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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眉头轻蹙,面露担忧,“小姐还是先歇息吧,神明有灵,不会怪罪小姐的。”
表小姐摇摇头,很执拗,侍女无法,扶着她走了过去。
举棋不定的老翁眼中似有笑意闪过,待表小姐拜过土地神像,就听见老翁招呼她,“小姑娘,你来帮我看看这下一步该怎么走?”
表小姐一愣,她身旁的侍女面上现出怒意,不待她发作,表小姐便制止了她。侍女不忿,她家小姐是什么身份,岂能由他呼来喝去?
终究还是拗不过自家小姐,表小姐走到老翁身后,细细观察棋局,侍女心中不屑,乡野老汉懂什么棋?
谁知表小姐越看眼神越亮,她自幼身体不好,也没什么娱乐,运动量稍微大一点的都不能碰,看书下棋是她唯二的消遣。
只是,表小姐看了半晌,徐徐吐出一口气,目光迟疑。
老翁慈和的笑了笑,鼓励道,“尽管一试。”
表小姐点了点头,终于还是从棋娄里取出一子,落到棋盘上。
她收回手,有些紧张,捏紧了袖口的锈纹,看向对面的青衣男子,他面容普通,可是人们总会下意识的忽略他的容貌,更在意他如松如柏的气质。
青衣男子目光古井无波,垂下眼睑,略微思索,落下一子。
表小姐将目光放回棋盘之上,你来我往,不一会儿便走了七八步。
终于表小姐面露苦涩,“先生棋艺高明。”
老翁朗笑出声,“小姑娘也不差,莫要和她比,能在她手下下那么多子已经很不错了。”
青衣男子点头,声音含笑,“不错,比你强多了。”
“唉,”老翁抚着长须,“我不过是个臭棋篓子,哪里能跟人家小姑娘比。”
这话却是谦虚了,他若真是个臭棋篓子,顾长安可不会和下棋,哪怕再无聊。
不错,这青衣男子正是刚刚离开惹上瘟疫的小县城的顾长安,雨势渐大,天色已晚,顾长安恰好感觉到土地神的神力波动,索性就到他附近的庙宇小聚一番。
表小姐嘴唇微弯,也明白老翁是在安慰她,心中温暖。
没想到她父母俱丧,唯有舅舅可以依靠,可饶是如此,舅舅一男子,不好多管后宅之事,她被舅母所嫌,听尽冷言冷语。今日,在一陌生人身上感觉到了善意温暖。
“小姑娘身体不好,早些去歇息吧。”温度越来越冷,土地神看小姑娘的脸都有些僵了。
“好。”表小姐对两人行了个万福礼,由侍女搀扶着去了收拾出来的地方。
夜色渐深,侍女将马车上的炭盆拿了进来,又点燃了一堆火,守夜的几名护卫围成一团坐着。
火晃动了一下,照映在墙壁上影子渐渐拉长,其中一名护卫打了个哈欠,觉得脑袋越来越沉。
影子越来越长,仿佛脱离了墙壁,跨越空间,碰到了那名护卫的肩膀。
再仔细一看,哪里是好像,是的的确确碰到了那人的肩膀。
像是一只手,上下动了一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那名护卫一个激灵,顿时被拍醒了,以为是自己偷懒被队长发现,他腆着脸,转头讨好的笑着,“队长”
不知是一只手,那影子半个身子已从墙上剥离了出来,见他回头,黑乎乎看不分明五官的脑袋歪了歪,似乎咧嘴笑了一下。
护卫看不清楚,不敢感觉他笑了,也就在这时,他后知后觉尖叫了一声,连滚带扒后退了几步,拨出剑,锐利的寒芒足以使普通人心下先惧了三分。
然而问题在于眼前这个不是普通人,连人不是。
他不惧,护卫就惧了,他往四周望了望,这下才发现诡异之处,按理来说他刚刚的叫声足以唤醒庙中所有人,可实际上,土地庙静悄悄的,仿佛除了他和眼前这个怪物再无其他。
就在他看向四周的一刹那功夫,那影子似乎又从墙里出来了一点。
护卫握紧了剑,手臂颤抖,连牙齿都在打颤,他又退了一步,“咔嚓”一声,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护卫心头一颤,果然,这个动作似乎惹得那个怪物不高兴了,它一生气,整个影子都从墙壁里走了出来。
不仅走了出来,影子还向他走了几步。
护卫连连后退,最后被逼到了墙角,护卫可一点都不想靠近墙,他一咬牙,举剑向影子刺去。
影子伸出黑色的手准确的捏住了长剑,用力一拽,护卫连忙松手,眼睁睁的看着那影子拿着剑左看右看,最后竟然伸进嘴里“卡巴卡巴”吃了!
