经查明,剥夺了继母的管家权,禁足半年。”

    只是如此!只是如此!顾长锦心中悲哀,她的满腔柔情,竟然给了一个骗子,继母她好狠。

    再后来也来不及让她多想,嫁入皇宫,入主凤仪宫,红色喜帕掀开,映入眼睑的是一位俊朗不凡的少年,她微微垂眸,心中不起一丝波澜。

    夏昭对她极好,不管是因着她背后的顾氏还是其他,都挑不出一丝错误,满宫嫔妃从未给她添过一分半点的堵,得了什么进贡的奇珍也是第一时间送到她的宫里,哪怕她并不稀罕。

    就像是在竭尽所能的讨好心悦之人,仿佛未曾听闻过她在世家中的传言。偶尔就连顾长锦自己也在惋惜,若是当时遇到的是他就好了。

    全心全意的爱过一个人后,就很难再爱上另一个人了。

    然而事实告诉她,梦追究是梦,亲如姐妹的贴身侍女和枕边的夫君联手背叛,顾长锦在凤仪宫放了一把火,家族不再,举世皆敌,她还活着干什么呢。

    火舌缭绕,灼热的温度里,顾长锦恍惚间好像看到母亲温婉秀丽的面容,淡黄衣衫,向她伸出手来。

    顾长锦不自觉的也伸出手,喃喃道,“母亲――”

    “娘子,您做噩梦了吗?”柔柔的女声在她耳畔响起,眼前一片漆黑,随后一声轻响,亮起暖黄的光。

    如同南柯一梦,一梦醒来,时光倒退二十年。

    顾长锦站在一株开得正好芍药前,唇角弧度越来越大,上天厚爱,她必不会放过昔日负她之人!

    夏昭番外

    命运总是捉弄人,夏昭看着明显还是少年人的双手,苦笑的得出这个结论。

    隐忍二十年,多方布局,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他在宫中大摆宴席,尽享臣子对他的赞美,江山与美人同得,好不惬意,就连听闻凤仪宫走水,皇后尸骨无存也未曾扰了他的兴致。

    宴席结束后,他独自一人去了供奉祖先牌位的宫殿,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结果不知不觉睡着了,再醒来,就是物是人非。

    物是人非。

    夏昭看着对面的温雅公子,觉得这个词用来形容自身颇为贴切,东西还是原来的东西,王朝还是原来的王朝,可人已经不是原来的人了。

    顾长锦变了,昔日她见识浅薄,愚蠢无知,些许小聪明也被困与内宅,自被设计嫁给他后,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夏昭自以为很了解她,却没想到最后被顾长锦摆了一道,与白练阴阳两隔。

    最让夏昭意外的就是世家了,不知是顾长锦的相告还是其他意外,又或者这次面对的才是真正的百年大族,夏昭的多番谋划都出了意外。

    他联手世家之中被排挤的齐氏,收拢其他不满已久的小家族,与其他以顾、秦两家为首的世家打擂台。

    他迎娶了齐十一娘,反正白练已死,那么娶谁对他而言也都没有区别。

    齐十一娘比顾长锦聪明许多,她甫一入宫,夏昭就对她多番限制,近乎软禁。

    齐十一娘的入宫让他想起了顾长锦,想起了与白练如何相知相许相恋,恨意再也压抑不住,迫不及待对世家出手,失败后本该自省,可他困于仇恨,难以脱身。

    他变得暴躁、易怒,失去爱人,王朝霸业受阻,夏昭越发控制不住自己,吴茂多次劝过他,可他都不听。

    前世历历在目,夏昭总觉得今生就像一场梦,他闭上眼,仿佛还能看到他坐在金銮殿上,百官臣服。

    仿佛一下朝,那个柔情似水的女子就会笑着迎了出来。

    然而头顶是越发炙热的太阳,城楼下是一句句“不堪为帝”的咒骂唾弃,身后的百官也与他非是一条心,就连以往还对他忠心耿耿的官员,也是用失望的目光看着他。

    随着越来越多的官兵涌上来,制服他秘密训练的军队,夏昭心中惋惜,到底留给他的时日太短,这些仓促组成的军队如何能与上过战场的雄狮相比。

    挡在他面前的几名护卫也被打倒制服,他被围在中间。

    他清楚的听到对面那有过几面之缘的秦氏郎君的一声叹息:“可惜了。”

    可惜了?可惜什么呢?夏昭自嘲一笑。

    成王败寇,夏昭清楚的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新帝继位,而他这个先帝只能莫名“暴毙”。

    最后一抹自我意识消失时,夏昭脑海里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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