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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老者,垂垂老矣的老者。和那浑厚的声音亦是完全不符。
奇怪的屋子,奇怪的人,他想。
突然,那老者抬起了头来,猝不及防的撞入了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
他仿佛来到了战场。
鲜血,杀戮,敌人,残肢。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杀!”
“将士们,杀啊!杀光这群蛮夷!”
边城,战场,又是一次骚扰结束。
“这群龟孙子,三天两头就来闹腾!”一络腮大汉仰头灌了一碗酒,粗声粗气的抱怨道。
“不然呢?他们还能怎样?”旁边的汉子听了反问,“李强你小子可知足吧!”
“就是就是,这日子可比以前好多了。多亏了咱们将军。”
“那是,也不看看咱们将军是谁,自从咱们将军来了,那群蛮夷哪里还敢来!”
“来了也给他们打回去!”
“将军,京都来信。”青衣文士躬身行礼,双手奉上书信。
消瘦的青年接过书信,拆开,严肃的脸上露出些许笑容,转瞬即逝。
青衣文士暗暗惊奇,不知道京都来了什么消息,让将军那么高兴?外人都称将军是“冷面杀神”,面无表情,所向披靡。
尤其是他战场上和私下里简直是两个人,战场上他杀气四溢,毫不留情。私下里捧着书细细研读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书生。
“准备一下,陛下万寿,召我等入京。”将军冰冷的声音传来,冷的青衣文士一个寒颤。
“啊?”
“嗯?”张康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
青衣文士“唰”的一下站直了,响亮的答道,“是!”
待青衣文士退下,他手握着书信,眼眶渐渐湿润。
五年了!
五年前他受张老教导,来到边城,如今,他终于要回去了!
“子玉,你看这棋下一步该怎么走?”
书房内,顾长安宽大的衣袖拂过棋盘,她回头看向那白衣清华的青年,问道。
时光厚爱,五年的光阴并没有带走他的风华,只比起五年前更加稳重了些。
青年微微一笑,清隽的面容愈加生动,如春风拂面。他走到棋盘前,拈起一枚白子,不假思索,放下,玉石撞击的声音分外好听。
顾长安轻叹,“你总是懂我。”
青年不语。
“这一次,就让他们有来无回吧。”
“然。”
少帝十岁生辰,也算是整寿,各国皆会来贺。自少帝继位以来,虽然顾长安手段铁血,镇住了不少蠢蠢欲动的爪子,然而帝幼众人心就不会稳,何况还有她这个摄政长公主在,连现成的造反理由都有了。
少帝年幼,长公主把持朝政,危害江山社稷,故清君侧!
多好的理由啊!
顾长安唇边浮现一抹冷笑,来吧,且让我瞧瞧有多少本事吧!
第7章 。摄政公主(七)()
少帝登基六载,民生安康,百姓和乐。
京都大街小巷摊贩叫卖声不断,吃喝玩乐,样样皆有,来往行人绫罗绸缎,富贵安乐,端的是一派盛世景象。
“放肆!”
“啊――”
一满脸怒容的骄矜女子一把将不小心撞到她身上的女童推开,随即她唰的一下抽出腰间长鞭,高高扬起,眼看着就要落在那女童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灰影不知从何处而来,就地一滚将那女童抄起,长鞭抽在地上,激起一地灰尘。
看到此景,灰影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他将女童交给旁边急切哭泣的妇人。
“谢谢您,谢谢您!”妇人抱着女童大哭起来,“我的儿!”
“你是何人,竟敢管本我的闲事!”女子大怒,扬起长鞭就要再次抽去。她身边的人阻拦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
“哼。”灰影单手接住长鞭,用力一扯,将那女子抓到手中,接着提着她一跃而起,向旁边的酒楼而去,“我家公子有请,各位请吧。”
留下几位下人面面相觑,
“怎么办?”
“跟上。”
二楼的雅间内,灰影将女子往地上一扔,冲着杨子玉行了一礼。便迅速离开,毫无留恋。
杨子玉眼中闪过笑意,他提起茶壶亲自倒了一杯茶,放到对面,声音清朗,如潺潺泉水。
“下人无礼,让提兰公主受惊了,某在此赔罪。”
“岂敢岂敢,”提兰公主拍拍灰从地上起来,混不在意的到对面坐下,一派自然,和大街上的骄矜模样完全不相同。
“提兰哪敢生如玉公子的气,被长公主知道了还不扒了我的皮。”她捂嘴娇笑。
镇国长公主双十年华尚未婚配,如玉公子亦然,两人的谣言甚嚣尘上,无可禁止,而且版本甚多。
有说长公主心仪如玉公子。可惜如玉公子另有所爱,神女有意,襄王无梦。如玉公子抵死不从,长公主不想强迫,因此本着不娶我你就谁也别想娶的原则,如玉公子二十五高龄尚未成婚。
又有说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镇国长公主醉心朝政,意图安稳朝廷,无暇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如玉公子对镇国长公主情深意重,痴心等候。
平远候常常在家叹气,又每每庆幸自家不止一个男儿,不然恐有绝后的风险。
当然,前者是如玉公子的崇拜者的想法,或者是镇国长公主的拥护者。总之,京都人士上至八十老者,下至七岁幼童,都对镇国长公主和如玉公子的感情相当感兴趣,各大赌坊里甚至有二人什么时候成亲的赌局。
杨子玉对此当然知道,然而自家人知自家事,长公主一心朝政,别看两人相处时间多,但也都是在谈正事。他心中苦笑,面上却毫无破绽,微微一笑,将此带过,又转向提兰公主。
“公主何时进的京,怎得不叫杨某前去迎接,以进地主之仪。”
提兰公主端茶的手一滞,“如玉公子说笑了,哪里敢劳烦您呢?提兰贪玩,不过是想提前进京游玩一番。”
早知如玉公子不好对付,却没想到他如此直接,真真让她措手不及。
杨子玉摇了摇头,窗外阳光正好,将他的白衣镀上一层金色,圣洁出尘,不似凡间人也。看得提兰公主发愣。
耳畔却听他道,“明人不说暗话,公主此来是何意图。我等摊开来讲。”
提兰公主苦笑,心底刚刚泛起的涟漪瞬间平静。
提兰公主走后,杨子玉叫人将茶撤下,又亲自煮的一壶茶。
顾长安推门进来,茶香四溢,令人沉醉。美男如画,可以倾城。
“请。”
顾长安喝了一口,回味无穷,她是个爱茶的,“清冽芬芳,香醇怡人。你的手艺,愈发出众了。”
杨子玉只笑。
顾长安小口小口的喝着茶,慢吞吞的说道,“禄亲王能耐了,竟知道去勾结北狄。那大王子也是个蠢的,竟然还被他挑拨成功了。”
“北狄只有他一个王子,自然蠢了些。”
“那提兰公主还是不错的,到时候适当的帮她一把。”
“好。”
是夜。
京都西郊的一处大营内,灯火通明,几人面对而坐,难掩神情焦燥。
“啪!”