吃了!
护卫身心惧颤,眼看着那影子把他的剑给吃了,又盯着他看了一会,最后伸出手。
在这样诡异的环境下,护卫勇气都被那一剑给耗光了,眼下面对那怪物伸出的魔掌,他颓然的闭上眼睛。
吾命休矣!
这一刻,他的脑海里闪现了很多人的身影,老母,娇妻,幼子
“孽障休得伤人!”
一声暴喝,护卫猛然睁开眼睛,看到一黑袍青年挡在他面前,那人手中提剑,伴随着一道深寒的剑光斩向那影子。
护卫就瞧见,同样是剑,在这黑袍青年的剑光面前,那影子毫无反抗之力。
他呆呆看着黑袍青年一剑刺伤那影子,最后拿出一个小巧的玉葫芦,对准那影子,影子化作一阵黑烟被收了进去。
待一切结束,黑袍青年转过身来,这人目光锐利,就像刚才他的那把剑一样。
“兄台可还好?”他问道。
护卫呆呆的点头。
黑袍青年眉头一皱,然后想了想,从袖中取出一道黄符来,嘴唇微动,好像念了什么,最后往护卫头顶一贴。
护卫只觉得仿佛一股冷泉从头浇落,一直凉到心底,整个人前所未闻的清醒。
他深深一拜,“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莫要如此。”黑袍青年抬起一只手,护卫就觉得再也拜不下去了,他也不觉得奇怪,毕竟更离奇的事都发生了。
黑袍青年没再看他,他抬步走向土地庙一角,护卫觉得奇怪,也看了过去,正是今日在他们之前来的三人。
这时护卫才觉得他们不寻常,满土地庙的人都昏睡着,只他们几个还清醒。
黑袍青年走到那几人几步远处停下,“顾道友,许久不见,还未谢过道友昔日点拨之恩。”
顾长安微微点头,“小事而已。”她目光从这黑袍青年也即陆知行身上掠过,短短时日,他便进步甚大,资质了得。
没想到刚辞别了虚云,又遇上了陆知行,看来此处天道已经发现了她,意欲让她了解因果,离开此界。
速度挺快,顾长安叹息一声,又与陆知行交谈几句。
待那护卫唤醒同伴,护卫长只见到尚有余温的火堆。
这还是昨日表小姐命他们为那几人搭的。
表小姐也被嘈杂的声音吵醒,说来也怪,平日睡觉总觉得身体阴冷,睡不踏实,今日倒是睡的安稳极了,连身体都有力气了许多。
待听罢护卫长的汇报之后,表小姐沉默片刻,长叹一声,知道自己昨日遇到了高人。
她也微微有些失落,自己福源不够,没能求高人救治她的身体。
再之后,这位表小姐回乡守孝,偶然救下一落魄男子,施于银钱。
隔年,有圣旨到,封其为妃,孝期结束后,迎其入宫。
再三十年,天子崩,第七子继位,封其母为皇太后。
世传,皇太后笃信神仙,尤以土地神为最。
此为后话。
又十年,有陆氏子举霞飞升,再三年,德昌寺住持虚云得道。
第73章 世家风流(一)()
窗外雨潺潺;天色昏暗;屋内没有点灯,顾长安手执一卷道德经,轻轻翻过一页。
“娘子怎得又不点灯?莫伤了眼睛。”红豆走进屋内;皱起眉头,嗔怪了她一声。
顾长安微微一笑;没有回答;总不能说点不点灯对她都无区别,看着红豆忙碌;等屋内亮堂起来;她才开口问道,“可是府内又来了信?”