首座之人面色阴郁,“定国公呢!明日就是小皇帝生辰,他竟然给我不见了,他怎么敢!”
“王爷莫急,”下首一人急忙安抚他,他是禄亲王最信任的幕僚,他的话禄亲王还是能够听进去的。
“许是定国公有些急事,或者,明日是少帝生辰,定国公不好出城。”
“哼,但愿如此。”禄亲王虽口上这样说着,但心底总有些不安。
这是被禄亲王挂念的定国公在哪里呢?
自然是在被好好招待着,定国公这些年日子可不好过,先帝在时定国公就倚老卖老,常常为难长公主,长公主是个记仇的。
何况定国公家子孙也没有几个有大才的,因此长公主就理所当然的无视了定国公家。上行则下效,定国公一家招人排挤,堂堂一等功勋世家沦为末流。怎能甘心?
“殿下,老臣冤枉啊!”定国公也是知天命之年了,垂垂老矣,须发生白。他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狼狈不已。
顾长安一身飘逸长裙,宽袖博带,飘然欲仙。也许是重活了一世的缘故,她这辈子总是透着一股子仙气,仿若世外之人。。近些年来京都受她的影响,流行起了宽袖长裙,如仙飘遥。
她似笑非笑,“冤枉?证据都在这摆着呢,定国公不如跟本宫说说你哪里冤枉?”
“老臣,老臣”定国公喃喃不语。
“呵。”
“定国公可想清楚了,你家里上下老小几百口人性命可都在你手上。”她缓缓走下台阶,威仪摄人,语带威胁。
定国公咬牙磕了个头,声音苍老,“老臣招。”都到了这一步,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了。
“外面是怎么回事?怎得这般吵?”禄亲王本就寝食难安,好不容易有了些困意,又被外面吵醒,极其不悦。
“嘭”得一声,房门被人踢开,一消瘦青年提剑闯了进来。
那青年不言不语,只盯着他看,像是在打量着什么。
他强作镇定,质问道,“你是何人?”
那青年忽地一笑,顺手挽了个剑花,不屑道,“我当是什么人物,竟值得殿下召我回京。”
“张康?!”张康何时回的京?他们竟然都不知道。
“呵,走吧,亲王爷,殿下有请。”这等通敌卖国之人,张康连看他一眼都不想看。
元熙六年,镇国长公主质问北狄王收留大祁要犯,所谓何意?北狄大王子与要犯交好,助其谋反,又是所谓何意?
来年三月,北狄王立提兰公主为太女,五年,太女继位,与大祁百年交好。
元熙六年四月,要犯禄亲王再次谋反,斩立决;定国公为从犯,念其及时悔悟,一干主要人员秋后问斩,妻妾及十五以下子女入官为婢,五族以男子内流放三千里,九族以内三代不得为官。
元熙十年,少帝提前加冠,亲政,镇国长公主亲至边城,与南蛮开战。长公主为帅,如玉公子为军师,张康大将军为前锋。来年三月,南蛮沦陷五城,七月,沦陷十城。求和,长公主不允。复见少帝,挑拨不和,帝大怒,斥之,言,此为长姊之天下。
十月,南蛮不敌,再求和,不允。
求助东魏,曰唇亡齿寒,诺。临兵东,长公主令如玉公子领兵东征。
又一年,南蛮称臣,帝封南蛮之主为南王。
东魏求和,不允。复求助北狄,北狄太女呈国书于帝,言百年交好,帝大善。
复二年,东魏称臣,帝封其主为东王。
复十年,北狄来投,称北王。
至此,天下一统,百国来朝,号天祁。
“标记了吗?”虚空之中,修长的身影临空而立,问道。
“是的,主人。”机械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出。
“很好,安安,我们下个世界再见。”他喃喃低语。
第8章 。摄政公主(八)()
“元熙二十四年,天祁朝统一大陆,结束数百年来各自为政的混乱时期,实现盛世的到来,史称天祁盛世”
“天祁文化多元化,天祁帝心胸开阔,并不强制要求称臣者湮