若非如此;红豆也不会这时才来。
十三四岁的女孩声音尚显稚嫩,清甜柔软,却透着莫名的威严,红豆自幼伴她长大;不敢隐瞒,恭敬回答,“正是;三娘子催您回府。”
顾长安这一世出身白云郡顾氏,父亲为顾氏嫡长子;母元氏;早亡;顾长安排行第九;上有嫡亲姐姐一位,父亲又有续弦宋氏,现生有一子一女。
只这也就罢了,对曾经生在大家族的顾长安来说,关系并不复杂,真正让她烦不胜烦的是她的嫡亲姐姐顾三娘顾长锦。
红豆小心翼翼的看着顾长安的脸色,虽然娘子没有表露过对三娘子的不耐,但她还是隐隐感觉到娘子并不怎么待见三娘子,不然也不会连三娘子的信件都不看,一律让她处理了,她小心斟酌着用词,“三娘子说老夫人寿诞将近,请您回府为老夫人尽孝。”
“你何必替她掩饰。”顾长安合上道经,淡淡道,她这位姐姐热衷后宅争斗,必然又在信中大书特书自己的难处苦楚,又痛斥顾长安不顾母女姐妹之情,让宋氏占据她们母亲的位置,最后动之以理晓之以情,希望她回来一同对付宋氏。
顾长安都不知道,堂堂白云郡顾氏是怎么养出顾长锦这样的大家千金,一点都没有世家的风骨,目光险隘至极,只专注于后宅的一亩三分地。
三岁之时,元氏怀有一子,生产之时母子皆亡,顾长安就是那个时候穿越而来,顾父痛失爱妻,顾不上幼女,顾长安自幼被抱往顾老夫人那里长大。
顾长锦在后宅搅风搅雨,她懒得搭理,可以到别庄来躲清闲,但是顾老夫人的寿诞她是绝不可以错过的,顾老夫人待她还不错。
掐指一算,剧情也应该开始了,顾长安叹息一声,果然红尘多纷扰,她刚刚清闲不到十年又要开始忙碌了。
顾长安总结了一下,用她在现代娱乐圈多年的演艺生涯经历来看,这就是一篇傀儡皇帝逆袭文,拍成电视也是一部皇帝崛起史。世家林立,朝廷如同虚设,皇帝如同傀儡。
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王朝。
这句话说的一点也不假,夏朝传承至今不过三代,而稍微有点规模的世家都是以百年记的。当今名昭,不过十六岁,却野心勃勃,意图收拢世家,不过他吸取了前朝的教训,选择蛰伏,不敢冒冒然暴露。
前朝就是因为对世家动手,惹了众怒,最后被世家联合拉下了台。
夏昭表现的温良恭谦,对世家尊重放任,也言听计从,就连世家需要一女子入宫为后,最后选了声名狼藉的顾氏三娘,夏昭也是摆下诺大阵仗,欢欢喜喜的把顾三娘迎进了宫,高高供在凤仪宫。
温柔乡,英雄冢,用在这里也算恰当。之后二十年,夏昭送给世家们的就是一个温柔乡,像是温水煮青蛙般,等世家们回过神来,权力已被夏帝牢牢收在手中,而他们,还沉醉在世家高高在上的虚幻之中不可自拔。
接下来,自然是顺者昌,逆者亡。没有了权力的世家就像拔了牙的老虎,丝毫没有威胁力,很轻易的就被夏昭解决了。
用现代的话来说,顾长锦只是其中一个小反派,用夏昭的话来说,她不过是个窃居了皇后之位二十年的贱人,最后当然下场凄惨。
而夏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